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校長說得口沫橫飛,臺下學(xué)生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挨過開學(xué)典禮,學(xué)生們開心地沖往教室。
長腿一跨,安拓宇輕而易舉追上前方纖細的身影,大手爬上她肩頭!皣K嘖,這學(xué)期你還是在嘛!”他低頭笑看她。
抬起頭,應(yīng)子菁白他一眼!拔疫在又怎樣?!”
“這代表我倆很有緣。 卑餐赜钚Φ锰一ǘ涠溟_。
“孽緣……”應(yīng)子菁咕噥。其實她也很訝異,父親實現(xiàn)了對她的承諾,讓她繼續(xù)待在望名高中念書,沒有再提搬家。
“干嘛講得這么不情愿?”安拓宇不以為意,健臂將她用力攬向自己。“我們是好麻吉耶!”
“麻吉”兩個字像把利刃穿過應(yīng)子菁的胸口,她還來不及感覺是什么滋味,下腹的陣陣悶痛先一步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好痛。
每月一次的“好朋友”到來總是痛得她臉色發(fā)白冒冷汗,不是她愛說,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好朋友”!
“又痛了?”安拓宇細心地注意到她蒼白的臉色。
“嗯!睉(yīng)子菁悶道。
點點頭,安拓宇扶她在座位坐下,邵泯翔立刻靠過來聊天。
“嘿!小菁,上星期日本剛出的新游戲片,你買了嗎?”
原本只有兩人的兄弟情不知何時變成三人行,不過沒關(guān)系,邵泯翔一點都不介意應(yīng)子菁的加入,應(yīng)子菁直爽不做作的個性讓他也很樂意把她當成好麻吉。而因為安拓宇和邵泯翔的存在,也漸漸融化應(yīng)子菁的冰冷,愿意敞開心扉接納別人的靠近。
“我——”
應(yīng)子菁話還來不及出口,邵泯翔頭上先被賞了一記爆栗。
“哎呀!好痛,干嘛打我?”揉著頭,邵泯翔完全不知道為何被揍。
“泯翔,別吵她。”安拓宇低斥,走出教室。
“為什么……啊!哦!我知道了!泵橐谎蹜(yīng)子菁蒼白的臉色,邵泯翔狂點頭,也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會意識到應(yīng)子菁也是女生。
“還好啦!沒有那么痛!睉(yīng)子菁笑了笑,壓低音量,“我當然買了,昨天已經(jīng)試玩,超恐怖的!
“好玩嗎?”邵泯翔認真地問。
身為應(yīng)子菁的電玩手下敗將,邵泯翔儼然把她當成師父看待!俺壓猛妗!
“果然……這款游戲風(fēng)評很好,還沒發(fā)片就造成轟動,我……哎呀!”最后一句話還沒說完,邵泯翔的大頭又遭人襲擊。
“就說別吵子菁,讓她多休息!弊呋貋淼陌餐赜钍稚隙啾瓱崆煽肆,遞給應(yīng)子菁。
“謝謝!睉(yīng)子菁接過那杯熱騰騰的巧克力,一股暖流從掌心流進心底。
安拓宇真的很神奇,每每她經(jīng)痛不舒服的時候,他總能變出一杯熱巧克力給她,無論熱度甜度都剛好,適時舒緩她的不適。
“我只是問一下咩……”邵泯翔無辜嘀咕!盁崆煽肆σ!我也要喝!”
“沒你的份!”安拓宇大手把邵泯翔湊近的臉推開。
“厚,安拓宇,你偏心啦!”邵泯翔不服氣的碎碎念。“好歹我倆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耶!為什么沒我的份?”
“啰唆!”
“噗!笨粗麄冃值芮樯畹拇螋[,應(yīng)子菁低頭啜口熱巧克力,淡淡的笑意揉進眸底。她從沒想過高中生活會如此快樂有趣,她一直以為自己會孤獨的走下去。
當然這一切的一切,都得感謝安拓宇。
剛洗完澡,渾身散發(fā)好聞的水蜜桃香氣,應(yīng)子菁盤起濕發(fā),套上白色水玉點點小背心,正想對著鏡子跟頰邊冒出的小痘子搏斗,忽然感覺窗外好像有人?
叩叩叩……叩叩叩……
不是她錯聽,窗外真的有人,應(yīng)子菁一把拉開窗簾。
“安拓宇?”她錯愕地瞪著朝她微笑揮手的不速之客。
“你把窗戶關(guān)起來,害我爬不進去!卑餐赜钹止尽
“……”不請自來還怪主人把窗門鎖起來,這個家伙!
應(yīng)子菁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讓開身讓他進房。
“姓安的,你不知道我是女的嗎?三更半夜爬進妙齡少女的房間不會尷尬嗎?”兩棟房子太靠近就有這個壞處,安拓宇進她房間好似逛自家廚房那樣方便。
“我想你咩!”長腿一跨,踏入再熟悉不過的房間,安拓宇挑眉笑了!斑是一樣亂!
明知他不是話里那個意思,應(yīng)子菁仍被“我想你”三個字弄得心慌意亂。她沒好氣將散落一地的衣服、書本往懷里塞,以掩飾自己的不對勁。
該死的!
“沒人請你來!”她低哼。
“可是我想來!卑餐赜钚α耍Φ梅浅S鋹偪旎,這是在她面前才會顯露的笑容。
應(yīng)子菁動作微頓,一抹復(fù)雜之色從眼底閃過。
記得她曾問過安拓宇,為什么被一堆女人環(huán)繞的他單單只對她笑?而她還清楚記得他用理直氣壯的口氣回答——
因為你是我的麻吉,最最特別的。
當時她沒想太多,直到現(xiàn)在才明白,“麻吉”兩個字已把她困在進退兩難之地。
她真的,進退兩難了。
“你在看書?”在白色小地毯坐下來,安拓宇舒服地伸直長腿。
“別忘了明天要考試!彼褢牙锏臇|西全塞進柜里。
他就這樣膽大包天的爬過來,她剛剛在換衣服耶!如果被他看光光怎么辦?
不!安拓宇壓根想都沒想過,因為他根本沒把她當成女人看!
“這是給你的!卑餐赜顡P高手中的小紙袋。
“什么?”
“黑糖麻糯。聽說女孩子生理痛的時候吃黑糖很不錯,所以順便幫你帶一些來!彼室馊鄟y她的長發(fā)。
應(yīng)子菁粗魯?shù)嘏拈_他的手。
她也聽說黑糖對生理痛療效很好,但加了麻糯還有效嗎?應(yīng)子菁懷疑地瞥了眼紙袋里的黑糖麻糯,拿一顆往嘴里塞。
不過沒關(guān)系,她喜歡吃麻糯。
“好吃嗎?”
“還不錯!
“夠有兄弟義氣吧?”他笑。
“是、是!边咟c著頭,應(yīng)子菁心里邊無聲嘆氣,甜甜的黑糖麻糯吃到嘴里卻是微苦。
她太了解安拓宇了,在他身上從來沒有所謂的“順便”,他一定是特地去幫她買的,當然他并沒有別的意思,純粹是為了她這個“麻吉”,就像朋友有難、兩肋插刀那種感覺。
他自始至終未變,可她對他的心卻變質(zhì)了。
安拓宇對她的細心體貼,一點一滴打動她的心,等她察覺想喊停已經(jīng)來不及。
她已不小心愛上安拓宇,背叛了兄弟情義。
“應(yīng)子菁,你不是說很好吃嗎?怎么一邊吃一邊苦著臉,我買苦瓜口味的嗎?”安拓宇很不滿意地掐住她粉頰往兩邊拉。
安拓宇這孩子氣的一面只會在她面前展現(xiàn)。
“痛……會痛耶!”臉都被他拉得變形了啦!
應(yīng)子菁吃痛,氣惱地捶打他的胸膛,拳打腳踢間,她絆到小茶幾,整個人跌入安拓宇懷里。
她的頭撞上安拓宇的下顎,后者受創(chuàng)倒地。
“暴力女,你真的很粗暴!比嘀鴤,安拓宇咕噥。
“明明就是你先……先……”應(yīng)子菁后面的話說不完全,因為她發(fā)現(xiàn)自己姿勢暖昧的趴在他身上,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及心跳,穿著小熱褲的雪白長腿甚至與他的交纏。
四目交接,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暫停。
臉紅得快冒煙,應(yīng)子菁手忙腳亂的爬離他身上,端正坐好。
“怎么?”還以為她會再賞自己兩拳才罷休,安拓宇坐起身,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坐得那么淑女。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沒有!逼疵詈粑椒(wěn)心跳,她沒好氣的回答。
“沒有?”安拓宇完全不信!斑祝愕哪樅眉t喔!”
“……”這家伙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應(yīng)子菁兇狠地瞪他一眼。
“子菁!焙龅兀餐赜畹吐晢。
“干嘛?”兇巴巴回過頭,發(fā)現(xiàn)安拓宇認真模樣,應(yīng)子菁愣住。
“嗯?”她放柔語氣。
深深看她一眼,安拓宇欲言又止。
他的表情像有話要說,應(yīng)子菁狐疑皺眉。
“……上星期日本剛出的新游戲片拿出來玩吧!”千言萬語到嘴邊沒一個字說得出口,安拓宇指著游戲機,找了最無傷的話題。
搞半天是對新電玩游戲有興趣,這才是他來的真正目的吧?
“早說嘛!我直接拿給你就好了!卑鐐鬼臉,應(yīng)子菁碎碎念,不懂只是玩?zhèn)游戲何必露出那么嚴肅的臉,害她嚇一跳。
凝眸看著她的背影,安拓宇緊抿薄唇不發(fā)一語,眸心微黯。
他即將要出國的話,果然還是說不出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