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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窮小子 第3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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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有沒有說錯?”紀淑芬氣�;5卮蠼�。

  “叫你去洗車,你就快去洗。”白云威臉藏在報紙后。

  “我是來當(dāng)總機,不是來當(dāng)菲傭的�!奔o淑芬下顎抽搐著。

  白云威繼續(xù)看他的報紙。“我是老板,老板說的話叫命令�!�

  一想到手指要浸泡在冷水中,紀淑芬就不爽。“萬一有電話……”

  “我會接。”忿忿移開報紙,白云威眸中透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嚴厲。

  “車是你們在開的,應(yīng)該你們?nèi)ハ础!奔o淑芬立刻將矛頭轉(zhuǎn)向善良的小伍。

  一陣寒栗從脊椎升起,小伍不敢不自告奮勇地說:“我沒事干,我跟你一起洗。”

  “小伍,你去萬客隆買一袋衛(wèi)生紙回來�!卑自仆莸闪怂谎邸�

  “到隔壁的便利店去買,錢我付�!奔o淑芬偏要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白云威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皼]人稀罕你的臭錢!”

  紀淑芬傲慢地說:“我的錢比你的身體香多了!”

  “我身上有汗臭味,你身上有銅臭味。”白云威譏刺她龜笑鱉無尾。

  “好酸的味道哦~~是哪個窮小子在偷喝醋,嫉妒我有錢?”紀淑芬不甘示弱的回擊。

  可惡!這哪像領(lǐng)他薪水、坐他椅子,用他辦公桌、叫他老板的員工該有的態(tài)度?他對她的惡行了若指掌,她不僅掛客戶電話,罵客戶笨蛋,還跟他唱反調(diào),在她心中,他根本不是老板,反倒像是她的奴才。

  他提醒自己,不要中了她的圈套。她分明是故意要惹他生氣,更巴不得他氣壞身體,甚至氣死,而他絕對不會讓她如愿以償!

  他就不信,他會輸給大象腿……從前也有個大象腿的女孩,是他手下敗將,她也難逃他魔掌。

  老天!他開始喜歡和她爭斗下去,制伏大象腿,似乎成了他的宿命。

  撩開額前的發(fā)絲,露出弦痕,這是他準備開戰(zhàn)前的習(xí)慣,渾身彷佛充滿了騰騰的殺氣。

  “你那么討厭我的公司,門在那里,你請自便�!卑自仆冻隼淅涞奈⑿�。

  “我不辭職,你能把我怎么樣?”大仇未報,說什么都要嘻皮笑臉地賴定他。

  “那就廢話少說,快去洗車�!卑自仆䥇挓┑負]了揮手,仿佛在趕蒼蠅一般。

  “小伍,順便買罐硫酸�!奔o淑芬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壞模樣。

  “買硫酸干么?”成為夾心餅干中的的果餡,小伍悔不當(dāng)初。

  紀淑芬冷哼一聲�!跋磶蝗荒阋詾槭且脕砗葐�?”

  “買穩(wěn)潔好了,免得有人發(fā)瘋,朝人亂潑�!卑自仆岣呔X。

  “我喜歡用硫酸,誰買穩(wěn)潔,以后就誰洗廁所!”紀淑芬撂下狠話。

  白云威無所謂地說:“小伍,除了衛(wèi)生紙,其他不用買,廁所臭就讓它臭。”

  “你屁股生瘡長膿,是你家的事,你不要連累我成受害者!”紀淑芬咆哮道。

  “我高興害你,我喜歡害你,你想怎么樣?”白云威挑釁地挑高眉尾。

  紀淑芬氣不過地咒罵道:“我詛咒你壞心有壞報,將來生孩子沒屁眼�!�

  “幸好男人不會生孩子�!卑自仆䦟λb牙咧嘴地一笑。

  “拜托兩位,別那么愛吵架,吵得大家頭疼欲裂。”老張已經(jīng)受不了了。

  “我有普拿疼,誰不舒服,誰就拿去吃�!奔o淑芬從抽屜里扔出藥盒。

  她不想讓任何人(特別是他)看到她一臉戰(zhàn)敗的表情,于是她硬著頭皮,到廁所里接了桶水,倒了些肥皂粉進去,再扔一塊海綿和一條抹布進去,然后深吸一口氣,挺直背脊,咬緊牙關(guān),提著水桶快速通過辦公室,來到門外。

  看著載重一點二公噸的貨車,簡直像只渾身臟兮兮的龐然大物,真是令她感到怨嘆啊……

  她是來報仇的,結(jié)果仇還沒報到,又多中了幾箭;新仇加舊恨,仿佛泰山壓在她胸口,讓她快喘不過氣來。

  但她不會就此退縮的,她向天發(fā)誓,她絕對會討回公道!

  卷起袖管,抓緊海綿,用力地擦拭車體,不一會兒,她發(fā)現(xiàn)她錯了——

  使出那么大的力氣,車子不會有任何感覺,倒是她的手酸了,指甲斷了,手皮也磨破了。

  在這世上,有誰看過穿香奈兒洗車的女工?如果讓爸媽看到,連洗衣機都不曾甩過的寶貝女兒,此刻被人如此糟蹋,他們一定會痛哭流涕。

  她現(xiàn)在才知道,爸媽對她有多好,她不該經(jīng)常惹他們傷心難過;只要她報完仇,她會立刻飛回美國,承歡爸媽的膝下,享受爸疼媽愛的溫暖。

  好不容易,車身都抹上泡沫,小伍也在這個時候拉了根水管出來,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把水管交給她,接著就走回辦公室去。

  該死的窮小子!她跟小伍才搭好友誼的橋梁,他就拿著無形的斧頭,把橋梁砍得稀巴爛,這件事得再記上一筆!

  有水管好多了,她很快就把車身沖干凈,然后再用抹布隨便擦擦,接著來到駕駛座,呸呸呸,連吐了十幾口口水在方向盤和座椅上;如果她現(xiàn)在感冒不知該有多棒,那么她就可以吐痰,讓他手上和屁股上都印證她說的話,生瘡長膿。

  “洗好了!”拖著疲憊的身軀,紀淑芬回到座位坐下。

  原本合眼的白云威,突地睜大眼�!跋炆狭藳]?”

  “可惡!”紀淑芬忍無可忍地抓起桌上的筆筒。

  白云威猝不及防,被數(shù)支原子筆打中臉頰�!澳愎粑�!”

  “沒把你射死,算你幸運。”總算報了點小仇,紀淑芬爽在心里。

  “你不高興的話,門在那兒�!卑自仆䦃阂峙瓪猓靥艆s劇烈地起伏。

  好性感的胸膛,紀淑芬心一怔,但是她馬上回過神來�!俺悄憬o我一百萬的遣散費,我才走�!�

  “你作夢!”這個數(shù)字,在白云威聽起來,簡直像從地球到太陽的距離。

  “我的確需要睡覺。”紀淑芬頭癱趴在桌上,一股暗流在體內(nèi)竄動。

  小伍實在不忍心看她受盡折磨,主動地說:“我去上蠟,讓她休息�!�

  “你那么心疼她,該不會是對她有好感?”白云威狐疑地問。

  “我當(dāng)她是好朋友,如此而已�!毙∥榛卮鸬煤苷\懇,但不帶感情。

  “她才來四天,你們的關(guān)系進展頂神速的!”白云威眼中掠過一絲促狹。

  “不瞞你說,我另有喜歡的女人�!毙∥楸砻鳎曇翮H鏘有力。

  “也對,我差點忘了,你不喜歡大象�!卑自仆置魇侵干AR槐。

  她實在沒力氣跟他吵架,而且她很懷疑,她嬌貴的身體還能承受多少折磨?更糟的是,她對他的身體產(chǎn)生某種奇怪的反應(yīng)……

  他絕對不是她所見過身材最棒的男人,她曾經(jīng)去看過男模特兒內(nèi)衣秀,義大利男人堪稱是臉蛋和身材的雙料冠軍、男人中的極晶,可是他們并沒在她心湖激起一絲漣漪。

  為什么是他?

  為什么偏偏會是他?

  輕嘆一聲,她決定不再想下去。她現(xiàn)在腦袋一片混沌,手臂酸軟無力,脊椎骨更是痛得直不起來,她必須找個時間到醫(yī)院做全身健康檢查,看看她是不是患了骨質(zhì)疏松癥?

  才合上眼皮,耳朵里就涌進一陣嗡嗡叫聲,仿佛有一大群的蚊子正圍繞著她,商量要咬她的脖子,還是咬她的大象腿好?真是可惡,他明明知道她累壞了,卻毫不體諒她。

  不知道他壓低聲音,對著話筒,在跟誰說悄悄話?而且聲音中竟然有一股掩不住的溫柔甜蜜……

  她真犯賤,居然豎起耳朵偷聽?!

  “完了!”不料小伍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臉上帶著比失火還嚴重的表情,破壞了她的偷聽行動。

  白云威細聲地說了聲對不起,輕放話筒,然后問:“發(fā)生什么事了?”

  小伍夸張地說:“椅子濕透了!簡直像泡在大洪水里!”但這的確是實情。

  白云威轉(zhuǎn)頭瞪著紀淑芬,暴怒地問:“你洗車為什么不關(guān)上車窗?”空氣中仿佛燃起一團怒火。

  “我看椅子臟,好心把它洗干凈。”她仍然趴在桌上,氣若游絲。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大象腿!”白云威一掌拍向桌面。

  小伍趕緊打圓場地說:“要不要把車子開到修車廠,換兩張新椅子?”

  “去買四件雨衣,沒辦法開源,就要懂得節(jié)流�!卑自仆а狼旋X。



  “下班了!”白云威手指輕彈著桌面。

  “我還想睡……”紀淑芬如夢囈般喃喃自語。

  “不行,這樣睡會感冒。”白云威狠狠地踢了下她椅子。

  幸好她有堅毅的大象腿撐住。“我病死,正合你意,不是嗎?”

  “你死在公司,我還要賠喪葬費。”白云威拎著她衣領(lǐng),拉起她的頭。

  紀淑芬睜開遍布血絲的紅眼�!皠e煩我,我真的很困,我已經(jīng)四天沒睡飽了。”

  白云威刻意瞇著眼睛說:“我數(shù)到五,你不站起來,可別怪我對你不禮貌。”她的眼睛讓他覺得他好像欺侮了一只小貓,罪惡感油然而生,因此他瞇眼就是不想讓她從他靈魂之窗看到自責(zé)。

  他不是那種毫不講理的惡男,但也不是不跟女斗的好男,他承認他有一點壞,不過她會有現(xiàn)在這種慘狀,全是她自己引起的。

  跟她和平相處比跟她敵對要困難多了,他一開始就嘗試過用軟性的溝通方式,但都沒有好結(jié)果;有錢人都是這樣,他們生來就有種根深柢固的優(yōu)越感,習(xí)慣被人阿諛奉承,一有不如意,就用萬能的金錢擺平,令人不齒!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是他的原則,依照他的推想,她以前肯定沒有遇見不吃她這一套的君子,所以才會如此囂張跋扈。

  既然她爸媽沒有好好管教她,那他就不客氣了,好好代替他們教訓(xùn)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兒。

  從一數(shù)到五,她始終充耳不聞,于是他冷不防地把她抱舉起來,任憑兩只大象腿又踢又踹,還是不放手。

  若不是他平日訓(xùn)練有素,一個人就能抬起來比大象腿更重的鋼琴,他早就被她踢踹到月球上!不過鋼琴不會反抗,可是被大象腿踢踹幾下,保證會得內(nèi)傷。

  “你干什么?”眼看掙扎沒有用,紀淑芬放棄消耗體力。

  “把你扔出去!”白云威抱著她來到門口,伸手關(guān)燈。

  紀淑芬冷靜地說:“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輕放下她,白云威按下墻上的鐵卷門開關(guān)�!澳阍摐p肥了�!�

  “是你沒有擔(dān)當(dāng)�!边B她這么瘦的女人都抱不動,當(dāng)然是他的錯。

  “把雨衣穿上,我送你回家。”打開車門,從座椅上拿出兩件廉價雨衣。

  她拒絕伸出手向他乞討�!拔易约簳杏嫵誊�,我才不想欠你一點人情。”

  他逕自穿上雨衣,出言恐嚇道:“萬一你在計程車上睡著,就成了大肥羊�!�

  “我寧可被搶劫,也不愿被你這只大色狼咬一口。”她反控他居心不良。

  他在胸口劃個十字架�!霸干系郾S樱莻€計程車司機不是象迷。”

  “等一下,窮小子,把雨衣給我�!彼銥槠潆y地伸出手。

  “你早該乖乖聽我的話。”他把雨衣扔在她臉上,然后鉆進車里。

  她忿忿不平地說:“那是因為你烏鴉嘴,說好的不準,壞的特別靈驗�!�

  隨著車子發(fā)動,兩人都默不作聲,但是看著他修長的手指放在方向盤上,她的心中有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快感——這快感不是來自報復(fù),而是他手指上有她殘留的口水。

  她很矛盾,她簡直不敢相信怎么會這樣?

  以往在電影中,看到女主角被男主角強行抱起來,反抗的表情都是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她總是嗤之以鼻,認為與現(xiàn)實不合,而且覺得女主角如果有心逃脫,只要大聲喊救命就好,但是她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不喊的原因很復(fù)雜,而且是剪不斷、理還亂。

  對她來說,最讓她感到害怕的是這一刻。她怕他流露出善意的溫柔,她很清楚,她不怕他發(fā)火,也不怕他冷冰冰的,但是他的溫柔哪怕只有一點點,都會讓她渾身產(chǎn)生一種很深的無力感……

  這會帶給她不小的麻煩,不過她相信不久之后,她的大腦自然會想到妙計,現(xiàn)在她只是太累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

  但她的心為什么狂跳,仿佛在抗議什么一般?

  她的眼角余光不時地瞟向他那俊秀的手指,她的身體甚至像火球般燃燒,因為他坐在她旁邊……好奇怪!她從來不曾如此失魂落魄過,更不曾為任何一個男人意亂情迷!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企圖平息一切的亂象,不過效果不佳。

  似乎是受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引誘,讓她整個人不對勁,這實在是讓她覺得好煩好煩!

  她真想不顧一切地跳車,就算被來車壓死上天堂,也比跟他在一起有如下地獄般難受的好。

  “你晚飯沒吃,肚子餓不餓?”白云威突然開門。

  “快變餓死鬼了!”紀淑芬回過神來,以穩(wěn)健的語調(diào)回答。

  白云威放慢車速,奸讓她看清楚路邊的店家�!澳阆氤允裁矗俊�

  “那間海產(chǎn)店的炒飯味道不錯。”紀淑芬手指指向前面的霓虹燈。

  “你喜歡炒飯啊!”純粹是戲弄她,白云威沒有其他意思。

  看他嘴角有一抹賊笑,紀淑芬納悶地問:“你笑什么?”

  “你不知道炒飯是什么?!”白云威驚訝極了。

  “就是把蛋跟飯炒在一起�!奔o淑芬說。

  白云威眉頭一擰,斬釘截鐵地說;“你不是臺灣人!”

  “偶是,供臺預(yù)馬ㄟ通。(我是,說臺語也可以。)”紀淑芬立刻提高警覺,裝腔作勢。

  “那你應(yīng)該知道炒飯的涵義。”除非她不看電視,但這似乎不太可能。

  “什么涵義?”大部分時間,電視只是客廳里的裝飾品,而且她向來只看探索頻道。

  白云威小聲地說:“做愛�!睆奈⑷醯穆曇糁�,不難聽出他有點羞于啟齒。

  “你這顆惡心芭樂!”他居然吃她豆腐?!一記粉拳擊中他下巴。

  “還說手無縛雞之力?打起來分明要人命!”他真是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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