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唔,雖然不該嘲笑她,但是……真的很好笑。
又悶聲笑了好一會兒,姜慎友才大發(fā)慈悲的現(xiàn)身,替她解決煩惱。
“因為那不是你真正的成就感,你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彼鹕韥淼剿麄兊淖琅浴
“姜慎友!你怎么會在這里?來,快坐下!比骄c高興極了,立即讓了一個座位,拍拍身旁的椅子招呼他坐下。
“謝謝。”姜慎友大方接受她的好意。
“不客氣!比骄c的臉紅得像成熟的水蜜桃,甜美可愛,那羞答答的神情,含情脈脈的雙眸,教阿喬看了更是一肚子火。
“你來做什么?我們不記得有邀請你!彼敛豢蜌獾爻饔训秃。
“阿喬!”冉綾睜大眼瞪他。
“沒關(guān)系。”姜慎友安撫地朝她一笑,才轉(zhuǎn)頭看著阿喬。
“冒昧打擾你們,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我有些事必須當(dāng)面和你談?wù)!?br />
“我沒請你看診,不用你多事!”阿喬氣惱地回應(yīng)。
如果不是你死纏著冉綾不放,我也沒興趣干涉你!姜慎友無奈地在心中回答。
“阿喬!”冉綾倒抽一口氣。他跟姜慎友有仇。扛陕镞@樣說話。
“姜慎友,我們走!”她也火大了,拉著姜慎友起身就要走。
“冉綾!你別走!”阿喬急忙攔住她。
“要我不走可以,那你最好對我的朋友客氣一點,如果你再敢用那種惡劣的態(tài)度對他,我就立刻走人。”她嚴(yán)正警告阿喬。
“好啦!”阿喬不情不愿地同意。
于是三個人又重新坐下,阿喬勉強壓抑不滿的情緒,虛假地微笑請教姜慎友!案覇柦t(yī)師,不知你剛才有什么至理箴言要說呢?”
姜慎友暗自嘆了一口氣,不過既然他都愿意隱忍情緒開口請教了,他也就不計較,還是笑笑地回答。
“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分析你潛意識里的想法,看看對不對罷了。”
“敝人洗耳恭聽!边@是絕對的諷刺,但姜慎友還是微笑以對。
“那我就試著分析看看了。我想,你的心里一定很恐懼吧?”
“恐懼?”阿喬和冉綾雙雙愣住,尤其是冉綾,她怎么都看不出阿喬有什么恐懼。
“我想,你有逃避現(xiàn)實的傾向。你表面上逍遙風(fēng)光,暢意快活,其實內(nèi)心很空虛,不知道該怎么辦!
阿喬和冉綾又是一愣,他說的人——是那個風(fēng)光高傲的阿喬嗎?
“我想你和父親的關(guān)系并不好,可能他太過強勢,所以你不想照他鋪好的路走,可是要完全脫離父親的庇蔭,你又感到惶恐,所以才會縱酒狂歡,藉此保護自己!
他的話全然是猜測,卻勾動阿喬內(nèi)心不為人知的某一處,但他仍倔強地說:“你猜錯了!我根本不在乎他,所以我才縱酒狂歡好氣死他!
“你也錯了!其實你非常在乎他,或許是又愛又恨,你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了他!包括糜爛墮落,不也是為了惹他生氣嗎?那也是為他而做的,除非你真正擺脫父親的陰影,勇敢做你自己,否則你永遠會這么痛苦,難以解脫!
“是嗎?”阿喬震撼不已。
他一直以為自己會惹父親生氣,是因為不在乎他,卻沒想過,原來完全相反,就是因為太在乎他,所以才拿自己的將來與他賭氣。故意墮落學(xué)壞,也全是為了氣他呀!
他這一生,竟然都在為父親而活。
驀然間,他明白了過去令自己痛苦的根源,他并不是不想上進,只是擺脫不了“父親”這個重大的包袱。
當(dāng)他學(xué)會“放下”時,他的心境才會輕松起來,否則再多醇酒美人,都填補不了他心底的空虛與惶恐。
“你說的話,我會好好想一想的!卑屉y得平靜地和他說話。
“你愿意思考,那是最好的!苯饔芽隙ㄋ念I(lǐng)悟。
“我先走了!卑绦π,起身要離開。
臨走前,他彎下腰低聲對冉綾說:“我似乎有點明白,你為什么會對他傾心,看來我不想放棄都不行了!
“你……你別亂說啦!”
冉綾一聽,雙頰瞬間漲紅,幸好姜慎友沒聽到,只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們交頭接耳。
阿喬走后,冉綾才整理情緒,有點緊張地抬頭對他一笑。
“現(xiàn)在,我們要做什么?”
“算賬!”
“咦?!”
。
“你實在太輕忽大意,他對你尚未死心,你怎么敢獨自一人跟他外出……”
在自己的住處,姜慎友像只受困的美洲豹,躁動不安地來回踱步,宣泄似的不斷“訓(xùn)話”。
向來寡言的他一下子冒出這么多話,讓冉綾錯愕不已。
“阿喬又不會對我怎樣,他是我的朋友。”冉綾也有話要抗辯,他干嘛把她的朋友當(dāng)成分尸殺人狂?
“朋友?”天知道是怎樣的朋友?酒肉朋友?床伴?
后者那個想法,令他火氣更旺。
好吧!他承認(rèn),打從看到她一副熟稔的樣子坐上阿喬的車,他就氣悶到現(xiàn)在。
“你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才擺脫那些朋友,愿意乖乖到醫(yī)院工作,難道你還要走回頭路不成?”他語氣、臉色都有點嚴(yán)厲。
“我又沒有那么說!”他現(xiàn)在是怎樣?質(zhì)問犯人?冉綾也火了。
“你也沒資格管我那么多,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他自己都有“太子妃”了,干嘛還多管她的閑事,干涉這么多?
“我不是你的什么人?”姜慎友瞪大眼,憤怒地質(zhì)問。
“呃,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你要關(guān)系,那我們就——”
幸好,“交往”兩個字在他沖口而出之前,被大腦給攔住了。
“你……想說什么?”冉綾萬分期待地看著他,雙眼晶亮,瞳眸中進出異樣的光彩。
“我……”姜慎友說不出殘余的話。
確實,他真的很在乎冉綾,雖然是受長輩所托,代為照顧她,但是用在她身上的心思,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擔(dān)心她日夜顛倒,身體吃不消,所以努力幫她調(diào)整作息。擔(dān)心她沒有工作,失去精神寄托,萎靡墮落,所以特地安排她到他服務(wù)的醫(yī)院上班。擔(dān)心她與酒肉朋友走得太近,會重蹈覆轍,所以竭力勸阻。
他幾時曾對一個人擔(dān)過這么多心?
和她交往,并不是一個令人生厭的念頭。他想,自己是有點喜歡她的……
只是,自己究竟喜歡她到什么程度,足夠發(fā)展為男女關(guān)系,甚至共度一生嗎?他又不是那么確定了。
復(fù)雜的思緒在腦中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最后,強烈的震撼與風(fēng)暴轉(zhuǎn)為淡淡的微風(fēng)。
姜慎友緩下口氣道:“要關(guān)系,我們并不是沒有,我們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而且冉伯父也曾托付過我,所以我不可能不管你呀!”
冉綾失望地垂下頭,默默不語。
她還以為他打算要向她告白呢!
見她悶悶不樂,他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揉揉她的頭,他柔聲道:“好了,別生氣了,我也不是喜歡多管閑事干涉你,我是真的擔(dān)心你,怕你又走回以前的路,你明白嗎?”
冉綾低著腦袋不說話,不過略微點了下頭。
“對了,你要不要看片子?我租了一部不錯的片子喔,我們一起看吧?”
“嗯。”
冉綾再拾起頭時,剛才的郁悶已經(jīng)不見蹤影,俏麗的臉龐上又是盈盈的笑容。
她只能擠出微笑,假裝若無其事地繼續(xù)賴在他身旁。
只要他不開口,她就不會走,直到有一天他受不了,要她離開為止……
“要吃奶油爆米花嗎?我去超商買,回來我爆給你吃!彼盟(dāng)孩子哄。
“你不是說不能吃那些高熱量、低營養(yǎng)的垃圾食物嗎?”她瞇著眼,拿他以前常說的話來堵他。
“偶爾為之沒關(guān)系,就算是給你的獎勵好了!
他拍拍她的臉頰,然后轉(zhuǎn)身拿起皮夾!拔蚁聵侨ベI爆米花和飲料。”
“我也要去!我要喝可樂,還要買很多零食,要開心果、魷魚絲、寶卡卡、可樂果、科學(xué)面,還有……”
“不能喝可樂,零食也只能選開心果和魷魚絲。”他啰唆得像她的老爸。
“不管!我還要寶卡卡、可樂果、科學(xué)面!
“那就開心果、魷魚絲和寶卡卡。”他不能再讓步了。
“還要可樂果和科學(xué)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