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不過是運(yùn)氣好罷了:”
“說的也是,十八那賤種可以的,我也行!”騰玥聽著他們數(shù)落十八阿哥,刺耳地擰起眉。
“不要再說了!”
“玥兒妹妹……”眾阿哥怔然望著她,對她激動的反應(yīng)百思不解。
“十八再怎么不濟(jì),他也是你們的親手足,不是嗎?”騰玥一臉迷惑。皇位的爭奪,眾阿哥間的勾心斗角,仍是她心頭一知半解的一隅。
“我們可不是同一個額娘!蹦嘲⒏缦訍旱仄仓,其它人跟著應(yīng)和。
明明是兄弟,卻搞得像仇人,是何等悲哀的事!騰玥擰起眉,氣呼呼地起身!拔也幌矚g這樣的你們!”
氣氛陡地變得凝滯,眾阿哥因?yàn)樗拥恼Z氣明顯一愣,紛紛朝她投以疑惑的目光。
“我要走了!辈恢醯,只要聽到他們談?wù)撈鹗税⒏鐣r,那滿不在乎的輕蔑語氣,她就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沒料著她會這樣,阿哥們好言哄勸著,她卻絲毫不領(lǐng)情,心里想的念的,全是十八阿哥手上的燙傷。
眾阿哥拿她沒轍,只得嚷著同:“玥兒妹妹,天色晚了,你要上哪去?要不要差人提個燈籠陪你?”
騰玥逃離所有人的視線,離開亭子,腳步無意識地移動在狹長的甬道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抹冷嗓由她身后響起。
“你又來做什么?”
“十八!”騰玥慌忙回過神,眼底映入十八阿哥冷淡的神情后才發(fā)現(xiàn),她的腳步已在不自覺中來到十八阿哥那稍顯偏僻的居所。
迎向她略顯蒼白的菱唇,十八阿哥向來冷淡的眸底閃過一抹柔軟。
他知道,秋獵后她病了,卻沒想到一場小病就讓她纖雅的身形益發(fā)單薄,瘦得連鑲在小臉上的杏眸也大得突兀。
壓下心頭掠過的古怪思緒,他微撇唇道:“我差人送你回去。”
“我是來找你的!”她拉住他的袖擺,霸氣地不讓他離開。
在秋獵后,她只要一入宮,第一件事便是尋他,不管他對她是冷漠以對;或是惡言相向,騰玥就是不給他半點(diǎn)逃避的空間,硬是將他纏得緊緊的。
“不要仗著有人為你撐腰,你就認(rèn)為人人都得買你的帳!彼氵^她幾回,卻沒辦法真正避開她,難道愈恐懼就愈難以避開嗎?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跟你道歉!彼浪膫性是被寵壞了,但該有的分寸,她可是一丁點(diǎn)兒都沒忘。
十八阿哥覷著她堅持的眸光。雙拳緊握遭:“你道過歉了!
“那你為什么還要生氣?”看著他拒人于千里的冷臉,騰玥郁悶極了。
“我沒生氣!彼欢,這被人捧在掌心、驕縱任性的騰玥格格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何偏要纏著他?
她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地努著唇。
“你生氣、你不喜歡我、你躲我!”
一想起他俊朗的眉宇間透露的冷漠與疏離,她的心里便有一股說不出的失落,使得她的心頭直發(fā)酸。
他嘆了口氣,由懷里拿出一條狼牙墜子遞給她。
“給你!”
躺在他厚實(shí)手心的乳白色狼牙比一般狼牙大,她想這應(yīng)該是他在秋獵時獵到的那一頭大狼所有。
“給我?”騰玥敞開笑容,受寵若驚的小臉被彎月般的笑眸綴得燦爛。
十八阿哥向來沉寂的眸底因?yàn)樗男Χ褐⌒〉牟,好半晌他才道:“最后一次,不要再來找我。?br />
他不動聲色地后退了兩步,臉上的神情在瞬間又恢復(fù)了原本的冷漠。
騰玥興奮的心情一掃而空,只覺腦袋瓜子轟的一聲,將她滿心的歡喜炸碎了!笆恕彼A苏C髁恋碾p眼,腦子忽然一片混沌,神情有些恍惚。
“記住了。”十八阿哥硬把狼牙墜子塞進(jìn)她手里,冷冷地強(qiáng)調(diào)。
騰玥屏氣凝神盯著他,聲音微顫道。。
“我不要!”
十八阿哥不發(fā)一語地瞥了她一眼,不假思索地退回他孤寂的世界里。
騰玥怔了怔,若是以前,她會失望地在他面前故意號啕大哭,但現(xiàn)下她不會哭了,因?yàn)樗溃税⒏绮幌衿渌,他只會漠視她的眼淚:;
。 鳳鳴軒獨(dú)家制作 *** bbs.fmx.cn ***
這一夜,她睡得并不踏實(shí)。也許是一夜折騰,再加上被那個冷面大當(dāng)家擾亂了心緒,使得她一直處于半夢半醒的蒙眬狀態(tài)。
直到旭日東升,曙光照到了她的眼皮,她才驚覺,天已經(jīng)亮了。
騰玥睜著眸、抱著被子,有些慵懶地賴在床榻上,思索著今天該做些什么事,才能消除心里那不開心的情緒。隨著思緒不受控制地飄來飄去了好半晌后,她才起身,簡單做了梳洗,并為自己梳發(fā)。
沒有婢女在一旁伺候,她只能隨意為自己梳了個發(fā)樣,髻下的長發(fā)以棗色綢布攏成一束,露出一對白里透紅的小巧耳垂。她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瞧瞧,說不上好看或難看,總之就是松垮垮的,保證風(fēng)一吹,就會散亂。
不過再怎么樣,也強(qiáng)過披頭散發(fā)啦!
她審視著銅鏡里那一張眉目清新的素凈小臉,自嘲低笑了聲。不曉得額娘及大哥瞧見她這素肌淡眉的清新模樣,會做何感想?
她嘆了口氣,不敢放任自己去想過往的事,這寥寥落落的日子,比豫親王府的生活無趣許多,卻也讓她不得不適應(yīng)沒有人伺候的日子。
勉強(qiáng)拉回思緒,瞧著外面的好天氣,她準(zhǔn)備把積了幾目的衣物給一并洗凈。
其實(shí)來到這里之后,洗衣對她而言是件極苦的差事,衣衫袍褂浸了水后比石頭還重,每每勉為其難的做完這檔苦差事,她就必須躺在炕榻上休息大半天。今天就姑且借著洗衣服,來宣泄心里的悶氣。
一股勁地把衣裳全丟進(jìn)盛著水的大缸后,她便拿起一根大樁在里頭攪秈著。
突然,一抹充滿好奇的嗓音在她身后響起。“云姑娘,你這是在腌咸菜嗎?”
她猛地回過神,紅唇一噘,嗔了武略之一眼。
“都一樣,洗得干凈就好!
武略之瞧她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莫名地就被她的氣勢給懾服,乖乖閉上嘴。
“你怎么來了?”擱下大木樁,騰玥側(cè)頭向他問著。她還記得上一回武略之為了幫她,還被冷面大當(dāng)家數(shù)落了幾句。
她這么一問,他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肮媚锿诉^些日子是中秋嗎?”
騰玥黯然一笑,心頭直覺得郁悶,原來轉(zhuǎn)眼間已快到中秋了,難怪她想家想得緊,看來今年她與家人是無法月圓人團(tuán)圓了。
“老太爺說今年要熱鬧熱鬧,解解大伙兒的思鄉(xiāng)之苦,大家正提早準(zhǔn)備過節(jié)的活,想來請云姑娘幫忙!
“幫忙?我能幫什么忙?要是被那大冷臉發(fā)現(xiàn),又要數(shù)落我一頓了。”騰玥吃了幾次虧,要不學(xué)乖也難了。
武略之瞧她氣憤的模樣,不禁疑問。“真稀奇,云姑娘同師父吵嘴了嗎?”
被他異樣的眼光一看,騰玥愣了愣,急忙道:“沒有!”
“我懂、我懂!”他清清喉嚨,硬是把笑聲給吞了回去。“呵!你不幫忙,師父才會數(shù)落你呢!”
騰玥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猶如啞巴吃黃蓮般頻頻嘆氣,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同他說她的難處。
武略之不懂她的情緒轉(zhuǎn)折,繼續(xù)道:“前些日子師父不讓人吵你,是怕大伙叨擾你養(yǎng)傷,現(xiàn)在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老守在屋內(nèi),不怕悶壞嗎?”
由這番話可以聽出武略之對大冷臉的推崇,騰玥咬了咬唇,探測性地間:“我瞧他對你挺兇的,怎么你不討厭他嗎?”
“師父是全天下最好的師父!痹捯宦,他又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
“還有我知道……”
“知道什么?”騰玥心猛地一顫,被他神秘的模樣給搞得神經(jīng)有點(diǎn)緊繃。
“原來連云姑娘都怕師父!毕袷前l(fā)現(xiàn)了天大的秘密,武略之管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那毫不拘束的朗朗笑聲,讓騰玥心里淡淡的郁悶,很快地消散了。
“他那尊容,誰看了不怕。 彼H不甘心地輕聲反駁。
他朝她笑了笑道:“其實(shí)師父武功好、人品好、沉穩(wěn)睿智、正義聰明,是會里有始以來最年輕的當(dāng)家,云姑娘只要同師父多相處,保證會愛上他!”
騰玥紅著臉,啐了他一聲!澳阏媸枪纷炖锿虏怀鱿笱!”
不過,他這般推崇冷臉大當(dāng)家還真是讓她傻了眼。那個人若真有這么多優(yōu)點(diǎn),怎么她一丁點(diǎn)兒都瞧不出來。康故侨秉c(diǎn),她還能侃侃而談,撿出一籮筐呢!
“我瞧挺好的!云姑娘長得俏、我家?guī)煾干每,合該湊成對!?br />
“誰要同他湊成對!你可別凈往你師父臉上貼金!彬v玥斜眼嗔了他一眼,幾乎想要拋開天生那股端莊的儀態(tài),好好賞他一頓排頭。
武略之那比木樁還粗的神經(jīng),完全沒感覺到騰玥隱隱散發(fā)的危險氣息,反而委屈地癟嘴咕噥道:“老武子只是說出心里的話!
“你看準(zhǔn)了我拿你沒輒是嗎?真要換成你師父站在你面前,我看你還敢不敢這么造次?”騰玥瞧他一臉欠教訓(xùn)的模樣,就不禁想起宮里嬤嬤的嘴臉,在那瞬間她突然好想有樣學(xué)樣,拽起他的耳朵好好耳提面命一番。
武略之望著她指控的眼神,發(fā)現(xiàn)她真的板起臉生氣了,馬上一派正經(jīng)、畢恭畢敬地朝她抱拳道:“老武子給云姑娘賠不是,還請云姑娘海涵。”
他都這么低姿態(tài)道歉了,她還能怎么辦。
騰玥頓了片刻,心里不停盤算著在這里這么久了,如果能借著這次機(jī)會到處探探,似乎也不是壞事。說不定還可以逮到時機(jī),順利脫困。
見她猶豫的模樣,武略之忐忑地問:“那……云姑娘……”
“走吧!反正我正閑得發(fā)慌。”改變了主意,騰玥當(dāng)下做出了決定。
見她神色緩和下來,武略之也如釋重負(fù)地敞開笑容。
“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若是出了岔子,教人看了笑話,你可別怪我!弊约壕烤鼓軒蜕鲜裁疵,她還真難想象。
武略之不明所以地看向她,一臉疑惑。“不過幫個忙而已,能出什么岔子?”
“誰知道?”騰玥抿唇訕笑著,一時不知道如何回話。總不能對他說:本格格過慣好日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抬,你們這些平凡老百姓,別奢望本格格能幫上什么忙!
她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私底下鬧了笑話、出了岔子,充其量就是留個笑柄,在這兒遇上那冷面大當(dāng)家,說不準(zhǔn)就是老天爺?shù)奶幜P!只能暗自祈禱老天爺大發(fā)慈悲,讓她能做做樣子、蒙混過關(guān)。
。 鳳鳴軒獨(dú)家制作 *** bbs.fmx.cn ***
騰玥跟著武略之走了好一陣子,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花盆底鞋與軟底平鞋的不同。以往她跺慣了花盆底鞋,總有一股高高在上的錯覺,現(xiàn)在腳上套著這一雙深紫色的軟布鞋,心里反倒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shí)感。圣子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她也說不上來。
武略之發(fā)現(xiàn)她過度徐緩的腳步,突地轉(zhuǎn)頭瞥了她一眼。
“云姑娘?”
騰玥那轉(zhuǎn)個不停的思緒猛地一頓,迎向武略之狐疑的神色,她隨即恢復(fù)鎮(zhèn)定,隨意找個話題道:“這里倒是挺大的!
一物一景雖不及豫親王府,但點(diǎn)綴其間的景致倒也幽靜雅致。
看她依舊一臉的疑惑,武略之耐著性子解釋!斑@里是會總部,自然比姑娘所在的北清分會大上許多!
會總部?北清分會?騰玥心頭一涼,這一個個陌生的詞兒讓她聽得一頭霧水。
她不知“云千變”的真實(shí)性格為何,為防被識破,還是提高了警覺。
武略之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依舊滔滔不絕地說著。難得有機(jī)會同“云千變”閑話家常,他熱心地把整個“倚青會”所在的地理位置介紹得透徹。
聽著他心無城府的解說,騰玥暗自將每個重要通處牢牢記在腦海。
讓她比較納悶的是,此處的戒備表面上雖不及王府森嚴(yán),但仔細(xì)觀察還是可以發(fā)現(xiàn),各個出入口都有便衣巡守的人。
她這個念頭才剛轉(zhuǎn)過,后院側(cè)門便吱呀一聲響,走出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漢子,他四方臉、小眼睛,一條梳得一絲不茍的大辮子隨意搭在肩上,穿著件藍(lán)色布袍,腰間系條玄色帶子,顯得精干利落。
那漢子讓她想起宮里武功高強(qiáng)的侍衛(wèi),看來依她這可比三腳貓的身手,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可得再多費(fèi)一點(diǎn)心思了。
“那是晉九爺,這些日子輪到他守哨,瞧來心情不大好。”
她哪管得了誰是誰呢?騰玥僵硬地頷首,揶揄道:“他那模樣看起來,還比較像是冷臉大當(dāng)家的徒弟呢!”
師父沉默蹇言、冷得像冰,徒弟卻活力十足,怎么都教人兜不著邊。
“你是說我不像師父的徒弟?”他揚(yáng)聲驚呼,語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是不像!彼圻暌恍,或許因?yàn)槟抢涿娲螽?dāng)家的氣質(zhì)與十八阿哥的性子有著詭譎的巧合,迫使她逮到了機(jī)會,就會想多探一些他的過往。
但在瞧見他一臉沮喪的模樣后,她連忙帶著幾分豪氣安慰道:“交友須帶三分俠氣,做人要存一點(diǎn)素心。你有俠氣、有素心,不像他冷冰冰的,這樣比較好!
武略之讓她這么一贊,一時感動得熱淚盈眶、雙眸晶亮道:“老太爺說過,師父的性子就如同他的名字!傅無痕,如船過水無痕,冷情得很!
“無痕……”這就是他的名字嗎?騰玥細(xì)細(xì)思量著,納悶他為何不肯把名字告訴她。
就在這時,武略之定下腳步,夸張地嘎著!扒!李大娘正在里頭張羅著!
騰玥猛地回過神,瞅了他一眼。“不是吧!”
兩人的腳步由幽靜小院進(jìn)入另一層院落,接連穿過幾個月洞后,停在熱氣氤氳之處。
“怎么了?”武略之好奇的望著躊躇不前的騰玥。
她敬謝不敏地打了退堂鼓。“這廚房里的活,我可沒本事幫忙!
武略之不以為然地笑道:“放心,我也是聽吩咐辦事,咱們雙手不動鍋具!
瞧他一副饒有興味的模樣,騰玥忍不住嗔了他一眼,連敷衍都顯得嫵力。
忙祿的李大娘似乎發(fā)現(xiàn)了兩人的存在,一抬頭,先是瞅了“云千變”一眼,隨后又看著武略之驚訝道:“我的好爺兒,你還真的把云姑娘給請過來?”
不知為什么,騰玥總感覺自己的出現(xiàn),好像讓四周氛圍瞬間起了微妙的變化。
“當(dāng)然,就隨便派個活兒,讓云姑娘活活筋骨!
李大娘皺著眉頭打斷他的話。嚇人家云姑娘可是水里來、火里去的俠女,哪干得了這些粗重的活兒,你也是,快點(diǎn)行行好出去吧!省得在這兒只會添亂!
李大娘這話一落,周圍隨即發(fā)出一陣吃吃的笑聲。
騰玥聞言,真想開口稱贊這有先見之明的婦人,若真的讓她進(jìn)廚房幫忙,肯定會搞得眾人雞犬不寧、四地面目全非。
就在她沉思時,李大娘突地又說:“我瞧這里還是不用姑娘費(fèi)心了,不如你幫忙送藥給大當(dāng)家。”
聞言,騰玥猛地一怔。“送藥?他怎么了?”
眾人的臉色黯了黯,半晌武略之才語重心長嘆口氣。“師父不讓人張揚(yáng)的!
“這次清兵的人數(shù)眾多,大當(dāng)家能脫身已是萬幸!
“說到底還是要揪出會里的奸細(xì),要不大當(dāng)家也不會這么輕易就中了埋伏!
“都怪那狗皇帝……遲早有一天……”
“好了,怎么不見大伙兒的手腳動得比嘴快?”李大娘沒好氣地?fù)P聲鎮(zhèn)住那些耳語,氣勢不凡!叭冀o我干活去!”
突然間四涌而來的耳語,讓騰玥腦子轟然一響地傻怔怔杵在原地。
天!她究竟陷入了怎樣的絕境當(dāng)中?
李大娘把托盤遞給她,見她臉色陡地蒼白,遂揚(yáng)聲安慰道:“其實(shí)大當(dāng)家的傷勢不嚴(yán)重,昨兒個古大夫替他瞧過了,沒大礙的!
她唇角微揚(yáng)苦笑著,同時暗暗觀察了四周一下,這才發(fā)現(xiàn)李大娘也不像是單純的廚娘。
若讓他們知曉,她是皇帝極寵愛的格格,她會是怎樣的下場?騰玥不敢多想,只是恍惚地移動著步伐向外走。怎么辦呢?下一步該怎么走呢?
騰玥的心里隨著方才的話涌上了一片陰影,一為識清此會的真面目;一為傅無痕昨晚的舉動。瞬間,腦中紊亂的思緒,讓她怎么也厘不出一絲清明……
*** 鳳鳴軒獨(dú)家制作 *** bbs.fmx.cn ***
微冷的秋風(fēng)緩緩由頰邊掠過,原本就梳得松散的發(fā)髻,又落下了幾撮發(fā)絲,搔得她鼻頭癢癢的。騰玥抬手遮眼,從纖長的指縫偷窺明燦耀眼的目光,望著仿佛浸在水里的淡藍(lán)天色,一時之間沒了方向。
或許她該好好質(zhì)問傅無痕,究竟他的打算為何?
一路上心事重重,直到她踏進(jìn)傅無痕的小苑才發(fā)現(xiàn),這里少了前苑那種嘈雜的聲響,安靜多了。
騰玥放眼覽看了下,驀地想起傅無痕昨夜的話!
你潛入我的房里,是想對我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事嗎?
騰玥自嘲地?fù)P了揚(yáng)唇,或許她真的有做壞事的本領(lǐng)呢!
她深吸了口氣,按捺住游走的思緒,推開門扇。
因?yàn)橥忸^陽光正熾,所以她進(jìn)屋時,有點(diǎn)無法適應(yīng)屋里的幽暗!按螽(dāng)家!
雖不知他是醒著或睡著,但她還是出聲喚了喚,省得到時又落人口實(shí),硬被扣上意圖不軌的帽子。只是側(cè)耳聽了聽,卻不見屋里有半分回應(yīng)。
是不在呢?還是……死了?想著想著,她的心沒來由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