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幼美百般無聊的在街上閑晃,今天是小周末,偏偏她找不到任何人陪她,真是快悶死了。
拿起手機把聯(lián)絡人從頭到尾找了一遍,打了幾個電話,得到的全都是否定的答案。
氣死人了,是刀的人緣變差了還是怎樣,竟然連一個伴都找不到。
不行,再一個星期就要回去了,她非把趙京桓拉出來陪她不可,否則這次不就白回國了。
沒錯,這次回國,她可是帶著雙方父母的祝福,準備結束他們多年青梅竹馬的關系,正式成為親密的男女朋友。
當然啦,終極目標就是親上加親,讓世交的兩家成為親家。
原本都還滿順利的,桓哥還是跟以前一樣寵她疼她,直到最近,真的好奇怪。
他不出來,那她上門找他總可以吧。
打定主意,潘幼美毫不遲疑的招了計程車,直驅趙京桓居住的華廈。
才下計程車,一道熟悉的身影剛她出現(xiàn)在眼前。
“桓——”她正高興的想開口叫人,卻發(fā)現(xiàn)一個陌生的女人跟在趙京桓身邊,讓她趕緊收回聲音,下意識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偷偷觀察他們。
只見那女人一臉愛慕的仰視著趙京桓,一雙手還不知羞恥的攬著他的手,依依不舍的送他上車。
那個女人是誰?而且還是個大肚婆?!
潘幼美緊皺眉頭,一等趙京桓的座車離開,她馬上沖上前,一把扯著剛轉身準備走進大樓的鐘岱霓。
“你是誰?”她不客氣厲聲質問。
驚魂甫定的鐘岱霓定睛瞧了瞧扯住自己的女人,她面熟……她想起來了,是京桓口中的小妹妹潘幼美。
“我是鐘岱霓,你好!彼Y貌的笑答。
“我問你,你跟桓哥是什么關系?”潘幼美放開她,雙手抱胞子,一臉不友善的瞪著她的肚子。
“我……”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鐘岱霓當然發(fā)現(xiàn)了她惡意的視線看著她的肚子,不禁自卑的縮了縮身子。
“你該不會是趁老公不在家,挺著個大肚子跟桓哥搞外遇吧?”潘幼美邊猜邊搖頭,“不對,桓哥才不會這么沒眼光,什么女人不要,偏偏去找一個大肚婆,該不會……”她狠狠的瞪著她,“你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我……”
“桓哥一向很小心,不可能隨便搞大女人的肚子,你的孩子不是桓哥的,對吧?”不等她回答,潘幼美心急的又講了一大串。
鐘岱霓搖頭,“不是……”
潘幼美聽了吐了口大氣,一副好險的神情,但隨即又沉下臉道:“既然如此,你為什么跟我的桓哥這么親密?”
鐘岱霓被問得無法回答,她可以感覺到潘幼美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敵意,而且“我的桓哥”,更讓她確定了,她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是趙京桓的小妹妹而已。
“我是他朋友。”她一時不敢坦白他們的關系。
“我怎么沒聽醒哥說過?他什么都會告訴我的。”潘幼美不信任的斜眼打量她。
鐘岱霓抿唇,垂頭沉默不語。
“還有,你老公咧?他怎么容許自己的老婆糾纏別的男人呢?”這年頭的女人真可怕,都大肚子了還不知檢點。
“我沒有糾纏他,我們是……”她急著想要辯解,但卻又忍著了把他們之間的感情全數托出——因為她自卑而不敢坦承。
“你們是什么?”一種不詳的預感盤旋在潘幼美心頭,“你最好不要亂講話哦,否則被桓哥的爸媽知道他在臺灣跟個大肚子的女生糾纏不清,一定會抓狂立刻趕回臺灣的!
這些話完全刺中了鐘岱霓的痛處,讓她更不敢把真相說出來。
“請你不要誤會,我是趙先生朋友的妻子,只是因為我丈夫有事出差,所以才請京桓——不,是請趙先生照顧我!彼龂肃榻忉。
“是這樣嗎?”潘幼美雙眸銳利的睇著她。
鐘岱霓仿佛是個受審的罪犯似的,怯怯的點頭。
“最好是這樣!迸擞酌谰镁貌艥M意的回應,不過還是警告道:“我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就算你老公請桓哥幫忙照顧你,你也應該要避嫌才對!
“嗯……”
“還有啊,我們雙方父母都已經默認彼此的婚事了,所以我不希望你跟他太熟絡,否則我會請你老公出來好好聊一聊!彼Z帶威脅的道。
“我知道了,再見。”鐘岱霓難受的咬咬下唇,輕聲告辭之后,轉過身想走回大樓。
“站住!”潘幼美突然喊住她。
“還有什么事嗎?”再待下去,她怕自己要羞愧得哭出來。
“你也住在這里嗎?”潘幼美狐疑的瞅著她。
“呃,不、不是!辩娽纺拗棺∧_步,低頭轉身走了出來。
潘幼美抬起下巴冷哼一聲,才高傲的走進大樓中。
而鐘岱霓直到走了好長一段路才敢停下腳步,回頭望。
潘幼美的美麗臉龐與姣好的身段讓她心里的自卑猛竄出頭,尤其是她能理直氣壯的說出她對趙京桓的愛意——那得到雙方父母認同的感情,完全的擊潰了她的心。
摸摸肚子,她第一次渴望自己是個清白的女人,沒有出軌的那一晚,沒有懷孕……
不,她怎么可以這樣想?她連想都不該這樣想。
厚重的自責感與罪惡感層層的籠罩住她,讓她難過的低頭對著肚中的孩子懺悔。
寶寶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最愛的是你,即使全世界的人都離開媽媽,只要有你在身邊就足夠了。
沒錯,即使她必須離開趙京桓,她也能微笑的活下去。
鐘岱霓強迫自己揭起嘴角,但淚水卻不聽使喚的自眼角緩緩滑落,泄漏了此刻她真正的心情。
。
“先生,你總算回來了!
趙京桓才打開門,就聽到吳嫂如釋重負的聲音傳來。
“發(fā)生什么事了?”他微蹙的眉頭在瞥見自沙發(fā)上站起身的潘幼美時擠緊了。
“先生,這位小姐說她是你朋友,硬是要留在這里等你回來,我拿她沒辦法!眳巧┶s緊趕快并非自己亂放人進來。
“桓哥!迸擞酌懒⒖逃蟻恚澳闶裁磿r候請傭人的?你不是一向最討厭有外人進入你的生活空間嗎?所以之前趙叔容姨要你請人幫忙整理家務,你一直都不肯!笨磥硭龑λ不夠了解。
先是鋼琴,現(xiàn)在又多了傭人。
“這些事情等下再說。”趙京桓舉手止住了她的詢問,轉身吳嫂問道:“太太呢?”
太太?潘幼美的臉色明顯的難看起來。
“太太送你出門就一直沒回來,我以為她跟你在一起。”
“她沒跟我在一起啊。”趙京桓一凜,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桓哥,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太太出來?”潘幼美再也忍不住開口質問。
“幼美,我等下會告訴你,現(xiàn)在我得先找人!彼钡哪闷鹗謾C打電話,可手機鈴聲卻是從房間內傳出來。
前陣子她正式搬進他的主臥室,趙京桓循聲走進房間,發(fā)現(xiàn)她的手機正直挺挺的躺在床頭柜上。
“該死,她沒帶手機!彼鞌〉牡椭。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她送他去公司時明明還好好的,怎么才一轉眼就跑得不見人影?
難道是有人帶走她?還是她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正到在無人知道的街頭等待救援?
無數的負面想像竄入了趙京桓的腦海,讓他不敢再亂想下去,就怕壞事成真。
“不行,我要去找她!彼站o拳頭,轉向就往外走。
“我也去幫忙找。”吳嫂也擔心的跟著嚷道。
“桓哥,”潘幼美出聲喊道:“你們要找的那個女人,該不會是那個大肚婆吧?”
原本已經沖到門邊的他霎時頓住,轉頭望向一臉不悅的潘幼美。
“你看過她?”他心急的問。
“桓哥,為什么你要這么緊張?為什么你的傭人叫她太太?她只是你朋友的老婆,為什么她的手機在你房間?”潘幼美再也忍不住,一口氣問出心中的疑問。
趙京桓一臉嚴肅,決定不再隱瞞,“幼美,我愛她。”
“你說什么?!”她知道那女人應該跟趙京桓有一腿,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愛上那女人。
“而且我要娶她。”他又拋出另一個震撼彈。
“桓哥,你是不是瘋了?她是別人的老婆,而且還懷著別人的孩子!”潘幼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別人的老婆?別人的孩子?一旁吳嫂聽得都糊涂了。
“很多事情不是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孩子是我的!壁w京桓冷冷的道。
“事實擺在眼前,她自己跟我承認她是別人的妻子,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你的,你被騙了都不知道!迸擞酌婪薹薏黄,“那種不要臉的女人什么招數都使得出來,桓哥,你別傻了!
“住口!我不許你這樣講她!辈蝗菰S別人污蔑鐘岱霓,趙京桓喝斥。
潘幼美縮了縮身子,既生氣又傷心的道:“我就是要說,她本來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有老公還勾引你,真是下賤!”
“你——”他咬牙,不自覺的揚起手。
“太太?”吳嫂突然對著門口驚呼。
“我——對不起,我不該回來的!闭驹陂T口的鐘岱霓蒼白著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岱霓,你跑去哪了?我快擔心死了!壁w京桓一個箭步沖上前,緊緊的擁住她,真切感受她的存在。
“對不起,對不起……”她又慌又亂,除了道歉之外,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傻瓜,人沒事就好。”趙京桓放心的吁了口氣,稍微拉開些距離,愛憐的瞅著她道:“你到底跑哪去了?以后記得出門要帶手機,不要讓我找不到你,知道嗎?”
看著趙京桓對鐘岱霓那般的溫柔呵護,潘幼美嫉妒得頗不是滋味,嘲諷道:“真是厲害,故意裝得楚楚可憐的模樣,其實骨子里根本就是個賤女人!
“幼美!你太過分了,你走,否則我要對你不客氣了!”趙京桓忍不住吼道。
“不要!辩娽纺捱B忙扯著他的手臂,哀求的對他搖搖頭。
她驚惶的眼神讓他心軟,輕嘆一聲,收起怒氣對著潘幼美道:“不管怎樣,她是桓哥心愛的女人,以后也會是你嫂子,你不該這么沒禮貌!
“我沒禮貌?你問問她早上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她跟你沒什么,還說是她老公托你照顧她的,怎么,照顧她照顧到床上去了嗎?桓哥,你什么時候變成一個這樣義氣跟沒眼光的男人,搞上別人的老婆,而且還是個大肚婆!”潘幼美失控的狂喊。
“早上?”趙京桓皺起眉頭,“你們早上碰過面?”他不解的望向鐘岱霓詢問。
她撇開視線,沉默不語。她不想因為自己造成他們的不快,她真的不想!
“所以,你是因為幼美跟你講了些有的沒的才離家出走?”趙京桓邊說,臉色益發(fā)陰沉。
“不是,不是的,我只是出去走走。”她極力否認。
“是又怎樣?如果她不是自覺羞愧的話,又何必說謊來騙我。”潘幼美插話駁斥趙京桓,旋即咄咄逼人的逼向鐘岱霓,“你怎么還有臉回來?是以為我離開了,所以想要回來跟桓哥告狀的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辩娽纺揞l搖頭,無助的淚水成串滑落。
潘幼美罵紅了眼,冷哼,“還在裝可憐?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自己可以當上趙家的少奶奶,趙家不可能要你這種不清不白的女人當媳婦!你這不要臉的賤女人,給我滾!”她邊說邊上前動手推鐘岱霓。
“幼美,住手!”趙京桓阻止的喝道。
“啊……”但來不及,鐘岱霓被推得一個重心不穩(wěn)差點跌倒,幸好趙京桓及時攬住。
可潘幼美根本無視他的警告,反而變本加厲的朝鐘岱霓的頭部揮打著,“滾,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