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樂最近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完全不得閑,加上此刻每個月的大姨媽來報到,她真想就這么賴死在床上。
肚子真的好痛呀,她的雙手努力地按壓著小腹。要是媽媽在的話,就會為她準(zhǔn)備熱敷袋,而且煮紅豆湯給她喝。
而這一次的痛,比往常更加難受,恐怕是因?yàn)樗B日操勞的結(jié)果。
那個顏士瑋簡直不是人,他應(yīng)該是神!
他怎么可以天天這樣沒日沒夜的工作,連下班后都帶著一堆文件回家繼續(xù)看,可是依舊神采奕奕,一點(diǎn)都不顯疲累,還可以板著撲克臉訓(xùn)誡她?
而她卻已經(jīng)體力透支,隨時有可能會倒下。
他進(jìn)公司上班已經(jīng)一個月,她也被他操了一個多月,連星期六、日都沒得休息,必須舍命陪他工作。
更可憐的是,從今天開始,她的靠山出差去了。
由于農(nóng)歷年即將到來,顏冠軍趁著這段期間到臺灣各地的分公司會見主管,加強(qiáng)過年期間的保全工作重點(diǎn),并參與各分公司所舉辦的年終尾牙晚會。
在春節(jié)長達(dá)一個星期的假期里,保全公司的人員必須繃緊神經(jīng),二十四小時待命,絕不能讓客戶有任何的生命財產(chǎn)損失。顏冠軍對此十分重視,因此總是親自至各分公司視察。
所以,可憐的米樂從今天起就沒有顏冠軍的便車可以搭了。
她才不會妄想顏士瑋會順路送她去公司。
雖然他曾因?yàn)樗竿此退メt(yī)院急診,可是他依舊不關(guān)心她的死活,到了晚餐時間就出言譏諷她,要她千萬別昏倒在辦公桌上,不然就是沒好氣地說,是不是他的懷抱太溫暖,她又想餓到胃痛,讓他抱去醫(yī)院。
她為了不讓他笑話,她時間一到就去吃晚餐,并順道替他買吃的回來。
沒辦法,她當(dāng)秘書當(dāng)習(xí)慣了,體貼上司、照顧上司、奉上司的話為圣旨,都是她這個小秘書該做的事。
雖然她這位小秘書暫時降格成為小助理,但她還是得有著最高標(biāo)準(zhǔn)的職業(yè)道德呀。
就因?yàn)樗诠律线@么盡忠職守,才會把自己搞得這般筋疲力盡。
每天晚上顏士瑋都會順道送她回來,但兩人除了公事,沒有多一句屬于私人性質(zhì)的談話。
因?yàn)橄掳鄷r,她都已經(jīng)累得只想趴下,根本沒有力氣和顏士瑋斗嘴。
米樂將棉被整個拉到頭頂,蒙住小臉。
她真的好累,就讓她再多睡一會兒吧。
另一方面,別墅一樓的飯廳里,顏士瑋和顏士德兩兄弟正在吃早餐。
「大哥,你每天把米樂留在公司里加班到半夜,別說要我追她,就算我要見她一面都難如登天�!诡伿康鲁粤艘豢诨鹜鹊�,忍不住抱怨。
顏士瑋習(xí)慣性地挪了挪鼻梁上的眼鏡。「我剛進(jìn)公司,有很多事要熟悉,而且下學(xué)期還有論文要寫,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上軌道�!�
「我知道,那你也不用把她留在公司里陪你賣命呀,至少留一點(diǎn)時間讓我跟她約會吧?」
「計(jì)畫改變了,你不用追她了�!�
「為什么?」顏士德差點(diǎn)被嘴里的蛋噎著。
「還敢問我為什么?這一個月來,你在家里的日子恐怕不會超過三天吧?」顏士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顏士德顯得有些心虛�!竸偤秒s志社要去絲路拍照,機(jī)會難得嘛�!�
從那天邀米樂在陽臺上賞月,兩天之后他就打包行李去了絲路,直到三天前才從西安回臺北,全身上下還有著從沙漠歸來的蒼涼味道。
「靠你來追她,倒不如我自己下手比較快�!�
「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把她操得累一點(diǎn),看她能不能自動辭職,即使她不辭職,以我一天跟她相處十八個小時的情形下,你認(rèn)為我有沒有機(jī)會將她手到擒來?」
事情可說是歪打正著,那天他抱著胃疼的她下樓,謠言果真如火如荼的流傳著,他什么話都不用說,公司里就開始謠傳他正和米樂交往的消息。
同仁們像是連續(xù)劇的編劇,自動編出一出一出的戲碼。
版本一,因?yàn)榭偨?jīng)理太喜歡米樂了,才會要兒子進(jìn)入公司,讓兩人可以乘機(jī)培養(yǎng)感情,以后夫唱婦隨,同心為公司打拚。
版本二,米樂和顏士瑋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米樂才會甘愿為跟在他的身邊做個小助理,沒日沒夜的和他一起工作。
顏士瑋想,這下她要是真嫁給他爸爸,絕對會落個名譽(yù)掃地、水性楊花的惡名,而爸爸也會受到極大的輿論壓力,兩人就不會有結(jié)果了。
「大哥,沒想到你這么陰……」顏士德急急吞下嘴里的「險」字,連忙換個形容詞�!笡]想到你這么足智多謀,只是,你這么對米樂,她到底有沒有去跟爸爸告狀呀?」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跟爸爸訴過苦,至少爸爸沒有找我談過,不過,我想她應(yīng)該沒那個時間�!顾麕缀趺糠置棵氚衙讟方壴谏磉�,除非她利用去洗手間的時間,否則應(yīng)該沒有機(jī)會。
這一個月來,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底。
他說一句她是一句,完全沒有之前跟他吵架時的嗆脾氣,真不懂她初來他家時,他為什么會被她氣得血壓頻頻飆高。
「爸爸也真奇怪,米樂是他的女人,天天被你操成這樣,難道他都不會心疼嗎?」顏士德對此感到不解。
「爸爸可能是有所顧慮,要是他插手管米樂的事,我會一氣之下不進(jìn)公司,那他的損失更大。」
「嗯,有道理。咦,都已經(jīng)八點(diǎn)多了,怎么還沒有見到她下樓來吃早餐呀?」顏士德忽然發(fā)現(xiàn)談話中的女主角一直沒有現(xiàn)身。
顏士瑋看了一下手表�!鸽y道爸爸出差,她就打算跟著放假嗎?」
「我上樓去看看她。」顏士德站了起來。
「不用了,我去就好。」
「大哥,你可別嚇壞小女生,要憐香惜玉呀�!顾ζΦ膭裰�。
顏士瑋送他一個大白眼,要他別再多說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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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士瑋快步爬上三樓,敲了敲米樂的房門。
「米樂,米樂!」他的聲音穿透過門板,一聲大過一聲地喊著。
其實(shí)米樂早就醒了,只是賴在床上不想動,聽見了顏士瑋的聲音,她更是一肚子火。
「米樂,米樂!」顏士瑋繼續(xù)喊著,「再不起床,我就進(jìn)去了�!�
她怒氣沖沖地下床,門一開,大眼死命瞪著這個吵死人的擴(kuò)音器。
「顏士瑋,你吵死了,你就不能讓我多睡一下嗎?」
他被她的吼聲愣住了,以她在公司里乖巧的表現(xiàn),他差點(diǎn)忘了她可是很能撩撥他的情緒的惡女。
「該上班了!」雖然兩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剛睡醒的模樣。
她身上穿著粉紅色有熊寶寶圖案的運(yùn)動服,一頭亂發(fā)披散在肩頭,她的神情委靡,整張小臉蒼白得如白紙般,一只手正按在小腹上。
他不因?yàn)樗膲目跉舛腥魏尾粣偅炊驗(yàn)槟菑垱]有血色的小臉心中有些擔(dān)憂。
「我知道,九點(diǎn)上班嘛,現(xiàn)在才八點(diǎn)二十分�!姑讟返奈骞偃及櫾谝粔K。
「從這里到公司至少要半個小時車程。」他冷冷地警告。
她揚(yáng)起臉,想彰顯出僅存不多的氣勢,然而聲音十分虛弱�!改俏医裉煺埣倏刹豢梢�?」
「我爸爸一出差,你就請假?」他譏諷道。
「顏士瑋,你用這種手段想把我趕出公司,你放心,我不會輕易離開的,我只是暫時讓你使喚,冠軍伯伯答應(yīng)我,等過完年我就可以回到他身邊�!顾脑捠且徽上ЯΦ啦蛔�,根本失去了對他叫囂的效果。
「原來你只有這點(diǎn)能耐,還想妄想當(dāng)總經(jīng)理?」看著她病撅撅的模樣,他心里也跟著煩躁起來。
「當(dāng)總經(jīng)理是我跟冠軍伯伯的交換條件,你有意見嗎?有本事你把總經(jīng)理的位子搶回去,不然就是阻止我踏進(jìn)顏家。」
「你以為我辦不到?」剛剛還曾對她涌起一絲憐憫之心,看來是他一大早腦袋還不清醒,才會有那種想法。
「你當(dāng)然辦得到。」米樂有氣無力地道。
「廢話少說,快準(zhǔn)備上班了�!�
「我今天要請假�!顾幌氤褟�(qiáng),因?yàn)槌褟?qiáng)的結(jié)果是她真的會昏倒在辦公室里。
「你真的要請假?」顏士瑋銳利的眼眸直盯著她。
「不行嗎?我身體不舒服�!谷瞬皇娣䲡r總是特別脆弱,尤其每個月的生理期來報到時,更讓她心情差到極點(diǎn),以往能忍受的委屈,此時此刻完全不能忍受。
米樂吸吸鼻子,眼中泛起一層水霧,眼睫也沾上晶瑩的水珠。
「你又犯胃疼了?」他忍不住問,誰教她現(xiàn)在的模樣真像是可憐的小媳婦。
「沒有。」她否認(rèn)。
「你昨晚沒吃飯嗎?」他厲聲再問。
「有吃,你煩不煩呀?」因?yàn)閻炌锤幸魂囮嚨囊u來,她的腰越來越往下彎,眉頭也越皺越緊。
「走,我?guī)闳タ瘁t(yī)生,你去換件衣服�!顾刹幌肼鋫€虐待員工的惡名。
「我不要看醫(yī)生!」她猛搖頭。
他眼眸微瞇,不懂她在鬧什么別扭。
上次她乖乖的跟他去醫(yī)院急診,醫(yī)生囑咐她要再回醫(yī)院復(fù)診,照一下胃鏡,做進(jìn)一步的檢查,只是他后來一忙,根本忘了這件事,而她也跟著他忙,可見她根本沒有回醫(yī)院去復(fù)診。
「你自己的身體,不關(guān)我的事,不看醫(yī)生就讓你痛死!」他神色嚴(yán)厲,看來無比嚇人。
米樂眼睫一眨,忽然間大顆大顆的眼淚便往下掉。
「你……你哭什么哭呀?」一看到她落淚,顏士瑋的心不禁慌了。
長這么大,除了那年他推了她一把,害得她恢復(fù)意識后哭得驚天動地之外,他從來沒再讓任何女人哭過。
可是今天,她又在他面前哭了,哭得他心頭非常難受,當(dāng)年的小米樂,在醫(yī)院里無肋的模樣霎時回到他眼前。
米樂極為傷心,整個人窩坐在地板上,眼睛就像開啟的水龍頭,無法止住那不斷涌出的淚水。
聞聲而來的顏士德,看到米樂哭倒在地上,而他那個一向沉穩(wěn)的大哥竟然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怎么回事?樂樂,你怎了?」顏士德蹲了下來,輕聲問著。
米樂一看見他,越哭越大聲。
顏士德趕緊拍拍她的肩�!冈趺戳�?大哥欺負(fù)你是不是?」
「我沒有!」顏士瑋立即否認(rèn)。他才被她莫名其妙的哭聲氣得差點(diǎn)血管爆裂。
「大哥,你小聲點(diǎn),你沒看見她哭成這樣嗎?雖然她是爸爸的女人,但她畢竟小我們很多歲,你有必要這樣嚇?biāo)龁�?」顏士德最心疼女人了,女人都是要疼寵的�?br />
聽到那句「她是爸爸的女人」,顏士瑋的臉幾乎抽搐。
「既然她是爸爸的女人,就教爸爸回來照顧她呀�!顾а琅�。
米樂越哭越凄慘,看來好可憐。
顏士德對于兄長的硬脾氣十分無奈,只好先安慰眼前的淚人兒�!笜窐罚阍趺戳�?」
「我肚子痛,他還硬要我去上班,我想請假都不行,他還罵我、兇我!」她抽抽噎噎、哭哭啼啼的訴說著顏士瑋的惡行。
顏士德看了兄長一眼,也不好說他什么,只好又看著米樂。「那你為什么肚子痛?是昨天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嗎?」
任哪個男人看了米樂柔弱無助的模樣,都會想要疼惜她,怎么都無法把她跟害人的狐貍精聯(lián)想在一塊。
「我……」米樂一臉尷尬,臉上突然冒出兩抹嫣紅。
顏士德見多識廣,想了想便知道原因�!甘且�?yàn)椤耗莻€』嗎?」
米樂點(diǎn)點(diǎn)頭,羞得不敢抬起臉看他。
顏士瑋一聽,真想大罵自己愚蠢,他怎么會在女人最難過的生理期時跟她吵架呢?
「那我先抱你躺回床上好不好?待會兒就去買熱敷袋給你用,然后教劉媽煮紅豆湯給你喝�!诡伿康螺p聲輕語道。
米樂點(diǎn)點(diǎn)頭�!改阏娴囊獛臀屹I熱敷袋?」
「當(dāng)然是真的。」顏士德正想彎身抱起她時,卻被一只大手阻擋。
「我來�!诡伿楷|像是要彌補(bǔ)似的,立刻彎身抱起窩坐在地上的米樂。
米樂這次并沒有被他的突然之舉嚇著,畢竟早已經(jīng)有過一次經(jīng)驗(yàn),反而是顏士德有些愣住。
顏士瑋直接把她放在床上。「你今天就休息一天吧。」他的眼神不再銳利,語氣也不再冰冷,然后轉(zhuǎn)身拉著弟弟走出房間。
米樂咬著下唇,看著關(guān)上的房門。
每次都這樣,非得她病到慘兮兮了,他才肯對她好一點(diǎn),好像還有那么一點(diǎn)良心。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生氣,她真是恨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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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彥安像是做了什么壞事般,神秘兮兮地從自己的位子來到米樂的座位。
「樂樂�!顾自诿讟芬巫拥呐赃�,小聲地喊著。
「張姊,你在干什么��?」米樂連忙停下正敲著鍵盤的手。
「噓,小聲點(diǎn)啦!」之前張彥安眼尖的瞥見顏士瑋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她才快速地偷溜到這里來。
「喔�!姑讟伏c(diǎn)了點(diǎn)頭,稍稍彎低身體,好讓自己能聽清楚她的說話聲。
「樂樂,我問你喔,你跟顏副理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謠言在各樓層流傳著,終于飄進(jìn)了總管理處。
「什么真的還是假的?」米樂一頭霧水。
「就是你跟顏士瑋的事啊�!�
「我跟他什么事呀?」她還是不懂。
張彥安有些無奈,只好說得更明白。「聽說你正在跟他交往,前陣子你們在電梯里卿卿我我,被其他同事撞見了�!�
「我跟他交往?」米樂露出驚恐的表情�!改闶菑哪穆爜淼�,怎么可能嘛!」
「沒有嗎?那你為什么天天跟他黏在一塊,中午也不跟我們一起吃飯,下班后也都沒空跟我去逛街?」張彥安心里有著深深的懷疑。
「張姊,我是逼不得已的,我事情都做不完,根本沒空出去吃飯,只能叫便當(dāng)吃,你以為我愿意呀�!姑讟氛f得委屈。她可憐的胃,搞不好已經(jīng)被折騰得胃出血了。
「真的嗎?可是外面?zhèn)鞯亩疾皇沁@樣�!箯垙┌策€是不太相信。
「我才不管別人怎么傳,顏士瑋那個死沒良心的,天天要我加班到半夜,只差沒把我整死,我怎么可能跟他在一起?」
「可是,好多人羨慕你能當(dāng)他的助理,可以一天十幾個小時跟他黏在一起。
「誰羨慕我?教那個人來跟我換,我才不想當(dāng)他的助理�!共旁诩倚菹⒁惶�,隔天就被顏士瑋抓來公司繼續(xù)工作,米樂越想越氣,忍不住稍稍提高了音量。
這時,正說得渾然忘我的兩個女人根本沒發(fā)現(xiàn)后頭已經(jīng)站了一個剛從洗手間回來,冷著一張臉的男人。
「那我跟你換呢?」張彥安笑得曖昧。
「什么,你不怕被他操死呀?他可是工作狂。」米樂很訝異。
「哎呀,不然怎么有機(jī)會接近他呢?他一天到晚都忙著工作,根本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箯垙┌脖憩F(xiàn)出一副對顏士瑋很有好感的樣子。
「張姊,你該不會是喜歡他吧?」米樂連連搖頭,覺得不可思議。
張彥安只是抿唇微笑,有些害羞。
「天呀!」米樂忍不住再次驚呼�!杆莻€人是惡魔轉(zhuǎn)世的……」
「咳!」
后頭突然傳來清喉嚨的聲音,讓米樂把嘴里的話縮了回去,與張彥安同時像彈簧般地彈了起來。
兩人一回頭,這才看見只離她們兩步遠(yuǎn)的顏士瑋。
顏士瑋鏡片下的眼神有種詭譎難辨的深幽。
「顏副理�!箯垙┌搽y堪得當(dāng)場想化身為隱形人。
「你……」米樂咬了咬下唇。在背后說他壞話,讓她有些窘然。
「樂樂�!诡伿楷|反常地勾起一抹微笑。
他從來沒這樣叫過她,米樂只覺得那詭異的叫喚聲聽來十分恐怖,令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呃……」她實(shí)在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反正大家都知道我們的事,你就不用再隱瞞了。」
�。克v的是哪一國的話,為什么她都聽不懂?
「顏副理,我跟你沒什么事呀�!�
顏士瑋的手突然牽住米樂的小手,令張彥安瞠目結(jié)舌。
「張秘書,樂樂就是這么害羞,她一直不想讓同事們知道。」他雖然沒多說什么,但是肢體動作其實(shí)什么都說了。
「顏副理,我明白。」張彥安立即表現(xiàn)出鎮(zhèn)定的模樣。幸好她剛剛什么愛慕的話都沒有說,否則她這會兒不就得當(dāng)場去撞墻了嗎?
米樂完全無法言語,終于明白什么叫觸電,她的手不僅被他的手電到,連雙腿都不爭氣的微微發(fā)抖。
怪了,只是牽手,她干嘛這么緊張?是因?yàn)樗侨缤偘愕年幧δ槅幔?br />
「張秘書,我認(rèn)識樂樂十幾年了,她比較小孩子心性,你可要多多包涵�!诡伿楷|客氣地說,一派斯文。
「顏副理,別這么說,樂樂很乖巧,也很懂事,我們大家都很喜歡她�!箯垙┌矊擂蔚匦α诵Α!笡]事的話,我回座位去了。」
顏士瑋點(diǎn)點(diǎn)頭。
張彥安如得到特赦令,匆忙地離開。
米樂低頭看著顏士瑋牽著自己的手。
她竟忘了掙扎,就這么讓他牽著,直到張彥安離開才回過神,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她趕緊用力甩開他的手。
「借一步說話�!�
語畢,她率先走出辦公室,直接搭電梯來到頂樓。
顏士瑋沒有拒絕,跟著她來到頂樓。
頂樓是一座空中花園,公司體貼員工的辛苦,在頂樓的花園設(shè)有飲料專賣店,只要有人想稍微休息,都可以上頂樓來喝杯咖啡。
米樂在一處較隱密的角落停下腳步,藉著花叢擋住他人的目光。
「你是什么意思?不但沒有撇清我們的關(guān)系,干什么還讓張姊誤會?」她壓低聲量質(zhì)問。
顏士瑋略微彎低腰身,直視著她那張因?yàn)榕瓪舛奂t的小臉。
「你不是很聰明嗎?不是想要對付我嗎?難道不知道我的意圖?」
「你故意想讓大家誤會?」她張大眼,不相信他竟使出這么卑鄙的手段。
「如果大家都知道你正在和我交往,你認(rèn)為你還有可能進(jìn)得了顏家的門嗎?」顏士瑋挑釁似的反問她。
只有在米樂面前,顏士瑋的好修養(yǎng)、好脾氣才會瀕臨崩潰。
而只有在顏士瑋面前,米樂原本的乖巧聽話才會被他激得蕩然無存。
她定了定心神,咬緊的牙關(guān)慢慢地放松,然后笑了起來,漾起美麗的酒窩。
最近和他交手,她連連慘敗,已不再像剛開始時場場勝利,她告訴自己,絕不能敗在這個惡魔的手中。
「你要用這一招,也早點(diǎn)告訴我嘛,我可以好好配合你呀,就不會在張姊面前差點(diǎn)穿幫了�!�
顏士瑋雙眸微瞇�!改愦蚴裁粗饕�?」
「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你認(rèn)為冠軍伯伯會有什么反應(yīng)?你搶了他的女人,他難道不會生氣嗎?」她就不信扳不回一城,一定要讓顏士瑋付出代價。
「我會跟我爸爸說,我和你日久生情,我是情不自禁愛上了你,以他對我的疼愛,一定會成全我的�!�
「說得好動聽呀�!姑讟冯p手拍了拍,鼓起掌來�!讣热贿@樣,我們交往到最后,不是結(jié)婚就是分手,不過看樣子,我是注定會被你狠心拋棄。」
「我不會拋棄你的,除非你自己離開我。」顏士瑋唇畔的笑帶著邪氣。
畢竟他是搶了爸爸的女人,如果又不要她的話,爸爸不但會怪罪他,他不僅得背負(fù)狼心狗肺的罪名,她還有可能會以更可憐的姿態(tài)重回爸爸身邊。
這一點(diǎn)他早就明白,也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
「你……」看他那奸臣般的笑,好像已經(jīng)勝券在握,讓她恨得牙癢癢的。
「反正我已有女朋友,不在乎在公司里跟你這樣耗著,讓大家對認(rèn)為我們是情投意合的一對。」
「顏士瑋,休想我會配合你,我立刻去跟大家澄清,我跟你根本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你覺得會有人相信嗎?你會不會越解釋反而越描越黑?」
米樂咬緊了下唇。這是有可能的,誰教她被很多人撞見過他抱著她,這下她根本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況且她根本沒本錢跟他耗,再被他操下去,她的身體一定會受不了的。
看她喪氣的模樣,他越來越得意�!改氵€有一條路可以走�!�
她抬頭瞪著他�!甘裁绰�?」
「你真的很笨,你就辭職呀,離開公司、離開顏家,這樣我們就毫無瓜葛了�!�
「我不會離開公司的!」就為了賭一口氣,她說什么都不能被他打敗。
「米樂,你還年輕,想跟我斗,想要冠軍保全,想要顏家的財產(chǎn),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只能作作夢�!顾а赖溃瑲庀⑷珖娫谒樕�。
米樂心里喊著,她一點(diǎn)都不想要冠軍保全,更不想要顏家的財產(chǎn),她只想聽到他跟她說聲道歉!
「可惡的男人,該死的顏士瑋,我絕不會認(rèn)輸?shù)模 顾滔略�,氣沖沖地離開頂樓。
顏士瑋是個溫文的人,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么惡劣過,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誰教她先來招惹他,還妄想當(dāng)他的小媽!
十幾年前,他不小心推了她一把,她的后腦勺雖然縫了好幾針,可是他也被父親打爛了屁股,那是他生平第一次被父親打,還是這么羞辱的打法。
他一向是個好孩子,好學(xué)生,卻因?yàn)樗艿竭@么嚴(yán)厲的處罰。
而他都已經(jīng)忘了舊恨,她為什么還要頻頻來招惹他?
她說她不會認(rèn)輸,他也絕不能再栽在這個小女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