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的樣子,金寶寶忍不住瞪他。
金福一接收到她駭人的眼神,立刻乖乖停下腳步,搔了搔頭,“寶寶,你怎么在這里?”
金寶寶皮笑肉不笑的瞄了他一眼,“怎么?我不能來嗎?”
金福連忙搖頭。他哪有那個膽子說是。
“我的小金福,”貝郁琦摸了下他白嫩的臉,“什么事這么慌慌張張?”
“貝貝,我很聰明喔!”他沒頭沒惱的丟了這!句話,讓貝郁琦微楞。
“聰明?!”金寶寶一哼,不留情的吐槽,“你這個蠢蛋今天吃錯藥了嗎?哪來的自信?”
“人家笨了一輩子,難免會聰明個一兩次嘛。”金?棺h。
“跟姊姊說說,你哪里聰明了?”貝郁琦勾著他的肩膀問。
“財(cái)神爺爺要見你!”他興奮的說。
貝郁琦不置可否的被拉著走;貋碇,除了第一天見到財(cái)神之外,他老人家似乎根本忘了有她這號人,從沒問過她的情況。
這些日子,她坐在這里看著傅友誠,心情隨之起伏,尤其最近他因?yàn)橐宜米约旱奈覆∮址,進(jìn)了醫(yī)院,幾天都不見好轉(zhuǎn),搞得她十分心疼,但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盯著他看,她不得不承認(rèn),財(cái)神這一招確實(shí)是對她最嚴(yán)厲的懲罰。
一進(jìn)大廳,她臉上落寞隱去,妖嬈的靠向財(cái)神,“財(cái)神哥哥,這么久才想起人家,人家好想你!”
財(cái)神瞄了她一眼,對她實(shí)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金福告訴我,他照料的那個傅友誠三天兩頭就進(jìn)了醫(yī)院,你看到了?”
貝郁琦嬌笑,“是啊,我家老大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院里!
看她笑得沒心沒肝的,財(cái)神搖了下頭,“你這樣子像是反省過嗎?”
“是!”她肯定的點(diǎn)頭。
“我倒想聽聽你如何反省,現(xiàn)在又有何打算?”財(cái)神瞄了她一眼,“希望我如何處置你?”
貝郁琦的媚眼一拋,雙膝跪下,財(cái)神被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困惑的看著她。
“把我打入輪回吧!”她語氣堅(jiān)定,神色認(rèn)真。
“什么?!”財(cái)神一臉震驚。
“貝貝,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金福連忙要將她拉起來。
“我很認(rèn)真,”貝郁琦對財(cái)神一笑,“拜托啦,財(cái)神哥哥,把我打入輪回,只是你要讓我投胎為蚊子、螻蟻之類的,這樣算算,輪個十世也頂多一年,之后我當(dāng)人頂多十三年就可以去找我家老大了,金福,你要好好看著我家老大,讓他完好無缺的等我去找他,知道嗎?”
“你真是……”財(cái)神指著她,好半晌都說不出話。
“財(cái)神哥哥,我知道我以前不懂事,惹了麻煩還沾沾自喜,我知道錯了,但我真的放不下他,”貝郁琦的話聲隱去,咬著顫抖的下唇,“我好想、好想當(dāng)個普通人!
財(cái)神走到她身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拔以鸶,不論做任何事都得保他所顧之人的平順,他今天來找我,說傅友誠身體不好,讓他好起來唯一的辦法便是讓你回到他的身邊,所以金福要我讓你去找他!
貝郁琦有些意外的看著金福。
金福對她得意的眨眨眼,“我就說我總會聰明幾次吧。因?yàn)樨?cái)神爺爺說過,不論我用什么方式都得保傅友誠平順,所以雖然我知道當(dāng)時財(cái)神爺爺說的是氣話,但是他真的說過,既然說過就得做到,你是傅友誠的心藥,自然得把你送去,財(cái)神爺爺不應(yīng)該拒絕。貝貝,我很聰明吧?我很聰明吧?”
看著金福的樣子,財(cái)神覺得太陽穴在隱隱作痛,“我實(shí)在后悔當(dāng)初為何要從王母娘娘那里討你們這兩個麻煩來!
“財(cái)神爺爺,”金寶寶在一旁覺得好氣又好笑,“至少還有我跟依蘭啊。”
財(cái)神望向一直立在一旁不說話的貝依蘭,姊姊沉默得如同一座雕像,妹妹卻活力四射得像個妖精,“依蘭,你的看法呢?”
貝依蘭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她的心中有私心,畢竟是自己的妹妹,與其看著貝貝將所有不快的壓在心里,倒不如讓她自在。
“讓她當(dāng)個凡人,受盡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之苦也不是壞事。”貝依蘭垂下眼,將對貝郁琦的關(guān)心藏在眼底,“讓她真真切切的走一遭,也可以當(dāng)是給她一個教訓(xùn)!
最好是教訓(xùn)。財(cái)神在心中嘆了口氣,這一來一往之間,他已經(jīng)有了決定,伸出手輕輕一轉(zhuǎn),貝郁琦手上的鈴鐺瞬間消失無蹤。
“我給你肉身,讓你回到他身邊,但你不會知道你能活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命有多長,這樣你還要跟他在一起嗎?”
貝郁琦肯定的點(diǎn)頭。他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了,她還有什么好顧慮遲疑的?
“不管多久都好,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財(cái)神點(diǎn)頭,不再多言,“金福,帶她走吧!
金福興奮的拉著貝郁琦往外走。
貝郁琦感覺這一切就好像作夢般不真實(shí),她看向貝依蘭,就見她淡淡的揮了揮手,她甜甜一笑,不再遲疑的跟著金福離開。
貝郁琦站在病房門口,原本雀躍的心情突然有了遲疑。進(jìn)了這扇門之后,代表著她將與過去斷得一干二凈,就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
“金福,”她緊緊的抱住他,“謝謝你!”
金福拍了拍她的后背,愉快的說:“既然如此,就替我跟二哥說——我死了!這樣就當(dāng)你謝過我了!
貝郁琦一怔,松開了手!澳闵盗税!什么事情不好說,偏要說你死了!
“這樣他才可以過新生活啊!苯鸶;氐美硭(dāng)然,“我沒有你的勇氣,可以為了傅友誠甘愿輪回,或許像寶寶說的,我真的沒心肝,既然我絕情,二哥也不應(yīng)該對我有情,對吧?”
貝郁琦心中有些傷感,為金福,也為白艾清。
“去吧!”金福推了推她,“我還指望你能好好照顧傅友誠,這樣我又可以成天無所事事了。”
“你以前不是還覺得無所事事讓日子過得無聊嗎?”貝郁琦忍不住恥笑他。
“是啊,不過現(xiàn)在卻覺得發(fā)呆也是件好事……”可以靜靜的想想某個人,某些事……金福眼眸微斂。“快進(jìn)去吧,二哥剛走,里頭正好沒人!
“你怎么知——”貝郁琦的話聲隱去。有很多事再問只是勾起金福心中的遺憾罷了,金?偸呛,不論是真的還是裝的,糊涂點(diǎn)好,這樣也比較快樂。
病房忽然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貝郁琦一驚,松開金福的手,轉(zhuǎn)身打開房門,快步走了進(jìn)去。
只見傅友誠半躺在病床上,他的胃病又犯了,疼得幾乎要了他的命,才吃了藥要將杯子放回去,卻不小心打破了。
他彎下腰正打算清理,貝郁琦卻搶先了一步。
“你快躺著!”她阻止了他,彎下腰利落的將碎片撿起,“我弄就好!”
傅友誠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是錯覺,一開口她就會消失不見。
她收拾好,一抬頭就看到他壓著自己的胃,額頭一層薄汗。
“你胃又疼了嗎?”她急著要替他找醫(yī)生,但她一動作,他立刻抓住她。
“你做什么?”貝郁琦連忙壓住他的手,“你還在打點(diǎn)滴別亂動,針頭跑就糟糕了!
傅友誠才不在乎,忙不迭的開口,“你別走,不要走!”
貝郁琦微微一怔,眼睛開始泛紅。一年不見,他瘦了一些,看著他的那條鈴蘭手鏈,她深吸了口氣,忍住在眼眶打轉(zhuǎn)的眼淚。
“老大,”她勾起他的下巴,用力吻了下他,“我沒有要走!讓我瞧瞧你的臉——瘦了,不好看。老大,你也知道人家是要靠帥哥過日子的,你若不養(yǎng)好自己,我實(shí)在怕哪一天耐不住芳心寂寞,看上另一個帥哥走了!
“你敢!”他抬頭瞪了她一眼,明明該是感人肺腑的重逢,他還來不及傾訴半年來的思念,就被她弄得像搞笑劇似的。
“老大,你生氣的樣子真是可愛!彼斐鍪郑罅四笏哪。
“貝郁琦!”一年沒有消息,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一來沒有解釋,只顧著戲弄他?!“你是存心來氣我的嗎?”
雖然氣她的不告而別,但幸好,她回來了。傅友誠心中滿是喜悅。
“才不是,我怎么舍得,”看他臉色恢復(fù)紅潤,看來身體舒服了一點(diǎn),她的心情大好,“我是來看你好不好!”
他冷冷一哼,“走了這么久,你還會在乎我好不好嗎?”
“當(dāng)然,一日為老大,終生是老大。”她伸出手抱住了他,“你若好,我們可以長長久久在一起,你若不好,我也好趕緊找另一個帥哥改嫁!
“貝郁琦!”傅友誠氣得推開她,“改嫁個鬼,我還沒娶你,你腦子里就想著改嫁?!”
“這個問題又不難辦,”她立刻將床頭的鈴蘭手鏈拿過來,“老大,我們結(jié)婚吧!”
傅友誠看著她,心中有點(diǎn)糾結(jié),不解為什么男女之間的關(guān)系一到他們身上,就全都顛倒過來了。
他靠著床頭,怕她不見似的緊拉著她,“貝貝,你在跟我求婚嗎?”
貝郁琦理所當(dāng)然的點(diǎn)頭。
“未免也太沒誠意了!彼夭蛔∧樕系男σ。居然拿著他送她的手鏈求婚,也只有她這個天才才想得出來。
“難不成你要我下跪?”貝郁琦聳聳肩,“我是沒意見啦!”說完,她還真的要單膝跪下。
傅友誠嚇了一跳,手一緊,阻止她的動作,“我開玩笑的!”
“我知道!彼恍,也沒真的要跪他,“老大,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她不告而別這么久,他實(shí)在應(yīng)該一口回絕,逗逗她才對,但是他舍不得,嘆了口氣,將手鏈重新掛回她手上,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不準(zhǔn)再拿下來!
“好!”她也回得干脆,“到死都不拿下來!”
“總是口無遮攔,”他忍不住按下她的頭,吻上她的唇,沒有激情,卻帶著溫柔與深情!拔艺伊四愫镁谩!
輕柔的一句話,讓貝郁琦眼眸微微刺痛,她抬起頭,輕撫著他的黑發(fā),“我知道,”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全都知道,我不會走了,你趕我都不走!
她可以拋下一切,要的正是與他相守,攜手到老。
“你不好奇我的身分,還有這一年來的事嗎?”她輕聲的問。
“你想說就說,不說我也無所謂。”他一笑。
他是真的不在乎,雖然隱約的知道她有個神秘的過去,但那又如何?她回來了,只要她留在他身邊,他還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我相信我愛的女人!睆念^至尾,這個想法沒有變過。
“你這個大笨蛋!笨蛋!”她并不想哭,可是淚水卻忍不住,她索性把頭埋進(jìn)他懷里。
“好,我笨,你別哭了。”他摟著她安撫。
“其實(shí)想想你也沒有很笨啦!”她在他的懷中悶著聲音說道:“我這么漂亮、聰明又溫柔,你愛我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你還算是識貨。”
傅友誠呆住,好半響后,他忍不住放聲大笑。這女人的腦子果然異于常人,但他就是愛上了她這一點(diǎn),他真的好愛、好愛她……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