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雜志丟給他,“你看。”她就知道公開后一定會有一些人在后頭放炮。
黑澤笑笑不以為意的打開電腦瀏覽訊息。
“你不生氣?”她頭頂都要冒煙了,他還一副無關(guān)緊要的姿態(tài)。
“這種沒營養(yǎng)的八卦雜志你也看!边@些年的歷練讓黑澤對八卦消息所采取的態(tài)度是不看、不評論,管他們寫些什么他就是不回應(yīng),久了焦點自然就不會在他身上。
“大家都看!”
“就是大家愛看,他們才會越寫越偏頗,都不用采訪當(dāng)事人就自己亂編一通,如果大家都不看,用不了多久,這種八卦的東西就會消失無蹤!睂τ诎素噪s志的報導(dǎo),他可是深惡痛絕。
“可是……”羽涵也知道他們就是要炒新聞,最好當(dāng)事人能出面說說話,給他們專訪更好,但把她寫得那么不堪,這口氣怎么吞忍?
“那……你想怎樣?”黑澤邊看電腦螢?zāi)贿厗査?br />
“我能怎樣?”她嘟著嘴問。她是想告那家報導(dǎo)不實的雜志,但看黑澤好像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她又覺得氣餒。
“我以過來人的經(jīng)驗奉勸你一句,對付八卦雜志最好方式就是保持緘默,久了話題不新鮮了,人們自然也會遺忘這段插曲。”說完埋頭繼續(xù)工作。
“好,這事我聽你的,不再去生事?墒窃诠衽_那有個員工在外亂放話的事,你要怎么處理?”她指的是鐘小芳,從踏進(jìn)黑氏集團(tuán)第一天,她就對她的為人很不欣賞,加上這次事件,羽涵決定給她一個教訓(xùn)。
黑澤擰著眉抬起頭看著她,“有這種事?”他最討厭碎嘴的人,黑氏員工手冊首條就是不準(zhǔn)造謠,居然還有人敢亂放話!
“八卦雜志上寫著名字呢!
“八卦雜志不可信!焙跐蓳u頭,眼睛又回到電腦螢?zāi)簧稀?br />
“你又沒調(diào)查,誰說不可信?”羽涵有些火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我的原則!彼冀K不認(rèn)為八卦雜志有什么可信度而言,更遑論憑它所寫的東西就去懷疑底下的員工。
“即使用錯人也沒關(guān)系嗎?”
黑澤的想法是不是太剛愎自用了。
“我不想跟你吵架!彼湎履槻辉俑f話。
他最討厭人家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他對自己的用人政策自有一套的規(guī)范,如果真有人違背員工手冊里的任何規(guī)定,他歡迎其他員工舉發(fā),不過前提得有真憑實據(jù)。
被八卦雜志寫得如此不堪,就連想小小懲戒一下元兇鐘小芳都被黑澤認(rèn)為是在找碴,羽涵是又氣又難過的,轉(zhuǎn)過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打開電腦,叫出資料,用力敲打鍵盤,像在發(fā)泄怒氣。
“總經(jīng)理,要開會了!眳蚊貢鴵軆(nèi)線通知黑澤。
“跟王嫂說一聲,今晚我會早一點回去,一起吃晚飯,我有些事想跟你說!焙跐稍谝ラ_會的時候,經(jīng)過羽涵的辦公桌邊如此對她說。
羽涵應(yīng)都不應(yīng)的,專注的盯著螢?zāi)籏eyin資料。
一下班,她決定不甩黑澤的交代。
直奔好朋友沈韻梅的店,不找朋友訴訴苦,她會氣瘋。
。
“韻梅你說他過不過份?”羽涵現(xiàn)在一肚子火,需要有人支持她。
沈韻梅端來兩杯藍(lán)山咖啡,一杯給她一杯給自己喝。
“是、是,黑澤那個大笨蛋,是這個世界上最過份的人。”沈韻梅啜一口自己精心沖泡的咖啡。
“他也沒那么過份啦!庇鸷狡鹱斓闪撕糜岩谎。她的男人哪是隨便人可以罵的。
“小姐,你很難伺候耶!一會要我跟著你罵,一會又不準(zhǔn)我說,你到底要我怎樣?”是不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羽涵深深的吐了口氣,“對不起!彼芎跐傻囊慌e一動所影響了。
“原諒你。不過你必須檢視你對黑澤的態(tài)度,是甘愿做他的小女人,還是希望是對等的關(guān)系?如果不好好思考你們未來的關(guān)系,今天的事會不斷的重演。”所謂當(dāng)局者迷,羽涵現(xiàn)在就是陷在迷霧中。
聽了好友的話后,她沉思起來。
韻梅說的她都懂,可是她如果能這么理智就好了。
希望跟黑澤和平相處、希望他包容她讓她,這很難嗎?是的,很難,她該知道他對一些自己認(rèn)為對的事有多堅持己見。
沈韻梅搖頭,她明白這事只能靠當(dāng)事人自己想通。
“我會好好的想一想!庇鸷o好友保證。
她必須仔仔細(xì)細(xì)的想一想,像是為黑澤她愿意做到何種程度的犧牲,又或者如何在保有自我的情況又能跟他和平共處,否則就像韻梅說的,類似今天的這種情況只會不斷發(fā)生。
果真是相愛容易相處難……噢,不,更悲慘,她連黑澤是不是愛她的都不是很肯定了,至少他從沒表態(tài)過……
“你快回去吧!免得你家那口子上我這找人?”沈韻梅催促她道。
“你放心,他不知道這里!闭f起來真悲哀,黑澤對她的朋友根本一無所知,而她對他的朋友也一樣。
沈韻梅收拾起吧臺上的杯子,“也許現(xiàn)在知道了,你該知道黑氏的調(diào)查系統(tǒng)之迅速的!彼哪奶嵝。
羽涵無奈的起身,“那我回去了!
“快走!鄙蝽嵜废褛s蒼蠅似的。
走出咖啡館,羽涵漫步的走在臺北街頭,看見月高高掛天空,她拾手看了眼腕表。哇!都八點多了,黑澤肯定回到家了,不知道他想跟她說什么?不管是什么,讓他等她,他鐵定又要不高興了。
重重嘆了口氣,她招了部計程車回黑家。
一踏進(jìn)家門,走到飯廳,果然,有人已經(jīng)鐵青著臉坐在那等著興師問罪。
“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要你等我吃晚餐,結(jié)果你這個準(zhǔn)時下班的人卻比我晚進(jìn)門,打你手機(jī)又打不通,你是在搞什么鬼,不知道這樣人家會擔(dān)心嗎?”
“我心情不好去找朋友聊天!彼蠈嵳f。
“朋友?你口中的朋友該不是那個尚智吧?”想到這可能,他眉頭不覺皺起,也不等她回答,自己又說了下去,“我不是說過了,要你記得自己的身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羽涵越聽越生氣,“憑什么?你都可以有林安娜這個紅顏知己,卻不允許我有一、兩個異性朋友?而且,我有說過我是和尚智出去嗎?你一定要這樣含血噴人嗎?!”
黑澤眉頭皺得更深了,“羽涵,如果我有誤會的地方,我可以跟你道歉,但你能怪我做這樣的揣測嗎?你一個結(jié)了婚的人,下班不回家卻跑去跟朋友聊天,你說你心情不好,其實我也猜得到你心情不好的原因,不就是為了早上那樁八卦事件,可是說都不說一聲就不見人影,你自認(rèn)為沒錯嗎?”
很好!還知道她為什么心情不好,既然如此,為什么就不能多體諒她一些?!
“好,這件事我有錯,但你要這么要求我,是不是該公平一點,同樣對我做到這一點?你自己說,你都可以跟飯店的公關(guān)主任林安娜出雙入對,在不告知我的情況下,我又為什么不可以心血來潮跟朋友吃吃飯、聊聊天?!”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懂不懂?
“你不要無理取鬧!焙跐煽跉庥擦似饋。他和安娜的關(guān)系,早就解釋過了,不是嗎?何況現(xiàn)在兩人又是上司下屬的關(guān)系,一起出現(xiàn)在公開場合是很難避免的。
無理取鬧!她無理取鬧?!
“對,我就是無理取鬧!”吼完羽涵跑著離開飯廳,飯一口也沒吃。
在飯廳的黑澤嘆了口氣。以為在經(jīng)過兩人親密的結(jié)合后會漸入佳境的,沒想到才一天又風(fēng)云變色了。
他是不是對羽涵太有把握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羽涵不停的在房里走來走去,因為她有一股氣梗在心口無法呼吸。
暴君,真是個暴君,連她交朋友也要管,太霸道了。
氣不過的,她開始搬家具堵在兩間房相通的那扇門前。今晚黑澤別想踏進(jìn)她的房間!
但當(dāng)黑澤連試也沒試的在自己房間直接倒頭就睡,始終聽不到任何動靜的羽涵反而難過的流下淚,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