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寶兒露出一個不意外的表情,并沒有答應(yīng)他。
“江寶兒,我說過我需要人照料!彼_始跟她談條件!八隳慵影,你可以向會計申請加班費。”
“這表示……”她一笑。“我也可以不加班?”
“不!你一定要加班。”
“那我離職——”
辛杰馬上把頭撇開,一副沒得商量的姿態(tài)。
“辛先生,我可以明天一早過來!彼囍f服他!盎厝Q個衣服、梳洗一下——”
“何必這么麻煩,我這里多得是衣服!彼偹慊剡^頭看她!斑@問題——”
“我不穿別的女人的衣服!
“我是說我的睡衣或是T恤!毙两苄α,為她的吃味!翱傊。你給我住下來!
“辛先生……”
“一夜而已。”
幾乎要被說動了,她的眼里出現(xiàn)掙扎,而辛杰捕捉到了。
“只是照顧我一夜,又不是叫你要和我發(fā)展一夜情,你是在怕什么?”他說話激她。
“我在怕什么?‘’江寶兒咀嚼著這個問題。她當然清楚答案是什么,但她怎么可能老實坦白?“這還真是個好問題,也是啦,論外表,我比不上辛先生的任何一個女伴,相信你不會對我產(chǎn)生興趣才是,就算要找一夜情的對象,大概也不會看上我吧?”
“江寶兒,我不準你這么說自己!彼櫭。
“無所謂,反正你也一樣看不起那些跟你發(fā)生一夜情的女人,你總是說她們隨便,不值得真心相待——”
“過去我的確實是這么想,但我改變想法了!彼驍嗔怂脑。試圖解釋。
“也不是每個會一夜情的女人都隨便,我就碰過處女……”他瞄著她。
“你看我做什么?”她有些心虛的說。
“然后我就開始想,愿意把自己珍貴的第一次獻給一個只能擁有一夜的情人,她應(yīng)該是愛那個男人的吧?”
江寶兒還是不回答。
“沒有愛……一個處女是很難跟男人發(fā)生關(guān)系的!毙两芤恢痹谠囁,哪怕他的身體都這么不舒服了,他還是在想辦法要逼她露出馬腳。
“辛先生,你說完了嗎?”她露出完全不感興趣的冷淡表情,像是希望他打住這個讓她感覺無聊的話題。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吧?”
“完全不知道!彼龘u頭否認。
“不知道嗎?”
“我只知道你討厭那種會和男人發(fā)生一夜情的女人,覺得她們不知廉恥、隨便、不知道什么叫做保守!苯瓕殐悍路鹱耘暗恼f著那些句句刺在她心頭的話。
“你知道嗎?”辛杰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叭绻皇沁@會我真的沒有力氣,我會直接把你拖到這張大床上來,然后讓你瞧瞧我有多討厭那種不知廉恥、隨便也不保守的女人!”
他是在針對她。
江寶兒知道。
“我要回家!”終于稍微冷靜下來了,她只給這一句話。
“睡衣在第一層的抽屜里!彼噶酥杆恐袎堑哪莻大農(nóng)柜。
“我說我要回家!”她強調(diào)。
“我說睡衣是在第一層的抽屜里!彼人B固!安灰屛以僬f一遍!”
“辛先生,你不能違反我的意愿!”
辛杰充耳不聞,“我要再睡一會!睡衣拿了之后就出去。不要留在這里嘔我,免得我病情加重。”
“嘔你?!”她有種被作賊的喊捉賊的感受,好爛!
“江寶兒,我想休息了!彼焕淅涮嵝阉宦暋
而江寶兒的下一個動作是重重一跺腳,然后去開他衣柜第一層的抽屜,抓出一件他的睡衣。
看來面對他,她注定慘敗。
除非,她可以不顧他的死活,而那,不可能!
。
夜里數(shù)次進入辛杰的房間,她會用自己的小手去摸他額頭,確定他沒有發(fā)燒,事實上,不管是感冒藥、雞湯或是柳丁汁的效果,他似乎真的好多了。
既然已經(jīng)沒發(fā)燒,她便打算抽掉他頭下枕著的冰枕,免得不慎引發(fā)體溫過低的問題,只是這動作難免得用點力,所以當她才抽出冰枕,他本能反應(yīng)的扣住她的手腕,然后醒了過來。
“是我!你不需要用到冰枕,不燒了!彼f明。
‘你沒睡?”他有些內(nèi)疚。
“我睡睡醒醒!
“真是折騰你了!彼悬c心疼的說。
“那就放開我的手。”
辛杰正想照做,卻意外瞥到她的胸口,因為她穿的是他的睡衣。尺寸過大,套在她那嬌小的身軀上簡直就像是布袋,所以她一彎身。他可以看進她的胸部里,而在她的左胸上,那明顯的胎記——像是一顆心的小紅肉瘤,在萬圣節(jié)那一夜,他也曾看到過!而江寶兒居然還死不承認?她居然還不承認她就是那個巫婆?!
意識到不對勁,她馬上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臂,然后站直身體,并且從胸口處拉了拉睡衣,把領(lǐng)口拉高些。他肯定是注意到了,這回她是很難再自圓其說。
辛杰就著房中微弱的夜燈光線去看她。
是她!
就是她!
萬圣節(jié)那一夜和他上床的女人就是她。
一樣的娃娃音、一樣的胎記位置、一樣的身形,錯不了……
江寶兒在想她的下一步。如果他開口了,問起任何她答不出來的事……
“幾點了?”辛杰看不出心中任何情緒的開了口。
“快要五點了……”她小小聲的回。
“天要亮了吧?”
“快亮了。”他問什么,她就回答什么,看起來正常,但她的雙腳在抖。
“你有話要說嗎?”辛杰再給她一次機會。
“沒有!”江寶兒想也不想的否認,然后開始劈哩啪啦交代事情,“你的感冒看起來是沒有大礙了,那鍋雞湯我冰在冰箱里,你加熱就可以喝了!焙茱@然是在逃避。
“江寶兒……”
“柳丁我榨汁了,怕壞掉,所以冰在冰箱最底層,你喝之前,最好——”
“江寶兒,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忍無可忍的打斷她。“你還裝?!”
“我……天要亮了,我梳洗一下就回家……補眠!苯瓕殐鹤灶欁缘恼f:“辛先生,希望你今天別再Call我,我相信不會有什么你解決不了的事,我也是需要休息的!
辛杰沒有辦法反駁,這是事實,他也擔心她倒下來,但對于她還是不肯乾脆的承認,他胸口就是有把火在燒。
“江寶兒,請你別當我是白癡!”
“我不懂你的意思!苯瓕殐阂呀(jīng)在想,是不是要用手中的冰枕悶死自己,比較省事。
“你絕對懂!你只是不肯面對!”
江寶兒是不想面對。必須用這種方式才能和自己暗戀的男人共度一夜,的確不怎么光彩,辛杰又怎么會知道她當初的心理掙扎?
“再見。”她匆匆告辭,一刻也不敢停留。
“還沒完呢!”他惱火的在她背后撂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