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加班至深夜,把自己放在紐約的開發(fā)案中,去回想艾斯對他與他家的一切,讓自己的腦子無法得閑。
他還抽空拿曉曉曾修改過的外套、褲子去給一些朋友瞧瞧,結(jié)果許多服裝店跟演藝圈的人都相當喜愛曉曉所修改過的格調(diào),甚至有人要求特別訂制。
他可以為曉曉做這么多事,但就是無法忍受繼續(xù)陪在她身邊。
他原本希望藉由與她住在一起,讓她更加依賴自己,并試著讓她不再將他當成哥哥,進而對她表白多年來的心意。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果沖動之下犯了錯,曉曉說不定會因此恨他一輩子,或是再也不想見到他,他就不敢冒險的待在她身邊。
他每天在痛苦中度過,意圖專心想工作的事情,曉曉的身影卻不時的插進來;刻意加班到深夜,腦子里卻一直擔(dān)心孤身在家的曉曉會不會有危險。
他越是逃避,她的影像就越刻在腦海中,他覺得他快被自己給逼瘋了。
。
午夜十二點半,一個美麗的倩影出現(xiàn)在星辰俱樂部里,俱樂部里多得是名媛千金跟年輕企業(yè)家,對于龍霜霜的出現(xiàn)不顯訝異。
她跟幾個熟人打招呼,直直走向坐在吧臺、喝得有點醉的男人。
“要是給媽知道你大半夜在這里喝得爛醉,你就等死了!”龍霜霜一挪身子,坐上高腳倚。
“我沒有喝得爛醉!绷褐傥踹呎f,邊再灌了一杯馬丁尼。
“這是最后一杯了,不準再給他酒。”她向酒保交代,“酒錢記在我?guī)ど。?br />
“不必這樣,記我這里……”他感激的看向她,“你愿意來我就很厭謝了。”
“記在你那邊,要是被媽看到了怎么辦?”龍霜霜責(zé)難似的說道,還是跟酒保堅持記在她的帳上!皶r間這么晚了,該走了!
她跳下高腳椅,試圖攙扶梁仲熙下來。其實他并沒醉到意識不清,可酒精還是麻痹了平衡感,讓他有些跌跌撞撞。
“真不好意思,這么晚還叫你出來!彼麧M是歉意,身子半掛在她身上。
“不必這么客套,叫我出來是對的,難不成你要自己開車回去?”她溫婉的笑著,為冰冷的面容增添一絲暖意。
他知道自己喝多了,不方便開車回去,想叫計程車又有點遲疑,因為明天還是得再跑一趟把車子開回家,所以就打電話請她來接自己。
“你在躲曉曉嗎?”一上車,龍霜霜就開門見山的問,“你成天加班,沒加班又跑到這邊喝酒,你跟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呵呵……哈哈哈哈!”梁仲熙失控的笑了出來,那笑聲帶著極度的無奈,“果然什么事都瞞不過你啊!”
“明眼人都知道,媽也明白,只是她不想干涉你太多。”她越過他的身子,為他系上安全帶。“你跟曉曉應(yīng)該過得很好啊,為什么要躲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霜霜!绷褐傥蹼y受的嘆了口氣, “她只把我當哥哥,我能怎么辦?我想抱她、我想吻她,可是我不能這么做!”
龍霜霜狐疑的瞥了他一眼。她從來不認為曉曉單純的只把仲熙當成哥哥啊,為什么他會有這樣的解讀?
她發(fā)動車子,開車上路。
她記得從成年舞會后,曉曉就改了口,不再叫仲熙“哥哥”,這個轉(zhuǎn)變在女孩的心中其實有著王要的象征——她不希望再跟仲熙兄妹相稱了。
其后伴隨而來的是可怕的占有欲,曉曉無論仲熙到哪里都要跟,每天也都纏著他敦功課,甚至還跟仲熙傳聞中的女友曾雪昀鬧翻,不但不歡迎她到家里去,還百般阻撓她跟仲熙通電話。
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曉曉的行徑證明了她喜歡著仲熙。
雖然大一開始她就變了一個人,開始避開他,甚至一直亂交男朋友,她卻覺得曉曉根本不是真心談戀愛的,那只是她逃避仲熙的蠢法子。
至于為什么逃避,她沒去關(guān)心過,因為她向來不會主動去管曉曉的事情,一直到現(xiàn)在還是如此。
“仲熙,你確定曉曉只把你當哥哥嗎?”龍霜霜提出了她的看法,“我并不這么認為!
“這是什么意思?“這句話仿佛黑暗中的明燈,突然給了梁仲熙希望。
“你要不要試著表示?如果你真的很愛曉曉的話!彼o了個建議,“我不是要你沖動,我只是希望你……跟曉曉表達你的心意。”
“告白?”他倒抽一口氣,這是他唯一懼怕的事。
“不一定要這么明,但是你可以暗示她,再觀察她的反應(yīng),到時你再做判斷,就不會太尷尬!
到了他住的公寓樓下,龍霜霜將車子開進車庫里,尾隨在后的龍家司機則在外頭等候。
梁仲熙緊皺起眉頭。霜霜是指暗示性的告白嗎?但他怕自己一開口就沒完沒丁,因為他對曉曉的情意不是暗示就能夠充份表達的。
“走,我扶你上去。”龍霜霜開了門,攙著他下了車。
“我很愛曉曉……非常非常的愛她!
“我知道,從小時候開始,她對你就相當重要!
“萬一她聽懂了,覺得討厭怎么辦?”畢竟,曉曉認定他是哥哥。
在電梯里的龍霜霜微微一笑,她的笑容跟鐵君蘋如出一轍,那是抹令人感到恐懼與寒冷的笑容。
“就算討厭,至少她會記得你!彼男σ飧盍。
梁仲熙詫異的睜圓雙眼,不論討厭或愛,總比讓曉曉忘記他來得好嗎?
真是恐怖的想法!
兩人走出電梯,來到住處門前,梁仲熙翻找著鑰匙,而在里頭的龍曉曉清楚的聽見鑰匙聲,飛快的跳下沙發(fā)。
仲熙回來了!他從來沒有那么晚回來過,記得他說今晚有應(yīng)酬,害得她擔(dān)心死了,一整晚都在煩惱他會不會被灌醉了,或是怕他迷迷糊糊的酒后開車發(fā)生危險,簡直是憂心如焚,才會坐在沙發(fā)上等著他回來。
“仲——”她滿臉憂色的開了門,神情卻在一瞬間凍結(jié),“姊姊?!”
她這一瞬間的表情變化讓龍霜霜捕捉到了,可是她有些不明所以。
曉曉的神色如此擔(dān)憂,表示她對仲熙的感覺不僅止于兄妹,然而為什么一瞧見自己,會露出帶著訝異與……討厭的神情?
看著門外兩個相貼的身影,龍曉曉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扶一下吧,他喝多了!饼埶_口,把梁仲熙丟給妹妹。
“他不是……去應(yīng)酬嗎?”難道仲熙騙她,其實他是跟霜霜去約會?
龍曉曉接過走得不穩(wěn)的梁仲熙,他正勉強直起身子。
“他喝得太多了,不好開車,就請我去接他!饼埶笸艘徊,并沒有踏進門,“司機在樓下等,我要回去了!
龍曉曉看著她,聲音微微顫抖!澳恪悴贿M來嗎?”
“沒那個必要!饼埶仨恍Γ荒_踏進電梯里,銷聲匿跡。
梁仲熙踉蹌的走到沙發(fā)邊休息,而龍曉曉則望著空蕩蕩的外頭,緩緩的把門關(guān)上。
她這么的擔(dān)心仲熙,可他竟然選擇了姊姊?!
她也會開車啊,為什么不叫她去?他不知道他這么晚沒回家,自己是如何的心急如焚嗎?只要一通電話,她就算坐計程車也愿意去接他的!
可為什么是姊姊?為什么他想到的永遠是姊姊!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癱在沙發(fā)上的梁仲熙,感覺自己的頭腦變得清楚了些,四肢也一點一點的恢復(fù)知覺。
龍曉曉站在門口,低低的吐出一句話。
“咦?你說了什么嗎?”他聽不清楚,狐疑的看著黑暗中的背影,“曉曉,開個燈好嗎?”
“為什么是她?!”下一杪,龍曉曉匆的轉(zhuǎn)身過來,開口便是咆哮。
梁仲熙怔住了,即使在黑暗中,他還是可以藉由路燈投進的光,看出她臉上的怒意,這讓他完全清醒,他試著坐正身子,擔(dān)憂的看著她。
“曉曉,怎么了?”
“為什么是她?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睖I水滑下龍曉曉的臉龐,她爆發(fā)的情緒無法抑止,“什么都是姊姊,我受夠了!”
梁仲熙抓不到問題所在,他只聽得出她不僅怒不可遏,而且語調(diào)里帶著哽咽。
“你在哭嗎?”他連忙站起身子,走向她,“如果我犯了什么錯,我跟你道歉,你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