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白玉師以為的夢(mèng)不是夢(mèng),是確有其事,她總在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等著不知名的男人到來,而椰子精會(huì)依她的想像變成她心目中的那個(gè)人,對(duì)她百般溫柔。
她被慫恿著弒親,老夫人的死就是她下的手,她在老夫人的茶水中下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人一喝下便像在睡夢(mèng)中死去,完全看不出是有人毒害。
因?yàn)闅⑷说淖飷焊校运找拱莘鹉罱?jīng)想洗去一身罪孽。
可是她仍惶惶不安,擔(dān)心老夫人會(huì)來索命,因此心魔漸生,這才任椰子精為所欲為,有了難以啟齒的茍且行為。
而她戒不掉肉體上的歡愉感,那是長年在外的丈夫所不能給她的滿足,也因此讓椰子精得以控制她元神,使她丈夫在經(jīng)商時(shí)中了苗女蠱毒。
須盡歡第四次大喜之日,她失控以銀簪刺向自己并非瘋了,而是她終于認(rèn)清夢(mèng)不是夢(mèng),只因她腹中胎兒已有三個(gè)月大。
寡婦懷孕,她還能活嗎?唯有一死才能保全名節(jié)。
“要不是我附身的這具軀體不時(shí)的反抗,讓我好幾次控制不住他,否則除了白玉師,就連國色天香、艷冠群芳的君憐心早在我身下嬌吟低喘了!闭婵上б粋(gè)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看得著吃不著。
福氣忍無可忍的怒喝,“你是畜生呀!軀殼的主人和君家小姐是親兄妹,你要真有下流舉動(dòng),教他們?cè)趺椿钕氯ィ!”這棵椰子壞到?jīng)]藥救了,真該來道天雷劈死他!
君懷逸面容的椰子精呵呵淫笑,“不然你以為她為何急著嫁人?即使被人說不祥也要一嫁再嫁,因?yàn)樗芮宄䦟?duì)她心懷不軌的男人是她親兄長,她只想在真正失身前趕緊把自己嫁掉!
無謂的抵抗呀!不論她嫁到哪戶人家他都找得到她,若非君懷逸本人的意志頑抗,他早就得到她了。
“什么?!難道她尋死覓活的原因也是你?!”須盡歡大驚,整起事件的緣由竟如此可怕。
“嘿嘿,我要她成為我狎玩的禁郁,怎能任她輕易出閣?她越想逃開我,我就越要讓她清楚我的力量有多大,最后她只能選擇屈從我!”看她悲憤的神色,他就感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
“椰子,你的本身不會(huì)在君府吧?”福氣磨著牙,突地冒出一句。
椰子精臉色大變,為之一驚,“你、你胡亂猜測什么!我怎會(huì)把原身栽在凡人園子里,深山野嶺才是靈氣充沛的所在!
“福氣,你為什么認(rèn)為在君府?”人來人往的宅邸難道不會(huì)被人發(fā)覺?畢竟椰子是罕見之物。
福氣圓滾滾的眼眨了眨,透出靈慧光彩。
“依他說法,他似乎只往返君、須兩家呀!而我從未在須府感應(yīng)到他,那他必定是長居君府,這樣他才能附在君少爺身上,利用他的肉身走動(dòng)!
上一回在月老廟見到君家少爺,她就察覺到一絲不對(duì)勁,但又說不上哪不對(duì),想來是椰子精不敢入廟,所以她才沒發(fā)現(xiàn)他。
“如果把他的原身挖出,以火摧之,那他還能附于人身嗎?”須盡歡瞇視他,嘴角勾勒出一絲冷酷。
“咦,對(duì)喔!我怎么沒想到,把他燒了就沒事!被馃苫遥窬銣,就不能作怪了。
“你的腦子裝稻草,哪想得通花木怕火,福氣娘子,你沒我在身邊,怎能好好過日子?你呀!真少不了我。”他半是感慨,半是說服,有意無意讓她惦記著他的好,沒法離去。
畢竟有仙凡之遙,她要找他很簡單,須家百年基業(yè)扎根洛陽城,而他若要覓她卻是無處可去,天上人間路迢迢。
“對(duì)呀!我也覺得你比我精明一百倍,我常常被你騙!彼环餍洌只貜(fù)人間女子的裝扮。
聽到她似嗔似惱的抱怨,須盡歡忍俊不住地輕咳兩聲。
“我是商人,難免精打細(xì)算,你吃點(diǎn)虧,我卻是整個(gè)人賠給你,說到底,你才是占盡好處!
“咦?是這樣嗎?”福氣聽得很含糊,似懂非懂地傻笑,覺得自己好似占了好多便宜。忽地,她瞥見一旁的椰子精正想悄然逃走,“等一下,椰子,你想到哪里去?”
想趁他們不注意的時(shí)候開溜,他想都別想!
椰子精訕訕道:“福仙,你不為難我,我也不找你麻煩,反正你也不想回去,又找到心愛的男人,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各過各的日子?”
他們?cè)谔焐铣车脡蚓昧,來到人間就暫時(shí)休兵吧。
“不行,要我眼睜睜放任你害人我做不到,你跟我回仙居認(rèn)錯(cuò),再罰當(dāng)五百年不能動(dòng)的椰子。”她是福仙,是好仙,好仙不能看眾生受苦受難,也要幫助眾生不落魔道。
“不能動(dòng)……”一想到又要直挺挺地站著,受風(fēng)吹日曬,椰子精面色難看,咬牙切齒的開口,“福仙,你不想要拂福塵了嗎?”
那是她的罩門。
福氣卻沒如他所想的驚慌,反而笑咪咪的搖手。
“我知道在哪里,你把它藏在遙日少爺?shù)捏w內(nèi)!
遙日他……須盡歡內(nèi)心一震。
“可你取不出吧!它的仙氣不見了,連靈氣也幾乎消失。”他有把握她找不出原因。
“這……”她不禁皺眉。
“它的仙氣被我取走了,好掩蓋我身上的精怪氣息,我不給你,拂福塵便喚不出來!币泳庩幍托。
“福仙,你也奈何不了我,我們勢(shì)均力敵,你若硬要向我出手,死的會(huì)是兩個(gè)凡人!
“你……”他太可惡了,用凡人的性命威脅她!
“是嗎?孽障,你害人在先,又要誑騙我徒兒,真當(dāng)我治不了你--”
半空中傳來中氣十足的清亮嗓音,如小鐘輕敲,宏亮而不震耳。
“師父……”福氣一愕囁嚅著,垂下首。
“福神?!”椰子精震驚不已,立刻轉(zhuǎn)身想跑。
一道圓胖身影忽地現(xiàn)身,矮矮的身形不及五尺,臉上表情和福氣如出一轍的笑呵呵。
“還是學(xué)不乖呀!孽障,本神來了還想逃!备I褫p捏指訣,一指,定住了椰子精。
“師……師父,福氣好想你喔!你也來玩呀?”她趕緊上前撒嬌,用“也”表示他們是同一掛的,不必受罰。
福神笑呵呵地捏她圓臉。
“養(yǎng)野了,待不住仙居,師父前腳一走,你后腳就給我惹是生非,還沾上凡人情愛!彼戳艘谎凵裆珓C冽上前拉住福氣的須盡歡,嘴邊笑意不減。
“哎呀!疼,師父你捏痛福氣了……”可惡的師父,欺負(fù)小徒弟。她扁扁嘴,“明明是臭椰子的錯(cuò),我不過是追下來捉他而已!
“喲!說的還挺有道理,那捉到了,咱們回去吧!”他伸手往空中一捉,一棵丈長的椰子原身浮在掌心。
椰子精的原身的確栽在君府后院,不過與草木雜處,不仔細(xì)瞧還真看不出有異狀。
“師父~~”她一跺腳,瞪眼又嘟嘴。
一旁的須盡歡神色冷厲,始終寸步不離地緊握著她的瑩素小手。
“呵呵,早看出你這丫頭心里在想什么了,找了個(gè)情郎就不要師父,師父真是傷心吶!”有女初長成的心酸呀!
福氣扯著福神的手,眼兒睜得圓亮。
“師父,你一定會(huì)幫我想辦法對(duì)不對(duì)?下一回我?guī)湍阃迪晌提劦木疲 ?br />
“南極仙翁的酒呀!”他撫撫光滑的下巴,一逕地笑。
“再加上太白金星的渾元金丹如何?”
“好,成交。”福氣眨眨眼,一口答應(yīng),心里卻不由得嘀咕。師父是土匪,居然叫徒兒去做賊,一顆渾元金丹可增加五百年修行,煉制不易,太白金星給都不肯給了呀!更遑論偷了。
福神瞇笑道:“不要在心里偷罵為師,師父聽得見!還有呀,為師這一趟是要告訴你,拂福塵一旦取出,那名孩子也就魂歸西天,為了不造殺孽,為師命你留在凡間看管它,直到他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