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鈞捉住她的手,“雅涵”。但是她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樣,他的胸口讓大石壓得難受。
洪雅涵回過頭,她盡量揚起嘴角,但是卻露出一抹很勉強的笑容,“我爸爸在叫我過去了。”
被握住的小手輕微的掙扎著,華鈞不得不放手,如果眼前這對男女不是她的父母親就好辦多了,把她抓回車上帶回家。
當華鈞松手的時候,胸口襲上的失落感幾乎要讓她哭了出來,洪雅涵轉(zhuǎn)身走到父母親的身邊。
“以后不準你再跟這個家伙來往,你聽到了沒有?”袁迎儷抓過女兒,氣得用力的在女兒的肩膀上拍一下。
洪雅涵不敢反駁,父親不悅的眼神讓她更加的不敢抬頭,她咬著唇,她怕她會哭出來。
站在原地的華鈞咬牙,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不爽了!她憑什么動手打他的女人?當她的媽就了不起嗎?華鈞握緊雙拳,上前一步……
“爸爸?”突然,一聲含糊的童稚聲音響起。
袁迎儷和洪崇倫往男人的身后看去,他們看見從他的車子后車窗里露出一顆黑色的小頭顱,袁迎儷怔了往女兒身上拍打的手勢。
洪雅涵畏畏的瞄著母親一眼,看見母親跟父親的視線看向小堯。
“爸爸,抱抱。”一雙小手臂跟著露出后車窗。
“爸、爸爸?”袁迎儷睜大了眼睛,洪崇倫將唇抿得死緊。
華鈞愣了一下,他回頭,只見小家伙還沒有睜開眼睛。
“爸爸,抱抱啊。”一雙小手在空氣中揮了揮。
“這個家伙竟然連孩子都有了,你究竟都在外面搞些什么鬼東西?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跑去跟一個有婦之夫交往?”袁迎儷氣得往女兒的身上直打。
“嗚……不、不是,嗚……”洪雅涵縮著頭、縮著肩膀。
“你這個該死的丫頭,我都是怎么教導你的?你跑去跟一個有婦之夫搞在一起,你要不要臉?我們家還要不要跟別人來往?”
“不、不是、嗚嗚……”
細碎的哽咽音揪住華鈞的胸口,他回過頭,只見該死的一雙手直往他的女人身上打,他媽的她的媽!
“你打夠了沒有?給我住手!”華鈞氣沖沖的走向前,急促的步伐失去平時的悠哉。
“我跟你爸怎么會生出像你這樣的一個女兒……”袁迎儷往女兒身上猛打的手勢讓人一手擒住。
“我警告你不要再打。“低沉的聲音冷到谷底。
一臉厲色的男人讓袁迎儷霎時怔住,華鈞摟過縮頭的小人兒,顫抖不停的身子讓他的胸口揚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憤怒。
“嗚……”洪雅涵在他的懷里搗緊嘴。
“放開我的妻子!焙槌鐐惗⒅矍案叽蟮哪腥,他蹙眉的看著女兒讓男人摟過去。
大手悻悻的松開對袁迎儷的鉗制,“你沒看過壞人對不對?如果你不是她的媽的話,我馬上就讓你看看壞人都是怎么對付撒野的女人!
“你說我是撒野的女人?”袁迎儷偎到丈夫身邊,她即使感到害怕還是睜大了眼睛。
尖銳的聲音讓洪雅涵顫抖得更厲害,也讓露出后車窗的小頭顱睜開眼睛,武致堯看看發(fā)出恐怖聲音的后方又看看陌生的四周。
小頭顱縮回車子里,很愛困的小家伙又往后癱在皮椅上,沉重的小眼皮又闔上,原來他們還沒有到家。
“我拜托你不要一直鬼吼鬼叫,雅涵沒有耳聾我也沒有重聽,還是他的耳朵有問題你怕他聽不見?”堅毅的下巴往洪崇倫的方向努了努,華鈞硬是耐下性子。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脾氣好的男人,他在心里不斷的提醒自己,這個潑辣的女人是她的媽,這個臭臉的家伙是她的爸。
“你這個家伙,你以為你是誰?”袁迎儷很想把女兒抓回來,簡直不成體統(tǒng)。
“迎儷,好了。你什么都別再說,讓我來處理!焙槌鐐惏矒岬目戳似拮右谎郏麑ι先A鈞,“你先放開我的女兒,我不準許我的女兒在外頭表現(xiàn)出任何不得體的言行舉止。”
“不要!比A鈞的一雙手將懷里的女人摟的緊緊,換做別人他連不要都懶得說。
洪崇倫的臉色更沉,“洪雅涵,你要我開口幾次才肯從男人的懷里離開?”
沉穩(wěn)的聲音不疾不徐,不慍不火,卻夠讓洪雅涵心驚的,哽咽的她在他的懷里掙扎,“我爸爸叫我過去。”
“你要是害怕就別過去,有我在,我就不信她敢再打你一下。”華鈞警告性的看了她的媽一眼。
“你還不快一點放開我們雅涵?你要是再不放開我女兒的話,我就要叫警察過來了!痹瓋局煞虻氖直蹓涯。
“快一點叫,我就給你看看是警察怕我還是我怕警察?”華鈞不讓懷里的女人離開。
“洪雅涵,過來!”洪崇倫大喝一聲。
洪雅涵發(fā)抖的推開他,華鈞皺了眉頭,當他想拉回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讓早伸長手的袁迎儷一把拉過去。
“你這個該死的丫頭,我平常是怎么跟你說的?你什么人不去交往要去交往一個有婦之夫?”袁迎儷拍了女兒的肩膀一下,卻也不再像剛才那樣打著她不放。
洪雅涵的模樣讓華鈞擔心,低垂的頭讓他始終看不見她的臉色,他知道她肯定是淚流滿面,因為當他把她摟進懷里的時候,他的胸口就濕了,她無聲的哭泣讓他心疼不已。
洪崇倫沒有忽略眼前這個男人膠著在女兒身上的視線。
“你是個有家室的男人?”洪崇倫開了口。
不舍的視線勉強的從洪雅涵身上移開,華鈞看向她的爸,“不是,我根本還沒有結(jié)婚。”
“那你是離婚了!痹瓋珜⑴畠和频缴砗螅辉敢庠僮屵@個家伙靠近女兒一步。
“不是,搞了半天是你自己的耳朵有問題,我不是說了我根本就還沒有結(jié)婚?哪來的離婚?”華鈞很想給她的媽一個白眼,又笨又潑辣。
她的耳朵有問題?袁迎儷的頭頂在冒煙。
“車子里的孩子叫你爸爸。”不同于袁迎儷的氣憤,洪崇倫的臉上始終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他不是叫我爸爸,那小子肯定是睡迷糊了,他是我兄弟的兒子,小家伙姓武不姓華!比A鈞想看看洪雅涵的情況,但是她的媽像母雞一樣的將她擋在身后,明明就是她的媽比他還像老鷹。
“你隨便說說我們就相信嗎?”袁迎儷挺起胸膛。
華鈞深呼吸一口氣,這個欠扁的女人是她的媽、她的媽,她的媽不能扁、不能扁。
“要怎樣你都相信我根本就沒有過婚姻關系?”
“我們才不信你,你以后不準再跟我們的女兒來往!”袁迎儷一點機會也不給。
華鈞瞪著一雙眼睛,她的媽簡直無理取鬧!
“上車!焙槌鐐愞D(zhuǎn)身,袁迎儷也趕緊牽著女兒要上車,洪雅涵不舍的回頭,模糊的視線讓她看不清楚華鈞臉上的表情。
媽媽對他如此的不客氣,爸爸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他還會再來找她嗎?剛才在回來的路上,她應該留下他的手機號碼,她以后要怎么找他?
淚痕滿面的小臉沖擊華鈞的胸口,他不知道為什么看見她哭泣的小臉他的心里會如此的難受?哭泣的人是她不是嗎?他的心里充斥滿滿未曾有過的強烈情緒。
“你這個丫頭怎么說你幾句就哭了?”袁迎儷蹙眉。
“沒、沒有!焙檠藕艔埖牡拖骂^,“我沒有哭!
“爸爸媽媽也是為你好,你跟一個有孩子的男人在一起能幸福嗎?后母不是這么好當?shù),隨隨便便人家都會說你不疼不是你肚子里生出來的孩子。”袁迎儷摟著女兒的肩膀,她讓女兒坐進車子的后座,她跟著坐進去。
華鈞深呼吸再呼吸,他沒有孩子,他沒有結(jié)婚,他拿出這輩子最大的耐性走向前,他一手拉住洪崇倫的胳膊。
“伯父!
洪崇倫回過頭來,只見一雙英銳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向他,眼前的男人跟兒子有同樣挺拔的身材,英氣勃勃的年輕人讓人難以忽視,但是他不曾在任何場合里見過他,他不明白女兒怎么會跟商界以外的人士接觸?
“我很喜歡雅涵,我認真的想跟她交往!比A鈞真誠的說著。
原來想跟女人交往還得先跟她的長輩報備一聲,他還以為只有撂兄弟的時候才需要報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