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聽到這話的永璐,一時無法確定她說話的對象,因而沒有作聲。
直到賀母接著又道:“既然都已經(jīng)睡在一塊,也就不需要再另外要王嫂準備房間了!
什么?!
永璐這才確認,賀母說話的對象居然包括了她。
“伯母,不用了!時間還早,我回去睡就可以了!币谝粔K,開什么玩笑!
其實賀母這么說不無試探的用意,在飯廳用餐的時間里她一直在觀察,想要確定兒子與永璐之間關系的真假。
只是兩人南轅北轍的態(tài)度讓她著實無從判斷,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是最快也是最直接能證實兩人關系的方法。
如果他們之間的關系真像兒子說的已經(jīng)在一塊,便沒有理由拒絕才對。
洞悉母親想法的賀正巽,一手攬上永璐的腰,“既然我媽都這么說了,那就留下來吧!”
她瞪大了眼。他在說些什么?自己除非是瘋了,才會答應跟他睡在一塊!
“我……”啊嗚!
賀正巽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臂一個施壓,讓她到嘴的抗議頓時打住,跟著轉向他母親,“我跟永璐先上去了!
永璐盡管另有異議,但在他的強勢主導下,只能被迫跟著他一塊上樓了。
。
房間里,永璐一從賀正巽的鉗制下得回自由,立即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賀正巽不疾不徐的說:“這句話該是由我來問才對!
她一時不明就里,“什么意思?”
“或者,你忘了自己這會還在加班?”
他的提醒讓永璐一時語塞。
她的確是忘了,事實上,他要求她配合的,也早就超過一般的加班內容。
“就算是加班也應該要有個限度!
賀正巽眉峰微挑,“我沒看過員工還挑工作內容的。”
一句話堵死了她,提醒她身為員工的身份。
她的氣勢頓時弱了一截,卻又不甘心就此認栽,念頭一轉改口提醒,“再這樣下去,搞不好會弄假成真。”
“無所謂!
什么?難道……“你不在乎?”這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嗎?畢竟,他不是處心積慮利用她來逃避相親?
賀正巽看著她,“那是我該擔心的問題。”
的確,他剛才的回答應該只是一時口快,但問題是,自己難不成真要留在這里過夜?
“沒別的事,我要回去了!彼D身想要離開。
“誰說你可以回去?剛才在樓下,我不是說過今晚要留下來過夜!
“我又沒有答應!”她一口反駁。
像是洞悉她的緊張,賀正巽直接挑明的問:“你在擔心什么?”
一句話叫永璐像是咬到舌頭,不想承認自己因為要跟他同睡在一間房而感到緊張。
本以為賀正巽接下來會開口嘲弄她,卻聽到他半帶認真的表示,“說起來,我才是該擔心的那一個!
什么?懷疑他說的是哪一國的話她居然無法聽懂,偏偏他正色的語氣又不像是在說笑。
“要跟一個曾經(jīng)意圖侵犯自己的女人一起過夜!
永璐的腦門像是轟的一聲被炸開,不意他會突然提起上回那件事,臉上難掩尷尬的表情。
“那是意外!”雖然說,她到現(xiàn)在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干出那種事?
賀正巽臉上寫著對她人格的懷疑。
她在難堪之余,不禁信誓旦旦道:“就算是睡在一塊,我也不可能會碰你。”
“看來我們是達成共識了。”
“什么共識?”突如其來的轉折讓她一時沒能會意。
“今晚我們誰也不需要擔心!
等等,她什么時候答應要留下來了?
永璐正想再開口反駁,卻聽到他挑眉的問:“還是說,你對自己的保證沒有信心?”
她頓時語塞,心里雖然不想留下來過夜,但要堅持離開,豈不是承認對自己沒有信心。
見她陷入進退維谷,賀正巽沒有讓她有改口反悔的機會,“浴室在里頭,要是累了就先去洗吧!”
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要她再改口也拉不下臉來了,最后只能硬著頭皮轉身往浴室走。
看著浴室的門當著自己的面被帶上,賀正巽終于放任心里的笑意顯露到臉上。這只倔強又好強的小貓,他絕對要一步一步引誘她走入自己所布下的陷阱。
稍后,當她終于從浴室里出來,賀正巽并不意外看到她穿回原來的衣服,“浴室里應該有浴袍!
“不用了,我自己有衣服!彼幌胱屒闆r更加復雜。
是有衣服,只除了是已經(jīng)穿過的衣服。
沒有多說什么,他轉身也準備去洗澡。
直到他進了浴室,永璐才終于松了口氣。
雖然是因為一時逞強才答應留下,但是剛才一踏進浴室她就后悔了,才會在浴室里蘑菇了半天。
想到今晚要跟賀正巽同睡一間房,剛才因為顧著跟他爭論而無暇去注意,如今她不安的環(huán)顧起眼下的房間。
只不過她并沒有投注太多注意在房間里的擺設,目光很快就被房里的那張床給擷取住。今晚得跟賀正巽睡在那上頭……
該死的大嘴巴,跟人家逞什么強嘛!
完了,房間里又沒有其他可以睡覺的地方,再說,自己剛才都已經(jīng)信誓旦旦的保證過,這會要再抽身多沒面子。
算了!干脆現(xiàn)在就上床睡覺,等他出來自己也睡死了,就不需要再去擔心那些問題了。
主意一定,永璐跟著躺上一邊的床,同時不忘將涼被拉高到完全覆蓋住自己。
。
夜里,賀正巽看著已經(jīng)睡去,整個人覆蓋在涼被底下只露出一顆小腦袋瓜的永璐。
即便她之前說得信誓旦旦,他仍然清楚她是直到剛才才真正睡去。
早在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時,他便從她那抹僵直的背影判斷出,她只是假裝睡著。
當他不發(fā)一語的從另一邊上了床,也注意到在自己剛躺上床時,一度讓背對的她很緊張,直到確定自己沒有任何動作后,才讓她逐漸松懈。
隨著時間過去,同床的人兒終于沉睡,倒是他仍醒著。
日前她喝醉酒那回,兩人也曾同床共枕過一夜,當時的他并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想了解她到底怎么了?
但是今晚不同,腦袋清醒的他注視著永璐的睡臉,認定她已經(jīng)成為他生活中樂趣的來源,和感情的寄托。
雖然知道她常被自己氣得牙癢癢,他還是克制不住想要逗她,讓她照著自己的意思走。
明知道許多事情她不情愿,他還是執(zhí)意拖她下水,甚至樂見她被卷進來無法脫身,而稍早她在提到關于弄假成真的問題時,他絲毫不感到擔心的回應她,甚至樂意之至。
他不介意再強調要跟他一起共度一輩子的女人,勢必得要讓他感到興趣才行,而她無疑是完全符合這項條件的唯一人選。
只是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她,似乎到現(xiàn)在還搞不清楚狀況!看她整個人包裹在涼被底下只露出一張臉,仿彿拿他當賊在防似的。
看來……他有必要讓她及早認清楚事實。
再者,想到她稍早信誓旦旦的保證,他也等不及要看她明早醒來時的反應了。
就像是小男生總喜歡對自己心儀的小女生惡作劇的道理,賀正巽不否認,整她似乎已經(jīng)成為他表達對她情感的一種方式,雖然說這樣的表達方式不見得會被欣賞就是了。
但是能怎么辦呢?誰叫她是他的生活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