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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編逆臣當夫君 第9章(1)

  韋殊寒有些驚訝魏青晚的轉(zhuǎn)變,上朝時,她認真的傾聽朝臣所啟奏之事,并在發(fā)現(xiàn)疑點時提出疑問,而她的問題泰半都一針見血,直指重點所在。

  今日在朝堂之上,她又對一位臣子所啟奏之事提出疑向——“依卿所奏,洵河潰堤,水淹沿岸良田千頃,洵州知府為安置流離失所的百姓,奏請朝廷撥下賑銀與賑糧,然洵河沿岸素來是魚米之鄉(xiāng),糧產(chǎn)豐富,一年可收成三次,今夏收成的糧米還屯在糧倉,尚未發(fā)運京城,難道那些存放在糧倉的糧米也全都被水淹了?”

  “啟稟皇上,據(jù)洵州知府所奏,那些米糧確實都被水淹了。”

  “朕記得,本朝自開朝以來,為防范水淹糧倉,故而命各地糧倉皆須建在高地,倘若附近無高地,也須先筑高臺,再修建糧倉,那洵河之水是如何能淹進糧倉?”魏青晚再質(zhì)問。

  官員被這么一問,竟然一時之間答不出話來。

  魏青晚的話提醒了其他大臣,本朝糧介都建在高地,水如何能將那滿介剛收成不久的米糧給淹沒?顯然洵州官府奏請朝廷撥下賑糧之事有問題。

  眾大臣面面相覷,他們發(fā)現(xiàn)這兩日,原本不管事的皇帝竟開始過問朝政,關(guān)心起民間疾苦來,心中雖有些訝異,然而朝政大權(quán)此時皆落在韋殊寒的手里,只怕皇上是有心無力,韋殊寒不會容許她有所作為。

  此時也在朝堂之上的韋殊寒,出列稟道:“皇上圣明,洵州知府所奏確有疑點,請皇上派遣官員親自前去調(diào)查。”

  聽見韋殊寒不僅沒有駁斥她的話,還出聲附和,她心頭一喜,當下便道:“準韋卿所奏,這事便由韋卿安排吧!薄俺甲裰。”韋殊寒躬身一揖。

  散朝后,魏青晚坐上鑾轎準備回寢宮,韋殊寒來到轎旁,出聲道:“皇上若有空,不妨到御書房看看!

  她有些訝異,不知他讓她到御書房做什么,吩咐太監(jiān)起駕前往御書房。

  一路來到御書房,韋殊寒摒退內(nèi)侍太監(jiān),屋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見他似是有話對她說,她神色沉靜的看向他,心下卻已忍不住做了最壞的打算,約莫是她這兩日對朝臣所奏之事多有質(zhì)疑,引起他的不快,然而當著眾臣的面,他不好說什么,這才要她來御書房,想關(guān)起門來警告她一頓。

  “先前臣以為皇上對朝政不感興趣,故而為替皇上分憂解勞,暫代皇上批閱朝臣的奏折,既然眼下皇上開始關(guān)心朝政,以后朝臣奏折便交還皇上裁示吧!

  聞言,魏青晚掩不住滿臉詫異,“你要讓我批閱奏折?”他不是只想扶她當個不問政事的皇帝嗎,這是為何?

  韋殊寒目光沉沉的瞅著她,“皇上白日里若能做些事,興許晚上便能好睡些!

  她一愣,沒想到那日她無心的一句話,竟讓他記在心里,她心頭一熱,差一點就想脫口而出,想告訴他她不再要求他跟著她離開,她愿意為他留在宮里,愿意嫁給他為妻,即使必須當他見不得人的夜妻也無妨。

  可話在嘴邊,生生被她吞了回去,她不能冒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一旦承諾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再不能反悔,必須再等等。

  “既然韋統(tǒng)領(lǐng)這么說,那么朕就勉力一試吧!

  瞧見她唇邊漾開了多日未見到的笑意,韋殊寒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在她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那吻輕得彷佛羽毛似的,撓著她的心,惹得心弦一顫。

  “我不會勉強你,倘若有朝一日你想通了,愿意與我締結(jié)白首之盟,隨時可以告訴我。”

  他會讓她心甘情愿為他留下來。

  “皇上竟然真在御書房?!”魏青群先前去皇上的寢宮找人,聽宮人說皇上在這里,這才半信半疑的過來,沒想到真看到皇上坐在桌案后方,專心的批閱奏折。

  魏青晚瞧見他,舒開適才批閱奏折時緊攏的眉心,笑罵道:“怎么,朕就不能在御書房嗎?”

  “不是,只是朝政不是都由韋統(tǒng)領(lǐng)處理嗎?”魏青群搔著那張白胖的臉,接著上前小聲的說道:“韋統(tǒng)領(lǐng)不是不讓你插手朝政的事嗎?”

  “先前是他以為朕平日里懶散慣了,不愛做這些,這才接手處理朝政,現(xiàn)下朕決定要為百姓做些事,他也沒多加干涉,還指點了朕不少事!边@幾日在韋殊寒的指點之下,她學(xué)會如何看奏折里那些隱晦不明的內(nèi)容,也學(xué)會要如何做出明確的裁示,不讓官員有漏洞可鉆。

  “是這樣嗎?”魏青群似乎仍有些疑惑,但沒再多問,討好的拿出從宮外帶回來的糕點,“這是我從宮外帶回來的蓮蓉糖心糕,可好吃了,特地拿些來給皇上嘗嘗!

  魏青晚睞他一眼,笑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老實說,你找朕是不是有什么事?”

  “欸,也沒什么事,只是當初皇上準備要出宮開府時,先皇不是把東華大街那座宅子賜給皇上嗎?橫豎那兒皇上也用不著了,明年輪到臣弟出宮開府時,皇上能不能把那座宅子賜給我?”魏青群搓著手,涎著笑央求道。

  魏青晚馬上就答應(yīng)了,“你想要就給你吧!

  “多謝皇上。”魏青群欣喜的咧開嘴,“對了,還有一事!碧崞疬@件事,他有些躊躇,“是太皇太后讓我問的!

  “又是三皇兄的事?”

  “不是,這回是二皇兄,她說二皇兄被父皇圏禁這么多年,希望皇上能念在兄弟一場的分上,放了他!

  魏青晚沉默須臾才回了一句,“這事我再跟韋統(tǒng)領(lǐng)提一提!

  眼下韋殊寒雖然讓她處理一些朝政,但泰半都是些不太重要的事,釋放二皇兄這事不算小,縱使她下旨命宗人府放人,只怕她的命令也達不了宗人府。

  “好好,那皇上就問問韋統(tǒng)領(lǐng)吧。”已把話帶到,魏青群與她再敘了幾句話便告退。

  魏青晚思付須臾,準備等韋殊寒過來時,向他提提釋放二皇兄之事,然而就在這時,竟傳來被關(guān)押在天牢里的三皇子服毒身亡的消息。

  聞知此訊,太皇太后怒氣攻心昏厥過去。

  魏青晚急忙趕來太皇太后的寢宮探視。

  經(jīng)過太醫(yī)的診治,太皇太后過了半晌幽幽轉(zhuǎn)醒,一看到魏青晚,劈頭就怒聲厲斥,“你竟這么狠毒,連你三皇兄都容不下!你都已經(jīng)當了皇帝,他如今倫為階下囚,不能再與你爭奪皇位,你怎能完全不顧念兄弟之情,連一條生路都不留給他,派人毒死了他!”

  魏青晚試圖解釋,“這事不是我做的!毕惹暗弥侍蠡柝手,她急著趕來探視,還來不及召韋殊寒詢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三皇兄為何會就這么死了?

  心疼孫兒的死,太皇太后疾言厲色的斥責道:“不是你做的,就是韋殊寒所做,但他做的與你做的又有何差別?你身為皇室子孫,竟不顧尊嚴,甘愿聽任他擺布,成為他的傀儡,為虎作偎,咱們魏家沒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

  魏青晚被皇祖母一頓斥罵,字字句句的責備都宛如刀劍,誅著她的心,但她卻無法反駁,因為皇祖母說的沒錯,此事不是她所為,那么多半就是韋殊寒命人所做,否則豈有人敢喂食被關(guān)押在牢里的三皇兄毒藥。

  韋殊寒做了這件事卻沒告訴她,讓她有些動怒,“三皇兄的死,孫兒定會查明清楚!被亓诉@句,她起身準備要告退。

  就在這時,一名太監(jiān)從外頭進來,行了禮后,匆匆稟告,“啟稟皇上與太皇太后,宗人府傳來消息,說二皇子服毒自盡!

  “你說什么,二皇兄服毒自盡?!”魏青晚震驚得不自覺提高了音調(diào)。

  聽見另一個孫兒也死了,太皇太后怒極,氣急敗壞的抬手指著魏青晚,恨聲道:“你連你二皇兄也容不下嗎?他被你父皇圈禁多年,你怎么狠得下心連他也殺了?!”

  “不是我!蔽呵嗤頌樽约撼吻,“適才陳公公稟報是二皇兄自個兒服毒自盡!

  “他被圈禁在宗人府里,哪里能輕易拿到那致命的毒藥,他這分明就是被鴆殺,卻佯作自盡,以瞞騙世人耳目。”太皇太后痛心的怒斥,“你這是想要把咱們魏家的子孫都趕盡殺絕嗎?你這么做對得起咱們魏家的列祖列宗嗎?日后你有何顏面到九泉之下去見先皇先祖?zhèn)儯俊?br />
  魏青晚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太皇太后的寢宮,接連聽聞兩位皇兄之死,令她驚愕得措手不及。

  不久,她在回御書房的游廊上見到韋殊寒,她帶著滿心恚怒上前質(zhì)問,“你為什么要殺了二皇兄和三皇兄?”

  “與我無關(guān),不是我命人所做!表f殊寒神色沉凝的辯駁。

  她不相信,指責道:“你權(quán)傾朝野,把持朝政,朝廷和宮里上下全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沒有你的吩咐,誰敢動手鴆殺他們?!”

  “我說了這事不是我所為,他們兩人如今皆是階下囚,我沒有理由殺了他們,縱使要殺他們,我也絕不會蠢得在此時用這種方式殺他們,徒惹來非議!彼坏弥@事,便趕著進宮來見她,就是怕她誤以為此事是他所做。

  “倘若不是你命人所為,又有誰敢背著你做出這種事來?”魏青晚怒聲質(zhì)疑,想不出還有誰有那膽子。

  “不管你信不信,這事確確實實不是我命人做的,我會親自查明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說完,韋殊寒轉(zhuǎn)身離開。

  對有人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鴆殺了魏青瓏與魏青遠,他眼里閃過一抹陰狠,若是讓他查到是誰所為,他絕不輕饒,他會讓那個人——體會武衛(wèi)營里的那些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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