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又是你在使壞!”
“黑……黑大俠?”看清楚來人,盜匪頭子李大嘴不禁打了個哆嗦,霎時沒了聲音。
眼前的男人一身勁裝,除了一雙炯炯有神的俊眸,渾身都包裹在一襲黑黑的衣衫下,身子偉岸挺拔,充滿了陽光之氣,聲音雖低沉,卻清楚含著一絲致命的威脅。
黑大俠?“誰準你這么喊我的?”真是難聽。
“那黑、黑大爺……黑大哥、黑霸王,不管您是黑什么,請手下留情啊!”
面覆一塊黑布,仍不掩其嚴峻神情的男子,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李大嘴的求饒,健臂一甩,眸子眨也不眨一下,便將手中的惡匪重摔于地,痛得對方又是一陣哀號,痛得滿地亂滾。
等李大嘴好不容易掙扎著要從地上爬起,一只大腳又硬生生踩了上來,令他動彈不得。
“李大嘴,我三番兩次警告過你,要你棄惡從善,散了這幫牛鬼蛇神,找份正當生意做,怎知你不聽從便罷,今日竟又領著這群人渣肆無忌憚地干起打家劫舍的勾當?”
此刻,蒙面的黑衣男子臉一沉,心中雖有留情的打算,但這回不給這個老滑頭一點苦痛吃,他永遠不會記取教訓。
“敢問,你對于我之前的‘勸告’,有任何疑問嗎?”黑衣男子禮貌的問,但平靜的語氣更教人毛骨悚然。
“沒、沒有疑問!崩畲笞齑髿獠桓疑源氯菒懒怂。
“那就是明知故犯了?”黑衣男子又問,語調緩慢而帶著一絲威懾,所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十分剛硬。
“不敢!我不敢!”感覺踩在臉上的靴子又更使勁兒了些,李大嘴痛得直哇哇大叫,覺得一張臉都快給踩爛了。
“不敢?連迷魂香這種下三濫的東西你都拿了出來,天底下還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黑衣男子咄咄逼人地質問著,冷澀的音調暗示著他心硬如鐵。
“看來,不給你點提醒,你怕是永遠都記不住,嗯?”
一聽之下,李大嘴駭?shù)美浜怪绷鳎攬鐾纯蘖魈,“黑大俠請饒命呀!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不敢了……”
也罷,見他尚有悔悟之心,暫且饒他一死。黑衣男子冷冷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廢了你一只手,算是給你一個警惕,下回再落入我手里,我就要你的命!聽見了沒有?”
“聽、聽見了。”
“滾。”
在黑衣男子一聲令下,李大嘴仿佛得到閻王爺?shù)纳饷,領著一群手下,連滾帶爬,頭也不回地沒命似的逃出黑衣男子的視線。待惡賊遠去之后,黑衣男子轉過身來,看看仍虛弱地倒在地上的柳錦兒,從腰間取出一顆藥丸,讓她服下。
“別怕!贝丝痰乃淹耆珱]有面對盜匪時的冷酷嚴峻,給了她一抹溫柔親切的微笑,“我不會傷害你!
這抹微笑,很快的令柳錦兒放下拘謹與不安,直到他未經她同意忽然橫抱起她,并將她固定在他臂彎中,她才趕緊回過神來。
“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還不快放我下來!”她嚇得花容失色,極力想掙扎。
“安靜,你已經中了迷魂香,未來三個時辰內,你根本動彈不了!彼矒嶂,并解釋這么做的理由。
“那又怎么樣?男女授受不親,怎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摟摟抱抱,這成何體統(tǒng)?”初次讓一個男人抱滿懷,教她好生羞窘,小臉紅得直發(fā)燙。
相較于她的難為情,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神態(tài)安然自在,僅是好整以暇的回似一笑。
“難道你不怕那些色膽包天的盜匪又回過頭來找你麻煩?”
此言一出,他果然看見她露出一臉余悸猶存的神色。
惶恐地蠕動了一下雙唇,柳錦兒看向他,好奇地問:“那你……為什么幫我?”
“不為什么,路見不平罷了!彼穆曇魬醒笱蟮,就像一頭正打著呵欠的獅子。
“既然如此,壯士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難道他臉上有嚇人的疤,怕讓人瞧見嗎?
聞言,黑衣男子倏然揚起一道濃眉,眸中光亮閃動,眉宇間略帶著一絲笑意。
“你對我很好奇?”
“我只是想報答,別無其他!绷\兒糾正他的話,卻羞赧地別開臉。
“是嗎?”
他發(fā)出一陣淺淺的低笑,嗓音輕柔,恍若和風拂面,使她芳心有片刻的顫動。
“如果……”他看向她,月光般柔和的凝視,仿佛穿過她的身體,而那低緩沙啞的音調,就和他的凝視一般柔和,卻又充滿了力道!拔艺f我不要你的報答,你會覺得失了面子嗎?”
雖然他的聲音是那么的徐緩,但有種難以形容的力量卻意外的緊緊縛綁住她,激起她內心深處從未有過的悸動。
那種感覺很特別,就好像冬雪遇上了暖陽,讓她心中的某一處似乎也跟著開始融化了。
她觀察著黑衣男子,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有著濃濃的黑色睫毛,兩道濃眉則大大彰顯了他的男子氣概。
除此之外,他還有一頭令天下女子羨慕的亮黑直發(fā),在頸后綰成一束,有幾繒發(fā)絲散落在他臉上和肩頭上,卻無損他高大英挺。體格健壯的形象。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畢竟是女孩兒家,就算此刻她滿懷著深深的疑惑,也不好一再追問,于是只回了一句話。
“我不喜歡虧欠人情!边@是她的堅持,同時也是她一直以來的行事作風。
聞言,他揚起眉問道:“你一向這么固執(zhí)嗎?”
“那也不一定!碧舾咭幻,柳錦兒回道:“要是遇上比我更加難纏的家伙,我也只能這么做了。”
黑衣男子卻在這一刻放聲大笑了起來,那低沉而爽朗的笑聲,讓她覺得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因而震動。
“好吧。”他失笑道:“如果你堅持,我也不好繼續(xù)婉拒……”
他說話的時候,柳錦兒正好瞧他的側臉,盡管他大半臉龐全被黑布所覆蓋,仍淹不去他完美的輪廓。
從近距離看來,他臉部的線條帶給她強烈的存在感,堅毅方正的臉型、高挺的鼻梁,以及一對有著懾人氣勢的濃眉和一雙炯炯有神的眼,即使他的眉眼是笑著的,銳利的眸光卻仿佛可以輕易看穿別人的心事,教人炫目卻又不敢直視。
尤其是他的嗓音,深沉渾厚,洋溢頓挫,吐字清晰,著實令人安心。
柳錦兒就這么聽著、看著、想著,感覺到所有的力量逐漸自她身上消失,她乏力地靠著他,偎上他寬厚的胸膛,他的肌肉隨著他穩(wěn)健的步伐而震動,催她昏昏yu 睡。
“喂……”在墜入夢鄉(xiāng)之前,她喃喃地又喚了他一聲,堅持的問道:“趁我還清醒的時候,告訴我……你究竟想要怎樣的報答?”
然而黑衣男子什么也沒說,僅是朝她一笑。
看見一絲帶著些揶揄的笑意浮現(xiàn)在他嘴角,她微微皺起雙眉,不解的睨著他。
“你笑什么?”怪了,她究竟是說了什么,讓他總是覺得那么好笑呀?
只見他唇角嘲弄地揚起,回得一點也不客氣,“你的無知!
“你……”由于受迷魂香的藥性所影響,尚不及反駁他無禮的言詞,她旋即眼前一黑,就這么昏了過去。
“嘖!真是個傻丫頭!
黑衣男子專注的目光在她絕美的小臉上逡巡著,無可奈何地想,難道這個丫頭當真不明白?自古以來,男人想從女人那兒得到的報答,往往只有一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