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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嬌妾 第六章 感情逐漸入佳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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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曉濤回府后便來到遇月小筑,今天他回來的時(shí)間比平時(shí)早。

  春恩剛將子琮哄睡,正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猛地見他站在院中,她先是一愣,然后趕緊地下了走廊,迎上前去。

  霍曉濤見她身上并未添加衣物,微微地蹙起濃眉,神情有些嚴(yán)厲,他取下自己身上的坎肩一把披在她身上,「還想再病一次?」

  他這霸氣又溫柔的舉動(dòng),讓她心頭一悸,一臉討?zhàn)埖氐溃骸肝抑皇且絺?cè)屋�!�

  「屋外跟屋里就是不同�!顾袷菍ε畠河�(xùn)話的父親般,「你都幾歲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的身體?」

  看著他那嚴(yán)肅又好看的臉,一股熱意襲上她胸口,蔓延至她的臉,雙頰隨即浮上兩朵紅云。

  「子琮睡了?」他問。

  「嗯,剛睡下。」她說。

  「孩子睡了,你也該跟著睡,又去側(cè)屋做什么?」

  「我?guī)椭槁渥隽丝布�,只要收個(gè)尾,明早就能給她了。」春恩臉上洋溢著歡悅,「她一定會(huì)很開心的�!�

  霍曉濤聽了,眉頭一皺,「你倒是很愛找事忙死自己�!�

  「不忙,我做得很開心�!顾壑虚W動(dòng)著光芒,「看見孩子臉上幸福滿足的笑容一切都值得,你可知道,上次小�?匆娢医o他縫制的衣帽時(shí),那眼睛像在發(fā)光呢。」

  那是別人的孩子呀,她都能這么愛?霍曉濤無奈一笑,臉上彷佛寫著「我真是被你給打敗了」。

  「你就這么喜歡小孩?」他問。

  春恩毫不猶豫地點(diǎn)點(diǎn)頭,「孩子天真單純,就像小動(dòng)物一樣討人喜歡。」

  「你要是真這么喜歡孩子,就自己多生幾個(gè)來忙吧�!够魰詽乱庾R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春恩倏地一陣臉熱,心道:他這話是在暗示什么嗎?

  見她一副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的模樣,霍曉濤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很有想象空間的話,他說出時(shí)并沒太多想法,可她羞澀的神情卻讓他有了些遐思。

  盡管他記得他們從前恩愛纏綿的種種,但以前的賀春恩勾不起他半點(diǎn)欲望,可現(xiàn)在,她讓他想靠近她,甚至是……

  他們是夫妻,還育有一子,那些暖帳里的繾綣纏綿于他們來說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你讓人把這兒收拾收拾,跟子琮一起回承明院來吧。」他說。

  「咦?」春恩聽得一怔,看著他,「你是說……」

  「你不愿意?」

  「也沒有不愿意,只是我、我已經(jīng)在這兒住習(xí)慣了……」她是喜歡他,是想以賀春恩的身分跟他做一對恩愛夫妻,但她需要一點(diǎn)時(shí)間醞釀所謂的熱情,甚至是激情。

  「你在承明院住的時(shí)間更長,不是嗎?」他感覺到她在抗拒,為什么?

  「是沒錯(cuò),但是……」她決定老實(shí)說,「我失去記憶了,對我來說,你是個(gè)全然陌生的男人,我還沒辦法跟你……」

  「睡覺?」他挑眉一笑。

  「咦?」她有點(diǎn)喜出望外地道:「只是睡覺嗎?」

  他眼底閃過一抹異采,「當(dāng)然不只睡覺而已。」

  「那我不行!」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我還需要一點(diǎn)時(shí)間了解你�!�

  「我們連兒子都生了,還不夠了解?」

  「可是我……我忘了呀。」她越說越急,越急,臉也越來越紅。

  月下的她,那白晳透紅的羞澀臉龐教霍曉濤的心思都浮動(dòng)起來了,伸出勁臂,他一把將她撈進(jìn)懷中,低頭俯視著她,聲音低沉地道:「也許等我們睡在一起,你就會(huì)想起我們以前的事了。」

  迎上他熾熱的黑眸,春恩心跳加速,腦子里再次出現(xiàn)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畫面——

  從前的他,跟現(xiàn)在不一樣,從前的霍曉濤溫柔也溫吞,說話慢慢的,似乎不擅言辭,可現(xiàn)在的他強(qiáng)勢霸氣,表達(dá)感情的方式張狂又直接。

  救我,春恩……

  畫面一轉(zhuǎn),那可怕的一幕又出現(xiàn)在她腦海之中,當(dāng)時(shí)的他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當(dāng)他向她求助時(shí),她是那么的冷酷?還有,之前當(dāng)崔姨娘碰到她的時(shí)候,她想起崔姨娘拿給她一些藥,也想起她眼中那可怕的殺意。

  霍曉濤說,過去的她在他眼里是個(gè)壞女人,她到底做了什么,竟讓他如此定義她?

  慢著,難道崔姨娘拿給她的藥有問題?崔姨娘想害霍曉濤嗎?不對呀,若崔姨娘給的藥是毒藥,霍曉濤又怎會(huì)痊愈?

  看她整個(gè)人呆住,像塊木頭似的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霍曉濤松開了手,狐疑地看著她,「想什么?都出神了�!�

  春恩抬起眼,眼中透露著些許惶惑,忽地問:「如果我想起來的不是好事呢?」

  她眼底的迷惘跟無助令他心生憐惜,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那我就只好祈求上蒼,讓你永遠(yuǎn)失憶。」語畢,他低頭在她冰涼顫抖的唇親吻一記。

  春恩記不得自己在床榻上翻了幾次,只知道她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霍曉濤的事情。

  三天前她婉拒霍曉濤的提議后就一直感到后悔,她應(yīng)該答應(yīng)的,就算不為了自己,也該為了子琮答應(yīng),子琮很希望能回承明院跟父親一起生活吧?

  雖說從前跟霍曉濤恩恩愛愛的人不是她,但她對霍曉濤沒有那么的陌生呀!霍曉濤身上有著某種她熟悉,甚至是喜歡的特質(zhì),總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跟他相處時(shí),她很甜蜜、很愉悅,連一點(diǎn)點(diǎn)排斥或是不自在都沒有。

  那天婉拒他之后,他雖然還是會(huì)到小筑,卻只是跟她及子琮說說話便走了,也不知道是因?yàn)樽隅谶€是什么原因,他也沒再碰過她。

  難道是她的拒絕傷了他的自尊心?又或者,他以為她是在報(bào)復(fù)他先前將他們驅(qū)出承明院,才故意拒絕拿喬?

  不,她不希望他有所誤會(huì),她得試著去跟他解釋。這么想著,她起身穿衣著履,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關(guān)上房門,她走出小筑,卻見到迎面來了一個(gè)晃晃悠悠的人影,正疑惑著,那人已經(jīng)來到她眼前。

  「二爺?」發(fā)現(xiàn)那人竟是霍碧山,春恩不由得一怔。

  「賀……春恩�!够舯躺綔o散的眼神因?yàn)樗@一喊而稍稍聚焦,他盯著她道:「你是在這兒等我的?」

  春恩原想著,都這么晚了,他為什么會(huì)跑到這兒來?現(xiàn)在嗅到他一身酒臭味,她明白了,看來是醉到連在自家都能迷路。

  「二爺,你醉了,這兒不是向陽院�!顾娝粋€(gè)人,沒人跟著,不禁皺起眉頭,「你要不就往回走,再不我找個(gè)人扶你回去。」

  「賀春恩,你變了,變得真是有趣……」霍碧山不理她,徑自走向她。

  春恩警覺地向后退,秀眉一擰,「二爺,請你自重。」

  霍碧山聽了先是一怔,然后一個(gè)勁地怪笑,「賀春恩,你裝什么清高?你承認(rèn)吧,你不斷地接近翠堤,三天兩頭地給珠落縫制衣帽,是因?yàn)槟氵€沒對我死心吧?」

  聞言,春恩心頭一震,他在說什么?

  「你呀……」他再度欺近她,「從前就對我朝思暮想,都犯相思病了不是?」

  「你胡說什么!」她又驚又氣,聲音微微地顫抖起來。

  「你說我大哥無趣,讓你的生命像是枯萎的花朵,真是我見猶憐呀……」說著,霍碧山猛地伸出手,一把攫住她的手腕。

  「放手!」春恩羞惱地斥喝他,可與此同時(shí),那些不知遺落在何處的記憶像是支支箭矢,齊齊射向了她。

  賀春恩三更半夜在假山里哭,霍碧山循聲走了進(jìn)去,他一番勸慰,兩人眼神中交流著不尋常的情愫,然后賀春恩倒進(jìn)他懷里……

  喔不,她不想記起這些事,太可怕了!春恩掙扎了起來,「放開我,放開我�!�

  有些事慢慢地串起來了,雖然并不完整,可已經(jīng)足夠她拼湊岀一個(gè)完整的故事。

  「你都忘記了吧?」霍碧山強(qiáng)硬地將她抱住,酒精的催化教他忘了崔姨娘的千叮萬囑,「你說只要能跟我在一起,你什么都愿意做�!�

  「不、不要……」更多可怕的畫面鉆進(jìn)她腦子里了。

  賀春恩思慕著霍碧山,甚至向他求愛,霍碧山一開始只是逗逗她,雖動(dòng)了念頭,但因?yàn)轭櫦芍切珠L的寵妾,臨陣退縮。

  賀春恩不甘心,于是將對他的不滿轉(zhuǎn)移到蘇翠堤跟珠落身上。

  難怪趙媛說了那些奇怪的話,現(xiàn)在回想起來,一切都合理了,老天爺呀,賀春恩居然戀上小叔,甚至妄想能跟小叔開花結(jié)果,霍曉濤說她是壞女人,指的就是她的不忠,他就是因?yàn)檫@樣才將她趕出承明院的吧?

  太多太多的記憶一下子全竄進(jìn)她腦子里,令春恩難以負(fù)荷,她想知道究竟還發(fā)生了什么事,卻又害怕知道自己對霍曉濤究竟做了多壞的事。

  曾經(jīng)寵愛賀春恩卻被傷了心的霍曉濤,如今選擇原諒了她,甚至愿意忘記過去,與她重新來過,他……他是真的很愛她呀。

  想到賀春恩竟傷了這么愛她的霍曉濤,承接下賀春恩所有好與壞的她真的很慚愧也很痛苦。

  「不……」她的氣力瞬間流失,整個(gè)人癱軟在霍碧山的懷抱里,「怎么會(huì)這樣?不……」她止不住那彷佛潰堤般的悔恨淚水,眼前一片朦朧。

  「你哭什么?」霍碧山捧起她的臉,露出一臉心疼的表情,「太開心了是嗎?」

  望著他,她氣恨起賀春恩,是眼睛瞎了還是腦袋壞了,怎么會(huì)覺得這樣的男人貼心?怎么會(huì)為了這樣的男人傷害了真心愛她的霍曉濤?

  該死!賀春恩,你真該死!

  「別哭別哭,我來憐惜你吧!」霍碧山讓酒精傷了腦卻壯了膽,所言所行都已悖理逆法。

  曾經(jīng)遺落而復(fù)得的記憶讓春恩痛得快不能呼吸,她茫然無措地看著霍碧山欺近自己,近到他的鼻子幾乎覆蓋住她,她才驚覺到他想對她做什么。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一道黑影猶如飛箭般咻地射過來,分開了她跟霍碧山,回過神,她發(fā)現(xiàn)是霍曉濤。

  霍曉濤神情冷肅,那兩道彷佛要取人性命般的銳芒直直地射向霍碧山,他一把扯住霍碧山的衣襟,厲眸里竄燃著藍(lán)色的怒焰。

  看見他,平日里對他十分顧忌的霍碧山因?yàn)楹鹊脿€醉,還不以為意地朝他笑了。

  「你的女人她呀……�。 �

  不等霍碧山胡說八道,霍曉濤已狠狠地朝他臉上招呼了一拳。

  霍曉濤眼底迸射出兩道殺意,欺上前去,對著倒地的霍碧山又是幾拳。

  許是酒精催化,霍碧山竟挨住了霍曉濤的攻擊。

  但見霍碧山已一臉的血,春恩擔(dān)心會(huì)出事,急忙上前勸阻,「行了,別打了。」說著,伸手去抓霍曉濤。

  沒想霍曉濤一個(gè)回頭振臂,甩開了她不說,兩只眼睛還惡狠狠地瞪著她,她被他的眼神震攝住,一時(shí)沒了反應(yīng)。

  這時(shí),三喜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二爺,您怎么跑來這兒?」

  三喜跟著喝醉的霍碧山回來,因?yàn)閷?shí)在尿急,便將霍碧山撇下,先去覓了個(gè)墻角小解,沒想到人回來后霍碧山便不見了。

  他本以為霍碧山已經(jīng)先回向陽院了,可回去一探卻不見人影,這才到處尋人。

  千想萬想,三喜都想不到霍碧山竟會(huì)跑到遇月小筑來,還惹了事。

  見主子被摁在地上打,三喜狂奔過來,「大爺,這是怎么了?」說著,低頭一看,瞥見主子滿臉是血,他快嚇壞了。

  霍曉濤起身,神色漠然地道:「把這混賬東西帶走。」

  「是!」三喜掩不住滿臉的驚恐,趕緊地扶起霍碧山,逃命似的離去。

  春恩看著霍曉濤的背影,不敢出聲,也不敢有任何動(dòng)作,此時(shí)的他,身上彷佛有著一圈難以接近的火,又好像是冰,那是極度的憤怒,也是極度的無情。

  想起方才那些以為能永遠(yuǎn)遺落的記憶,她的心好痛。

  他沒有回頭看她,用冰冷卻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你都想起來了嗎?」

  聞言,春恩陡然一驚。他果然是因?yàn)橹懒怂舯躺降氖虏艑⑺s出承明院的,因?yàn)榛艏襾G不起這個(gè)臉,他才隱忍不說的吧?

  天啊,他該有多痛心多痛苦!

  然而霍曉濤不想給她任何解釋的機(jī)會(huì),只冷漠地落下了一句:「回屋里去,天冷。」說罷便邁開大步離開,不一會(huì)兒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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