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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扣 第九章

  進(jìn)來的是一名做婢女打扮、長相可怕的女子,她的臉上只有左下角的部分是正常的膚色,其余的盡是墨黑色的胎記,令人不忍卒睹。

  弘胄沒有細(xì)看,只將眼神投注在她抱的小孩臉上,剎那間他覺得頭昏眼花……

  那小孩的五官長得就跟御凌小時候一個模樣!

  “王爺!這就是我另一個兒子!鼻嗥G大聲說。

  他沒聽見,只是兩眼直直地看著孩子。沒想到那個孩子也毫無畏懼地與他對視,兩只漆黑的眼珠骨碌碌地轉(zhuǎn)著。

  他顫抖的手指輕輕地?fù)嵘闲『⒌亩,輕觸即放,像是怕碰壞了他。

  怎么會……他怎么會這么像御凌,好像回到從前看到小時候可愛的她。

  小孩輕輕的拍拍女婢的臉,像是要她抬起頭來看這個一直瞪著他的怪叔叔,可是女婢卻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她沒死!”弘胄轉(zhuǎn)身對著青艷說。

  在場的人皆白了臉。青艷說:“誰沒死?王爺在說什么?”

  “御凌!她沒死,所以生的小孩長得這么像她!”

  “王爺……您在說什么?”青艷皺眉說!八俏曳蚓男『,當(dāng)然長得像我夫君!

  弘胄目光灼灼地在她們臉上掃視。“你們還要狡辯?我們都知道御凌是女人,如果這孩子不是她生的,為什么長得和她那么相像!”

  青艷和怡情兩人相互交換目光,兩人皆面有難色,最后還是青艷開口說:

  “王爺……既然您已經(jīng)知道實情,那我就實話實說……”

  她們又對看一眼,青艷才又說:“這孩于其實是……是……國舅爺?shù)!?br />
  “什么意思?”

  “您也知道,那天國舅爺在御風(fēng)凌云樓過夜,相信您一定以為是御凌和他有私情……”

  “不是她,我早知道不是御凌!”他簡短地回答。

  青艷和怡情兩人驚奇地再互視。

  “沒錯,在御凌床上的人是我!鼻嗥G說。“所以我才懷有身孕。就因御凌和國舅爺是表兄妹的關(guān)系,所以我的孩子會像御凌,這是很合理的!彼终f。

  “胡言亂語!”弘胄怒急攻心。“不可能會像到這種地步,簡直就是御凌的翻版,怎么可能是中迅的孩子!”

  她們又著急的相視一眼,怡情還瞥了眼低垂著頭的婢女。

  “和王爺,我們要怎么說您才會相信呢?”怡情說。

  “難道王爺您要開棺驗尸嗎?御凌已經(jīng)死了二年半,當(dāng)初浙江總督也派人來驗過了,證明御凌確實已經(jīng)死亡,她的左手掌邊緣千真萬確的有一道疤,您還不信,這要我去哪里拿證據(jù)給您看呢!”

  弘胄一時啞口無言,心里百味雜陳理不出個頭緒來,但隱隱地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可是就是想不起來哪里不對。

  “那張驗尸單并不能證明死者就是御凌,因為死者的面貌已被毒液蝕毀,根本無法看出那人就是御凌,現(xiàn)在有這個孩子在,更可以證明御凌沒有死。”弘胄堅定地說。

  青艷嘆口氣:“王爺,您現(xiàn)在來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呢?如果御凌沒死,她為什要躲著您,為什么不跟您相認(rèn)?”

  他語塞。

  “您已經(jīng)知道御凌是女人,然后現(xiàn)在逼著我要我承認(rèn)她沒死,我請問王爺,就算讓您找到她了,您這樣大聲嚷嚷,是要再讓她死一遍嗎?”青艷低聲說。

  弘胄楞住。是啊,他怎么失去理智了?

  只因為看到一個孩子和她長得像,就把所有該顧忌的事都忘了?

  他是怎么了?

  青艷看他發(fā)楞,向婢女揮手說:“還不抱大少爺下去,杵在那里做什么!”

  婢女隨即躬身要退。

  “等一下!”弘胄出聲制止!鞍押⒆拥男用撓拢 

  青艷和怡情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只見婢女聽話的把孩子的兩只鞋脫下,弘胄走上前去拉起孩子的腳底板看。

  沒有……腳底下沒有一顆紅痣。

  他失望的放下孩子的腳板,發(fā)了一會楞,放手要讓婢女退下。

  婢女彎身行禮正要告退……

  “等,為什么這個孩子看起來比剛才那一個大?”他對著黑臉女仆說。

  婢女還是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這是因為小小的身體較差,所以大大看起來就大些!鼻嗥G回答。

  “本王是在問她,為何她不回話?”

  “回王爺,不好意思,就如您所見,我們這安王府現(xiàn)在收留的都是些孤老殘疾之人,所以這個照顧大少爺?shù)呐褪莻啞子。”青艷揮手讓婢女退下。

  他皺起眉來。這到底是誰的主意?竟把堂堂一個王爺府變成安養(yǎng)院。

  弘胄嘆口氣,神情委頓地坐在椅子上,不再言語。

  士壯一看,于是代為發(fā)聲:“和王爺此次來是為追謐老王爺,所以你們先去理出間空房,招待王爺住下!

  灰蒙蒙的暗夜,蟲聲唧唧。

  女仆憑著記憶,摸黑走到弘胄的窗前。

  她側(cè)耳傾聽房內(nèi)的動靜,什么也沒有。是睡下了?

  她頹然地以額靠著窗框,閉上眼睛。這是一定的,已經(jīng)三更半夜,他不睡要做什么,難道希望他像自己一樣失眠睡不著嗎?

  白天在大廳看見他滿臉滄桑、形銷骨立,才短短二年半的光陰,哀傷已經(jīng)在他的額頭刻上皺紋,拉下形狀美好的唇線;這讓她自覺罪孽深重,怎樣也無法閉上眼睡著。

  他來了,多么想就這樣沖進(jìn)房里,抱著他,道盡二年半來活生生的別離痛苦、說出她滿心的懺悔。可是這樣做,不就違背當(dāng)年和皇太后的約定?

  多少夜里,自責(zé)讓她不能成眠、懊悔讓她腫了眼睛,連她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殘忍──竟然可以狠心傷害他,她是天下第一沒心沒肺的東西!

  尤其是在父母壽終正寢之后,她再也沒了牽掛,愧疚更是毫不留情地撕扯著她的心,讓她體無完膚。她錯了,錯得太徹底、錯到無可挽回。如果弘胄不能原諒她,她一點也不會怪他。

  她應(yīng)該信任他的。為什么能愛他,卻不能信任他?

  不該把他隔離在外,讓他承受所有的痛苦……她真是罪大惡極,親手毀了他,把他的心性扭曲到無法復(fù)原。當(dāng)聽到他為她瘋了的時候,她真覺得自己該死,死了,才能回報得了他的愛情;不死,她永遠(yuǎn)還不了欠他的情債。

  原以為自己可以為了家人放棄他,等時間過了,就不會再想起;沒想到,良心并沒有放過她,讓她日日夜夜想的人都是他,怎么樣也忘不了。

  如果事情能重來,她一定不會放棄他,會相信他、相信愛,不再傷他讓他難過,但……這些都是空話。因為直到現(xiàn)在,她還是鼓不起勇氣去向他認(rèn)錯……原來她的心可以殘忍,卻不可以勇敢地面對自己做錯的事……她是怎樣的一個懦夫!

  青艷已經(jīng)罵過她,要她勇敢的去向他道歉,求他的原諒。

  “你還要整那個男人整到什么地步?他到現(xiàn)在看見牌位上的名字都還無法忍受,你一點都不感動嗎?你不去跪著求他原諒你的欺騙,難道還要他來求你?”青艷說。

  是,她是應(yīng)該這么做,她應(yīng)該去向他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懇求他的原諒,可是……就算弘胄原諒她不恨她,也還要她,再來呢?

  他們從此過著幸?鞓返娜兆樱

  不可能……因為,還是有后續(xù)的問題。她從前為什么沒想到這些問題?

  只因為她無法做到……做到什么?

  做到光明正大的嫁給弘胄,成為他的妻子,為什么?

  因為全京城的人都看過她,朝中大臣們更是不用說,人人都記得她,就連各家的千金小姐,甚至是宮中的公主們也都看過她。所有的人都記得她的長相,如果今天她就這樣嫁給了弘胄,那豈不是害他?

  會害他被皇上查出──原來他知情不報,那弘胄還有命嗎?

  都已經(jīng)傷他到此種地步,就不該再害他成為共謀,讓他陪她上黃泉。

  那么當(dāng)他的侍妾吧,那就不用拋頭露面和各家官宦人家來往,大家就不會知道她是誰,但是……她愿意嗎?

  從小到大從未委屈自己,為什么跟了弘胄她就要當(dāng)個地位卑微的小妾?

  就算弘胄不會娶正室,但如果皇上強迫他一定要娶,那怎么辦?

  思前想后,她真的不知該怎么辦了,老天請指給她一條明路吧!

  她揉揉發(fā)酸的眼眶。

  今天還好是因為弘胄有顆善良的心,不愿盯著有殘疾的人看,不然她就會當(dāng)場露出馬腳,在大廳上當(dāng)著大家的面痛哭流涕。

  嘆口氣,她轉(zhuǎn)過身想離去,卻撞到一堵肉墻,撞痛了鼻子,也撞出了魂,她差點就尖叫起來,還好及時搗住嘴,沒發(fā)出聲來。

  慘了,三年來不曾再練武,她的警覺性竟然遲鈍到這種地步,沒聽見有人走近她身邊。幸好她還記得弘胄身上的味道,知道是他,也還好今夜月色黯淡無光,否則她的臉上沒有上妝,肯定讓他識破了。

  其實弘胄根本沒進(jìn)房休息,留在房內(nèi)讓他覺得胸悶氣短,所以他就走到花園去透氣。

  靠著欄桿,他瞧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摸到他居房的窗前,不知要做什么。

  原本以為是個小偷,想等他行動之后再抓他個人贓俱獲,沒想到那人影就靜止在他窗前,動也不動。

  今晚夜色實在太黑了,他緩緩靠近想要看清來人,誰知道……

  越走近那個人,全身的感覺越靈敏,好像有一種暗流在四周流竄,而且還帶著令人安心的感受,就像……今天那個婢女抱著孩子走進(jìn)廳里時,所感受到的親近感。當(dāng)時他以為是因小孩子的關(guān)系,沒想到,現(xiàn)在也出現(xiàn)這種感覺!

  他再靠近二步,人影還是無所覺,看來這不是練武之人,否則早就應(yīng)該察覺他的靠近;他再往前走二步,停下來,是個女人的背影。她在做什么?

  看她從懷里掏出東西來,他以為她要有所動作,沒想到是拿東西擦拭眼淚。

  為什么?難道她是……

  撫著狂跳的心,他再慢慢靠近,已經(jīng)走到她背后了,她還是沒發(fā)覺。應(yīng)該不是他想的那個人,否則不可能一點警覺心都沒有。

  但是她的高度和沒穿靴子的御凌一樣高,是她嗎?

  他看不清,誰能拿盞燈來?

  就在著急的時候,她轉(zhuǎn)過身來,一下子就撞進(jìn)他的懷里,這一撞撞得不輕,可是她還是沒發(fā)出聲音來,原來是那個黑臉的啞女仆。

  他的心一下子滑落谷底,不是他想的人,他怎么又胡思亂想了!

  青艷不是說了,如果御凌沒死,她為什么不來見他?為什么還要裝死?

  他真的是瘋了,疑神疑鬼的瘋了。

  “你是那個啞女仆嗎?”他出聲問。

  看到黑影大力的點頭。

  “你在這里做什么?”

  她飛快的比著他看不見的手勢。

  “你會寫字嗎?”

  這下她不知該怎么回答,她掙扎著想,如果說不會,他就不會再繼續(xù)和她說話,天知道她有多想和他談話,多待一刻就是一輩子的回憶,她多舍不得就此離去;但是說會,又會讓他起疑,為什么一個女仆會認(rèn)得字……

  這樣會不會又泄底破壞她精心策畫的這一切?

  也許小心一點,不要讓他摸到她的左手,應(yīng)該就不會露餡。

  她點一下頭,拉起他的手在他手上寫一,表示只懂一點點。

  “懂一點?好,那就沒問題。我想問你,你家的少爺是什么時候出生的?”

  唉,怎么一下子就問這種問題。

  她再寫一個八字。

  “八月……”

  那就對了,中迅是在十一月和青艷有關(guān)系,在八月生下雙生子。

  原來真是中迅的孩子,不是他的……可是為什么長得那么像御凌?

  “唉……我真是癡人說夢,怎么會認(rèn)為是御凌生的呢?真的是瘋了……”他開始自言自語,“我何能何德能擁有那樣的孩子、擁有御凌?定是前生虧欠御凌太多,這世才要用傷心還她……”

  他不再理會她,轉(zhuǎn)身朝花廊而去,邊走還邊搖頭無奈地笑著。

  “定是前生負(fù)她太多,今世才要用傷心還……用傷心還……”

  她的心窒了一下。不是,不是的,是她太無情,下世定要還他,十倍地還他。

  她急急的跟上他,拉住他的袖子,用手指著他的房。

  但他沒轉(zhuǎn)身,用力一甩,甩掉她的拉扯繼續(xù)往前走。

  “下去吧,我不需要人服侍!痹瓉硭詾樗潜慌蓙矸趟钠腿恕

  他越走越快,還喃喃地念著:“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后歸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歲之后,歸于其室……”

  那是詩經(jīng)里的葛生,是悼念亡者的詞語,弘胄在感嘆漫漫歲月極難挨過,只有等自己百年之后與她同穴,才是他最終的安眠處。

  這是一首流露出極度哀思的詩……

  她僵在當(dāng)場,整個心像失去力氣般無法再跳動下去。

  該死!她真的該死!她握緊雙拳想止住顫抖,可是卻止不住。

  她怎么這樣冷血!管它什么問題,唯有相守在一起,才能解救他們兩個的苦,她何必讓身外的問題,阻擋他們在一起的可能!

  為了深情的他,她什么都可以忍,只求不再分離,為了愛什么都可以放棄!

  她太愚笨了,只要兩個人相守在一起,有什么事解決不了?

  她想通了,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再也忍不住,不能忍、無法忍,她向他奔去,緊緊地從他背后抱住他,把臉埋進(jìn)他的背。

  他停下來,低吼:“放開!”

  她哽咽著還來不及發(fā)出聲音,他又說:

  “本王最恨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放開!”

  她楞住。什么?

  他最恨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那是指她從前做的事嗎?

  她張大嘴。啊……真的嗎?他恨主動的女人?

  他大力的掙開她的雙臂,回頭朝她說:“請自重,本王不是誰都可以亂碰!

  她快速地拉起他的手,在他掌心寫下:“我丑?”

  “不!”他把手伸回去。“再美再丑都不是我要的人,我只要一個人……哈,我真的是瘋了,何必向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丫頭解釋。”

  他隨即又邁步走,但是她快速地跳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讓開。”他低聲說道,聲音里有著不悅。

  她一個動作想把他的頭扳下來親吻,沒想到他硬挺著不為所動,就僵在那里。

  “本、王、說、過、不、要、碰、我!”

  他伸手把她推到一旁,走開。

  真的嗎?這二年真的沒要過別人,沒讓別的女人碰過?

  她可是知道男人會把發(fā)泄和愛分開,不會像女人一樣守貞。

  她也生起氣來了。好,就讓她看看他有多討厭女人的碰觸。

  她邁步跟著走,他停,她也停;他走,她也走,決心要和他杠上。

  弘胄知道他可以結(jié)束這場鬧劇,可是不知怎的,他竟然不想要它結(jié)束,這樣一定一追就好像……過去御凌惡整他時的感覺。

  多美好的往日時光,現(xiàn)在的感覺就像那時一般,御凌非要整到他不可,絕不會放棄。一直要等他開口說放棄或承認(rèn)失敗,御凌才會開懷大笑的放過他。

  就像有一次,她和他打睹他不敢在妓院過夜,當(dāng)時他并不知道她是女人,看著她常常到妓院偎紅依翠,年輕氣盛的他不想承認(rèn)自己沒那個膽子,于是硬和她睹上了,相偕到妓院過夜。

  御凌還故意派當(dāng)時的花魁青艷來誘惑他,也就是那一次的狼狽,讓他記住青艷的舉止神情。當(dāng)時他答應(yīng)給青艷一百兩黃金,買她的合作,只要她安靜的上床睡就給。

  沒想到青艷答應(yīng)了,但御凌還是沒放過他,半夜摸黑進(jìn)來檢查,讓她發(fā)現(xiàn)他坐在椅子上睡覺,沒和青艷躺在床上翻雨覆雨,因此他就輸給御凌一百兩黃金,讓他損失慘重。

  當(dāng)時他惱羞成怒的問她:“干嘛這樣整我?一定要我上妓院才甘心。”

  “我就是要看你是真君子還是假斯文,真能不對眼前的美色起心動念嗎?”

  到后來他才明白,雖然他輸了二百兩黃金,但實際上他是贏了,他贏了御凌的心……

  想到這里,他的嘴角微揚,胸膛漸漸暖和起來。所以他任由她這樣一個走一個追的來到后花園,又轉(zhuǎn)回他暫居的客房前。

  很奇妙的,他所有的沉重,都在這樣的追走之間消失……他的心穩(wěn)穩(wěn)的越來越輕松,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不可思議……真的不可思議。

  站在房門前伸手要推開門。他想知道,這個婢女再來要怎么做。

  跟他進(jìn)到房里?那他要不要讓她進(jìn)門?

  才想到這里,他就猛然一驚。怎么回事?這是怎么回事?

  他竟然會想讓這個女人進(jìn)到自己的房里,在御凌的牌位就在不遠(yuǎn)處看著他的情況下,讓她進(jìn)到他的房間?!

  他是怎么了……低下頭來閉上眼,他握緊拳,恨不得打自己一拳。

  “你可以走了。再不走,別怪我喊人來讓你難堪!彼淅涞卣f。

  沒料到她竟沖過來抱住他的背后,猛搖頭。

  “要你!”她在他胸膛上寫。

  他倒抽一口氣。這情景好熟悉,熟悉到就像御凌在他胸膛上寫字!

  這讓他無法下手推開她。那感覺……那感覺就像御凌回到他身邊……

  他咬緊牙,告訴自己不可能,這是不可能,御凌已經(jīng)死了!

  她的手往上撫摸,伸進(jìn)他的衣內(nèi),貼上他的皮膚。她的手竟然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燃起熱度讓他輕顫。

  她感覺到他全身僵硬,以為還是無法讓他激動,于是更加肆無忌憚地?fù)干纤厍暗亩棺印@下他發(fā)起抖來了。哈!成功了!

  “你!放──手!”他發(fā)起狠來,用手肘尖將她往后推開。

  她像皮球一樣反彈回抱他,快速地寫下:“要你!就是要你!抱我!”

  他幾乎氣絕。

  但那個抱字讓他滿腔的怒意立刻消逝無蹤。

  還是少了向上的那一撇……

  他晃了一下,渾身顫抖、呼吸急促,趕緊扶住門框勉強站住,撲天蓋地的狂喜將他淹沒──是她!是御凌!她沒死!她就在他身后……

  淚就這樣不經(jīng)他允許地、私自竄逃出他的眼眶。

  他緊緊閉上眼睛,忍住酸到無以復(fù)加的鼻腔,兩手死命的抓住門不放,然后全心全意的感受他身后的軀體熱度……

  她沒死……她沒死,感謝老天爺,他收回所有的詛咒。

  御凌被他的搖晃嚇到。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她擔(dān)心的摸上他的心。還好,還在跳動著,沒被她給害死。

  摸著摸著,她的手觸到一樣?xùn)|西,啊……是她的芙蓉玉扣!

  他把它貼身戴著,就貼在他的胸口上……她激動地觸摸著它,它的表面十分光滑細(xì)膩,像是久經(jīng)撫摸之后產(chǎn)生的結(jié)果。

  這芙蓉玉扣的背面是凸起的線孔,戴在胸前壓到時會疼痛不堪,他竟然把它當(dāng)成玉墜來戴!

  原來他真的沒說謊,沒有別的女人可以取代她,她就化身為玉扣抵在他的心口上。

  她的眼淚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流下。她的頭抵著他的背,雙手緊緊的抱著他,再也不想放開,再也不……從現(xiàn)在起,這生就要完全無悔的為他忍受一切……當(dāng)他的奴隸都不會在乎,何況是小妾。

  她轉(zhuǎn)身投進(jìn)他的懷抱,激動得不成聲:“是我……我是御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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