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有讓人著迷的吸引力?第一次牽手,我真的被你電到……
“我喜歡那種感覺,微微地、麻麻地刺痛,像是有絲火花,鉆入毛孔,燒進(jìn)心窩,熱熱、溫溫的,一種怎么說都說不完全的感動,r玲,我要吻你!
話落,他的唇覆上她唇瓣,第一口嘗到優(yōu)格色拉醬的酸甜,他的舌探進(jìn)她貝齒后,黏熱地纏她的小舌嬉戲,緩慢吸吮、溫柔親吻她口內(nèi)每一寸柔軟膚壁。
她嚶嚀、他喘息,他的手牢牢托著她后腦,吻得更熱情、更濃烈。一陣風(fēng)吹來,彷佛連公園里的綠葉都為他們歡愉跳舞。
古維瀚熱烈地想,從沒有一個女人能使他愿意這樣放肆,陌生人的眼光、公開的場所,他什么都不顧忌,只想吻她,一回又一回……
徐瑀玲腦袋昏沉,他蜜糖般的話語,是施了咒術(shù)的魔法,她軟成泥,癱在他懷里,由著他品嘗、由著他以舌撫觸、需索。
她迷迷蒙蒙地懂了,原來第一次牽手,他奇異的表情是她電著他啊……她感覺到幸福,又多了點得意。
他們吻了許久許久,古維瀚終于不舍地松開她。他摸摸她的臉頰,沙啞著聲音說:“真希望可以不上班!彼K于能理解何以君王不早朝了。
“你是老板,上不上班應(yīng)該很自由,我就不行了。”徐瑀玲雙頰緋紅,激蕩的心緒平靜了大半。
古維瀚是個戀愛高手,他的親吻、他的溫柔、他說得自然卻彷佛調(diào)了蜜的醉人情話,常讓她醺醺然。但她總會想起童浩的提醒,他交往的女人何其多,他為女人選衣服的眼光、說情話的溫柔,自然都是最好的……
最好的,是因為他有過的對像太多,練習(xí)也多,所以,她常告誡自己,聽聽就好,不要全當(dāng)真。
古維瀚微笑,不知她心緒早已千回百轉(zhuǎn),說:“梁秘書對你很好奇,一直想看看你!
“梁秘書對我好奇?好奇什么?”
“好奇你有多美,讓我著迷得連著十多天都把中午時間挪出來找你吃飯。其實,當(dāng)老板才是最不自由的人!彼滩蛔∮峙雠鏊哪,她的膚質(zhì)很好,白里透紅,又細(xì)又嫩。
“我可看不出來你哪里不自由。我每天得一點半準(zhǔn)時回去上班,你只要兩點前進(jìn)公司就好,比起我自由多了!彼櫫税櫮,吐舌,語氣有些小抱怨。
“往常,我中午只有二十分鐘吃飯,為了你,我對梁秘書低聲下氣,千拜托萬懇求,才能把時間延到兩點進(jìn)公司。不過,梁秘書已經(jīng)下最后通牒了,今天最后一次讓我兩點進(jìn)公司。下星期,要不要換你到我公司吃午餐?”
她認(rèn)真偏著頭想了會兒,去找他,來回車程半小時,一個小時吃中餐,其實是夠的。
“也可以!比缓,她俏皮地、不自覺地又?jǐn)Q出小表臉,吃了一大口色拉。
“算了,吃中餐的事我再想想,也許,還是我來找你好一些!彼幌胝形缢斨筇杹砘亍
她卻把他的再想想朝別的方向解讀。去他公司,是不太好,人家畢竟是大老板,她跑去,他底下的員工又多了一項八卦,也許他并不想對外承認(rèn)她這個“奇特”的交往對像……
古維瀚朝她笑笑,她剛吃一口色拉,優(yōu)格醬汁沾在嘴角,他用拇指輕輕擦去,想起她剛才的鬼臉,說:“你做鬼臉的樣子,像個可愛的快樂兒童!
鬼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應(yīng)該順著他的話,多少解釋一下吧?唉。
“那個……鬼臉……童浩說他家的落地窗,到了晚上就變成鏡子……”她尷尬地想,要解釋到什么程度?
“他告訴你我看見你做鬼臉的事?”
“嗯。我……我其實一直很討厭……你這種類型的男人。”她咬咬唇,心想,這是她該說的話嗎?她莫名其妙巴著人家養(yǎng)她一年耶,卻當(dāng)他的面說討厭他這類人,簡直不象話。
“我這種類型的男人?‘這種類型’是指什么?”
“含金湯匙出生,輕松繼承祖業(yè)就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錢,好看到?jīng)]天理,隨隨便便就能招來一堆不知死活的女人——這種類型的男人。”
含金湯匙出生?輕松繼承祖業(yè)就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錢?好看到?jīng)]天理?古維瀚笑,他只承認(rèn)好看這項,至于其他,完全是她的誤解與不了解。
“為什么你討厭這種類型的男人?繼承家業(yè)不用奮斗就有錢花不好嗎?人好看不好嗎?”
“唔……”她拉出一長道語助詞,“好看是沒什么不好……算了,童浩知不知道我是私生女?”她狀若無事的問,其實心頭有點揪緊。
不曉得古維瀚會怎么看待她……
嘿,她管古維瀚怎么看?他們又不是約好要不離不棄一輩子,不過約了在一起一年而已。
“知道!彼卮。
其實,這也是他更確定要答應(yīng)她無厘頭要求的原因之一。
在公園看她哭的那個晚上,他只隱約感覺他們擁有相似的靈魂氣味。
跟童浩聊過后,他才明白自己為什么非要管她、拋不下她的原因,他跟她,壓根是同類型的人,他們同樣不被承認(rèn)、同樣被排擠、同樣寂寞……
“所以你也知道我父親是誰嘍?”她語氣輕快得過分了。
他微蹙眉,不喜歡她的偽裝,更確切的說法是,他不喜歡她在他面前偽裝。
“知道。徐氏集團已故二代少東,徐緯泓!
徐緯泓?徐瑀玲呆楞半晌,聽見這名字,她說不出哪個地方感覺酸酸刺刺的,這名與她的世界……真是久違了。
“瑀玲?”她恍神得太明顯,古維瀚出聲喊她。
“嗯……童浩調(diào)查得真徹底。”又是輕快得似乎要飛起來的語氣。
“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掩飾真正的情緒。”
“掩飾?我沒有啊!
她笑得很甜,那份甜看在古維瀚眼里,很礙眼。
“你有!彼恼Z氣雖輕,灼亮的眼卻像犀利的刀,輕易就能剖開她。
被看得不自在,徐瑀玲心虛地清清喉嚨。
“既然你都知道,我長話短說。我生父,就像你這類男人,好看、多金,換女人比換一件一九九的便宜襯衫還方便,我母親傻傻被這種男人騙了,以為生下我就可以留住男人的心,所以,我討厭你們這種類型的男人!
古維瀚沉默地聽,陽光還是很刺眼,他卻在她臉上看見一抹陰暗,那陰暗讓他涌起如漣漪般一波波往外蕩開的心疼。
“我記得我剛到童浩家,你對我的態(tài)度幾乎可以算是諂媚……”
她臉上的陰暗驟逝,添上幾分調(diào)皮,笑著解釋,“童浩說你被美女纏怕了,變得討厭美女。你知道那天為了做符合你口味的餐點,我多辛苦嗎?幾乎每道料理都要分兩份做,累死我了。
“我明明就討厭你這類男人,居然還辛苦幫你做晚餐,我氣自己氣得要死,當(dāng)然不想讓你好過,既然你討厭美女,剛好那天我打扮得還算美,干脆讓你討厭個徹底,我越諂媚,你就越討厭,最好討厭到?jīng)]有食欲、吃不下飯……”
古維瀚哈哈笑了,終于明白她的心思,覺得有趣。
“本來是討厭你的,不過看見你在我后面做鬼臉,我覺得好奇,就不討厭了,加上你廚藝好,我更難討厭你。”
“拜托!那是你的口味太怪異,不是我廚藝好,我本來想整你,口味故意做得很淡,沒想到你吃得挺高興的!
他摸摸她的頭,現(xiàn)在的她,說話的語氣真像個孩子。
“我喜歡清淡的食物。”他淡淡地說。他必須吃清淡的東西,久了變成習(xí)慣,習(xí)慣就喜歡了。
“真是淡得不象話。我以為像你這種應(yīng)該慣吃重口味美食的大老板,不喜歡清淡。”
“你還不了解我,F(xiàn)在還是討厭我嗎?我想在你眼里,我跟你生父,仍是同一類人吧?”她先是聳肩,想了一會兒才說:“有時候,感覺上你們很像;大部分時候,感覺又不一樣。我想……我不太討厭你。”
“希望有一天,你不只是不太討厭我,還能喜歡我,因為,我滿喜歡你的!
古維瀚微笑,那笑讓徐瑀玲看得傻了。她神思不濟地想,一定是她錯看,怎么他說“滿喜歡你”的眼神,真誠得讓她怦然心動,幾乎要信以為真?
“維瀚,你說過我們需要培養(yǎng)一點感情基礎(chǔ),但我希望你……自然就好!
“自然就好?”他問。
“你不必刻意說好聽話,不必說你喜歡我,我們之間,不必演到那種程度。”她一鼓作氣說。
“你覺得我說喜歡是演戲?”
“你輕易說喜歡的感覺,就像我生父!你們一時高興隨口說喜歡,卻不去想聽的人會怎么看待,男女之間的喜歡,不光是感覺,還隱含期待!
“即使我真心喜歡你,也不能說?即使我的喜歡里,隱含你說的期待,你一樣覺得我是在演戲?”他皺眉反問。
這樣近似告白的話,卻正好打中了徐瑀玲的不安。
“你喜歡我什么?我不喜歡你隨口就說喜歡我!像我這種一無所有的私生女,還克父、克母、克親人,你喜歡我哪點?”她已經(jīng)夠慘,沒有本錢再輸?shù)粽嫘摹?br />
“你的緋聞女友從廣告明星到名媛千金,你是交往過各種好條件女人的男人,我無法相信你會喜歡我。我真的很討厭跟我生父一樣,對女人隨便的男人!”她越說越大聲,像要說服他也告誡自己,她沒有因為他的話動心。
“你開口要我養(yǎng)你一年、跟你上床,你對我的態(tài)度難道很認(rèn)真?我們——”之間,只有我是從頭到尾都認(rèn)真的人!迸維瀚原想這么說,可后面的話卻被她硬生生打斷。
“所以,我才希望我們隨便到底,連戲都不必演!這樣可以吧?時間差不多,我要回公司了!”徐瑀玲怒極站起來吼,一吼完,她轉(zhuǎn)身跑掉。
古維瀚看著她的背影,并沒追上去,看她狂奔的姿態(tài),他淡淡的怒氣頓時消失無蹤。這女人,實在是個孩子,連吵架都像孩子,不給對手反擊機會便自顧自的逃跑。
沒想到他們竟用吵架結(jié)束午餐約會,他們的第一次吵架啊……
笑了笑,他收拾她留下來的殘局——只剩下兩口的色拉、不到半杯的果汁。
吃光她剩下的,他又笑了。也許,他比自己愿意承認(rèn)的,還喜歡徐瑀玲,天知道,他可不曾吃過哪個女人吃剩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