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jìn)屋,沒在客廳中看到他尋找的倩影,又立即沖向客房,只見房間里燈火通明,卻依然不見楚言寧的人影。
他緊張地打開屋里的每一扇門,最后當(dāng)他到了書房時,就發(fā)現(xiàn)漆黑的書房里微微透出電腦熒幕的光亮,他隨即打開門邊開關(guān),果然看見一抹嬌小的身影趴在桌上。
整個人癱在桌上的楚言寧在燈光突然亮起時,雙眼自然反應(yīng)的更加緊閉,待她感覺到有人走向她時,才微張開眼,濃黑又長的羽睫微微眨動。
“你終于回來了!彼袣鉄o力的說。
樓皇騏憂心的用手探探她的額頭,還好沒發(fā)燒!澳闵眢w又不舒服嗎?”
“沒有!
“那為什么不開燈,趴在這里睡覺?”
“不開燈是因為我連走到門口的力氣都沒有了!彪m然這么說太夸張,但她真的餓到四肢無力,連動都不想動。
“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好——餓——呀……”一聽又這話,一股心疼油然而生,他痛斥,“你是笨蛋嗎?”現(xiàn)在她正抬眼瞪他也很虛心。
“你家的冰箱除了飲料之外,連個水果也沒有,我翻遍了所有柜子也找不到一包餅干,只能一直灌水,還是止不了餓。”
“家里沒東西吃,你不會出去買嗎?”
勉強(qiáng)撐起頭,她語帶埋怨。“我昨天急著落跑,身上沒半毛錢,你叫我拿什么去買東西來吃?”她現(xiàn)在是真的餓到連和他大聲爭吵的力氣都沒有了。
樓皇騏不禁自責(zé)。他怎么會忘了這點(diǎn),讓她一個人在家餓了一整天?“你不會打電話給我嗎?”
“我不知道你的電話。”她用眼尾瞄他,又趴了下去,可憐兮兮的哀求,“你可不可以大發(fā)慈悲心,幫我買點(diǎn)吃的東西回來?”
“走吧,我?guī)愠鋈コ燥!?br />
“我連雙鞋子都沒有,你該不會叫我赤腳出去吧?””看她整個人癱在桌上,他心都軟了,只能問:“你的鞋子穿幾號?”
“23號半!闭f完后,她有些疑惑,“你問這個做什么?”
“順便幫你買一雙鞋子回來。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買食物,很快回來!迸呐乃念^,他覺得自己好像養(yǎng)了一只很餓的小母貓,很有家的感覺。
“謝謝!背詫幵谒鲩T后,就從書房像蟲一樣爬到客廳,癱在那舒服的大沙發(fā)里,直到半個小時過后,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靈敏的嗅覺馬上聞到撲鼻而來的香味,讓她早已唱空城計的肚子再次不爭氣的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
等樓皇騏一將食物放在桌上,她便迫不及待的打開紙袋,是一個排骨便當(dāng),還有一碗溫洲大餛飩,雖然不是什么高級料理,但對已經(jīng)餓了一整天的人來說,卻是人間美食呀!
“謝謝!钡劳曛x后,她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吃慢點(diǎn),別噎到!背詫巺s充耳未聞。她管它噎不噎著,現(xiàn)在她只想把自己給撐死,撐死總比當(dāng)個餓死鬼好!
樓皇騏在她吃飯時去煮了杯咖啡,沒想到咖啡一煮好,她已經(jīng)將那個排骨便當(dāng)全掃一空,一碗餛飩湯也喝了一半。
當(dāng)他端著咖啡回到客廳,楚言寧立刻放下喝湯的湯匙,馬上變心的說:“我也有嗎?”看她那嘴饞的模樣,樓皇騏不禁好笑。沒想到她吃東西這么快,因此他才會只煮一杯,想等她吃完飯后再幫她現(xiàn)煮。
將手上的咖啡遞給她,他沒轍的搖了搖頭,又要進(jìn)廚房。
“我可不可以再要一杯?”楚言寧在他起身時又眨巴著大眼對他說。
幾分鐘后,樓皇騏再次端了兩杯咖啡出來,坐回沙發(fā)上,蹺起碩長的長腿,舉態(tài)優(yōu)雅的喝著咖啡。
“你怎么沒有回你住的地方去?”他以為以她對他的討厭態(tài)度,會在他去上班時就跑回租處的。
“沒錢、沒鞋子,怎么回去?”她也想呀!但很無奈。
“你可以打電話給你室友。”
“你以為我沒打嗎?可是迎凝一聽到我在你這里就把電話掛斷,后來不管我打幾次就是不接,真是莫名其妙,而喬萱又在日本還沒回來,所以我只好繼續(xù)待在這里了!
樓皇騏淡然一笑,心里當(dāng)然明白她的室友為什么會不接她的電話。他直勾勾地看著她,她喝咖啡的表情是那樣心滿意足,散發(fā)著純真善良的眼神不是能演得出來的。
好吧,他相信她是真的愛表哥,可是這也更增加了要她放棄的難度。
“你知道柏諺是個同性戀嗎?”
才正要喝下一口咖啡的楚言寧聞言,熱燙的咖啡就這么燙著了她的舌!昂脿C、好燙!”他依然看著她,想從她的反應(yīng)看出些許端倪。
“你早就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為什么還愿意當(dāng)他的女朋友?”就真的……那么愛柏諺嗎?
她吐著舌頭散熱,沒好氣的回嘴。“你不是早就看出來我和他在一起是為了錢?”
“我想這其中有些我不知道的事!彼肼犓H口說,就算她是真的愛表哥,他也要她親口說出來,讓他死心。
“既然你都已經(jīng)知道他是同性戀,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再瞞你了。其實會陪他去參加他外公的壽宴,那只是我的工作!彪m然有些不甘心,但既然他都曉得了柯柏諺的秘密,她再不坦白也沒什么意思。
“工作?”
“我是個出租情人!彼碱^登時皺得可以夾死一只蚊子。
“出租情人是什么?”楚言寧于是將自己職業(yè)的宗旨說明了一次。
“所以說,第一次在日本料理店門口,我看見你和一個男人手勾手,第二次你和別人見對方家長,以及你陪柏諺參加我爺爺?shù)陌耸髩,都是充?dāng)每一個人的臨時情人?”他只覺不可思議。
“既可以幫助人又可以賺錢,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彼叩馈
“我問過你,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寧可讓他把她看成是一個愛慕虛榮、腳踏多條船的女人,也不愿意告訴他實情。
“拜托,雖然說出租情人不算是個正常的工作,但我也是有職業(yè)道德的好不好,怎么能將雇主的私事隨便告訴任何人?”
“所以你并不愛柏諺?”樓皇騏的心不受控的冒出喜悅的泡泡。
她以看笨蛋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懊髦浪麗鄣氖悄腥耍疫會傻得愛上他,那我就一定是瘋了。不過,就算他不是個同性戀,我也不可能會愛上他!
“為什么?柏諺的條件很好,長得也很俊朗,完全是女人理想中的白馬王子類型!
“他的確長得很帥,對人也很有禮貌,修養(yǎng)更是沒話說,但是我對他就是沒那種心動的感覺,套一句現(xiàn)在年輕人的用詞,他不是我的菜。”她承認(rèn)自己很喜歡柯柏諺、但那只是單純的欣賞,沒有一點(diǎn)男女之間的心動感覺。
“那我是你的菜嗎?”
“你?!”楚言寧嚇了一跳,望著他炙熱的眼神,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逐漸加速中,呼吸也變得有些紊亂。
“我、我承認(rèn)你也很帥,很有魅力,條件同樣萬中選一。不過我們的認(rèn)識過程實在稱不上愉快,所以我很難會愛上你!彼凵裼我,就是不敢看他。
“是嗎?”樓皇騏從單人沙發(fā)移到她身邊,欣喜她慌亂的表現(xiàn)。雖然說得信誓旦旦,但他從她略帶急促的呼吸,清楚地感覺到她的口是心非。
她對他是有感覺的!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相當(dāng)振奮。
他突然的靠近讓楚言寧驚得連連后退,背部卻被沙發(fā)椅背擋住,一時間退無可退,只能看著那張會讓人臉紅心跳的俊臉愈靠愈近。
“既然這樣,你又在害怕什么?”
“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她緊張的閉起眼,鴕鳥的想來個眼不見為凈。
樓皇騏怎可能讓她如愿。“既然不怕,為什么不敢張開眼睛看著我?”他好笑的將她手里的咖啡杯拿走,免得那尚未喝完的咖啡全都倒在她的衣服上。
察覺到他的鼻息在她臉上輕拂,能感覺他的臉就在她眼前,這教她怎么張開眼?“你可不可以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先讓我起來……”他是怎么回事?就算誤會解釋清楚了。也不會馬上就愛上她吧?
“讓你可以逃走嗎?”他笑,唇輕柔地印上她的,只是輕輕貼在一起,沒有更進(jìn)一步。
楚言寧先是倒抽口氣,然后緊閉著的眼和嘴都皺在一起,雙手更是緊握成拳的抵在他胸前,身子繃得像是一條拉到極限的弓弦。
樓皇騏悶笑著看她的反應(yīng),大手一伸,便將她的手高舉過頭,讓她起伏不定的雙峰在他胸肌上微微擦過。他將吻逐漸加深,挑開她緊閉的雙唇,舌滑過貝齒,纏綿的糾纏住她散發(fā)著淡淡咖啡香的舌。
而他的另一手也沒閑著,輕撫過她的腰際,推高衣服,輕柔地撩撥著那細(xì)嫩如嬰兒般的嫩膚。
楚言寧被他吻得全身如火在燒,口干舌燥,她知道應(yīng)該要抗拒他帶著魔法的吻,但全身卻癱軟無力,甚至期待在這一吻之后會發(fā)生的事。
“給你一個機(jī)會,你現(xiàn)在可以推開我!彼麑⒋揭浦了亩,用低沉沙啞的嗓音說,然后松開她的手,讓她重獲自由。
楚言寧迷濛著眼,發(fā)燙的掌心抵住他的胸膛。
她知道只要她稍微使力推開,他就不會強(qiáng)迫她做她不愿意的事,但不知為何,她竟感到雙手無力。
最后,她不但沒有推開他,甚至還把手圈上他的頸項,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動作是一個邀約,邀他更進(jìn)一步,可她不想管了,被喜歡的人親吻的感覺太美好,她只想再回味一次。
樓皇騏勾起一抹笑,再次吻上她的唇,可是這次只是蜻蜓點(diǎn)水的一個吻,接著便坐直了身子,將她拉起來,只以厚實的大掌輕撫她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