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你的安全,要不要考慮在您身邊安置一些人手?」
「不用。這樣正派經(jīng)營的公司,為了一個總裁位置鬧得黑道手段盡出,我很遺憾。」他在東南亞、印緬一帶旅行,老是遇到奇奇怪怪的狙擊,花樣之多、手段之狠,令他大開眼界,也深深不以為然,要不是在最后一次遭車子追撞,他機靈的索性進醫(yī)院,還裝了失憶,最后再搞失蹤,要不然現(xiàn)在搞不好還在被追殺中。
只是這樣的追殺……兇險是兇險,卻每次都正好讓他躲過,似乎并不想真正傷害到他,看來,應(yīng)該是演戲的成份比較高,是有人想逼他出面嗎?
「樂先生,閔總裁很擔(dān)心你!
「我很好,事實上……我還在等他改變主意!蛊鋵,閔總裁原本的接班人選并不是他,而是總裁的外甥,也是他的好友——閔臨秀。
這樁豪門恩怨,簡單來說,就是閔臨秀的父親對不起他的母親閔懷芳,兩人離婚后,閔懷芳竟發(fā)現(xiàn)有孕,生下兒子后產(chǎn)后憂郁,在自家浴室割腕自殺死了。
閔臨秀遂讓舅舅閔偉芳視若親子的撫養(yǎng)長大,然而,面對閔臨秀越大越和其父幾乎一模一樣的長相,讓閔偉芳百感交集、愛恨交加,外甥的模樣像是時時刻刻在提醒他——閔臨秀的父親是害死自家妹子的兇手!
后來甥舅倆又因為經(jīng)營理念不合,閔偉芳于是在諸般考量后,遂選上了左右手,也就是樂欣喬為集團接班人——只要他愿意娶他女兒閔湘郁。
可感情的事怎能勉強呢?且不說樂欣喬公私分得清楚,不會讓人干涉他擇妻的權(quán)利,下任總裁人選如果是閔臨秀,將會比他更能平衡公司內(nèi)派系壓力,把事情弄得這么復(fù)雜,完全是出自閔總裁的心結(jié),和閔湘郁的執(zhí)著,父女兩人若是能更尊重他這個當(dāng)事人的意愿一點,現(xiàn)在他也不必「亡命國際」了。
「還有,閔小姐……想知道你現(xiàn)在所在的地點!
另一個麻煩!钢x謝她的關(guān)心,請告知她,我很好就好!
京德由房間走了出來,手上正捧著一盆鮮花打算要剪枝換水。她停在和樂欣喬有點距離的地方看著他,雖無意知道電話交談內(nèi)容,卻也看得出來,他刻意壓低聲音在講話。
過去的經(jīng)驗,讓她對這種行為,有著比一般人更不舒服的壞印象。男人只有在干劈腿之類的壞事時,才會明明收訊良好,還要走到另一端去低著聲音說話。
樂欣喬最近常有這個舉動,手機明明是在房間響,他卻防著她似的,走到另一頭說話,而且只要她一接近,他就匆忙的結(jié)束通話。
「……先這樣了,再聯(lián)絡(luò)。」
就像現(xiàn)在,她一出現(xiàn),他電話很快就收了線。
他果然是有什么事情怕她知道嗎?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彼此關(guān)系改變,不表示身份也隨著不同,更何況那天的事,是在她喝了不少酒的情況發(fā)生的,即使她不是個游戲人間、及時行樂型的人,但也明白,有些事不能太認真。
那晚的事,之后兩人很有默契的沒人去提及。她不提的原因是,她看到那天一早,樂欣喬沉默了一天,像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問題。所以她也不想自取其辱,就當(dāng)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不過,這是不是也讓她認清,無論他有沒有和那個叫張紫倩的大美人交往,他心里放的人都不是她?
「那個……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樂欣喬走向她。
「什么事?」她走向廚房,將花瓶放到流理臺。
「我想搬出去。」
聽到他又想搬出去住,京德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只是楞楞的看著他,不發(fā)一語。
「你住我那里,我還滿習(xí)慣的,可以不要搬嘛~」聲音繃緊,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住這里會比較好,我沒適應(yīng)的問題!姑髅魇桥缘穆曇,卻硬要降低幾度。
「張美人……知道你搬到這里的事嗎?美人的名字叫張紫倩,人美,連名字也美,人如其名的美成一團,哪像我,姓京名德,十個人有九個人會以為我是男的,萬嘆啦!」
「嗯,她當(dāng)然知道。會搬出來,其實也是她的建議,啊我都嘛聽她的!」
「你還真是對她言聽計從。
「那當(dāng)然!人家有 D cup,而你只有 C cup,凡事押大總沒錯!
「又不是在選乳牛,奶大的勝出!
「男人都是『胸奴』,你不知道嗎?」
「喔,真的嗎?可是,我覺得京德不只C cup欸!」才說完,后腦勺就被巴了一記。「噢,很痛呢!」
「于曉璐小姐,我們是現(xiàn)場直播你不知道嗎?不要中途停下來討論劇本!
于曉璐睜著無辜的大眼,看著一臉兇相的遐齡。
「好吧,劇情走向偏低級了點,那我們從『你還真是對她言聽計從啊!』那里再往下接?瓤取瓌e人的建議若是不錯,為什么不采納?」
「我的建議也沒什么不好,為什么不見你采納?」
「你給了什么建議?」
「留下來,或我跟你走!」
手掌往于曉璐腦袋又是一巴!「全劇終!還有,不要隨便偷人家電影的經(jīng)典臺詞。」
「為什么是我演京德?」于曉璐揉著頭,眼眶含淚,委屈的問。
「因為你比較呆。」遐齡看到她那呆呆、笨笨的樣子,就是很想欺負她。
「那是你比較花心嘍,不然為什么是你演阿喬?」京德和樂欣喬的事,雖然她很笨沒看出來,遐齡又說了什么櫻桃蛋糕的故事唬弄她,幸好還有好心的楚醫(yī)生告訴她。
他沒花心,是老板呆!只是這句話她若說出來,相信很快就會沒頭路了!负!」遐齡不接話。
平常給遐齡欺負慣了,難得能讓她說不出話來,于曉璐有點洋洋得意。抬杠暫歇,她這才想起,兩人演了半天,好像都沒看到男女主角!高,為什么一直都沒看到京德和阿喬?」
「阿喬請半天假,應(yīng)該快回來了。啊,才提到,他就回來了!
樂欣喬人高腿長,很快的來到吧臺前。
「你沒打傘嗎?怎么全身濕答答的?」外頭正在下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隨意的梭巡了一下四周,他不答反問,「京德呢?」
「我方才送蛋糕來就沒看到人了!
遐齡佯裝忙碌的擦擦洗洗,然后不經(jīng)意的透露,「打從之前失戀后,老板好久沒這么精心打扮了呢。她渾身香噴噴、美到不行的從我面前走過去,根據(jù)我這萬年服務(wù)生的經(jīng)驗,這種狀況不是『捕捉到幸!,就是『即將捕捉到幸!,要不就是『在捕捉幸福的路上』……」
「什么意思?」樂欣喬和于曉璐異口同聲的問。
「我家老板這種把找到可以依靠一輩子的男人視為幸福的女人,請把幸福代換上『男人』就了解了!
于曉璐一臉呆樣的喃喃道:把幸福用男人替代……不是捕捉到男人,就是即將捕捉男人,再要不就是在捕捉男人的路上……這是什么鬼」
「相親。」遐齡不懷好意的說。
「相親」
「是啊,在遠企的咖啡座,聽說是她大學(xué)同學(xué)介紹的。」
「可是京德以前不是很排斥相親嗎?」于曉璐不解的問道。
「對象很優(yōu)的話就另當(dāng)別論了。我有看到老板同學(xué)E來的資料,只見老板喜孜孜的回覆了OK,然后就梳妝打扮去了。大概是太~帥了,老板還把那相片另存檔案的存下來!挂陨铣讼嘤H是真,其他純屬虛構(gòu),搏君一「驚」。
「真的嗎?我要看!」于曉璐回過頭想要招呼樂欣喬一起看,結(jié)果……沒人!「咦?阿喬呢?」
「早就跑出去了!惯@女人除了笨,反應(yīng)也比人家慢。
「沒關(guān)系,他沒興趣看,我要看!
「別人的男人不要亂看!鼓膩淼膸浉缯?保育類動物的相片到是有一堆,她大概也不想看吧!赴。瑢α,上一次讓你看得兩眼發(fā)直,『哇』一聲的慘叫出來,那個天才建筑師的封面照,你要不要收藏?那期雜志太舊了,要回收了!拐媸遣欢菢拥哪腥瞬沤袔浉邕,瞧她的反應(yīng)像看到阿飄。
「不要~」于曉璐氣急敗壞的回道。
又尖叫,而且那張笨熊臉還紅得很奇怪,唔,有鬼!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你嫌那一期太舊,不想留嗎?沒關(guān)系,最近一期的也有他,我在網(wǎng)路版有看到,可以給你先睹為快喔。」
「我要回去了……」
「不是要看帥哥?」
「不要不要!」雙手還激動的亂揮,見遐齡伸手要去開放在吧臺邊的筆電,于曉璐馬上制止她!咐镱^有帥哥~不要開。」
「你的話真的很矛盾,既然知道是帥哥,干么不準(zhǔn)我開?」遐齡不理她的抗議,逕自按下開機鍵。
「啊~」慘叫的同時,于曉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門口狂奔,很快消失在轉(zhuǎn)角。
「這么快?嘖,她到底在怕什么?真是!」可疑喔!
嘖,八卦毛病又犯了,干活、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