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能放得開前世的狂戀,就不會被前世的夢給束縛住,換句話說,你們也許是相約今生再相逢,應(yīng)該是可以遇得見的,我……可以幫你看看!彼鲃訝科鹚氖。
他的手厚實剛硬,碰觸的瞬間,讓她想起杭州墜崖時,她不顧一切地抓住了他,心惶惶然的,好怕失去,那情感從天而降,那么突兀卻不沖突,真怪。
明明情份沒深濃到喜歡的地步,為什么心生古怪?是因為那姑娘的情感流入了她的體內(nèi)?
“看什么?”他一頭霧水地問,指尖卻貪戀她柔軟的掌心。
“看你的未來!
“怎么看?”
“就這么看。”將他的手抓到額前,正準備聚精會神時,卻突地發(fā)現(xiàn)身側(cè)有道詭異的目光。
同時,齊子胤也發(fā)現(xiàn)了。
頓了下,他惱聲咆哮,“我要你去拿版畫,你是拿到哪里去死了?!誰要你窩在這里瞧的?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快快抽回手,準備打人。
任達方連退數(shù)步,確定自己不會被踹到才停下腳步。“你什么時候跟我說要拿版畫了?”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齊子胤冷情的臉上竟生暈發(fā)熱,咬了咬牙,啐聲說:“你耳背啊!要你去拿就去拿,頂什么嘴?”
“明明就沒說……”小聲咕囔著,任達方腳步快速移開。
他一走,客廳突地靜默下來,話題被打斷,尷尬也莫名登場。
倒是幸多樂左看右瞥,突然笑道:“其實,你也不是那么討人厭嘛,個性別那么別扭,你會很討喜的!
一段對話,讓她清楚看見他的心境變化,是她有洞悉人心的才能,還是……前世便知?
他哼了聲,雙手環(huán)胸,跩個二五八萬的!澳阋莿e長那么丑,我也會看你順眼一點!边讲拍鞘娣那榫潮换斓爸泶騺y,瞬間又把他拉回現(xiàn)實之中。
她眨了眨眼。“……我丑?!”有沒有搞錯?這樣叫丑?搞藝術(shù)的,品味一定要那么與眾不同嗎?“齊先生,不是我自夸,我長得美是眾所皆知的,你居然當著我的面說我丑?”超想回他一句丑男氣死他,但他真的一點都不丑,甚至還讓她很心動,她實在說不出違心之論。
“長得丑又不是你的錯,心美就好了啊。”真是的,女人就是這么小眼睛小鼻子,隨便一句話也這么計較。
“心美?我……”突地打住。他是說,她的心很美?嗯……算是在夸她嘍?還是貶她?
“喂喂,不用太感激,不用看我看得那么用力。”齊子胤擺擺手,示意她可以收回目光。
“誰感激你了?少臭美!”夠了喔,再不修點口德,小心哪天上街被捅!“我才要跟你說不用看我看得那么仔細,再多看兩眼我也不會愛上你。”
哈,瞧他眼角抽搐,她有種扳回一城的痛快。
“誰看你看得仔細?你以為你是誰?我只是把你當成、當成……”該死!這該死的女人,非這么挑釁他不可嗎?
“當成什么?”心口隨著他斷續(xù)話語忽上忽下地抖跳著。
“他鄉(xiāng)遇故知!”
“嗄?”哇,好深奧的詞匯啊。她捧頭再三意會,抬眼正要問,卻被入場的任達方給搶白了。
“我家董事長的意思是說,他終于找到一個可以跟他談?wù)搲艟车闹,又不會被當成瘋子,他覺得很開心。”版畫才剛交給上司,他立即足不點地的跳開,儼然像是個武林高手中的高高手。
齊子胤的拳頭落了空,忿然咬了咬牙,赧然暴吼。?滾去看電視啦!想當啞巴告訴我一聲,我馬上去買藥毒啞你!”
“不好意思,我家董事長在害羞了!崩@過幸多樂身旁,斯文清俊的臉笑得很樂,感覺有點故意。
“很想死是不是?想好怎么死了再告訴我!”
“愈大聲就代表他愈欲蓋彌彰!甭斆鞯刈谛叶鄻放赃,有她當盾牌,他安心多了。“我在想,在他墜網(wǎng)的瞬間,八成也一并墜入情網(wǎng)了!
“任、達、方!”渾厚嗓音竟氣得發(fā)抖分岔。
“我在看電視了。”開了電視,隨便轉(zhuǎn)著頻道,音量開到最大,杜絕所有恫嚇。
幸多樂看著兩人隔空交戰(zhàn),盡管炮火隆隆,火藥味極重,但枱面下又感覺得到他們深厚的情感,那感覺……好熟悉啊,心間發(fā)軟又發(fā)痛,想哭又想笑的……她是不是愈來愈多愁善感了?
“你在笑什么?嗄?你在笑什么?”
哎唷,炮灰飄到她身上了,快快撥掉。她抬眼,很正經(jīng)地說:“我有沒有告訴你,靈魂是沒有性別的?”
他頓住,頭上的煙火跟著收住!笆裁匆馑迹俊
“如果,你前世的愛人,這輩子變成了男人,怎么辦?”她很蓄意、很壞心眼地朝任達方毫無城府的背影瞥去。
順著方向,齊子胤沉痛地閉了閉眼,健齒白牙像是快要被他咬碎了,才說:“我會去死!誰都不準阻止我!”他的女人要是轉(zhuǎn)世變成任達方,他、他、他會在死前大哭一場!
“董事長,你看——”
“看你個鬼啊看!”
任達方出口,他立即惱火回應(yīng),卻見他那異于一般男子的纖秀長指指著電視,立時有股沖動想要折斷他的指!
男人的指頭就是該剛強粗硬,他那指頭是什么玩意兒?害他愈想愈毛!
“董事長,三生石旁的崖邊是沒有防墜網(wǎng)的。”
“嗄?”抬眼望去,說巧就是那么巧,剛好有個節(jié)目在播放杭州集錦,上頭恰巧提起天竺山上的寺廟興衰演變和三生石旁的峰巒。
沒有防墜網(wǎng)?
可是,他在醫(yī)院醒來時,醫(yī)護人員說,將他送到醫(yī)院的人說他掉進了防墜網(wǎng)的……對了,第一時間把他們拉起的人,到底是誰?
下意識地看向幸多樂,發(fā)現(xiàn)她瞠圓了水眸,同樣難以置信。
。
筑夢命理館
幸多樂像陣狂風(fēng)刮進館內(nèi),抓著助理小梁直問:“老板呢?”
“老板?”小梁甜美的笑容直漾。“樂姊,你是不是暈了?老板這個時候肯定不在館內(nèi)的啊。”
十一點,依老板那種夜行性動物的習(xí)性,這個時候八成剛起床,哪可能跑到館里鎮(zhèn)守?
“……對喔!币患保冀o忘了。
“等等,樂姊,你要去哪?”見她要走,小梁趕緊擋人。
“去他家找他啊。”
“干么這么費事?”她還是笑著,甜甜笑意可以融化任何鐵石心腸。“晚一點他就來啦!
“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他。”她可急得咧。
“再怎么重要,也不會比眼前的事重要!碧鹦σ琅f。
“什么事?”
呵呵笑了兩聲,小梁自然上彎的唇角配上天生的喜感下弦眼,就算發(fā)飆也不會太明顯,但會讓人猛打寒顫。
“樂姊,你忘了你今天從十點到下午三點都有預(yù)約嗎?”拽住手腕的力道大到可以抓住一頭山豬。
“欸欸,是嗎?”糟,小梁變臉了!
“真巧真巧,我打了一個鐘頭的電話找不到人,跟人道歉得嘴都酸了,恰巧你就來了!毙×翰蝗葜绵沟赝现,明明身形嬌小得要死,偏偏力大無窮,笑臉殺人于無形。
“小梁,別抓,雖看。”大廳有人在,替她留點顏面吧。
“怕難看,就別掙扎。”不由分說地把她推進個人咨詢室。“張董,真不好意思,幸老師總算在車陣中殺出重圍了,您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我會免費為您加節(jié)二十分鐘。”
幸多樂瞪著當她臉關(guān)上的門,哀怨地扁起嘴。
聽,像不像老鴇在招呼客人?瞧,她像不像賣身青樓被拍賣的女子?
人家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嘛,都不聽人家說~~
“幸老師?”身后男人喚著。
深深吸了一口氣,哀怨回頭,清艷小臉瞬間散發(fā)讓人絕倒的豐采,眉眼皆是專業(yè)的沉穩(wěn)笑意。“您好,初次見面,我是幸多樂,有什么能為您服務(w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