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yī)?那你、你的腿真的好了?身上的連環(huán)之毒呢?”
“神醫(yī)兄妹費(fèi)了一番功夫醫(yī)治兒臣身上的所有傷勢及連環(huán)之毒,兒臣休養(yǎng)了好一陣子才完全痊愈,因此遲了那么久方現(xiàn)身!
此時,突然有一道聲音打斷了這感人的場面——
“一派胡言,這個人根本是假冒的,不是本宮的二弟,那天火勢那么大,任何人都沒辦法從火場里逃出,連只螞蟻也不可能!”單憬聿沖出來直指單憬陌,一口咬定他是假冒的,“本宮的二弟早已經(jīng)葬身在那場大火中,君天寧,你現(xiàn)在找一個人假冒二弟,到底有何目的?”
君天寧冷睞了單憬聿一眼,“從外頭自然是不可能將睿王救出,即使有能力救出睿王,也得預(yù)防藏在睿王府邸周圍的弓箭手!彼麄兪菑拿艿乐刑由摹
皇帝聽到這話,馬上反應(yīng)過來,“這么說那場火是人為的?!”他神色一凜,冰冷的眸光掃向坐在后邊的刑部尚書。
單憬聿激動地吼叫著,“父皇,您別聽君天寧這個賤民胡扯,簡直是胡說八道,他在今天這種日子說出這一番言論,還找來人冒充二弟,根本是居心叵測,父皇您可千萬別上當(dāng)!”
眼見單憬聿企圖將整件事情倒向君天寧別有用心,單憬陌歪著身體一手支著一邊臉頰,不疾不徐地開口,“父皇,爭辯這些事情毫無意義,兒臣是不是由別人假冒的,讓人驗(yàn)證便知。”
皇帝朝自己的貼身太監(jiān)滿福公公使了個眼色。
滿福公公忙走下階梯,低聲對著單憬陌說聲,“睿王,失禮了!苯又叩絾毋侥吧砗螅忾_他的發(fā)髻,一頭如瀑青絲落下,滿福公公撥弄著他的發(fā)絲,仔細(xì)瞧著他的頭頂,不一會兒便向前稟告,“啟稟皇上,這人頭上的胎記與睿王頭皮上的一模一樣,確實(shí)是睿王無誤!
聽到這話,皇帝馬上步下高臺親自檢視,一看見頭頂上那塊像游龍一樣的胎記,頓時露出一記燦爛的笑容,興奮地高聲說道:“果然是朕的二皇兒!”
“父皇,兒臣這一條命可是天寧跟神醫(yī)兄妹拚命救下的,您可得好好賞賜他們?nèi)瞬懦!眴毋侥捌鹕砉Ь吹靥嵝鸦实邸?br />
皇帝一口應(yīng)承,“那是自然的,他們?nèi)丝墒谴蠊Τ,朕不會虧待他們的!?br />
“既然有獎賞,那也該有懲罰,還望父皇為兒臣出頭,嚴(yán)懲殘害孩兒的幕后指使之人!
“皇兒放心,朕絕對不會饒過縱火害你之人,朕即刻讓人詳加調(diào)查——”
單憬陌上前一步,“父皇,不必麻煩了,誰是幕后指使之人,孩兒已經(jīng)全部讓人查清楚了,還請父皇替兒臣作主!
這話一出,單憬聿及皇后兩人心頭不由一跳,眼神惶恐的互瞄了對方一眼。
單憬陌神情冰冷,目光里盡是冷漠,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臉色慘白的太子跟皇后,宛若看著陌生人。他自衣襟里取出一份罪狀跟證據(jù)呈給皇帝,凜冽的語氣有著不容轉(zhuǎn)圓的強(qiáng)勢與堅決,“相關(guān)的人證、物證,兒臣皆已查清,沒有半點(diǎn)污蔑或虛假,還請父皇還兒臣一個公道!”
單憬聿直覺那一分罪狀對他十分不利,趁著皇上還未抽出罪狀詳閱之前,連忙向前開口,“父皇,這事就交給兒臣處理吧,兒臣一定會給二弟一個結(jié)果!”
皇帝早就對睿王府的大火感到懷疑,即使刑部呈上的卷宗表示睿王府的大火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皆顯示為三十年前的叛黨余孽所為,找不出一絲讓人質(zhì)疑的地方,可他就是不相信。
因此明面上他擺出了相信的姿態(tài),私下卻派自己信任的官員暗中調(diào)查此事,沒想到他派出的人還未查到真相,反倒是二皇兒這個受害者自己調(diào)查出誰才是害他的幕后指使者。
皇帝龍袖一揮,怒斥道:“一邊去,這案子朕親審!”他攤開手中那份罪狀,瞇起眼看著,還來不及咀嚼愛子死而復(fù)生的喜悅,便被眼前這分罪狀上的內(nèi)容駭?shù)醚矍耙魂嚂炑,無法承受的倒退了兩步。
“皇上,小心!彼砼缘臐M福公公眼急手快的扶住他。
單憬陌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嘲諷神情帶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息,讓單憬聿跟皇后兩人渾身一顫,嚇出一身冷汗。
“太子,你這孽子!睿王府縱火案竟然是你指使的!”她頓了頓,滿臉驚疑不定,而“二皇兒身上的連環(huán)居然是皇后所為……”皇帝一股怒火頓時沖上九重天,長臂忿忿地直指太子跟皇后,對著他們咆哮。
皇后跟單憬聿立刻跪到皇帝跟前,單憬聿大喊,“冤枉啊,父皇,定是二弟誣陷,皇上您不能聽信他的讒言!
皇后抹著淚扯著皇上的衣袍邊角,“皇上,冤枉!臣妾辛苦操持宮中事宜,何來空閑去做這等事!”
“冤枉?罪證確鑿,你們這對泯滅人幸、喪盡天良的母子還敢喊冤枉!”皇帝氣極,揮動手中的所有證據(jù)資料,一腳踹開跟前的皇后跟單憬聿。
皇帝幾聲聲嘶力竭的咆哮把受邀參加壽宴的所有人都嚇傻了,也聽清楚了引起皇上滔天震怒之事,一想到這攸關(guān)皇家秘辛,這些賓客就全惶恐的低下頭,誰也不敢看向皇帝,有的人甚至捂起了耳朵,深怕聽到什么不該聽的,會被盛怒中的皇帝遷怒。
“來人,退去皇后、太子朝冠、朝服,朕要廢了皇后跟太子!”
皇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皇上、皇上,您冤枉臣妾,臣妾不服!”
“父皇,兒臣是清白的,您不能沒有調(diào)查就隨意廢去兒臣這太子……”
“閉嘴,你們這對陰狠的母子,朕沒有當(dāng)場要了你們的命對你們已是格外開恩,來人,還不退去他們兩人的朝冠!”
任何人都不敢在這時候不長眼的不聽命令,幾名公公跟宮女即刻向前退去廢后跟廢太子的冠服。
“廢后即刻幽禁冷宮,廢太子幽閉清離院,重兵防守,沒有命令,不許任何人隨意進(jìn)出,押下去!”皇帝壓抑下翻騰怒氣,“穆隸何在?”
坐在偏遠(yuǎn)角落,因行事作風(fēng)公正嚴(yán)謹(jǐn),不容人求情而一向不得人緣的御史穆隸匆匆向前,“微臣在,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朕命你重新徹查這幾件案子,凡有涉案者,連同家眷一律打入天牢,朕再調(diào)派一支御林軍給你負(fù)責(zé)查抄那些涉案官員的府邸,現(xiàn)在即刻給朕徹查此案!”皇帝將所有的罪證交給他。
“微臣遵旨!蹦码`看了眼罪狀上的人名后,下令道:“來人,將刑部尚書林清風(fēng)及其家眷押入天牢,還有兵部——”
本該是一場熱鬧的壽宴,卻因?yàn)榫鞂幊噬系摹皦鄱Y”而瞬間變調(diào),皇后跟太子當(dāng)場被廢,參與當(dāng)年毒害單憬陌與縱火暗殺他的同黨也被一網(wǎng)打盡,全部鋃鐺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