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工作時,壽壽只是自己玩自己的,絕對不會吵到她,它會自己打理衛(wèi)生,也不會弄得她屋子一片凌亂,最重要的是它不會半夜在她床邊游蕩嚇她,雖然這主要是因為她把門關上,它沒有辦法進去而已。
所以她也發(fā)現(xiàn),除了無法控制的一些生理反應,她現(xiàn)在似乎沒有那么害怕壽壽了,她開始相信關靖的方法是有效的。
那時候當他拐騙她,要她替他養(yǎng)壽壽時,她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這男人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把壽壽往她家里一送,自己就跑到影子都不見,如果不是見識過他有多寵愛壽壽,她會以為他是想棄貓潛逃。
洗過澡回到客廳,她看到壽壽在用爪子扒拉著一根好像狗尾巴草的東西,但是這東西尾部是一個毛茸茸的毛球,乍看有點像壽壽的尾巴,她記得關靖說過這是壽壽最喜歡的玩具之一。
她好奇地撿起那個東西,想研究這東西到底是怎么玩的,壽壽以為她在跟自己玩,所以伸爪抓住那毛球,見壽壽扒著毛球不放,她惡作劇地拉高連接毛球的桿子,毛球脫離壽壽的掌控,在半空中彈呀彈的,壽壽看著那毛球,忍不住跟著一彈一跳的,企圖重新捉回毛球。
它這樣子看上去真的蠢透了,但是周梓婷卻看得很高興,忍不住一時拉高、一時放下地逗著壽壽,好吧,她開始覺得其實壽壽也不是那么可怕,看上去還真的蠢得有點可愛。
周欣婷和壽壽關系越來越融洽,這段日子對于關靖來說卻完全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百無聊賴地伸手翻了翻日志,赫然發(fā)現(xiàn)原來他只是把壽壽交到周梓婷手上一個星期而已,但是這一個星期卻好像一整年那般長。
回家見不到壽壽,也沒借口去找周梓婷,就怕她開口要他把壽壽帶回去,但是他們都相處一個星期了,應該也差不多熟悉對方的存在了吧。
思及此,他忍不住放下還是空白一片的設計圖紙,拿過錢包和鑰匙,開車前往周梓婷住所。
今天是星期天,道路上的車輛不少,他花了點時間才去到她家,興沖沖地來到她的門前,他急不及待地按下門鈴,可是等了一會她還是沒有來應門,所以他再按一次,不過這一次的結果跟上一次相同,還是沒有人應門。
難道不在家?他狐疑地想,但是就算她不在家,他都應該聽到壽壽的叫聲才對,壽壽對門鈴聲可敏感了,一聽到門鈴響,通常都會叫個不停,可這一次他按了兩下都沒有聽到壽壽的叫聲。
以周梓婷的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出外還帶著壽壽,就算她不再那么害怕壽壽,但進步的尺度不會那么大,所以他掏出電話,撥打經(jīng)過一星期已經(jīng)十分熟悉的號碼。
第一通電話她沒有接,這讓他開始有點浮躁起來,害怕她跟壽壽發(fā)生什么事了,連忙再重撥一次,第二次她終于接聽了,但還沒有給他松口氣的機會,她的嗚咽聲就先從電話另一端傳來,讓他的心跳直接漏了一拍。
“梓婷,發(fā)生什么事了?”他急急地問。
她在另一端沒有說話,又或者說不出話來,只是一直喘著氣。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馬上過去找你!闭f話的同時他已經(jīng)往外跑去。
她又喘了一會,就在他緊張得差點就去警察局報案時,她終于給了他想要的答案,“我、我跟壽壽到了寵物醫(yī)院……這里好多貓,我好害怕……關靖,你快點來……”
關靖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寵物醫(yī)院,一下車就看到周梓婷穿著一身居家的衣服,素著一張臉,腳上甚至還穿著家里的拖鞋站在寵物醫(yī)院的門口。
一看到他,彷佛心里的無助得到了依靠,她松了口氣往他奔跑過去,想也來不及想,她伸手投進他的懷里。
關靖有點愕然地抱住懷里的人,有點想不通此刻她的主動是真實的,還是他太過渴望而產生出來的幻覺,但懷里的她是暖的,而且她抱著他的手臂是有力量的,所以眼前主動抱住他的她是真實的。
還沒有問發(fā)生什么事,為什么她會這么害怕,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懷里的她早一步用著猶帶恐懼,有點含糊不清的聲音說:“今天早上起床本來想幫壽壽添點貓糧跟水的,但是我卻發(fā)現(xiàn)壽壽拉肚子了,我原本以為沒事,但過了沒多久壽壽居然開始吐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所以就抱壽壽來這里了,里頭有好多貓、好多貓……”
“噓,沒事了,我在這里,沒事了!彼矒嶂,大掌在她的背后輕輕地上下摩挲著,動作輕柔得好像在對待壽壽一樣,雖然他心里也很擔心壽壽,但是它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頭,暫時不會有問題的,可眼前的女人卻受到很大的驚嚇,需要先安撫她。
“為什么明明我都不那么怕壽壽了,但是一見到其它的貓,我還是這么害怕呢?”待在他的懷里,她漸漸感覺到心安,開始想起自己剛剛在動物醫(yī)院里的異樣。
關靖當然知道原因,那是因為她已經(jīng)熟悉了壽壽,知道壽壽不會傷害她,所以才不會害怕,但是她沒有跟其它的貓相處過,對它們還是有著戒心,所以她還是會害怕。
不過他沒有告訴她原因,他只是安慰地說:“可能你還需要跟壽壽再待上一段長一點的時間,或許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再這么怕了!
“嗯……”她覺得這個答案不太好,可是她又沒有其它更合適的答案,只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耳邊傳來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從原本稍微有點急到現(xiàn)在平穩(wěn)下來,讓她感覺很安心,從早上一直緊緊繃住的神經(jīng)終于可以放松下來,而且她依偎著的地方很溫暖,那感覺舒服到她都不想起來了,甚至不自覺地閉上眼睛,臉頰磨蹭著他的胸口,然后很奇怪的,耳邊的心跳聲又再次變得急速起來。
她狐疑地睜開眼,微微地抬起頭來,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原來她一直枕著關靖的胸膛,耳朵緊緊貼著人家的左胸,難怪會一直聽到心跳聲,難怪會覺得溫暖。
下一秒,她像裝了彈簧一樣迅速彈開,與他隔了三步之遠才停下來。
“你有必要反應這么大嗎,我被你抱著都沒說什么了!标P靖挑起眉,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她這激烈的反應,任是神經(jīng)再粗的男人也會覺得受了侮辱,更何況是他。
“我、我……哈哈……”詞窮了,她只好像個傻子一樣傻笑,只希望他可以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次就這樣過去算了。
他原本還想要追究的,但是這個時候動物醫(yī)院里走出一位像是護士的女人,她走向周梓婷,說:“周小姐,醫(yī)生已經(jīng)為你的貓診治過了,喂了它一點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再吐了,但詳細以及診后護理,醫(yī)生需要親自跟你說,所以麻煩你跟我一起進去!
她好不容易才可以離開那個充滿了貓的大廳,現(xiàn)在這個助護居然要她重新再走進去,周梓婷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任務,反正壽壽的主人已經(jīng)來了,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讓關靖進去聽醫(yī)生的吩咐就好了,思及此,她便覺得這個辦法真的太好了,讓她立即想付諸實行。
可是剛抬頭,關靖就迎了上來,一只手臂環(huán)上她的腰,半是強逼地將她押往動物醫(yī)院的大門,邊押他還邊說:“我們一起去聽吧,我怕我聽漏了醫(yī)生的吩咐,那就不好了!
“等、等等……”她捉住他的手臂,孩子氣地撐直雙腳,拒絕進去,“我不要進去,里頭好多貓……”
“怕什么?”他側過臉,伸手用指頭彈了彈她的額頭,順便報了剛剛她讓他男性尊嚴受到侮辱的仇,“不是還有我在嗎!
心跳突然快了好幾拍,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他在說這句話時格外帥氣。
“走吧!本鸵驗檫@片刻的閃神,所以她毫無抵抗地就被帶進了那所她避如蛇蝎的動物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