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她這幾天工作太疲累了,才會發(fā)生的。如果她不是那么疲累,一定不會對黎柏藍的吻“有感覺”。
現(xiàn)在,她要做的是完全把那件事拋至腦后。
她走出臥室,發(fā)現(xiàn)黎柏藍不在客廳,也不在浴室。
他去哪了?可能去買早點……她看到桌上有張紙條。上面寫著他爸爸醒了,他去醫(yī)院,并囑咐她保密。
老董醒來了,這對黎柏藍而言可是一項利多。
她在八點抵達辦公室,腦袋隨即被工作塞滿。對她而言,要忙上一整天不啻是種解脫,因為那樣,她就不會有多余的時間去想那個吻。
午餐時間,卜茜走進辦公室,帶著一堆文件和一個便當(dāng)。“你今天的工作量很多,所以我給你買雞腿便當(dāng)!
“謝謝羅!彼缓靡馑几嬖V卜茜,她今天沒什么食yu\。
“黎柏藍今天沒來上班?”卜茜在她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
“他去醫(yī)院,老董今天清晨醒來了!彼胍膊幌氲乇忝摽诙。
“你怎么知道老董醒來了?公司里好像沒有人知道!
“黎柏藍告訴我的!彼肫鹄璋厮{的交代!袄隙褋磉@件事,你千萬不要說出去喔!
“你放心,我嘴巴最緊了!辈奋缬终f,“這么重要的事,他只告訴你一個人,可見他把你看成是他的人,對你很信任!
“什么我是他的人。坎奋,你說話很容易造成別人的誤會!
“哎喲,這里又沒有別人,反正你知道我的意思!
卜茜走了以后,閔樂琪瞥瞥桌面,那堆積如山的文件幾乎有她半人高。她大概還有二百多份要審閱呢。
她勉強吃了幾口便當(dāng)后開始工作。
她相當(dāng)專注于眼前的工作。之后,她只略略休息一下,去十樓的咖啡販賣機買杯咖啡。
短暫的休息后,她再度卯起來工作。
許久,卜茜探頭進來!拔乙掳嗔!
她拾起頭!耙呀(jīng)五點了?”
氣對呀,看樣子你又要加班!辈奋缦蛩f,“甘巴爹!拜拜!”
當(dāng)最后一位同事離開之后,四周陡地安靜下來,只剩下她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
她一直工作著,直到頭開始發(fā)疼,眼前螢?zāi)簧系淖珠_始模糊起來。她疲倦地取下眼鏡,揉揉雙眼,瞄一下手表——十點了!無法相信她已經(jīng)工作了那么久。
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黎柏藍定進來!拔揖椭滥氵在公司!
她的臉色蒼白,眼眶四周的黑眼圈活像被人揍過似的。
“我的工作還沒做完……你爸爸怎么樣了?”
“他的意識很清楚,不過還必須待在加護病房!彼粗!澳阋呀(jīng)工作超過十二小時了,不累嗎?”
“我工作時從不感覺到疲倦,閑下來就會!
“你不足機器,需要休息!彼欀,“把電腦關(guān)了,跟我回家去!
“再給我一小時,我……”她說,突然她的胃痛了起來。她鎖緊了雙眉,用力壓住疼痛的部位。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閔樂琪強忍著痛苦,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袄厦,胃痛,吃顆胃藥就好了。”
她霍地站起來,卻感到一陣暈眩。她連忙抓住桌沿,以支撐自己。
黎柏藍立刻沖了過去,扶住閔樂琪不盈一握的腰際,像扶著一朵折損的荷花。
她抓住他的肩膀!拔掖蟾耪镜锰,所以一時頭暈。”
“我?guī)闳メt(yī)院檢查,不要輕匆小毛病。”他堅持。他爸爸就是略感頭暈,沒多加注意,后來便腦溢血、半身不遂。
他們?nèi)チ酸t(yī)院,在黎柏藍的堅持下,閔樂琪做了各種檢查,舉凡血壓、尿、血液、光透視,無一缺漏。
不久,醫(yī)生來了。在量血壓時,閔樂琪一直不安地看著老醫(yī)生。
“是貧血,你要注意營養(yǎng),多休息,早點上床睡覺!
他們離開醫(yī)院,回到家后,黎柏藍說:“你明天在家休息,不要去公司了!
“那怎么行?”閔樂琪像是極震驚地喊出聲。
“我看不出哪里不行?公司又少不了你一個。”
“真是失禮,我可是公司的支柱!彼蟮卣f,“我只要睡一覺,明天就可以去上班,我有好多工作……”
“就算你一天不在,公司也可以維持下去吧?”
她撇撇嘴,然后說:“好嘛,我明天不去公司,待在家里!彼龔墓掳锬贸鲇浭卤!澳忝魈焐衔缡c要和花旗銀行的經(jīng)理見面……”
“不用念了,這個給我就好了!彼咐撞患把诙厝∽咚挠浭卤。
“你明天好像有很多事,沒有我,你應(yīng)付得來嗎?”
“不要擔(dān)心到我頭上來,你自己才是那個要被擔(dān)心的人,明天在家奸好休息,不準(zhǔn)打開電腦,聽到?jīng)]?”
“聽到了。”
黎柏藍走進廚房,出來時手上端了—杯開水!俺酝晁幘腿ニX!彼穆曇魷厝岬孟裨诶√崆佟
閔樂琪聽話地吃藥,然后躺到床上。在她內(nèi)心深處有股莫名的情緒在蕩漾……
。
“我好無聊喔——”閔樂琪對著墻壁說。
好想好想去公司,可是黎柏藍看到她,一定會數(shù)落她—番:什么也不做,無所事事的一天,有什么不好?
想找人說話,可是大家都在上班,她又下好意思打去叨擾,只有等別人打給她了。
像是知道她心情似的,電話鈴響起。閔樂琪立刻抓起話機,“喂!”
“嗨,哈妮,現(xiàn)在怎么樣?”黎柏藍口氣愉快地說。
哈妮,他叫得可真順口!“唉,簡直是痛不yu\生!
“哦,我很難過,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做什么?”
“現(xiàn)在正坐在電視機前,享受無所事事的下午!
“還有呢?”
“沒有了!
“沒有了?”真讓人難以相信:“沒有偷偷打開電腦工作?”
“沒有,你可以—一來突擊檢查。我好無聊,公司有沒有發(fā)乍非要我去個可的事?”
“有我在,公司平安無事。好了,就這樣,拜!
掛上電話后,她瞪著電話。她想,必須找點事情來做十行,不然她真俞發(fā)瘋。
她找了一堆書,才抱起書本,大門便打開了,嚇得她竟把一臂彎的書全散落在地上。
黎柏藍走進來,手里拿著—東沒用包裝紙裹著的長莖玫瑰和一個超市袋子。
“你、你不是才打電話,怎么這么快就到家了?”
“你以為我在公司打給你啊,我在樓下打的。”他把花遞到她手中。
“好漂亮!彼p嗅著花朵的芬芳!拔胰グ阉迤饋!
她找出一個玻璃杯,將玫瑰插在里頭。
他蹲下去,撿起地上的書。“如果我沒回來,我想你就會看這些書!
她嘟起嘴!拔抑皇窍霂湍惝嬛攸c!
“不用了,我自己會看!崩璋厮{邊說邊走進廚房。
他把大袋子放在廚房流理臺上,然后從袋里取出牛肉、一瓶新鮮柳澄汁和蘋果。他打開冰箱,把牛肉相柳澄汁放進去。
接著,他把洗碗槽里的幾個碗盤沖洗干凈,再把它們放進廚柜里。
這女人在家一天是做了什么?他看是什么也沒做。他用紙巾擦擦手,自言自語道:“她一定也沒洗衣服!
他走到后陽臺,果然看到一堆待洗的衣服,于是自動地將它們倒進洗衣機里。
閔樂琪坐在沙發(fā)上,蹺著二郎腿。如果她需要家庭煮夫的話,他可能是不錯的人選。熱騰騰的飯菜、打掃、洗衣……她不光是沒有時間,而且更不幸的是,她也不想干這些活。不過,他不可能做她的家庭煮夫啦。
“樂琪,陽臺的燈泡壞了,家里有沒有新燈泡?”
“有,我拿給你。”她匆匆搬張椅子到廚房。
她站到椅子上去,打開廚柜的門,踮起腳尖,拚命地想構(gòu)著放在最里面的燈泡。
她拚命伸長手臂,但還是差一點點——
砰地一聲,她整個人突然掉下來,椅子也翻倒在地。
“我的腳——”她嗚咽著。
黎柏藍從后陽臺沖了進來,跪在她身旁。“哪里受傷?你撞到頭了嗎?”
“我的頭沒事,但我的腳……好痛!
他捏她的腳踝,痛得她哇哇大叫。
“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嗅!不必了!真的不必,只是扭傷,沒有斷!比メt(yī)院,搞不好得打上石膏,然后至少有一個禮拜別想去上班·
“我還是覺得你必須去醫(yī)院!
“不要大驚小怪。我現(xiàn)在沒那么痛了。”痛死了也不能讓他送她去醫(yī)院。
“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冰敖!彼p柔地抱起她走向臥室,然后小心地讓她躺在床上!澳阌斜鼏?”
“廚房抽屜找找看。”
不久,黎柏藍拿冰袋敷在她的腳踝上,并用枕頭把她的腳墊高,然后每二十分鐘就把冰袋栘開,讓血液流通五分鐘,再重復(fù)冰敷。
雖然冰得恐怖,但她尚能忍受,如此過了一小時,她覺得好多了,沒那么痛了。
“如果真的不嚴(yán)重,八個小時反覆的冰敷應(yīng)該就會痊愈了。但如果明天早上你還不能走,我就要送你到醫(yī)院!
“好啦!彼J(rèn)為自己沒那么嚴(yán)重。
忽然他像發(fā)現(xiàn)到什么,低喊:“你的床是雙人床耶!”他說著,帶著一抹惡魔的笑容。“你一個人睡很寂寞吧……不過我想你不會讓我和你一塊睡。”
真是致命的笑容!她想!按饘α!
“問一下也無妨!
“嗯,那么答案是不行!
他做出失望的表情!罢媪钊诵箽,我還以為我為你做那么多,你會對我好一點。”
“我對你還不奸嗎?都讓你住進我家了!
“可是我要的不八那樣,”他的日光在她瞼上游移,神態(tài)就像愛人的撫觸!澳銘(yīng)該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那是什么表情……她的心怦怦跳個不停!澳阈菹氤梦沂軅臅r候欺負(fù)我喔——我會生氣!
“那你就生氣呀!”他在床邊坐下,她感到床墊陷了一下!澳憧梢杂檬执蛭遥部梢杂媚_踢我……”
“你敢碰我一下的話……我真的會做喔!”
她抿著嘴看著他。他以為她生氣了。
“生氣了?”他拍拍她的膝蓋!霸谀阊劾,我是那種會強迫女人的男人?”
“我并沒有這樣看你!睉{女性的直覺,她相信他不是會對女人粗魯?shù)哪腥,即使他是個花花公子。
“正確。要不要跟我做愛,完全取決于你。相信我,跟我做愛絕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你一定會快樂的!
她翻了翻白眼。“你似乎還是不相信,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昨天晚上的一吻,讓我很難相信你對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我……昨天晚上是個錯誤,以后不會再發(fā)生了!彼撊醯卣f。
黎柏藍只是聳聳肩,“冰塊都快變成水了,我去換冰塊!
閔樂琪怔怔地看著他走出去。
她確實為黎柏藍的吻深深動情,但她決定要把他的吻長留記憶,因為從今而后,她不會再讓它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