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有位飯店服務(wù)人員指出,你是主動去誘惑金導(dǎo)演不成功,所以挾怨報復(fù)、惡意中傷,關(guān)于這點你有什么看法?」反過來采訪米莉的記者,把所知的消息轉(zhuǎn)而以辛辣直接的方式詢問。
突然被這么反問,一時沒有準備的米莉,心慌的臉色乍青忽白,精采萬分。
「胡說,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反應(yīng)過來,立刻矢口否認。
「那你怎么會在金導(dǎo)演私人行程的時間里去拜訪他?」繼續(xù)追問。
「我、我是偶然遇到的!顾崞饋。
該死的,哪個飯店服務(wù)人員扯她后腿……對了,那天后來闖進了一個女服務(wù)員 !她驀地想起那張臉。
「據(jù)說,你這次之所以沒有參加選角活動,是因為金導(dǎo)演對你主動獻身的行徑很感冒,直接把你剔除的是嗎?」毫不留情的追根究柢。
「才不是!」米莉用大音量來掩飾心虛,隨口找借口瞎掰,還不忘要拉高自己的身價!肝沂且驗橛胁縿傉労玫膽蚣s檔期跟那部片的開拍日期強碰,所以才不去的!
「咦?你之前好像是說金導(dǎo)演要你試演床戲,你不肯,之后才不去參加選角的不是嗎?」馬上有另一位記者揪出她的漏洞。
「哦,對,對!」知道自己險些穿幫,米莉含糊地應(yīng),趕緊找理由離開。「不好意思,我趕通告,時間來不及了!
她幾乎是狼狽的落荒而逃,事實到底如何,記者們已經(jīng)看得出來了。
不過,害人害己的米莉卻還是不知要反省檢討,反而怪起出面說明的恬敏。
都是她雞婆,否則是真是假根本沒人知道,達到她想露臉的目的后,新聞炒炒就過了,這下可好,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不知要怎么戰(zhàn)她了!
哼!那個服務(wù)員……她雖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她認得她的模樣,要查還不難。
像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定是欠教訓(xùn),才會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還管別人的閑事!
她非得讓她受點教訓(xùn),才能消心頭之恨。
。
每天都有新聞發(fā)生,很多熱潮過了一陣子就會消褪,很多事情過了一陣子就會遺忘,米莉引起的風(fēng)波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都已告一段落,日子終于恢復(fù)了往常的平靜。
然而,平靜之中,隱約又有著一種莫名的詭譎。
這幾天,恬敏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有時以為是自己神經(jīng)質(zhì),有時第六感又很強烈,可是她卻沒有看出什么異樣。
不過她可不會拿自身安全開玩笑,既然有點毛毛的,在晚歸的時問都會找男同事護送。
「恰克,謝謝你哦!下了課還特地來送我回家。」在自家大樓門口,她向騎著另一輛車的恰克道謝。
「沒關(guān)系啦,幸好我上早期恰巧調(diào)早班,這樣學(xué)校放學(xué)后,我剛好可以來等你下班!固衩魶]有干部架子,又像個大姊姊,需要幫忙的話,他恰克當(dāng)然是義不容辭。
「這樣不會耽誤你交女朋友的時間吧?」她開玩笑地說著。
「嘿嘿,你以為我為什么要調(diào)早班?」他意有所指,賊溜溜的奸笑。
「齁~~我知道是誰了!」她知道早班服務(wù)員有一個恰克欣賞的對象,看來,他是展開行動了。
「快上樓吧!我也要回家了!骨】舜叽偎瑤腿藥偷降、送佛送上西,他得親眼見她進人大樓才能安心離開。
恬敏道別后,搭電梯上樓,進屋后擱下雜物,立刻梳洗更衣,一閑下來,就想起了金正太。
這幾天不知怎么了,他都沒有打電話過來,她打去時,樸智勇的態(tài)度總是不耐煩,口氣也愈來愈差,甚至用各種理由回絕她,所以她只和金正太匆匆通過一次話,可是他才說了最近有點事得忙,就被旁人的叫喚給打斷。
她不曉得所謂的有點事是什么事,一方面好奇,一方面擔(dān)憂,就怕遠在另個國度的他發(fā)生什么狀況。
她已經(jīng)愈來愈不喜歡這樣相隔兩地、無法得知對方的情形了,他們才相戀多久,就要承受乘以倍數(shù)的分離和想念;正處在熱戀期間,應(yīng)該如膠似漆的階段,就要硬生生的被隔開。
她寂寞時,希望有他陪伴,即便是斗斗嘴也好;她開心時,希望有他分享,聽他贊美;她遇到挫折、感到不安時,希望有他鼓勵,安撫哄慰。
像最近這幾天的詭譎感覺,如果他不是住那么遠,她就用不著麻煩恰克,這本來就應(yīng)該是男朋友的義務(wù)。
有時候,心底自然衍生的不安,會攪亂她的思緒,令她懷疑起這幾天的疏于聯(lián)系,是不是他想要疏遠她的征兆?
畢竟,連她都耐不住遙遠的關(guān)系,渴望真實的陪伴,更遑論是容易產(chǎn)生生理需求的男人!
會不會是他遇到了可以陪伴的對象,所以冷落了遠在臺灣的她?
像要趕緊消滅心頭疑慮,恬敏很快的結(jié)束沐浴,立即拿起電話打給金正太,此時此刻,她極度需要他來安撫她的心。
「你好!闺娫挕油,彼端傳來的是韓語。
一聽那回絕她多次的嗓音,恬敏滿腔沸騰的熱血就冷卻了大半。
「樸先生你好,我是恬敏,請問正太在嗎?」盡管對樸智勇也沒好感,但現(xiàn)在得看他臉色,她禮貌的以英語詢問。
「……」認出是她,樸智勇厭煩的撇嘴,因此沒立刻應(yīng)聲。
「喂?有聽見嗎?」她納悶的揚聲。
「嗯,導(dǎo)演在忙,不方便聽電話!箻阒怯吕淠幕卮。
「這個時間?」韓國的時間比臺灣快一個小時,所以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韓國就是兩點!改敲赐砹,還在忙嗎?」
「對呀,都那么晚了,你不也打電話來?」樸智勇不客氣的諷刺她。
恬敏被堵得一時語塞,尷尬得一陣熱氣竄上腦門。
言下之意是造成他的困擾了?可是,她是要找金正太,又不是要找他,而他是他的助理,本來就應(yīng)該替他接聽電話呀。
「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煩你等他忙完的時候,轉(zhuǎn)告他我在找他,請他回電話給我,任何時間都沒有關(guān)系!顾f服自己不要被樸智勇影響,仍然維持著應(yīng)有的態(tài)度。
「……」因為不情愿接受她的請托,他又陷入了沈默。
恬敏也不催促的等著他的回答。她知道他其實有聽見,只是好像在思索著怎么回答。
「恬小姐。」他冷聲稱呼,不是客氣,而是相當(dāng)生疏。
「是,可以麻煩你嗎?」她再次詢問。
樸智勇沒理會她的問題,逕自說著想表達的話。「我看你長得挺伶俐的,怎么腦袋這么笨呢?導(dǎo)演的電話由我過濾,而我又再三回絕你的來電,這是什么意思,你還不明白嗎?」
「不明白!顾毖源,突然聽他講那么多,她沒來得及細思。
樸智勇翻了翻白眼,為了達到破壞的目的,耐著性子繼續(xù)說明:「導(dǎo)演是我的雇主,我聽他的話行事,如果不是他交代下來,你說,我有什么資格和立場可以回絕你的電話?」他引導(dǎo)她思索的方向。
恬敏一怔,總算聽懂他想告訴她什么。
「你的意思是,他在躲我的電話?」她忍不住訝異的揚高了聲調(diào)。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改腥,哪個不是貪圖新鮮?過了保鮮期,不是擱在角落,就是丟掉。」
恬敏心口窒了窒。他在暗示金正太只是玩玩?現(xiàn)在膩了煩了,懶得再花時間經(jīng)營,想要甩開了?
「正太……他應(yīng)該不是這種人……」她兀自虛弱的掙扎著,不想相信,可最近的反常,卻又令她不得不相信,
「是你跟他久,還是我?你了解他多少?」他嗤之以鼻。
他話都說得這么白了,還不死心?果然是貪圖財富名利,才會不計較能否擁有真感情!
恬敏說不出話來,樸智勇這席話在她腦海心湖炸開,震得她茫然無措,還沒完全咀嚼這變化,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滾落雙頰。
「老是幫導(dǎo)演想借口推你的電話很煩,你不要再打來了!」沒聽見她的回答,樸智勇推斷這方法奏效,旋即冷絕的結(jié)束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