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挺不賴的。”蘇尹有感而發(fā)。往后再也不用怕王爺會突然抓狂,拿他開刀了。
“王爺府總算是有些熱鬧了!备的旮袊@,看著這清冷的院落,再看向那三個背影,感動得快哭了,用力地吸了吸氣,他很驕傲的說:“由此可見,我相當(dāng)具有識人眼力,一眼就挑中他們當(dāng)下人!
“……你完了,把王爺?shù)膼燮藓腿墚?dāng)下人!碧K尹很沒良心地說著。
傅年神色果真微變。“話不是這么說的,他們易容,我怎么會知道……”
嗚,虧三爺還是他打小照顧大的,相見卻不相識,他多痛心啊。
“去跟王爺說吧!碧K尹笑得得意,朝車子的方向跑去。
哈哈,從此以后,王爺多了個人可以練掌勁了。
“喂——”有沒有這么狠啊,罪都丟給他一人背——
***
“為什么要熬兩盅藥?”
夏日炎炎,七夕剛過,熱浪未止,然而,世于將卻蹲在廚房,看著他悶不吭聲的三弟煎藥。
拔都冷眼側(cè)看著他!澳阋矔缘靡獑柫?”看了那么多日他親手斟藥給璽兒,也知道不對勁了,是吧?
世于將挑起濃眉。“你好像對我很不滿?”
“不是好像,是真的很不滿。”
“怎么說?”他惡意扯開唇,笑得自滿得意!耙驗榄t兒終于回到我身邊?”
橫他一眼,他無奈搖頭,好像他是坨涂不上墻的爛泥。“難道你都沒想過,為什么璽兒事隔一年多才來醫(yī)你的眼嗎?”
“她說是生我的氣!蓖兄掳,他等著三弟的最后解答。
“那是因為她有天在山上聽見有人提起征北王醉生夢死的故事,才知道你根本沒有醫(yī)眼,才決定下山幫你!
“……你的意思是說,璽兒根本沒打算來找我?”世于將微斂長睫,看著燒得正旺的爐火。“為什么?”
“因為這個!彼噶酥钙渲幸粻t。
“她的傷沒好?”他早猜到她身上必定有傷,否則不會在她身上聞見那么濃的藥香。
“好了。”拔都掂算著時間,將藥倒出。“你應(yīng)該知道璽兒長年服用秘藥,才能夠有著尋常女子不會有的蠻力,那秘藥使用久了,對身體而言總是種毒,原本能夠抗衡無事,只是當(dāng)年你賞賜的那一劍重創(chuàng)了她的氣脈,導(dǎo)致氣血逆行,那份蟄伏在體內(nèi)的毒開始反噬著她!
聞言,他神色冷寒!皶绾危俊
“會如何?”拔都掀唇哼笑!皶。”
“會死?”世于將心頭登時一抽,“所以,她原本是打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獨自死去?”
若不是她在山間聽見了有人提起他的眼傷未治,只怕他真的見不到她了?
“也不是無法可施,只是我缺了一味藥引!
他激動的揪住他!案嬖V我,我去找!”
拔都看著他,面有難色!碍t兒是不準(zhǔn)我跟你說這件事的,但我發(fā)現(xiàn)我下的藥已經(jīng)愈來愈不能抗衡她體內(nèi)的毒了!
“那你肯定知道這味藥引可以在哪找到,對不對?”世于將松了口氣。
“知道璽兒為什么不愿意我跟你說?”
“為什么?”
“因為那味藥引,只有大內(nèi)宮中才有!
“我去跟皇上求!”
“……你不介意?”拔都有些意外。
“介意什么?去跟皇上低頭?只要能夠救回璽兒的命,我有什么不能給的?不過是去跟皇上低頭,這有什么難?”世于將總算安心了,這任務(wù)對他而言,一點都不難。“我只怕看不見璽兒,找不到璽兒!
***
微風(fēng)拂過院落湖泊,揚起湖上亭內(nèi)青玉珠簾,響起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那脫袈,讓趴在亭?nèi)屏榻上的璽兒勾彎唇角,閃亮眸子直盯著亭下的池水,又丟了塊餑餑丟去。
“好玩嗎?”
世于將看著她喂魚的動作,那水眸閃著興味的光芒,好似這是多好玩的游戲,然而再仔細看她的神色,確實一日比一日還要蒼白,而她居然還以為可以瞞過他,什么都不說,就只因為她不希望他為了她去向皇上低頭。
“好玩!彼а郏佳劢允切σ。
分隔前后院落的人工湖泊呈月牙形,亭臺樓閣就架設(shè)在湖面,數(shù)座雕飾精美的青橋銜接,湖面栽種一望無際的雅蓮,湖里蓄養(yǎng)了不少錦魚。
堂堂征北王充當(dāng)跑堂,為了愛妻上了趟廚房,問了拔都不少內(nèi)情,順手拿了不少消暑糕點涼茶,卻有不少全都喂進湖里魚腹。
“待會就不好玩了!弊谒砼,他遞了杯涼茶給她。
“怎么著?”
他皺起鼻頭!坝腥嗽趶N房使亂!
璽兒微挑起眉!鞍味紗?”隨即輕輕將他推離屏榻。
“……你在做什么?”居然不給坐?
“拔都肯定是在熬藥,待會就來,咱們離遠些。”也真是為難拔都了,熬她的藥,也要一并熬他的,還得騙世于將說她的藥是在養(yǎng)心靜氣用的,就不知可以瞞他到什么時候。
“為什么?”他,征戰(zhàn)沙場,驍勇善戰(zhàn)的征北王,此時一張俊臉好哀怨。
“我怕拔都不自在。”
“你在意他?”畢竟他們一塊長大,情感必是有的,就不知道成份精不精純。
璽兒瞠他一眼!澳忝髦腊味季拖裎业拇蟾缫粯!
“他是我三弟。”
“那我要叫你大二哥嗎?”
“……叫相公,你覺得如何?”他眼睛一亮。
她斜睨一眼,“又沒拜堂亦無成親,哪來的相公?”繼續(xù)撕開餑餑喂魚。
“身子都給你了,你想始亂終棄?”世于將厚著臉皮硬爬上屏榻,不給坐,他偏要躺。
“你在胡說什么?”她想要如法炮制再推他一回,豈料卻被他抱得死緊,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被迫壓在他身上,他雙臂在她背后縮緊,兩人貼合得半點縫隙都沒有。
“征北王,你在做什么?”
“偷香竊玉——”他把臉埋進她柔膩的頸窩。
“大白天的,你偷什么香竊什么玉?”拔都冷冷的嗓音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