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下完了!
“爺爺,你先聽我說!
“那個畜生,什么時候要你簽離婚協(xié)議書?你怎么可以沒有和爺爺商量就簽了,你們到底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爺爺,你先別生氣,我們當然沒有把您放在眼里!
“你──”
冉影倩動作俐落的倒了一杯桂圓茶,放在尹眾明手里讓他暖手。“我們都是把你放在心里供著的!”
這還差不多!尹眾明臉色稍緩,“你這丫頭,光會哄我開心。離婚這檔事這么大,怎么沒想過要找我商量?這渾小子,真以為姓沈就能和尹家斷得一干二凈嗎?”
“爺爺,離婚協(xié)議書是我寄給他的,是我希望離婚的!
“你?”
冉影倩輕輕頷首,“十年了,一個女人有多少十年的青春可以揮霍。爺爺,我真的很感謝你的知遇之恩,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了我的清白向我負責,我為了你的知遇之恩和他結(jié)婚,這些原因,統(tǒng)統(tǒng)不是愛!彼龁问謸沃掳停^續(xù)說:“我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不再是當年啥事都不懂的小女孩,我希望擁有一個溫暖的家,一個溫暖的懷抱,我想要擁有被愛的感覺!
“丫頭,你說的爺爺都知道,可是……難道你擁有的家和懷抱,耀宇不能給嗎?”
“爺爺,我很抱歉和你的愿望相悖,不過換個想法,你也會多一個孫婿啊!
“你是不是覺得他太自傲?”
“爺爺,自傲并沒有錯,但是他對外界的評論太重視了!
冉影倩拿起桌上的戒盒,里頭是十年前結(jié)婚時他送給她的結(jié)婚鉆戒,華麗的戒指充分顯示出富豪的顯貴,看在她眼里卻是俗麗,和這一次他求婚的戒指,典雅的百合花座,立體的鑲工栩栩如生,搭配三克拉的鉆石,一樣的顯貴,卻帶著更多的優(yōu)雅,兩者形成諷刺。
“他連愛人的身段都不肯放下。愛上我,因為我現(xiàn)在是醫(yī)生,唾棄以前的我,因為那時候我是卑微的傭人之女。愛情會因為身份不同而有不同的結(jié)果嗎?這應(yīng)該不是愛情!
“孩子,你的要求會不會太高了?”
她揚起笑容,“爺爺,難得你來,我們別再討論這種悶死人的話題。對了,我看你剛進門時的臉色很糟,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唉!”尹眾明幽幽一嘆。
“爺爺,發(fā)生什么事嗎?”冉影倩急了,難道……
“家門不幸啊。我要退休時,為了防止他們發(fā)生爭權(quán)奪利的事,還特地進行分產(chǎn),想讓他們各司其職,結(jié)果人算不如天算,才沒幾年他們就把這么龐大的企業(yè)搞垮。”
“怎么會這樣?我之前看財經(jīng)新聞,不是才說在新加坡順利掛牌上市嗎?”
“那只是為了掩人耳目,也是為了取信投資人,更為了質(zhì)押股票好向銀行調(diào)度資金。尹氏早在亞洲金融風暴中。受創(chuàng)甚鉅,目前僅能靠挖墻補洞的方式來維持。”
“爺爺,那你老人家回來不就是……”
尹眾明沉下臉色,“唉!我是回來賣張老臉,看能不能讓銀行看在我面子上,暫緩抽緊銀根,尹氏怎么說也是我一手創(chuàng)建的,說什么也不能看它就此倒下!
“爺爺,有我可以幫忙的嗎?”
尹眾明搖搖頭,“你幫不上忙的,但你有這份心就不枉我把你當成親孫女般疼愛!
“爺爺,你可以找耀宇幫忙。±准瘓F是世上五大最具影響力的企業(yè)之一,影響力這么大就表示很有錢!
“那死小子要肯回來,早就回來了!币娒鞑粣偟馈
“爺爺,既然現(xiàn)在是我們有求于他,當然得開口去請,哪有要財神爺自個兒上門的道理!
尹眾明固執(zhí)的撇開臉,不看苦口婆心的冉影倩,更不把她的話聽進去。
什么玩意!渾小子想拿喬,要他老人家扛八人大轎去請,叫他這張老臉往哪擺?
再說,當年若不是他奪了倩丫頭的清白,會叫他娶嗎?自己作的孽當然得自己扛,何況這玉掐成的人兒又是哪兒配不上他。
“爺爺,我知道你老人家臉皮薄,可是──什么人?”
門外是什么聲音?突然,她的脊背一陣惡寒侵襲。
※※※
沈耀宇坐在PUB的角落,輕啜著調(diào)酒,臺上演奏著薩克斯風的樂手吹奏著悠揚的爵士藍調(diào)。
“先生,你一個人嗎?”一名穿著性感的辣妹,紅艷的嘴唇漾著誘惑的笑!拔遗隳愫貌缓茫俊
“滾!”沈耀宇冷冷的吐出一個字,隨即轉(zhuǎn)開眼,再度陷入沉思。
園游會那天,他們明明沒有不歡而散,除了她堅持穿著小丑裝,戴上丑陋的紅鼻子,表演什么默劇的鬼玩意,他們相處得像一對即將步入禮堂的甜蜜情侶。
可是她就這么消失,沒有她家里的電話,她的手機總是闕機中,他才發(fā)現(xiàn)每次都是她打電話找他。他也沒有她的住址,在他知道那個他們一夜溫存的地方,不是她常回去的家,他才發(fā)現(xiàn)他們總是約在約會地點見面。
他甚至連她家里有哪些人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只有她的名字和職業(yè)。
可是醫(yī)院說她請假,基于保護員工隱私,不肯透露分毫。他不想透過關(guān)系去了解,被太多人知道他的在乎,是他最不想看見的結(jié)果。
他恨透了像修的妻奴模樣。
他不要那群人又來譏笑、調(diào)侃他,那種感覺活像他有把柄,像有什么弱點。
他無法接受“弱點”這個名詞。
可是都兩天多了,還要再等下去嗎?從求婚那天到現(xiàn)在經(jīng)過五十二小時三十八分過四十六秒,她不見蹤影,連消息都沒有最是可惡。
鈴!手機聲響起。
沈耀宇動作迅速的捉起手機,“你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先說你在哪?”
“你吃錯藥!”
該死!是水!澳愦螂娫捊o我做什么?測試電話有沒有壞嗎?”暴怒之下,他劈哩啪啦的嚷完就掛上電話,連一句話都不給水說。
片刻后,手機鈴聲又響起。
沈耀宇任由手機不停的響,直到他稍微冷靜。
“你到底想說什么?”
“天要我告訴你,尹老爺子由加拿大回來了。還有,尹國泉以尹老爺子的名意,邀請銀行團在凱悅用餐,大概是要商談借貸的利息,大筆的利息支出壓得尹氏快喘不過氣來了!
“爺爺……他老人家身體好嗎?”
“應(yīng)該不錯,他去拜托冉影倩!
“影倩?爺爺怎么會認識影倩?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難道影倩的失蹤和爺爺有關(guān)?該不會又上演什么八股戲碼,當她是為了錢才會和他在一起吧?該死!
水聽得出沈耀宇語氣里的著急。冉影倩的身份他知道了嗎?算了,說不定有一場好戲可以看,光的生活太規(guī)律,偶爾來點刺激也不錯。
得知冉影倩的住址后,沈耀宇連謝也來不及說,隨即掛斷手機,急奔冉影倩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