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姐,請坐�!碧找垒婺樕下冻鰞�(yōu)雅得體的笑容,伸手比向?qū)γ娴奈恢谩?br />
坐下后,穆紫琳點(diǎn)了杯果汁,看向陶依萱,她正端起一杯咖啡慢條斯理的啜飲著,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閃閃發(fā)亮的鉆石戒指。
見她徑自品嘗著咖啡,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穆紫琳只好出聲問:“陶小姐,你今天約我出來見面,不是有事想跟我談嗎?”
慢慢的放下咖啡杯,陶依萱伸手輕撫著無名指上那枚燦亮的鉆石戒指,微笑的開口問:“你知道這枚戒指是誰送我的嗎?”
穆紫琳懶得猜,也不想猜,輕搖螓首。
陶依萱微微偏頭,抿唇而笑,露出一個幸福的表情,垂眸凝視著手上的戒指,用很溫柔的語氣說:“這是以諾送我的戒指�!�
穆紫琳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如果是在昨天以前聽見陶依萱這么說,也許她會很震驚,但今天再聽見這種話時,她心里并沒有太大的波動,臉上的神情也始終維持著剛剛進(jìn)來時帶著的淡淡微笑。因?yàn)樗鸵灾Z已經(jīng)打破了隔閡,她不會再自己任意猜疑了。
見她一臉無動于衷,陶依萱繼續(xù)說:“我跟以諾相戀了八年,二十歲那一年,他對我一見鐘情,之后便對我展開熱烈的追求,他追了我半年,我才答應(yīng)跟他交往。以諾很愛我,也很疼我,只要是我想要的,不管是多么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為我辦到�!�
她一邊說著,一邊暗暗留意穆紫琳的神色,但穆紫琳臉上一直都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安靜的傾聽她的話。
陶依萱為她沒任何反應(yīng)而覺得疑惑,微微蹙了下眉,不一會又一臉甜蜜的接著說:“他跟我求了很多次婚,但是我都沒有答應(yīng),畢竟那時我們都還很年輕,雖然相愛,可是我還不想就這樣被婚姻給套牢。直到三年前,我決定要去巴黎學(xué)服裝設(shè)計(jì),才終于答應(yīng)言以諾的求婚,我們決定先訂婚,等我學(xué)成回來再結(jié)婚。”
直到這時,穆紫琳才啟口說:“陶小姐,就算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它也已經(jīng)成為過去的事,你們早就已經(jīng)解除了婚約不是嗎?”
見她終于有了反應(yīng),陶依萱美艷的臉上漾起一抹得意的笑,“誰說過去了?就算解除婚約,也不代表什么,你以為我和以諾之間那么深厚的感情可能說變就變嗎?他還是和從前一樣那么愛我,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會幫我一起籌備服裝公司?如果不是還愛著我,又怎么會盡心盡力的幫著我,連跟你見個面的時間都沒有?”
她不想放手的,誰也無法從她手上搶走,她會讓穆紫琳知難而退,重新奪回言以諾!
“你知道這段時間,我們在一起時都做了些什么嗎?”瞥了穆紫琳一眼,陶依萱笑得嫵媚的接下去說:“他會抱我、吻我,我們之間還有聊不完的話題。所謂小別勝新婚,闊別三年沒有讓我們變得生疏,分別的思念反而讓他對我更加熱情。”
睞著她,穆紫琳用平靜的語氣,禮貌的問:“陶小姐,你找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些嗎?”她想緬懷過往,不該找她傾訴,因?yàn)樗耆涣私馑麄兊倪^去,而且對這種片面之詞,她也沒有興趣再繼續(xù)聽下去。
陶依萱緊盯著她,“你聽不下去了?還是不敢聽?”
“陶小姐,在今天見面之前,我并不認(rèn)識你,更可以說完全不了解你,如果你想找誰傾訴心情,我建議你應(yīng)該找你的朋友比較適合�!闭f完,穆紫琳起身準(zhǔn)備要離開。
聽見她的話,陶依董嫵媚的笑容頓時僵住,她拽住穆紫琳的手,不讓她走。
“你這么急著走,莫非是在害怕什么?”
面對她的挑釁,穆紫琳搖頭說:“我沒有在怕什么,只是我七點(diǎn)半跟人有約。如果你沒有其他重要的事,我得先走了。”
“我剛才說了那么多,難道你聽不出什么嗎?”陶依萱斂去笑容,眼神冷冷的睨向她。
“聽不出來。”穆紫琳回答得很干脆。
陶依萱認(rèn)定她在裝傻,也不再拐彎抹角,“以諾不愛你,他愛的是我。他想跟我在一起,但他怕傷害你,所以才一直不知道怎么開口才好。他說不出口,我只好代替他說了。老實(shí)說,我也不想讓你傷心難過,可是以諾真的不愛你,勉強(qiáng)他跟你在一起,你也不會幸福的�!�
聞言,穆紫琳臉上露出一抹詫異,定定看著她,片刻后,才緩緩啟口,“那天我看見你跟以諾一起走進(jìn)花店,還有一次你們一起到珠寶店�!�
“你看見了?”陶依萱先是一訝,接著神色自若的說:“既然這樣,我也不隱瞞你了,他那時帶我到花店買了九十九朵玫瑰送我,而我手上這枚戒指,便是他在那家珠寶店買來送給我的,他想再跟我在一起。”
穆紫琳正色問道:“陶小姐,依你對以諾的認(rèn)識,以諾是個花言巧語、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陶依萱不假思索的脫口說:“他當(dāng)然不是那種人,他說一是一,如果不是出自真心,他絕對不會承諾。
聽見陶依萱對言以諾的評價,穆紫琳綻開一抹明朗的笑容,“謝謝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你在說什么?”陶依萱不解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笑得那么開心。
穆紫琳指著自己頸上戴著的那條向日葵的白金項(xiàng)鏈,甜甜一笑的說:“這條項(xiàng)鏈,是以諾昨天送給我的,就在你跟他去過的那家珠寶店買的。他還說,那次之所以跟你一起到珠寶店,是陪你去洽談以后服裝展時商借珠寶的事情。你剛才也親口說了,他不是花言巧語的人,說一是一,所以,我相信他沒有騙我�!�
說到這里,陶依萱的臉色已冷得嚇人,她輕輕嘆息后又說:“陶小姐,我說這些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我相信以諾以前曾經(jīng)愛過你,但屬于你們的那份感情已經(jīng)成為過去了,無法再找回來。你的條件這么好,我相信你一定還能再遇見一個你愛他、他也愛你的人。我祝你早日找到那個人,再見�!�
說完這些,穆紫琳不再多留,起身走出咖啡館。
出來后,看見言以諾的車就停在對面,她快步走過去。
坐上車后,言以諾覷向她問:“她跟你說了什么?”原本他是不贊成她來見依萱的,他很清楚以依萱的個性,也許會對紫琳說出很過分的話,但紫琳堅(jiān)持,他只好送她過來。
“沒什么,就聊聊以前你是多么愛她,還向她求了好幾次的婚,最后終于求得她答應(yīng)的事�!毕瞪习踩珟�,她輕描淡寫的說。
他立刻皺眉否認(rèn),“我沒有向她求過婚,連訂婚那次也是她自己提的�!�
“可是我一進(jìn)去,她就抬起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告訴我那是你在那家珠寶店買來送給她的。”說這句話時,她臉色很平靜,沒有一絲怒氣,但也沒有笑容。
“我沒有買過戒指送給她……”一口否認(rèn)后,他想起什么,又改口說:“呃,是有過一次,那次訂婚的時候,我曾買過戒指送她,不過僅止一次。”他緊盯著她,遲疑的問:“你不會相信她說的話吧?”
可惡!他真不該答應(yīng)讓她去見依萱的,依萱口才很好,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她在這方面完全不是依萱的對手。
穆紫琳靜靜的睇視他半晌,車?yán)飶浡还勺屓酥舷⒌某聊�,片刻后,她掩著嘴噗哧的笑開了。
“剛才陶小姐說了那么多話,其中只有一句話我很認(rèn)同,你知道是什么嗎?”
“是什么?”
“她說你說一是一,如果不是出自真心,你絕對不會承諾。連她自己都這么說了,你說,我還有什么理由去相信她,而不相信你?”
言以諾立刻醒悟,“所以……你剛才是故意在耍我?”他微微瞇起眼,眸里透著某種危險的訊息。
那模樣看得穆紫琳有些緊張,她連忙想解釋,“呃……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不是……啊——”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就被他封住。
他騖猛的吻住她,狂烈得像要把她給吃進(jìn)肚子里,讓她驚喘不已,接著,他的吻又慢慢的變得綿密而溫柔。
她融化在他的吻里,此刻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被她趕出了腦海,只剩下他一個,心房那片被歸類為愛情的位置,深深的烙印上了他的名……
而在穆紫琳離開后,一個人坐在咖啡館的陶依萱,被她臨走前丟下的話給震得久久無法回神。
她竟然輸了?
還輸?shù)眠@么徹底、這么難看!
她原以為,穆紫琳絕不會是她的對手,沒想到,對方竟會用她稱贊以諾的話來反擊她,讓她啞口無言,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半晌后,陶依萱陰沉難看的臉色才漸漸恢復(fù)血色,接著,憤怒的情緒也慢慢化為一抹苦澀的笑。
從這幾天言以諾不再接她的電話起,她就該明白,他不可能再回到她身邊了。
當(dāng)年是她先放開他的手,現(xiàn)在她回頭想再重新牽起,他卻已抓住了別人的手,不愿意再牽住她的了。
錯過了,就真的無法再重來,就算再回頭,也已事過境遷、物換星移,再也回不到從前的美好了……
陶依萱斂下眼,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