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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在身邊 第二章

  符致中的喪禮辦得隆重又體面。

  符采搞不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有家葬儀社接手了所有雜事。

  他們在大事上尊重她,一定問過她的意見才去做,但小事就絕對不會去打擾她,自行辦得妥妥貼貼,讓她有足夠時間休息,以便有體力應(yīng)付漫長又傷神的喪葬過程。

  “小采,你有沒有注意到,那個人天天都來耶!

  竹瑩只要沒有班就會到殯儀館陪符采,符采請了兩個星期的喪假,總公司派了人支持,所以還應(yīng)付得來。

  “我不想提到他!狈烧壑埳徎]抬頭。

  竹瑩忍不住替蕭狼說話!捌鋵(shí)他也很無辜啊,他又不是故意要撞你哥的,而且他也展現(xiàn)了誠意,天天都來上香,看起來也很關(guān)心你,你就不要一直拒人千里之外嘛,這樣他會很難受耶!

  “你說的我都知道!边@個話題讓符采胸口一悶。“但是,我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原諒他!

  說原諒太奇怪了,或許人家根本不希罕她的原諒,就像竹瑩說的,他又沒有錯,談什么原諒呢?

  “我覺得,葬儀社的人是他找的,這些費(fèi)用好像也是他出的!敝瘳撘軠y著!八緵]必要做這些啊,可是他并沒有因?yàn)槭悄愀缇岂{就逃的遠(yuǎn)遠(yuǎn)的,認(rèn)為自己一點(diǎn)責(zé)任都沒有,你不覺得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有這種人了嗎?連我爸都說他這種行為很帶種耶。”

  符采仍舊眼也不抬。“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或許他只是盡點(diǎn)道義上的責(zé)任吧!

  她一直想忽略蕭狼為她做的一切。

  如果他打從她在急診室見到他的隔天就消失多好,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恨他了,可是他偏偏不消失,還天天出現(xiàn),給予她多方面的幫助,她實(shí)在沒理由恨他的,不是嗎?

  然而,失去哥哥的痛又該怎么撫平呢?

  她只能選擇盡量不去想蕭狼為她做的事,這樣她才會好過一點(diǎn),她才不會覺得背叛了愛她的哥哥。

  “竹瑩,我去一下洗手間!彼玖似饋恚瑓s在起身的剎那不小心與遠(yuǎn)處的蕭狼眸光相遇。

  他的眼光十分深沉,帶著分析看著她。

  她嚇了一跳,心咚的一震,連忙避開蕭狼的視線,低首快速走開。

  五月的氣溫已經(jīng)高的嚇人,蕭狼懶洋洋的回到天火幫。

  天氣這么熱,符采天天待在殯儀館里,胃口小的像麻雀,一個便當(dāng),她通常只吃幾口白飯就算數(shù),那些他特意派人搭配的爽口蔬菜,她連動都不動。

  她是存心想餓死自己嗎?

  據(jù)他目測,自從符致中過世到現(xiàn)在,她起碼掉了三、四公斤。

  還有五天才要出殯,她準(zhǔn)備要用幾口白飯撐過這幾天嗎?

  她以為他會坐視不管她的慢性自殺?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心的想餓死自己,他都不會容許那種情況發(fā)生。

  “蕭大哥!”蔡韻秋出其不意的從長廊彎處冒出來,她打量著他,眼神帶著臆測。“你又去殯儀館啦?”

  她知道有個白目家伙因?yàn)榫岂{超蕭狼的車而車毀人亡,蕭狼不但負(fù)責(zé)了所有的喪葬費(fèi),還天天去殯儀館。

  “有事?”蕭狼淡問。

  韻秋是天火幫大總管蔡萬成的獨(dú)生女,個性很不體貼,驕縱程度和玟綺差不多,雖然已經(jīng)大二了,但很不懂事,老愛繞著他打轉(zhuǎn),因?yàn)閷λ龥]意思,所以他一直對她表現(xiàn)的很冷淡。

  “你不是已經(jīng)幫那女的出了全部的喪葬費(fèi)了嗎?干嘛還要天天去殯儀館,去多了可是會帶衰哦。”她刻意揚(yáng)著睫毛說道。

  今天她擦了日本進(jìn)口的濃翹睫毛膏,不知道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她哪里不一樣?

  她從十五歲就喜歡蕭狼了,原本應(yīng)該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才對,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已經(jīng)對他表示的很明顯了,他還是一點(diǎn)回應(yīng)都沒有,讓她好氣餒。

  她可不是丑的沒人要,追她的男生也有一脫拉庫,但她心里就是只有蕭狼一個,也只好認(rèn)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把自己管好就行。”蕭狼說完就要走。

  “等等!”她連忙攔住他,討好地問:“時間還早,我們?nèi)タ措娪昂貌缓?神鬼奇航3我很想看耶。?br />
  “我不想看,你想看自己去看吧!闭f完,蕭狼越過她要走。

  “什么嘛!”她跟上去,半真半假、半嗔半怒地說:“女生邀請你看電影耶,你居然拒絕?這么不給我面子,小心我向我老爸告狀哦!”

  “隨便你。”蕭狼越走越快,不想跟她糾纏。

  “拜托!我開玩笑的啦!你不會連我在開玩笑也聽不出來吧?”她勉強(qiáng)佯裝出笑容,自尊心卻已經(jīng)受傷了。

  “那些不重要,你不要再跟上來!”說完,他拔腿狂奔。

  居然用跑的?她不敢相信的瞪著那抹飛快遁走的身影。

  可惡的蕭狼!她擺明了喜歡他,他卻這樣對她?

  看著好了,有朝一日要他拜倒在她蔡家公主的石榴裙下!

  喪禮結(jié)束了,一切回到正軌,符采已經(jīng)銷假上班了,然而不真實(shí)的感覺還是在每個醒來的早晨圍繞著她。

  哥真的走了嗎?

  她到現(xiàn)在還不愿相信。

  屋里到處都是他的痕跡,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心,說走就走,連一句話也沒向她這唯一的妹妹交代呢?

  再怎么不相信,她也必須接受事實(shí),她哥不會再回來了,她得打起精神收拾他的衣物封箱,以免看一回痛一回。

  九點(diǎn),她無精打采的走出公寓樓下的大門,今天上的是早班,她沒有吃早餐,因?yàn)闆]有胃口。

  以前,她即使上晚班,隔天一大早都會爬起來為哥哥準(zhǔn)備早餐,她哥工作辛苦,愛吃她煮的清粥小菜,她至少炒兩樣青菜,再搭配一個肉類,她的拿手菜是涼拌小黃瓜,也是她哥的最愛。

  現(xiàn)在少了哥哥,叫她一個人怎么有心情準(zhǔn)備早餐,準(zhǔn)備好了又要給誰吃呢?

  難道叫她一個人吃嗎?

  免了吧,她知道她以后都不會有心情準(zhǔn)備早餐了,肚子餓了,隨便買個三明治充數(shù),她心酸地想,哥知道了,一定會罵她的,罵她不好好吃飯……

  “你打算一直看著鞋尖走路嗎?”

  一個聲音沖進(jìn)符采耳里,她驀然一驚,抬眼果然看到蕭狼,他正把煙蒂踩熄。

  他煙癮似乎很大,就她所見,幾乎是隨時隨地在抽煙。

  “你來做什么?”符采吞了口口水,下意識的捏緊手提包,他的出現(xiàn)讓她感到緊張,她也不知道為什么。

  “你哥臨死前有交代了一些話,要我轉(zhuǎn)告你。”蕭狼說道。

  符采眼里明顯燃起一絲生氣,她閃了閃睫毛!澳阏f的是真的嗎?什么話?”

  天啊,她高興的快顫抖了,她哥有留話給她,她哥有留話給她!

  蕭狼的心緊緊一縮。

  第一個──這是她哥去世之后,她第一個有生氣的表情,在過去那段時間里,她像行尸走肉一般。

  “找個地方坐下來,我再告訴你。”蕭狼注視著她,評估著她會跟他走的機(jī)率有多少。

  “在這里說不行嗎?”他要“找個地方坐下來”,這讓她提高了警覺,縱然她肯定他絕不是壞人,但跟他單獨(dú)相處……說真的,那并不容易,她哥畢竟是因他而死的。

  “隨便你,如果你不想知道的話,就當(dāng)我沒來過。”他丟下她,無所謂地走向停在路旁的黑色跑車。

  “別這樣!”符采追上去,在他踩油門前,主動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jìn)去。

  好奇怪的車子,這部車的座位低的可以,內(nèi)裝也很奇特,總之跟她哥的老福特相差一萬八千里。

  蕭狼看到她微頓一下的表情,他隨口說道:“這是賽車用的改裝車,我慣開的車進(jìn)廠維修了,這部我很少開。”

  符采沉默了。

  她不能不想起她哥。

  他的車進(jìn)廠維修了,而她哥的車卻報廢了,成了一堆廢鐵,只拿回三仟元的報廢金。

  車廂里一陣沈窒的悶,蕭狼注意到她小臉扳的緊繃,櫻唇抿的很緊,不用說,她一定又想起她哥了。

  該死,他不該主動提起車子的,現(xiàn)在的她很脆弱,也很敏感,任何一點(diǎn)有關(guān)她哥的事都會引起她的情緒不穩(wěn)。

  如果不能確定她可以聽到什么、不可以聽到什么,他最好緊緊閉上嘴巴!

  “我們要去哪里?”好半晌,符采終于開口說話!拔沂c(diǎn)要上班!

  她實(shí)在沒必要那么敏感,他……也不是故意的吧?唉,她把氣氛都弄僵了。

  但她沒辦法呀,只要想起她哥,她還是沒辦法釋懷,不是針對他,然而他卻又是那場車禍的間接兇手……她的太陽穴忽然隱隱作痛起來。

  “放心,不會讓你遲到!笔捓强戳怂谎郏吹剿o皺的眉心……

  如果那天他沒有趕著回天火幫就好了,或許符致中就不會死,她也就不必被孤獨(dú)的留在這世上。

  頓失唯一親人的人,很容易得憂郁癥或者其它精神方面的疾病,他不會讓那種事發(fā)生在她身上。

  即便是激起她的怒氣也好,他要她有情緒,而不是槁木死灰的活著。

  蕭狼把車停在百貨公司對面的咖啡館前,他替她打開車門,看著她下來,甩上車門后,他雙手插在褲袋里,昂首走在前面,整個人有種頹廢的步調(diào),但卻馬上吸引了幾名女客驚艷的目光。

  符采安靜的跟在他身后,一起進(jìn)入自動玻璃門,他隨便挑了個位置,她無聲滑進(jìn)他對面的單人沙發(fā)里。

  “請問兩位要點(diǎn)什么呢?”女服務(wù)生遞給了他們一人一本menu,親切地詢問。

  符采沒打開menu!拔也弧

  “給我們兩份活力早餐!笔捓谴驍嗨,他翹著二郎腿翻看menu,略略抬眸問她:“你喝咖啡嗎?”

  符采皺著眉心!拔也灰詵|西,我不餓,我只想知道我哥跟你說了什么。”

  蕭狼不理她,逕自把menu還給服務(wù)生!案讲徒o我熱咖啡,給小姐熱奶茶,我們趕時間,動作快點(diǎn)。”

  “沒問題!”服務(wù)生輕快的退下了。

  符采實(shí)在很想把服務(wù)生叫回來,取消她那份餐點(diǎn)。“為什么要點(diǎn)我的?我說過我不想吃,如果你餓的話,你可以等我走了再吃!

  蕭狼沒看她,緩慢的做著掏煙、點(diǎn)煙的動作。“這是交換條件!

  符采瞪著他!笆裁?”

  蕭狼淡淡地說:“你吃完全部的東西,我自然會告訴你關(guān)于你想知道的,在那之前,你什么也不會知道!

  她一定不知道,她在沙發(fā)里看起來有多瘦小,單人沙發(fā)像是可以坐進(jìn)兩個她,她到底幾公斤?他很懷疑她有四十公斤嗎?

  “你……你威脅我?”符采握緊了雙拳忿忿不平。

  蕭狼嘴角微揚(yáng)!翱梢赃@么說。”

  符采漲紅了臉。“你……你好可惡!”

  “我知道!笔捓瞧擦讼伦旖,蠻不在乎的彈了彈煙蒂!爸灰憧铣詵|西,你怎么認(rèn)定我都無所謂!

  符采聞言頓時啞口,只能瞪著他看,但心里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

  他在、在關(guān)心她嗎?

  他為什么要關(guān)心她有沒有吃東西,因?yàn)閮?nèi)疚嗎?

  服務(wù)生過來了,將兩人的餐點(diǎn)送上,符采覺得自己的臉一直紅起來。

  “請慢用!”服務(wù)生退下了。

  “吃吧!”蕭狼熄掉煙,看了她一眼!安皇桥逻t到嗎?如果你吃的太慢,可能真的會遲到。”

  天!符采這才想到她是要上班的人。

  她急忙看了下手表,已經(jīng)九點(diǎn)四十五了。

  她十點(diǎn)半以前要到公司,百貨公司十一點(diǎn)開門,還有很多前置作業(yè)要忙。

  他已經(jīng)開始吃了,那她也得趕快吃一吃,他說的,全部吃完才告訴她,如果她一直拖拖拉拉就別想聽到她哥的遺言了。

  幸好他點(diǎn)的早餐不算多,兩片三角型的厚烤吐司,抹上奶油或草莓醬都很可口,份量剛好的炒蛋,二條小小的德式煎香腸,還有一小碟生菜色拉,以及一杯熱奶茶。

  她已經(jīng)很久沒一次吃這么多東西了,他的速度倒很快,懶洋洋的動著筷子,但盤子沒幾分鐘就空了。

  吃完早餐的他又點(diǎn)起了一根煙,啜著熱咖啡,透過煙霧像在看她,所以她說什么也不敢隨便抬頭。

  她努力把食物塞進(jìn)胃里,等她連奶茶也喝完時,已經(jīng)十點(diǎn)多了。

  “我吃完了!”她宣布著,胃好撐哦。“可以告訴我了吧!

  “嗯!笔捓窃俣劝严ǖ袅藷煛

  看他一點(diǎn)也不急的樣子,符采忍不住催道:“快說好嗎?我哥到底說了什么?我上班快遲到了!

  蕭狼瞬也不瞬的看著她。“他說,希望他死后,你能打起精神來生活,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要折磨自己,要好好照顧自己!

  什么跟什么?符采張嘴瞪著他!澳恪泸_我!

  “我沒騙你!笔捓菓袘械目炕匾伪忱,眸光有意無意的落在她因生氣而俏紅的臉上。“你敢說,你哥不希望他死后,你好好生活嗎?”

  “他當(dāng)然希望!”她為哥哥分辯著,她哥是世界上最愛護(hù)她的人!

  蕭狼嘴角一彎,淡淡地扯了扯。“那就對了,不要讓你哥死后還要擔(dān)心你!

  符采愣住了。

  很顯然,他說她哥有遺言是騙她的,目的是拐她來吃頓早餐。

  他為什么要這么大費(fèi)周章?她哥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經(jīng)過判定,他沒有一點(diǎn)法律上的責(zé)任,她和他原是世上最不該有瓜葛的人。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要來關(guān)心她?為什么要在乎她過的好不好?

  為什么?

  華燈初上,符采下班了。

  她換回便服走出百貨公司,看見一波波的人潮陸續(xù)涌進(jìn)百貨公司里消費(fèi),雖然是晚餐時間,但她沒胃口,她只想回家休息。

  以前,若她上早班,她會趕回家煮晚餐給哥哥吃,她哥喜歡吃她鹵的肉,她通常會鹵上一大鍋,可以吃上幾天,她若上晚班,只要出門前煮好飯,回來她哥再把鹵肉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但現(xiàn)在,她不知道趕著回家要做什么,家里已經(jīng)沒有人等她回去了。

  她到現(xiàn)在還不敢去看爺爺,雖然爺爺已經(jīng)失智了,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在老人家面前哭起來。

  還是再過一陣子再去吧,等她心情平復(fù)一點(diǎn),可以接受她哥已死的事實(shí)時再去看爺爺。

  她往公車站牌走去,忽然有個女人攔住她的去路。

  “請問──你是符采嗎?”

  符采看著她,她不認(rèn)識這個女人。“我是,你是哪位?”

  “我叫林芝綺,是你哥的……”對方潤了潤唇。“我是你哥的女朋友,我們可以找個地方談一談嗎?”

  符采驚訝的看著她。

  她哥的女朋友?

  她不知道她哥有女朋友,她哥從沒提過。

  是因?yàn)椴缓靡馑紗?還是剛開始交往而已?

  如果真是她哥的女朋友,不會──不會還不知道她哥的死訊吧?

  她看著對方,小心翼翼地說:“我哥已經(jīng)───”

  “我知道,你哥已經(jīng)死了!绷种ゾ_嘆了口氣!拔覀円呀(jīng)在一起一年多了,他常提到你,也跟我說過,你在這間百貨公司站化妝品專柜,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可以給我一點(diǎn)時間嗎?我真的是有很急的事才會來找你!

  符采打量了她一會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拔覀兊蕉䴓堑目Х劝扇フ劙伞!

  三分鐘后,兩人已經(jīng)坐在咖啡吧最邊邊的角落了。

  符采攪拌著拿鐵咖啡,等對方先開口。

  如果這個女人真是她哥的女朋友,她會覺得很意外,因?yàn)檫@種濃妝艷抹型的女人,她哥一向不欣賞。

  但,人跟人的緣分很難說,不一定這個女人有什么特質(zhì)吸引了她哥,如果她哥沒死該多好,搞不好今年她就會有大嫂了……

  “我跟你哥是在酒店認(rèn)識的。”林芝綺緩緩說道。

  符采驚訝的抬起頭來。

  酒店?

  她哥會去酒店嗎?她不相信,她哥賺的錢全用來還債了,怎么有多的錢去酒店消費(fèi)呢?

  “你別緊張。”林芝綺笑了笑!澳愀缡潜还さ赝吕サ,他同事要泡我們酒店的小姐,拉了他和其它幾個人去壯膽,我跟他是因?yàn)檫@樣認(rèn)識的,因?yàn)樗芎π撸膊粫䜩y吃小姐的豆腐,所以我才注意到他!

  符采松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她就知道她哥不是那種人。

  “上個月,他向我求婚,還說要帶我認(rèn)識你,我們一直有避孕,可是他向我求婚的那晚,我們太開心了,忘了避孕,我也不以為意,心想反正我們快結(jié)婚了,如果有了,就生下來,他也會很高興……沒想到……”她語氣一陣哽咽的說:“沒想到他會走的那么突然,我昨天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符采訝異的眨了眨眼睛。

  這個女人有她哥的骨肉……

  天。

  “我不知道該不該把孩子生下來,所以我才會來找你。”林芝綺吸了吸鼻子。“知道我有生下孩子的念頭,姐妹們都罵我傻,人都死了,還生下他的孩子做什么?可是我舍不得啊,我跟致中是有感情的,我怎么忍心把我們的孩子拿掉……”

  “不不!不能拿掉!”符采急了,她說什么也要留住哥哥的骨肉!澳阏f吧!你要什么條件才肯生下孩子,我全答應(yīng)你!”

  “小采──”林芝綺受傷的看著她!拔也⒉皇悄欠N女人,我今天來找你,絕不是想跟你談條件,而是因?yàn)槟闶侵轮性谶@世上唯一的親人,你是致中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覺得跟你很親,所以才會來找你商量,如果你覺得我是那種要跟你談條件的女人,那我走就是了,你當(dāng)沒見過我!

  “不不!不要走!”符采連忙拉住她,她羞愧的表達(dá)著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我說錯話了,我說話沒經(jīng)過大腦,你不要生氣!”

  “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女人就好,你是致中的妹妹,我不會跟你生氣!绷种ゾ_又回新坐下來,她瞬也不瞬的看著符采!艾F(xiàn)在問題是,我要不要生下這個孩子?”

  “當(dāng)然要!”符采整個人都沸騰了!叭绻缰酪欢ê芨吲d,他很愛孩子,芝綺姐,你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

  林芝綺為難的看著她!翱墒沁@么一來,我就得辭掉酒店的工作了。”

  符采熱切的拉住她的雙手!“當(dāng)然!當(dāng)然!你當(dāng)然要辭掉酒店的工作,我來照顧你,你可以跟我一起住,你只要專心待產(chǎn)就行了,煮飯跟家事,都由我來做!”

  一想到有個小娃娃即將誕生,又是她哥的孩子,她那因哥哥驟逝而枯萎了大半的細(xì)胞瞬間活過來了。

  她不會再想不開,她有個新生命要照顧,她的侄子……呃,或侄女,還有她的───她看了林芝綺一眼──她的大嫂。

  她會好好照顧她哥的妻兒的,必要的話,她可以兼兩份工作,她向來不是溫室的花朵,這難不倒她!

  “問題是──”林芝綺為難的看著符采!拔仪妨司频旰芏噱X,如果我沒還清,他們是不會讓我走的。”

  “你欠了他們多少錢?”符采急問。

  “……三百萬。”看到符采訝異的眼光,林芝綺幽幽地說:“你是致中的妹妹,我就不瞞你了,我父母很不負(fù)責(zé)任,我爸爛賭,我可以不管他,但我媽中風(fēng)長期住院,如果不向酒店借錢,我根本付不出醫(yī)藥費(fèi)來,更何況我還要負(fù)擔(dān)弟妹的學(xué)費(fèi)和生活費(fèi)……”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符采安慰著她。“哥的保險金有二百萬,至于剩下的一百萬……”她想了想,她根本沒有地方借,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讓林芝綺把孩子留下來。

  “或許我應(yīng)該把孩子拿掉。”林芝綺感傷地吸吸鼻子。“小采,你這么年輕,又是致中唯一的妹妹,我不該拖累你的!

  “不!你千萬不要這么想!也千萬不要把孩子拿掉!”她緊緊握住林芝綺的手,堅定的說:“等我消息,我會想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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