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駐軍那里也傳來好消息,最后一名遁逃的謀反者東王唐方已被逮到,他們要上長安城的日子不遠(yuǎn)了。
只是,她始終不懂,炎靖一直沒有提及她是女子一事,所以她也無從得知他是否將她和在威州知府摸上他床的女子聯(lián)想在一起?
畢竟那事離今已有一段時(shí)日,不過,她不會笨得去求證這件事。
但有一件事,她是一定要眼他說清楚的。
此時(shí),蘇滟晴看著放在床上的男子服裝。這是她拜托小潔到外面去買回來的,還有那長長的纏胸布,小潔雖好奇,但沒敢多問。
她深吸口氣,褪下身上的衣物,纏上胸布,換上男裝后才出了房門,直接來到炎靖的房門前,舉手敲門,“叩叩。”
“進(jìn)來!
蘇滟晴開門進(jìn)去,他正悠閑的在看書喝茶,再看到她扮男裝,炎靖也僅是微微一笑。
不過,由于第一次看到他這么具書卷氣的一面,她反倒有些愣住了。
而他顯然也看了出來,露齒一笑,“怎么?沒見過我這么斯文的一面?”
她的確訝異,卻沒再多說,而是先吸了口氣,再逼自己直視著那雙深邃的魅惑黑眸,鼓起勇氣道:“很感謝王爺救了我,但我希望王爺忘了我是女人的事!
炎靖把厚厚的書本闔起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笑,“很難!
“有什么難?”她不懂。
“真的要我說?”
光看那張邪氣的臉,就知道他不會說什么好話,她不自在的輕咳一聲,“那就不用了,但我仍請求王爺能為我保密!
他點(diǎn)頭,“這點(diǎn)倒是沒問題!彼膊幌胱屍渌酥肋@個(gè)秘密。
“謝謝!
“不過,換我問問題了。你明明是個(gè)女人,為何來從軍?”
那雙黑眸饒富興味的盯著她看,看得她愈形困窘,“這不關(guān)王爺?shù)氖。?br />
他聳肩,“也許不關(guān)我的事,不過,像你這樣傾城的大美人,要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不是難事,何必窩到軍營當(dāng)小兵?!”
他戲謔的眸在她纖細(xì)的身上打量,對她再次虐待那粉嫩胸脯有著明顯的不以為然。
“王爺所說的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是指入后宮吧?”
炎靖點(diǎn)頭。以她的姿色的確不難。
“雨露由來一點(diǎn)恩,爭能遍布及千門,三千宮女胭脂面,幾個(gè)春來無淚痕?”
她話語乍歇,炎靖的雙眼便綻現(xiàn)贊賞之光。
沒想到她反應(yīng)這么快,還是位才女,白居易的“后宮詞”倒是很貼切的點(diǎn)出了后宮怨,只是……
他忍不住一嘆,“你如此天香國色,卻扮成男兒從軍,著實(shí)辜負(fù)了上天給你的這張容顏!
“那又如何?”從軍久了,她也有了男子的豪氣。
“如何?!”他笑了起來,“一朵美麗的花硬要開在一堆雜草中,掩其光彩不讓人欣賞,這對我、對天下所有男兒都是一大損失!
“但蘇秦并不這么想,‘木末芙蓉花,山中發(fā)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她直接以王維的“辛夷塢”來反駁。
炎靖先是詫異,接著迷人一笑,眸中對她的贊賞更是有增無減。
這首詩他是懂得的,意思是花兒有無人欣賞又如何?它仍會開、仍會落,干卿何事?!
“問題是如果沒有我,這朵花也許早就凋落,可能連開花的機(jī)會都沒有!”
“所以?”蘇滟晴眼露戒備。
“我想,救命恩人應(yīng)該有資格跟你要點(diǎn)獎賞,是不?”
“王爺要金銀珠寶,待朝廷論功行賞后,蘇秦自會奉上!”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對那些冷冰冰的東西沒興趣!
突然明白他要什么,她粉臉一沉,“也行,待蘇秦有了銀兩,就替王爺遍尋妓院花魁,讓王爺好好享受溫柔鄉(xiāng)!”真是的,狗改不了吃屎,她竟還認(rèn)為他是個(gè)不錯(cuò)的人!
“眼下就有美人了,何必等待?”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蘇滟晴在瞥到他的眼神竄出欲火時(shí),倒抽了口涼氣,直覺的轉(zhuǎn)身要逃,但他動作更快,一把箍她在懷中。
“放手!”她氣憤怒道。
“不放,”英俊的臉上有著勾人心弦的魅笑,“我已經(jīng)當(dāng)了太久的君子,那一點(diǎn)都不像我!
“王爺再不放手,我就要動手了!”
她出言威脅,炎靖卻笑得開心,“動手!”
可惡!明知她不是他的對手!
蘇滟晴火大的掙扎并以手肘攻擊,手腳齊來,終于掙脫開來。
但她本以為他是被迫放開的,沒想到他卻是故意放手,在見到那張臉上的濃濃笑意后,她更是火冒三丈的擊出掌勢。
然而,他不僅輕易化解,還故意拉了她的手一把,她一個(gè)沒站穩(wěn),眼看就要跌個(gè)狗吃屎了,他倒好心,及時(shí)將她拉回,再將她反轉(zhuǎn)一圈,直接落入他懷中。
她氣得咬牙切齒,欲再對他施出一掌,他卻突如其來的一個(gè)翻轉(zhuǎn),使她被迫收回掌勢,再回神時(shí),人已被他帶到床上。
炎靖惡劣的壓在她上方,愉悅的感受她急喘起伏的胸脯擠壓著他堅(jiān)硬的胸膛。
她氣炸了,雙手還想抵抗,“走、走開!”
他一把扣住她的雙手拉到她頭頂上方,出言挑釁,“你不是我的對手!
“但也不是你可以隨便要了的人!”她氣憤的駁斥。
“是嗎?”他可不這么想,“那就讓我試試看了……”饑渴的唇在她的櫻唇上流連磨蹭。
蘇滟晴眼眸倏地瞪大,氣憤的別開臉,“男女授受不親,你不可以……”
他輕聲笑了起來,一手執(zhí)起她的下顎,迫得她正視他,“男女授受不親這話不適合你我,因?yàn),我們之間太過親密了!”
“胡說!”她不敢去想他為何說這句話。
“不管你信不信,這一輩子,你是逃不開我了!
看到他臉上的自信,她急喘了口氣,“不可能!我不要,王爺也不可以……”
“不要反抗我,在很久以前,你就該屬于我了。”
“這話什么意思?”蘇滟晴瑟縮了一下,緊繃的心弦繃得都快要斷了。
那雙黑得邪氣的眼漾起更濃的笑意,“我不知道你的記憶力這么差!
“我聽不懂!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她驚愕得無言。天啊,他記得!
“是你先摸上我的床,是你先勾引我……”
“那是我找錯(cuò)了人!”她氣急敗壞的嚷叫。事情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找錯(cuò)人?”炎靖的笑聲轉(zhuǎn)為低沉。沒錯(cuò),如果他沒到威州知府過夜,如果林佑澤沒將他的房間讓給他……所以,“看來是老天爺牽的線,注定你是我的。”
“不!不是那樣的!”她大聲否認(rèn),“若不是白雪那一箭,你就不會發(fā)現(xiàn)我是那一天──”
“你錯(cuò)了!”他笑笑的打斷她的話,“事實(shí)上,我在營帳里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誰了!
蘇滟晴難以置信的瞪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俊顏。意思是,他從頭至尾都知道她是女的,可是卻故意戲弄她?!
她氣炸心肺的要罵人,但一個(gè)字都還沒出口,他的唇就突然覆蓋住她的,滑溜的舌蠻橫的探入她口中,狂妄的吸吮她唇中甜蜜。
她試著抗拒、試著掙脫,但在他的手恣意粗蠻的撕裂她的衣裳后,她驚駭?shù)么糇〔粍樱拙覆⑽赐V孤訆Z,他將那礙手礙腳的纏胸布一一撕扯開,讓那誘人的嬌軀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內(nèi)。
在驚愕過后回了神,她已是半裸,也不再掙扎,卻以哀求的語氣求他,“不要……真的不要……我求你……”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炎靖欲火中燒,但他要讓她感受到情/yu的美好,所以拚命的按捺自己的yu/望,去探索她的美好。
男性的陽剛氣息包圍著她,蘇滟晴有些暈眩,也幾乎無法思考,但她所受的禮教拉住了她最后的一絲理智,“王爺不傷害我就停止這一切,我絕不可以……不可以沒名沒份的將自己給了你!痹僭趺凑f,她也是仁親王之女!
他先是一愣,接著是難以置信的爆笑出聲,“哈哈哈……我的老天爺,你不是想要一個(gè)正式的名份吧!”因?yàn)樗@天真的一句話,那濃烈的激情氛圍頓時(shí)消逝,他不由得放開了她。
蘇滟晴趁此機(jī)會坐起身來,先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子,再退到床角后,才開口問:“王爺這話什么意思?”她聽出他話里的嘲笑之意。
“我連正室都未娶,更甭提要納小妾了!
她一愣,“王爺要我做妾?!”
炎靖搖頭一笑,“不,老實(shí)說,你恐怕連當(dāng)妾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難道王爺是要跟我當(dāng)一對野鴛鴦?”剛剛那些陌生又復(fù)雜的情/yu感覺在瞬間全部褪去,惟一留存的,只剩下沸騰怒火!
“就算是又何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