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七姑娘做早操時,她把方才與文丞佑賽跑的事說了一遍,聽得文青靈目瞪口呆,似是沒料到一向斯文的哥也會讓蒔香激怒而跑了起來。
“五少爺跑得比你還慢呢!
文青靈掩嘴而笑!霸趺纯赡?”
“真的!鄙P香認(rèn)真地點頭!耙坏人貋砟銈儽荣!
“不好、不好!蔽那囔`忙搖手。
“可我崴了腳,今天沒法陪你跑!
“我自己跑就行了!蔽那囔`跟著蒔香彎腰疏松筋骨。
聽到這話,蒔香安下心來。她擔(dān)心文青靈會因為沒人陪而怠惰,她肯自己跑當(dāng)然是最好的。
“你怎么會崴了腳?”文青靈好奇地問。
“我摔到泥坑里!
文青靈驚呼一聲。“怎么會?”
“前些天下雨,弄出了幾個泥坑,只要下雨就容易這樣,人還是不事,馬車或是牲口陷進(jìn)坑里那才麻煩!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做操,時間很快就過了,趁著文青靈回去沐浴,蒔香讓廚房開始準(zhǔn)備上早膳。雖然她也會下廚,但大太太希望她把全副精力放在青靈身上,所以由她告訴廚娘該煮什么,卻不用親自動手,她自然也樂得輕松。
另一疛,文丞佑與齊老爺子說得忘我,老爺子除了種田外,還養(yǎng)雞養(yǎng)豬、栽種果樹,對于土壤、氣候、蟲害、施肥等等都了若指掌,直到肚子咕嚕響,文丞佑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時辰。
他尷尬地笑笑。“說著說著,肚子都受不了了,老爺子同我一起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想請教。”
“我還得陪老田到別處走走。”齊老爺子啞聲道!肮佑惺裁磫栴}盡管來問,老頭子就在這兒,也跑不了!
文丞佑又邀請了一次,見他態(tài)度堅決,便拱手告辭,正巧楊管家看他久未回莊,派了人來找。
“少爺,原來您在這兒!毕綒J擦去額上的汗。
“怎么?”
“楊管家想您這么久還沒回來,怕您出事……”
文丞佑好笑道:“在這兒能出什么事?”
席式欽笑笑!拔乙彩沁@么說的!
“怎么是你來找?”楊管家要派應(yīng)該也是派文府的小廝才對。
“我在掃地時聽到楊管家正要派人找少爺,就自愿來了!
文丞佑笑問:“你找我是想跟我說什么?”
“我想從軍,你覺得怎么樣?”席式欽直接問道。
他詫悍匪道:“你才幾歲?太小了!
“那你說幾歲比較好?”他問。
“起碼十七、十八……”
席式欽揚起眉!霸龠^五年就行了?”
“你姊知道這事嗎?”
“你別跟她說!毕綒J緊張道!拔艺也坏饺藛柌艁韱柲愕。”
“你怎么對從軍有興趣?”文丞佑好奇道。
席式欽眼睛一亮!拔倚r候看過常將軍凱旋歸來經(jīng)過我們村子,好威風(fēng)啊,盔甲閃亮亮的,還有大刀、長槍……”他滔滔不絕地開始細(xì)說他們的裝備、表情、樣貌等等。
文丞佑自然明白他的心情,男孩誰不喜歡耍刀弄槍、騎馬射箭,他小時候也瘋過,不過瘋迷的時日并不久,對他而言騎射只是強(qiáng)知健體,并不曾想過要參軍。
當(dāng)席式欽說到一個段落時,文丞佑才道:“還是等你大一點再說,從軍沒你想得輕松。”
“我能吃苦!毕綒J挺起胸膛!岸椅乙(dāng)?shù)綄④!?br />
文丞佑朗聲而笑!澳愕褂兄練狻!
席式欽拍拍胸口!拔矣兄練膺有膽量,阿姊說全村我膽子最大!
他笑道:“你怎么知道自己膽子最大?”
“晚上只有我敢到林子里,其他人都怕鬼不敢去!彼靡獾。
“你姊也不敢?”
“阿姊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痹挳,他捂住嘴巴,小聲道:“別告訴阿姊,她會剝我的皮!
“我不會說的!彼`光一閃,探問道:“除了鬼,她應(yīng)該什么都不怕了吧?”
“她還討厭蛇!毕綒J警覺地望向他。“你不會是要嚇我阿姊吧?”
“我可不是此等小人!蔽呢┯訃(yán)肅否認(rèn)。
席式欽頷首!昂,你如果敢嚇阿姊,我可不饒你!
文丞佑笑道:“口氣倒不小!
“當(dāng)然。”席式欽再次揚起得意之色。
兩人隨意聊著,嚴(yán)格來講都是席式欽說得多,畢竟還是小孩,話怎么也說不完,談到阿姊為了攢銀子進(jìn)文府謀差,席式欽憂心忡忡道:“少爺,你認(rèn)識的人很多吧?”
“嗯,怎么?”
“你有空幫阿姊多留心,三年后她都要二十了,怎么嫁人?都成老姑娘了!毕綒J老氣橫秋地說。
文丞佑一怔!澳愎艿眠真多。”
“我聽鄰居大娘在背地里說的。”席式欽雙手在胸前交叉!鞍㈡⒌綍r沒嫁妝人又老,那怎么行?我叫阿昌哥娶我阿姊,他竟然不肯,真是沒義氣,以前他掉到河里,還是我阿姊救他的!
文丞佑聽著好笑,蒔香的個性沒幾個男人消受得了吧?
這頭,蒔香與文青靈坐在廊下繡帕子,腦中還想著扯幾塊布給弟弟們做衣裳,到書院總得帶幾套新衣服才行,完全不曉得弟弟口無遮攔,把自己的糗事都給賣了。
在山莊待了幾天,看妹妹成天笑臉,不似在家中苦悶,文丞佑放心多了,而且臉蛋瞧著似乎瘦了一點,若能持之以恒,一個月下來應(yīng)該能瘦好幾斤。
考校過席氏兩兄弟的學(xué)問后,文丞佑十分看好席式銓,他走科舉之路大有可為,至于席式欽也算不錯,他是個聰慧的孩子,但心思并不在讀書上,沒有席式銓出色也是能理解的。
蒔香如今見到他總是一張笑臉,雖然說話依舊直率沒規(guī)矩,他已見怪不怪,只要她不惡作劇,他便不會與她置氣。
“原來黃二少長這樣。”蒔香站在桌案旁看他作畫!扒浦褪莻討人厭的,額頭那么高,尖嘴猴腮的!
他又添了幾筆后,才道:“好了!
“你再多畫幾張!
他詫異道:“一張還不夠?”
“當(dāng)然不夠,萬一七姑娘生氣撕了,不就沒了?”她想了想!澳惝媯十張吧!”
“我畫一張都惡心了還畫十張?”他冷哼一聲,“不畫!
她笑看著他!皢眩悴皇莻好哥哥!
“我哪兒不像了?”他挑眉。
“像、像。”她促狹道!拔叶枷虢心愀缌。”
聽她的語氣,就曉得她在調(diào)侃,文丞佑挑眉!耙粋姑娘家倒來占人便宜!
“得,還真以為自己稀罕,讓我叫你哥,你還不夠格!彼滤痪洹
“口氣倒是不小。”他瞥她一眼有。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斗起嘴來,沒人注意到窗連偷偷探出一顆頭來,旋即又快速低下。
“我覺得他們相處得還不錯!毕綒J蹲在窗戶下,小聲詢問身旁的人!皩Π桑俊
“他不行!毕姐尯喍陶f了一句。
“為什么?我看五少爺挺好!毕綒J不解。
“身家差太多。”
席式欽沉默下來。如果雙親還在、田產(chǎn)還在,或許還有一分希望,可現(xiàn)在他們什么都沒有……
“五少爺不行的話,還能找別人!毕綒J樂觀道!拔矣薪猩贍斄粜倪m合的人選!
“你以為你是誰,他憑什么幫我們,再說他又不是媒人。”席式銓嗤之以鼻。
“那你說有什么好辦法?”席式欽不悅道!熬蜁u,毫無建樹!
屋里,蒔香與文丞佑仍在斗嘴。
“我說了就畫一張,剩下的你臨摹原圖即可!
“我可不會畫圖!彼龘u頭,旋即眼睛一亮。“你教我吧!”
“啊?”沒預(yù)料到她會掉出此要求,他愣了一下。
“怎么,你不愿意?”她雙手叉腰!澳氵@幾天不是也在指點阿銓和阿欽的功課,為什么不能順便教我怎么作畫?”
她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讓他搖頭。“你還真霸道,你開口我就得唯命是從?”
“當(dāng)然不是,我也能找七姑娘教我作畫,只是沒法拿著黃二少的畫像請她指點哪里畫得不像。方才不是跟你說了嗎?過一陣子才能讓她看畫,激發(fā)她的斗志!
她故意嘆口氣。“因為我口氣霸道所以不高興,你想我嬌滴滴地說話那還不容易?”
外頭兩兄弟聽到這兒抖了一下!鞍㈡⑦是別學(xué)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