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
她點點頭,“你忘了嗎?小時候你總是不太理我,我看到圍著你身邊打轉(zhuǎn)的女孩個個臉上涂著妝,也想證明我長大了,所以就偷偷拿媽咪的化妝品來搽,可是——”
“我最討厭化妝的女生!
他想起來了,當(dāng)時看到她臉上涂得紅紅綠綠,他是說了那樣的話,然而就因為那一句話,她就再也不化妝?
看出他臉上的震驚與錯愕,她反而很不好意思,吐舌一笑,自我調(diào)侃起來,“也還好,我爸媽生給我一張還不錯的臉蛋,所以沒化妝也不會嚇到人,你別想太多!
她長得很美,他知道的。
“只是,”她的目光又回到他纏著繃帶的手,再看著身上這件洋裝,想起杜巧巧,她若有所思的道:“我覺得你真的很可憐,從小就被我這個討厭鬼纏著,長大后又被其他女人糾纏不休。”
他皺著眉頭,“怎么突然這么想?”
“不只想到這個,”她咬著下唇,笑著搖頭,“我在想或許你的花心,我也該負(fù)部分責(zé)任,我們住在同一個社區(qū),你一回來就會有鄰居跟我說,我就會去纏著你,所以你不想回家,在外面鬼混的時間多了,交女朋友的機(jī)會自然就更多!
他的黑眸不由得放柔,“你這小丫頭,別沒事盡把責(zé)任往自己身上攬,我當(dāng)時可是學(xué)校的風(fēng)云人物,可以說是十項全能,就算我不在外面鬼混,投懷送抱的女孩也是多如過江之鯽!
她開玩笑的瞪他一眼,“好自大!”
“那當(dāng)然,你應(yīng)該看到家里地下室的獎狀跟獎杯了,那不只是學(xué)生時代的戰(zhàn)利品而已。”崔鑫浩微微一笑,“還有房間,在你來之前,等著讓我?guī)Щ丶疫^夜的女人還要拿號碼牌呢,但傭人一星期只來打掃兩次,而房間數(shù)量有限,所以帶美人回家的數(shù)量就得控制了。”
他這么說其實是逗她的,所有他的朋友都知道,他從不帶女人回家過夜,至今能進(jìn)他家的只有她。
可賴家瑀并不知道,還想著難怪每間客戶都收拾得那么干凈,隨時都可以使用……想到這里,她心里有一點淡淡的感傷。
不想再沉淪下去,她立即將這點感傷拋諸腦后,“那你現(xiàn)在是行情變差了?要不怎么這段日子也沒見到半個女人入?”
“你難道不是女的?”他反駁得很直接。
她粉臉不由得一紅,“可我指的是你可以——”
“上床的女人?我邀過你不是?”瞧她困窘無措的樣子,他性感的唇彎成誘人的弧度,“好了,不逗你了,免得像上回——”他抿唇搖搖頭,也不想提上回他覺得自己很可惡的事!拔蚁胧且驗槲覠┝恕⒗哿,而且覺得這樣平靜過生活,沒有女人也挺好的。”
“沒有女人的生活也挺好的?”她好訝異,這幾年她其實都有飛回臺灣偷看他,但每一回他身邊都有女人,而且完全沒有重復(fù)。
瞧她杏眼圓睜,他黑眸一凜,故意咬牙威嚇,“你有意見?”
“你老了!”她忍不住大笑。
“什么?”他臉色大變。
“才大我七歲,就已經(jīng)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黑眸微瞇,“該死的小丫頭,你想聽聽看上次膽敢這樣質(zhì)疑我的女人最后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看過廣告叫喔,說男人最后都只剩一張嘴——”
“什么?你這小丫頭!”
“我才不是小丫頭呢!”
“你敢給我做鬼臉!”
“怕你。
兩人唇槍舌劍的場面透過半開的房門,全落在門外玩疊疊樂的八九名男人眼中。
“那兩人是不是忘了屋子里還有我們這些人。俊避囮犉渲幸蝗丝粗麄,覺得超好笑的,簡直就像兩個幼稚的小孩在斗嘴。
“肯定忘了。”杜唯已在心里替他老妹哀悼,不過他一點也不怪崔鑫浩,因為就連他這個當(dāng)哥哥的都受不了她。
只是他妹才去瑞士上課沒多久,就因為行為不檢被退學(xué)的事,還是別跟崔鑫浩說了,人家的戀情正火呢!
顧建堂也偷偷瞄著那對俊男美女,看得津津有味。兩人的感覺很好,臉上的光彩更吸引人,這一對在繞了一大圈后,又繞回原點了吧!
他又偷偷瞄這些車隊的朋友,因為他們向他拷問的答案不盡人意,嫌他有說跟沒說沒兩樣,廢話一堆,所以大家決定要找一天出其不意的“突擊”崔鑫浩在陽明山的別墅,雖然他為了飯碗應(yīng)該要通風(fēng)報信,可是他也好好奇啊,那就——等飯碗摔破了再說吧。
就這樣,崔鑫浩的車友們決定打鐵趁熱,反正擇日不如撞日,尤其在經(jīng)過今天那個小美人以為只能跟崔鑫浩在下輩子才能再續(xù)情緣的烏龍事件后,這一回家,應(yīng)該有可能發(fā)生什么天雷勾動地火的事。
只要瞧瞧崔鑫浩把手上那團(tuán)夸張的紗布丟入垃圾桶后,明明手上不過是小擦傷而已,竟然就舍棄他最愛的重型機(jī)車,帶小美人坐著計程車走人就知道了。
他們又不是今天才認(rèn)識他,他肯定是為了不讓小美人擔(dān)心,或怕小美人開罵才搭車的嘛,可見她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所以計程車一走,他們先陪顧建堂去把愛車從拖吊場開回來后,一群人便直接往陽明山狂飆而去。
別墅里,氣氛正曖昧。
崔鑫浩直勾勾的盯著賴家瑀,黑眸里有著濃濃的困惑。從來沒有女人能讓他神魂顛倒,因為女人幾乎都是一個樣,但為什么她可以主宰他的心情好壞?
他的神情干么那么專注?被他看得臉越來越紅,莫名的口干舌燥起來,賴家瑀心慌意亂的借故離席!拔、我去倒杯水,你要嗎?”
“我去倒就好!
“不用了,你手受傷。”
“那哪是什么傷?你坐好。”
他去飯廳倒了杯茶給她,見他還是蹙眉盯著她看,賴家瑀更是緊張,一個不小心杯子沒拿好就往下掉,她急著要去搶救那只杯子,崔鑫浩也彎下身要去接,沒想到她不僅沒接到杯子,還將杯子打向他,好巧不巧的將里面的水潑向他的胯間,崔鑫浩雖然接到了杯子,但是水也沒了。
“今天怎么老是鬧水災(zāi)?”她沒話找話說,抽了一些面紙,凌晨跪坐在他身前,就要幫他擦。
“我自己來!”他繃著臉,拿走她手上的面紙,很快的擦拭著。
她不解的看著他濕透的部位,在他神情古怪的看她一眼后,才驀地回神,意識到自己弄濕的地方有多尷尬,粉臉頓時漲得紅咚咚的。
“鈴——”
驀地,保全系統(tǒng)突然被觸動,發(fā)出刺耳的警鈴聲,但僅有幾秒就馬上被解除。
崔鑫浩連忙往落地窗往外看,竟然看到好幾輛重機(jī)從敞開的拱形大門沖了進(jìn)來,但車燈太刺眼,他根本看不出這些騎士是誰。
“你留在這里!彼芰顺鋈ィ谀切┸嚐粝绾,才看清那群不速之客。
“你們這是干什么?”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幾個好友嘴巴咧得開開的,還拎了自動帶來的宵夜跟啤酒,而杜唯則一臉尷尬的替自己喊冤,“我是被他們逼著開門的,剛剛還聯(lián)絡(luò)了公司是我在測試系統(tǒng),要他們別派車過來!
剛下車的顧建堂則一臉困窘,“我、我也是被迫參與的!
但其他沒有忌諱的幾個人則是異口同聲的大方道:“我們是來找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