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均瀚勾唇一笑,俊臉上添了抹帥氣的神采,非但沒有遵照辦理,反而往前一步,貼得更近,使兩人的距離更為親密。
「你今晚盛裝打扮來參加這場酒會,不就是為了我嗎?」他的唇在她耳畔吐出灼人的熱氣,引起她頸側(cè)一陣細(xì)微的反應(yīng)。
其實(shí)他那天在車上是故意說那些話想激她來參加這場酒會,好讓兩人有機(jī)會再次碰面的。他猜以她好強(qiáng)的個性,絕不可能對他的「刺激」置之不理,讓自己淪為他眼中的「膽小鬼」。
果然,她來了。而且剛剛他在聊天時,還聽說她已經(jīng)好幾年都沒和董事長一起公開露面,出現(xiàn)在同一個場合,于是便更加肯定她今天晚上絕對是為他而來的。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推開他的臉,要他少臭美了,瞧他說得好像她是他的仰慕者一樣。雖然她今晚會到這兒來的原因確實(shí)是因為他,但動機(jī)卻是出于賭氣,而不是對這個家伙有興趣!
「別不好意思,來吧�!顾麚P(yáng)著笑,不計較她的口是心非,和那點(diǎn)不構(gòu)成威脅的掙扎,在悠揚(yáng)的樂聲中將她拉至場中央�!高@么美的音樂,不跳支舞就太可惜了�!顾米晕站o她的手、攬住她的腰,邀她共舞一曲。
「魏均瀚,你最好立刻放開我�!顾芍�,根本沒在管音樂,只顧著掙脫他蠻橫的力道……
「放輕松點(diǎn),你的舞應(yīng)該跳得更好才對�!顾麑λ木媛犎粑绰劊吹贡г蛊鹚┯驳奈璨礁簧巷h揚(yáng)的節(jié)拍。
她杏眼圓睜,簡直快被這只甩不開又很不識相的章魚給氣死了。
「那真抱歉,我的舞就是跳得這么差——」她用鞋跟重重踩住他的腳,狠狠轉(zhuǎn)了幾下,徹底踐踏他那雙擦得發(fā)亮的皮鞋。
他眉頭飛快地皺了一下,瞬間將她摟緊,害她突然失去施力點(diǎn),整個人向前跌進(jìn)他的懷里,別無選擇地貼上他硬實(shí)的胸膛。
「別擔(dān)心,我會好好教你�!顾衷谒舾械亩贤鲁鲆淮疁�?zé)岬淖志洌Z調(diào)帶點(diǎn)低沉的性感,像在誘惑人似的。
她的頸側(cè)又是一陣麻麻癢癢的感覺,心里忽然亂了步調(diào),忘了要將他推開。
而他也就樂得抱著懷中的馨香,多感受一下她柔軟的曲線,隔著衣服也能熨燙他體內(nèi)的細(xì)胞,讓他的體溫為她升高……
他的身體清楚的告訴他,他想得到這個女人,對她有著很強(qiáng)烈的反應(yīng)。
陶蜜薔被抱了幾秒,突然如夢初醒,連忙拉開距離,暗斥自己怎么像個花癡似的愣在這兒任人吃豆腐,腦袋一片空白。
她抬眸看著那個下流男人,心頭火起,把這一切的一切都怪到他頭上去。
「姓魏的……」
「噓,仔細(xì)聽音樂,跟著節(jié)拍�!顾€當(dāng)真教起舞來,再次用力量優(yōu)勢箝制她的動作,逼得她不得不隨著他起舞。
原本就很有舞蹈天分的她在他的帶領(lǐng)下轉(zhuǎn)圈、滑步,一邊跳舞一邊回頭瞪他,每看他一眼就覺得愈不甘心,火氣更大。
好,要跳就來跳,她的上半身雖然贏不過他的蠻力,但一雙長腿可是自由、靈活得很。一個旋身,她又重重地踏上他的腳——
「抱歉,你沒教好�!顾Φ煤芄室�,然后退開,再一個滑步……細(xì)長的鞋跟分毫不差地劃過他的小腿,故作驚訝地問:「哎呀!你真的會跳舞嗎?」
她心想沒用踹的就算是對他腳下留情了,他要是識相就快點(diǎn)放開她,知難而退。沒想到他卻一個使勁,讓她轉(zhuǎn)了個圈,再度回到他懷里。
「是啊,看來我太久沒跳舞,舞技都生疏了,要多練練才行�!顾杀澈髶ё∷�,聲音里帶著笑意。盡管小腿真的有點(diǎn)疼,但他實(shí)在舍不得就此放開她,即使得冒著被她所傷的風(fēng)險,他卻樂于享受與她過招的刺激。
想想如果她一點(diǎn)都不抗拒,直接投懷送抱,那他的樂趣何在?
「喔?那好,我就再陪你多跳一會兒好了�!顾ばθ獠恍Φ乇硎痉钆愕降�。既然他皮粗肉厚不怕痛,那么愛自找苦吃,她也就不必跟他客氣,用力給他踩下去。
一連兩首輕快的樂曲,他們愈跳愈起勁,用優(yōu)美、俐落的動作掩飾這場暗潮洶涌的角力,在飛揚(yáng)的裙花下展開一來一往的攻防,將每個千鈞一發(fā)的錯身及眼神都詮釋得充滿力與美的張力——
陶蜜薔火力全開,簡直像在跳「踢踏舞」一樣,努力想把每個重拍都準(zhǔn)確無誤地踩在他腳上,蹂躪那雙無辜的皮鞋。
魏均瀚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嘴上說自己功力退步,但閃避她的動作可是漂亮得很,甚至搶了幾個快拍,害她的攻擊率連連下滑。
兩人精彩的舞姿漸漸引起不少人的注目,直到又一曲結(jié)束,他們才在眾人的掌聲中「停戰(zhàn)」,但她臉上卻沒有半點(diǎn)獲得喝采的高興表情,反而輕喘著氣,一副很不爽的盯著那個臉不紅、氣不喘,還有閑功夫跟周遭的賓客點(diǎn)頭致意的男人。
「看,我們跳得多好。」他笑著對她低語,看她兩頰暈著紅光的嬌艷模樣,真是迷人得讓他想嘗上一口。
「好你個頭�!顾闷洳粋涞匮a(bǔ)了他一腳,以彌補(bǔ)剛才不夠成功的攻擊行動,反倒讓這家伙對她又摟又抱,轉(zhuǎn)得她有些暈頭轉(zhuǎn)向。
「蜜兒。」他才吃痛地愣了一拍,她已經(jīng)掉頭走向出入口,沒和任何人打聲招呼就離開會場。
她不喜歡居于下風(fēng)的感覺,尤其不想在自己討厭的人面前落敗,偏偏魏均瀚老是一副志得意滿,彷佛略勝一籌的狂妄姿態(tài),真是令她愈看愈抓狂,愈想愈不甘,覺得再繼續(xù)和他待在一起肯定會瘋掉……
魏均瀚見她走遠(yuǎn),這次并沒有追上前去,而是拿了杯香檳,走到陶偉民的身邊。
「你的腳沒事吧?」陶偉民有些抱歉地問道。剛才看到他們一曲接一曲的共舞,本來還開心地以為他們倆之間處得還算不錯,豈料多觀察一下后,卻發(fā)現(xiàn)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樣……現(xiàn)在看到魏均瀚腳上的那些鞋印,更印證了他沒有老眼昏花。
魏均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想起她氣呼呼的神情,倒是笑得一臉輕松,愉快地喝起香檳來。
「我想跟您談?wù)勱P(guān)于合約的事。」他突然說道。
「你愿意簽約了?」陶偉民喜出望外。
「如果您可以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的話,沒問題�!挂桓南惹暗莫q疑,這次他應(yīng)允得很爽快。
經(jīng)過今天這場交鋒,被陶蜜薔狠狠地踩了幾腳,他更覺得她不只是個漂亮又有魅力的女人,同時還擁有令他著迷的活力與熱情……
她將會是個有趣的挑戰(zhàn),讓他迫不及待地想獵取她的心,征服這個倔強(qiáng)又叛逆的女人。
「什么條件?」
「不管我用什么方法追求蜜兒,都請您不要干涉�!顾袷穷A(yù)料到了某些可能,所以先打個預(yù)防針,鏟除這些礙事的阻力。畢竟要追到一個如此特別的女人,他也得采取非常手段才行。
「你的意思是……」話題突然扯上女兒,陶偉民有些狀況外。
「我喜歡蜜兒�!刮壕苯颖砻鲗λ暮酶小V詻Q定留下,全是為了她。
「只要你不做出傷害我女兒的事,我保證不會插手。」在這個原則之下,他對他們交往一事樂見其成,原本就將魏均瀚視為頭號的女婿人選了。
「找個時間簽約吧�!刮壕⑿εe杯,一口飲盡手中的香檳。
挑戰(zhàn),總是令他熱血沸騰。
★★★
離開會場,陶蜜薔馬上開著車駛離「華冠」,在市區(qū)兜了幾圈后還是覺得余怒未消,于是又飆向「Colorful」去找好友大吐悶氣,把魏均瀚那些討人厭的行徑全部數(shù)落一遍。
「你說,他這個人是不是自大又討人厭,根本就是一個可惡透頂?shù)臒o賴?」她哩啪啦地罵完,心里還是燒著一把火,一想到那家伙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就讓她怒火中燒,簡直快冒煙了。
汪采萱聽完好姊妹的抱怨,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
「對呀,他真過分,非但沒被你一身奇裝異服給嚇跑,還好管閑事地替你擋拳頭、開車送你回飯店,害你特地穿得這么漂亮去參加酒會,又逼你跟他跳舞……吼,太可惡了,怎么會有這種人!」汪采萱攢著眉,感同身受地算了一遍那男人的「罪行」,一條都沒漏掉。
陶蜜薔撇撇嘴唇,沒好氣地睨著好友。
「喂,你到底是站哪邊的?胳臂往外彎啊�!箘e以為她耳背、腦袋不靈光,聽不出來她是在說反話調(diào)侃人。
汪采萱嫣然一笑,討好地端出新研發(fā)的冰淇淋產(chǎn)品向她撒嬌�!赴パ�,人家當(dāng)然是站在你這邊的嘍,我的手又沒骨折,怎么會往外彎呢?」
「哼,不想骨折就別幫那家伙說話,免得我連你一起罵�!固彰鬯N威脅她要劃清界線,別把善良用錯地方。
「我不是在幫他說話,只是用很客觀的立場把你剛剛說的重點(diǎn)再重復(fù)一遍而已,而且我相信不管誰聽了這些事,都會覺得他并沒有你形容的那么惡劣,是你反應(yīng)過度了�!股頌樗嗄険从训耐舨奢妫爸粩嗍�?jǐn)嗄_的風(fēng)險直言進(jìn)諫。
平心而論,她真的不覺得那個男人有壞到哪里去,心里反倒有些佩服他沒被陶蜜薔嚇跑或氣跑的膽識與器度,簡直堪稱是她「相親史」上的奇跡!
話說回來,汪采萱也沒見過好友曾被哪個男人氣成這樣,以往都是看她眉開眼笑地述說那些追求者落荒而逃的景象,嘲笑他們見到她時一副見鬼的表情,一個比一個滑稽可笑……
喔喔,這回好像踢到鐵板了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