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你在嗎?”章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語氣緊張。
她覺得奇怪,接起電話。“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已經(jīng)打了十幾通電話回家……你今天加班嗎?”通常,臺北時間八點左右她便會到他住處,幫他喂食小恩,也會在喂完貓后,傳一通簡訊給他報平安,說要回去了。
但是今天都好幾個小時過了,還沒有收到她的訊息,打手機也沒接,也不在辦公室里,所以他只好賭賭運氣,看她會不會正好在他家。
“我以為你怎么了,很擔(dān)心!彼私馑邮芰藙e人的委托,就一定會做到,絕對不會臨時放手不管,所以遲遲未接到她的訊息,讓他擔(dān)心她是不是碰上了麻煩。
“擔(dān)心什么?我這么大了,又不會怎樣!彼疵雎运栽~中的擔(dān)憂,用著不在乎的口吻說。
“什么話,現(xiàn)在都幾點了!”他很Man的吼她,馬上換算臺灣現(xiàn)在時間,“凌晨兩點?!你剛剛才下班嗎?單天齊是怎樣?干嘛把人留到這么晚。
她被吼得莫名其妙!澳闶堑谝淮温犖腋玳_會到過午夜十二點嗎?”以前他都不會講什么,現(xiàn)在是在鬼叫什么東西?“你要不要快點掛電話,讓我回家睡覺了?”
“這么晚你還要去?怎么回去?”他皺眉,問得很仔細(xì),要一清二楚才肯罷休。
“計程車啊。”等一等,她干嘛向他報告?“你好吵,我要回家了!闭f完就要掛電話。
“等一下!”章彧霍地大吼!澳氵@么晚一個女孩子要坐計程車回去?別想!你給我住下來!”
“嗄?”住下來?住哪里?“我住下來要做什么?多此一舉!
“你那什么話?我是擔(dān)心你耶!”這女人的反應(yīng),真會把男人自尊氣到涓滴不剩!
單天恩開始覺得電話那頭的章彧不是本人,太婆媽了,一點也不像他!坝惺裁春脫(dān)心的?”
“你是女孩子!”他握著電話吼叫!拔覔(dān)心一整天受夠了!天亮前不準(zhǔn)你離開!”
這句話……聽起來怎么有點奇怪?
以前,他根本不會在意她是不是這么晚了還在外面,或者深夜一個人回家很危險,之前,他以為她足以應(yīng)付所有的狀況,比男人還要強悍。
“原來在閣下心目中,我已經(jīng)變性成功了?”她的語氣嘲弄挖苦,習(xí)慣用這樣的說話方式掩飾她的別扭和真正的心情。
“單天恩,‘現(xiàn)在’我不喜歡聽你這樣說我喜歡的女人!闭聫Z氣認(rèn)真的說。
她真是這么想逃,那么,他只好咬緊不放。
“如果你不想留下來過夜,可以,我馬上打電話給單天齊,叫他來接你!笨傊,就是他不會讓她在這么晚的時間,一個人搭計程車回家。
“喂——”她不禁傻眼,從來沒見過他這么強勢的對待一個人——不對,他一直對她很土匪!澳阍趺戳(xí)慣還是這樣。
“留下來,或者讓你哥來接你!碑(dāng)做沒聽見她的指控,章彧很開明的給她兩個選項。
咬著下唇,她暗自掙扎。
章彧是說到做到的人,他說會打給哥,就一定會打,那就會讓哥知道她在他家里,感覺上……好像會有什么恐怖的事情發(fā)生。
不回哥和嫂的住處,哥會以為她回自己家了,好像……留下來傷害比較小,但是感覺輸了一回合。
“這里哪里能住?又沒我能用的東西。”
其實,她也累了。
現(xiàn)在這一趟回程加上梳洗的時間,待她能休息,一定早過了三點,睡四個小時就又得起床,明天還有很多工作等著處理。
“放心,只要你肯住下,那都不是問題。”聽見她肯留下來,章彧松了口氣!拔业姆块g你知道的,門沒鎖,進去!彼陔娫捴兄甘荆催促,“快點。
單天恩眉頭緊蹙,站在他房門口,想著走進這里,就像是進入他的領(lǐng)域,感覺好像進去后就出不來了……
“你沒有進去過吧?燈在門旁邊,打開。”他人在歐洲,心卻遠在臺灣,腦中浮現(xiàn)她踏進他房間的模樣。
她的表情,一定是小心翼翼又帶著好奇吧?一定很可愛,絕對會讓他笑出來,如果他在,一定會捧著她的臉狂親。
雖然他人不在,但他想對了。
“我進來了!眴翁於鞯纳袂樾⌒囊硪恚怯纸蛔『闷娴赜^望。
主臥室中,就擺了一張有兩張雙人床寬度的床墊,沒有床架,直接擺在木質(zhì)地板上,白色床單、枕頭,配上銀灰色的薄被,床鋪得很整齊,床頭有一盞閱讀用的小燈,除此之外,沒有多余的擺設(shè)。
“左手邊最里頭的衣柜,拉開吧!闭聫Z氣愉快的指示。
她依言拉開衣柜,意外的在柜子里看見幾套運動女裝。
“里頭的衣服都能用,第一格柜子里有新的浴袍!
“……真方便,閣下習(xí)慣在自己家擺女性換洗衣物,真是個好習(xí)慣,這么一來過夜很方便嘛。”忍不住猜想,這些衣服八成是他情人留下來的,他舍不得丟,所以才洗凈擺在衣柜里。
說要讓她看見他的誠意,結(jié)果,卻要她穿他歷任情人的舊衣。
“噗——”章彧在電話那頭笑出來,被這充滿嫉妒的口吻逗樂了。
“你笑屁!”她不禁生氣的吼他。
“天恩、天恩……如果現(xiàn)在看見你,我一定會吻你!彼男β,聽起來非常之爽。“衣服是全新的,你的尺寸,我應(yīng)該沒有記錯。”
什么?她的尺寸?全新的!
她挑挑眉,抓起一件吊起來的衣服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是他代理的運動服品牌,果真是全新的,吊牌都沒剪,有一些連包裝都沒拆,也確實是她的尺寸。
“兩年多來,我有新的產(chǎn)品都會幫你留一份,你喜歡戶外運動,有一雙輪鞋,改天我們一起去溜溜?”
“誰要跟你去!”她的臉龐瞬間紅透,覺得自己剛才妒婦的口吻很蠢。
“唉——”他扼腕的嘆息。“我很想跟你聊下去,但時間太晚了,你快點去休息。啊對,天恩,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啰嗦,有話快說!”
“也沒什么,只是要告訴你一件事,你是第一個在我家過夜的女人,只是想告訴你這個,晚安!
嘟——電話掛上了。
傻傻的握著話筒,她反覆思索章彧的話意。這房子,不是三年前買的嗎?他是為了給女友安定感才置產(chǎn)的,當(dāng)時的女友……以及他后來的情人,沒有在這里過夜過?!
望著那張超大的床,她腦中不斷重復(fù)她是第一個在這里過夜的女人這句話,臉莫名其妙地更紅了。
“咪咪咪——”小恩像識途老馬般走了進來,快樂的在房間里四處跑跑跳跳,暴沖得很快樂。
“小恩,小心一點!眴翁於鬟@才回神阻止調(diào)皮的貓咪,因為它差點撞到床頭燈。
只是她顯然還不了解貓的習(xí)性,越抓,它越調(diào)皮,一個閃神,小恩鉆進衣柜里,說什么都不出來。
“小恩,快出來,我要關(guān)門了。”單天恩邊說邊覺得好笑,伸手去撈作亂的貓咪。
“咪、咪咪——”小恩掙扎著。
結(jié)果這一撈,不只把貓撈出來,還撈出藏在衣柜最最深處的東西。
咚咚咚,數(shù)個小盒子滾了出來,有幾個蓋子未蓋好,里頭的東西就這么掉了出來。
看見從盒子里頭滾出的小東西,以及盒子上的日期落款,她頓時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