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偷偷的張開眼,一臉無聊的聽著樂聲,心底卻想著他該是屬于失敗的被治療者。
以他來看,什么冥想音樂嘛!是有一點催眠的效果沒錯,會將聽者帶入一種放松且集中的狀態(tài),據(jù)說能讓左右腦處在極度完美的共振中;可他卻完全感受不到,反而是處于一種亢奮狀態(tài)。
他的眼前呈現(xiàn)的是一片養(yǎng)眼的畫面——
她穿著一件保守但合身的黑色背心,完全襯托出她雪白的肌膚;專門靈修的褲子則是件彈性松緊且服貼于她曲線的褲子。
他完全沒有想睡的欲望,反而想把眼前的人兒撲倒,大肆地親吻她一遍。
「你現(xiàn)在慢慢的呼吸,傾聽你的聲音,將思緒沉放在記憶最深的那一刻,輕輕的、輕輕的,你會發(fā)現(xiàn)你的身體變得很輕!顾穆曇粝袷菑挠纳畹纳焦葌鱽怼
「現(xiàn)在你只想一件事情,心無旁騖的只想著一件事,傾聽你心里的聲音。」
她穿著禪修的衣著,也要求過他要穿輕松的衣褲,但他翻來翻去沒她說的衣物,他有的都是襯衫和西裝。
「既然要求輕松,那我脫掉上衣不更輕松?」他露出寬厚的胸膛、結(jié)實的腹肌和完美的胸肌,曬得黝黑又發(fā)亮的膚色讓她略略感到壓迫。
「呃::那也是可以的!挂驗楹苌倏茨猩纳眢w,少到讓她不自覺的臉紅。
但他自然得像個沒事人似的,她當然也不好一直露出像小女孩般的害羞神情。
她要求他采取讓自己最舒適的坐姿,于是他蹺著二郎腿坐躺在沙發(fā),聽她細柔的聲音慢慢引導(dǎo)他進入自然放松的領(lǐng)域。
接下來是半個小時的靜坐,耳里聽著無聊的音樂,像老和尚一樣打坐,不時她還會要求誦念經(jīng)文,說是可以更快速的進入自我冥想世界。
是呀!這么無聊,他真的可以進入夢鄉(xiāng)了。
叮叮咚咚又帶著流水聲和雨聲的音樂停止,室內(nèi)一片寂靜,靜得只能聽見他和她的呼吸聲。
她盤坐在地,只眼緊閉,只手交叉放置在腿上;長長的睫毛一動也不動,誘人的唇也緊閉著,細致的眉毛放松得讓人不禁想愛憐。
此刻的她完全沒有防備,安順的表情就好像當年——
緊閉著只眼,等待他的親吻!
他總是不按照她的期待,不將吻落在她的唇上,總是敷衍的吻在她的額頭。
那時的她睜開眼時,總是露出一臉的失望樣!
他悄悄移到她的身邊,看著她誘人的唇緊閉,紅潤的唇色讓他好想一親芳澤;看著她柔順又安詳?shù)纳袂,讓他直想把她擁入自己懷中?br />
傾聽自己的聲音是嗎?他的內(nèi)心不斷渴望也不斷的吶喊著吻她、吻她、吻她……
于是他聽從身為醫(yī)生的她的建議,也傾聽了屬于自己的聲音。
然后,他付諸行動——
他的唇輕輕的碰觸她的唇,無聲無息似的,不敢用力,深怕吵醒她!
克制再克制,他如羽毛般輕輕掠過她的唇,再慢慢地、慢慢地吸吮她的唇辦。
時間就此停!
若這是一場夢,那他真希望就不要再醒過來了。
而她深沉的進入冥想的最高境界——無我!
以前她常做這種治療,那場大車禍所帶來的許多后遺癥讓她常作噩夢,后來經(jīng)過冥想治療,她才終于從噩夢中解脫。
之后經(jīng)過培恩的輔導(dǎo),車禍的后遺癥慢慢不藥而愈。
仿佛無知無覺,身體輕飄飄的,讓她能達到心靈合一的境界。
但突然,她感覺有人在撫觸她的唇,她沒有覺得排斥,甚至有種熟悉的觸感,那個人像是很珍惜這個吻,而她在潛意識中甚至不想清醒過來。
這個像是吃了棉花糖般輕柔的吻,讓她不由得沉醉其中,是培恩嗎?
不像!那是誰呢?也許是夢。
這個夢好真實,那人輕輕的吮吻著她的唇,像守護珍寶般的小心翼翼,溫柔又帶了點霸道。
之后他的舌輕輕撬開她的唇,讓兩人舌與舌糾纏,一股男人氣息霎時傳進她的腦中……
她這才驚覺不是夢!
她驚訝的張開眼,印入眼簾的是近到五公分的俊臉。
立即的,一記清脆又響亮的巴掌聲響起,「石先生,請你自重!」
她盤腿在地,他則跪著以只臂環(huán)住她,直視著她的眼。
灼熱的眼神盯著她,他的吻又落下。
「唔……」她的唇又被堵住了,她氣得用力推他,用力又甩了他一巴掌。
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后悔或狼狽的神情,冷冽的眸篤定的看著她,那眼神讓她有點害怕——又是這種讓她想哭又想疼惜的眼神!
「你也享受這個吻吧?」
「才沒有!我愛的是培恩!顾炙α怂话驼。
「刻意強調(diào),表示你心虛。」他又俯身吻她,甚至懲罰性的輕咬了她一下,當兩人舌與舌觸碰像是觸電,不禁讓她跌入更深的迷惘,她又想哭了。
她難抑的呻吟促使他加深這個吻,但她還是想抗拒,心里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吶喊著——她不能違背她的誓言,不能!
撐著最后一絲理智,她用力推開他,又甩了他一巴掌!「讓我起來!箍刹乓怀雎曀秃蠡诹耍纳ひ舻蛦〉眠B她自己都無法相信。
而他仍是無動于衷的盯著她,時間長達一分鐘之久,然后他起身,讓岳芙可以也起身。
盤腿過久,她的腿早就麻了,一起身差點跌倒;石曠日趕緊接住她,接著兩人又一次四目相凝。
這回能克制住的人就不算男人了,可他是男人,還是個很正常的男人,于是他的唇又覆上那兩片再熟悉不過的唇辦,激烈的占有她的唇,完全不帶一絲溫柔的掠奪。
她從抗拒到迷惘,然后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熟悉感,這讓她的淚再也無法控制的滴落。
他細細的吻著她的淚,「芙,不要再拒絕我了,明明你也感受到的!顾稚衔罩木就是岳芙對他的愛,這是他唯一有把握的。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他的大手慢慢撫上她的大腿,她慌亂的想推開,但仍拗不過他的固執(zhí)。
熱熱的氣息朝她而來,像是電流般彼此吸引著,不知什么時候,她已躺在他的身下,而他的吻如雨下,既狂亂又深情。
當他倆交疊在一起時,她已不可置否的為他準備好了。
「芙,我愛你!顾钋榈驮V。
而她再也無法抗拒,顫抖的抱住他。
而他更為狂亂,像是禁錮多年的野獸般釋放著他的熱情,兩具交纏的身軀在十年后終于有了交集。
。
岳芙看著熟睡的男人,她一臉的懊悔。
她輕輕撫著他新生的胡碴,將他的亂發(fā)撥到一旁,石曠日還是那張放蕩不羈且好看的俊臉,他像是睡得很熟,還不知夢到了什么,嘴里噙著笑意,大手也不忘勾著她的纖腰。
這些年他累壞了,就讓他好好的睡吧!
治好他的失眠癥居然會是像這樣的情形!
她知道,今后一切都將會不一樣了,不知為何,她對他的碰觸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他則是對她的身體像再熟悉不過般的,甚至知道她的敏感帶在哪,不停的挑逗。
她小心翼翼的搬開他的大手,但他卻將她摟得更緊,他的胸膛大剌剌的貼著她的胸,她臉紅的拚命想掙脫。
而他就像是愈故意似的,更是緊摟著她不放。
他暖暖的氣息不停在她的臉龐呼吸著,他的懷抱溫暖得讓人不想抽開身,一股她說不出的寧靜與歸屬感,讓她幸福得不想離開。
先前心底那種交互糾纏的罪惡感,讓她早已感到很累,于是她躺在他的懷里,從掙扎到倦意襲卷,她也跌入濃濃的睡意中。
「一定要跟他說清楚,一定要拒絕他,一定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的糾葛,一定……」這是入睡前她最后的想法。
。
她穿著一身時尚的風(fēng)衣,腳蹬著最新一季的高跟鞋,熟悉的在一旁鞋柜底下找到備用鑰匙開門,「石頭、石頭,在不在呀?」她熟悉得像是在自家客廳找人。
再過兩天石曠日所設(shè)計的商城就要完工了,這幾天該是要加緊趕工才是,但最近石頭那家伙卻像是比較有人味,前兩天還推掉一個案子,原因居然是他沒有時間來執(zhí)行!
天曉得他這些年來什么都沒有,就是時間最多,他把他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拿來工作了。
「石頭?」她打開工作室,還是沒看到人,那家伙該不會還在睡吧?他很少睡超過八點,通常都早早起來工作。
她準備到他的臥房找人,「石……」她住口了,眼前的畫面嚇到她,她驚得說不出話來。
石曠日摟著一個半裸的女人,她的青絲纏繞著他,他的大手占有性的摟抱著她,兩人熟睡得像一對恩愛的愛情鳥。
石頭是不讓別的女人進他屋里的,就只有她有這個特權(quán);現(xiàn)在他居然摟著一個半裸的女人,這……是什么情形?
石頭開竅了嗎?
這么多年來,他一直死守著他那無聊的規(guī)矩——永遠不載女人回家、不準女人進到他的家門,任何情愛關(guān)系都只限于一夜情,之后永不聯(lián)絡(luò)、從不認識,十足的冷血。
她這一叫,霎時驚醒了這對璧人!
首先驚醒的人是岳芙。
丁秀曖一看清楚,更是驚訝,手上的資料掉了一地!柑K菲?」她驚訝的大叫,「蘇菲……」
這一叫把岳芙給叫傻了,「我?蘇菲?!」
丁秀曖熱血的上前一把擁住岳芙,「蘇菲!你沒死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丁秀曖抱住不知所措的岳芙。
一旁的石曠日也醒了,他的臉色變得很沉——他還沒打算讓岳芙知道自己就是蘇菲的事,至少不是現(xiàn)在,他認為時機還沒到!「小丁,放開岳小姐,她不是蘇菲!」
「怎么會不是?她就是蘇菲呀!」她看著岳芙說:「蘇菲,我是小丁呀!你最好的朋友小丁呀!記不記得我們曾一起去發(fā)過傳單、一起淋過雨,我還教你騎機車……記得嗎?」
「夠了!小丁,你先出去。」石曠日吼著眼前急于相認的女人。
小丁看看此刻的場景確實不是好時機,只好乖乖聽令,但臨走前仍多看了岳芙一眼,「那我先回公司,晚點你再到公司開會!
留下一臉驚魂未定的石曠日,她慌亂的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我……我想先靜一靜!」
「你后悔了嗎?」
「不要問我問題,我不知道!」岳芙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會,我永遠不會!」
他冷沉的聲音沙啞得又讓她好想哭。
岳芙慌亂的神情讓他更是心疼,他好想把她緊摟在懷里好好的疼惜。
「我想回家!
但因為此時的岳芙過于慌亂,他沒打算逼她,于是石曠日沒異議的送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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