「如果有一天,你恢復(fù)了記憶怎么辦?」她有點(diǎn)小煩地?fù)钢闹讣组g。
剛剛的激情來得好像一場風(fēng)暴,她連想都還沒想清楚就發(fā)生了,現(xiàn)在理智回來了,許多事情還是要面對,不是逃避就可以假裝不存在呵。
「如果真恢復(fù)了記憶,我要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
「那么,如果你永遠(yuǎn)無法恢復(fù)記憶怎么辦?」她又想到了另一個煩惱。
辜至美輕輕撫著她臉頰,深深的看著她!妇退阏也换剡^去的記憶也無所謂,我寧可不要過去的記憶,只待在有你的地方,跟你一起創(chuàng)造回憶!
她感動的回望著他,但心里很內(nèi)疚,她期期艾艾地說:「可是,我有件事情沒有告訴你,你聽完了可能不會原諒我,大概也不會想待在有我的地方了。」
他淡淡地說:「阿順叔都告訴我了!
「你說——你說小叔叔都告訴你了?」火妮瞪大了眼,結(jié)巴地間:「小叔叔告訴你,是、是他撞了你的那件事……嗎?」
辜至美輕聲道:「對,他都告訴我了。」
火妮潤潤唇辦,覷著他臉色,疑惑的看著他!改悴还炙,不怪……我?是我們害你失去了記憶,還過份到?jīng)]去報警,害你到現(xiàn)在還無法跟家人團(tuán)聚……」她可是最大的幫兇哪!
他摟著她的手臂一縮,將她帶進(jìn)了懷里,眼光凝在她臉上!肝也辉诤跏|,只要擁有你,我就是世界上最快樂的失憶人!
一瞬間,火妮感動而震撼,她眼眶濕了,連忙吸吸鼻子,逼回淚意,因為這么開心的時候不適合哭。
她伸手輕輕撫摸他剛毅俊挺的臉龐,嘴里叨念著,「哪有人像你一樣,失憶了還那么快樂的?你很奇怪耶,你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該不會真正的你是個怪咖吧?這樣我很冒險,也很吃虧耶,還沒搞清楚你的底細(xì)就跟你在一起,好像太不智了哦!
辜至美大手圈著她,輕吻著她的耳垂,看著她的熠熠黑眸閃著熾熱的情焰。「現(xiàn)在後悔已經(jīng)來不及了,你已經(jīng)是我的了,不論真正的我是個什么樣的人,這輩子你都休想逃開我身邊!
「人家又沒有說想逃開……」火妮眼里泛著幸福笑意,拉著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輕柔說道:「海倫凱勒說,愛,是黑夜派來的一顆星星,我覺得,我好像看到屬於我的那顆星星了。」
他的嘴唇熾熱地壓向她!肝乙部吹搅恕!
。
星期天下午,火妮專心照著食譜在廚房做蛋糕。
蛋糕里的水果都是苗家農(nóng)莊出品的有機(jī)水果,這也是某人想出來的,他說藉由深受女性喜愛的甜點(diǎn),將有機(jī)水果推銷出去,相信重視家人健康的主婦們,一定很樂意吃用有機(jī)水果制成的甜點(diǎn)。
他真的是天才耶,想出那么多很棒的點(diǎn)子,如果沒有他該怎么辦?她的生活里已經(jīng)少不了他了,他們也去警局備案,他的家人如果真的找到他,要把他帶回去,到時她也只能嫁雞隨雞啦……
想到這里,她甜蜜一笑。
他說的,當(dāng)他家人找到他、他要跟家人回去時,她也得包袱款款跟他走,因為他是針,她是線,針在哪里,線當(dāng)然也要在哪里嘍……
凌仲芳手里拿著碗走進(jìn)來,一看見火妮在廚房里,她愣了愣,第一個反應(yīng)是轉(zhuǎn)身要走。
她們已經(jīng)不講話很久了,自從她告訴火妮那件事,她們情同姊妹的情誼就在一夜之間抹煞得乾乾凈凈,就算她心里覺得很難受也沒辦法。
「等一下!」火妮擱下做蛋糕的工具,連忙跑出去拉住她。
凌仲芳錯愕的看著她,心里唯一想到的,火妮一定是要賞她一巴掌,她一定是越想越氣,打她才能泄她心頭之恨。
「我們講和吧!」火妮看著她,突然扮了個鬼臉。「同住一個屋檐下,這樣不說話很奇怪耶,別說別人受不了,我自己就第一個受不了,我沒把握可以跟你老死不相往來!
「火妮……」凌仲芳不敢置信的問:「你肯原諒我?」
火妮心平氣和地說:「反正勁哲哥已經(jīng)死了,我再繼續(xù)怪你,根本一點(diǎn)意義也沒有,更何況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幸福,一半是你的功勞,我沒什么好怪你的,一切都是命運(yùn)的安排!
她跟光宗的感情已經(jīng)公開了,大家都給他們祝福,每天她都過得好快樂、好幸福,這也是她能夠原諒仲芳的原因。
她已經(jīng)幸福了啊,那么過去就真的沒什么好追究的了。
「謝謝你,火妮……」凌仲芳哭了。「我真的好高興你能原諒我,再跟我講話,這陣子你不理我,你不知道,我……我真的好難過,我不希望跟你的姊妹之情就這樣消失不見……」
「奸了,別哭了,沒事了。」火妮安慰著她。
「火妮!」苗大順十萬火急的沖進(jìn)來。「不好了!光宗昏倒了!」
她倏然一驚!腹庾跒槭裁磿璧?」
苗大順跳腳地罵道:「是被仲凱打的!而且已經(jīng)昏迷兩個多小時了,那臭小子把人打昏了就搬到他房里躺著,眼見光宗一直不醒才逼不得已通知我們,光宗他人現(xiàn)在在仲凱房里!
凌仲芳聽見弟弟的名字也驚跳了起來,她慌張地問:「阿順叔,仲凱為了什么事打光宗?光宗傷得嚴(yán)不嚴(yán)重?」
火妮公開跟光宗的感情之後,仲凱就一直很不爽,她很擔(dān)心他會闖禍,原本以為他長大了,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想到他還是闖禍了。
「先去看看再說!」火妮連忙解下圍裙奔出去。
凌仲凱房里,辜至美躺在床上,床邊圍滿了家里人,大家都很擔(dān)心他。
火妮沖到床前,她著急地摸摸他的頭又握握他的手,探探他的鼻息,確定他是活著的,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點(diǎn)。
罪魁禍?zhǔn)缀懿话驳牧⒃谝慌浴?br />
「你說,你為什么要跟光宗打架?光宗不會跟你打,一定是你先動手的對不對?」凌仲芳?xì)饧睌牡亓R著弟弟。
凌仲凱撇撇唇。「我又沒跟他打架,我只是從他背後打了他一下,誰曉得他是遜咖,打一下就昏過去了!
「只打了一下就昏過去?」她不信地看著弟弟。「怎么可能會有這種事?你用什么打?」
他的聲音變小了!高溃矝]什么……」
她激動的漲紅了小臉!改憧煺f!不然我不承認(rèn)你是我弟弟!」
他蹙著眉頭,心不甘情不愿的說:「棒球棍啦,可以了吧?」
火妮倏地轉(zhuǎn)眸,狠狠的瞪視著他。
「你居然用棒球棍偷襲他?你無緣無故的干么偷襲他?你還是不是男人。苛柚賱P,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又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給那娘小子一個教訓(xùn),誰知道他會昏過去,害他被大家罵慘了。
火妮看他還振振有詞就火冒三丈!溉绻懒,你也一棒子把我打死好了,他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聽清楚了嗎,凌仲凱?」
「拜托,干么講這樣,又沒有很大力,只是輕輕打一下……」
她超級不爽的飆高了聲音!改阋詾樗念^是石頭做的嗎?你這么厲害怎么不打你自己的頭看看?他的頭受過重傷,還失去了記憶,這你不知道嗎?你為什么要找他的麻煩?就算沒有他,我跟你也不可能,因為你是我弟弟!」
「馬的!」凌仲凱氣憤的甩上門走了。
「啊!光宗醒了,我看到他眼皮動了……」一時間,梅淑珠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沒人去管凌仲凱了,全部人都把目光放在辜至美身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老天爺啊,謝謝禰啊……」苗奶奶雙手合十地對天感恩。
火妮也松了口氣,她真的很擔(dān)心他的記憶又會再退化,想也知道仲凱一定是下了很重的毒手,不然他也不會被打得昏迷過去。
她關(guān)心地看著辜至美,就見他動動眼皮,睜開了眼睛,但眉心緊蹙著,好像很痛苦。
「哪里痛嗎?是不是覺得頭很痛?」火妮審視著他的表情,很擔(dān)心他又像之前那樣,頭痛得發(fā)狂。
「我看還是把他送到醫(yī)院里去好了!姑绱箜樥f。
「火妮的媽,躺了兩個小時,光宗一定餓了,你去替他下碗面……」苗奶奶吩咐著。
「我去我去!」阿泰嬸搶著做。
「光宗,你感覺怎么樣?」凌仲芳好抱歉好抱歉地說:「我代替仲凱向你道歉,他還小,不懂事,請你不要跟他計較,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管教他……」
辜至美緊緊蹙著眉心,他的頭昏昏沉沉,感到天旋地轉(zhuǎn),一堆人頭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吵雜的聲音擾亂他的心神,他覺得好煩、好煩,胸口好悶、好悶……
「大家安靜點(diǎn)!」火妮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轉(zhuǎn)身低喝著。
一瞬間,房里的人全安靜了下來。
她的視線回到辜至美臉上,仔細(xì)地看著他的反應(yīng)。「光宗,你怎么樣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辜至美緊緊蹙著眉,她是……
看了她半晌之後他想起來了,她是火妮……
跟著,他弄清楚了其他人,都是苗家農(nóng)莊的人,他們都關(guān)切地看著他。
可是他為什么在這里?他不是應(yīng)該——應(yīng)該要去迎娶芷柔才對嗎?
不,不對,腦中飄過一堆亂七八糟的畫面,大到看不清路的雨勢、車子翻覆、司機(jī)和南秘書流了好多血昏迷不醒,他得找人來救他們,手機(jī)卻怎么也打不通,四周一個人都沒有,他想找人,於是一直走、一直走……
「我怎么了?」他開口了,聲音乾乾澀澀的。
聽見他開口說話,而且還認(rèn)得她,火妮一顆吊在半空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你被仲凱打暈過去,他已經(jīng)去反省下!挂驗樗龝扑词。
「我昏迷了多久?」
「兩個多小時!够鹉莼卮鹚
他又蹙起了眉心。
兩個多小時?
才兩個多小時……好像有什么地方接下上來,但一時之間,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對,只覺得頭好昏沉,那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光宗啊,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就要說。」梅淑珠關(guān)切地插嘴。
「我叫至美。」
「。俊顾躲兜乜粗。
他瞬了瞬眼眸!肝医兄撩,至極的至,完美的美!
梅淑珠搗著嘴,眼睛只差沒掉下來!概!天!你想起來啦?」
「你恢復(fù)記憶了?」火妮的心咚的一跳,她錯愕的瞪視著他,一時說不上來是什么心情。
替他高興,可是又擔(dān)心他會不會離開這里、離開她,但是不替他高興嗎?這樣好像太過份了……
哎,她怎么這么自私,應(yīng)該替他高興才對啊,這么一來,他就可以去找他的家人了…….
「太好了!太好了!這么說來是因禍得福哪!仲凱做得好!仲凱做得太好了!」苗大順開心得手舞足蹈,光宗恢復(fù)了記憶,他心中的內(nèi)疚感也會減少許多。
「不得了!不得了!」去煮面的阿泰嬸拿著鍋鏟沖進(jìn)來。「管區(qū)帶人要來找光宗,好幾部車,看起來好有派頭,好像是有錢人哪……」
火呢的心一緊。
不會吧?怎么這么巧,他的記憶剛恢復(fù),他的家人就找來了?才備案十幾天而已,會你會太快了,怎么辦?她真的一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
驀地,她厭覺到有只溫暖的手悄然地握住她的手,她低眸一看,辜至美的手正包覆著她的手,他看著她,像在對她說,不要擔(dān)心,我不會離開你,對我來說,你比過去的記憶還重要……
一瞬間,她放心了,那顆你安躁動的心定了下來。
沒錯,她要信任他,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事就是信任。
她相信即使恢復(fù)了記憶,他也還是原來的他,他心中有她,而她心中也有他,這點(diǎn)永遠(yuǎn)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