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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小嬌娘 第八章 報仇背后的秘密(1)

  云初夏見楚離歌喝得開懷,本想著今夜便在沈家莊歇下了,誰知在不久前,離王府接到余府小廝來報,說余老夫人差點沒命。

  楚離歌不舍的看著身旁的少女,溫聲道:“要不你再回去睡一會兒?”

  云初夏剛入睡便被喚起,此時正揉著眼睛,側著頭,因起得匆忙,頭發(fā)連梳理都來不及,微微凌亂,在燭光下,她的臉頰被照得晶瑩透亮,細白如釉,纖眉彎彎帶三分嬌憨,睫毛長長掩住了平素的心機,有疲憊的倦態(tài),襯得她更為慵懶嬌氣。

  她搖首,看著身旁的男人,“我不累,倒是你,被南吉灌了這么多酒,可有不適?”

  “沒事,果酒罷了。”他勾起笑,一雙墨眸像是揉進了星子那般明亮,嘴角的淺笑彷佛三月桃花。

  他雖不是千杯不醉,酒量也不差,更何況今日飲的是適合女子的桃花釀。

  他斜倚在車窗下,臉上帶著酒氣的艷色,暖風熏得人昏昏沉沉,那笑容里彷佛殘留著桃花釀的殘醉,一時間讓云初夏看傻了眼。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她腦中不知為何浮現(xiàn)這么一段話,沒細想,手便朝他那俊美的雙頰捧了過去,“我家阿離生得真是頂頂?shù)暮每础?br />
  說著便如同色女一般,往他唇上吻去。

  他的嘴里還殘留著桃花釀的氣味,香甜的很。

  楚離歌沒料到她會這般撲來,來不及反應,她清晰的五官輪廓便在眼前模糊起來,溫熱的唇不費吹灰之力便治服了他,相貼的心臟怦怦狂跳,呼吸陡地急促。

  外頭突然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落在車頂上,卻掩不住兩人熾熱的心跳聲。

  “阿初……”他呢喃著,雙臂緊緊扣著她纖細的柳腰,在酒氣的作用下,他覺得自己的自制力就要崩盤。

  “別動!币娝肟咕,云初夏有些不滿,纏著他又是親又是啃,說什么也不放。

  她溫熱的舌比他身上滾燙的皮膚更令人火熱,嬌軟的身軀、若幽蘭般清新的氣息,彷佛美人迷瘴,讓他極其沉醉,卻又努力的想要清醒。

  這樣的煎熬讓他流下忍耐的汗水,甚至感到自己的下腹某一物正蠢蠢欲動……

  “阿初,別這樣……”他覺得自己就要克制不住了。楚離歌并不知,他愈是如此,云初夏便愈是喜愛。

  她突然有些理解某些人的想法了,看著眼前面若桃花、衣裳凌亂,眼底有著期待卻又死死忍耐的“美人”,她覺得自己與大色狼沒兩樣。

  “你說,要是沒成親也能洞房該有多好……”她的唇緩緩下挪,來到他突起的喉結,頑皮的小舌在上頭輕輕一勾一轉,忍不住感嘆一聲。

  美人如斯,卻是看得著吃不著,可惜。

  “阿初!”楚離歌喉頭一個滾動,再也忍耐不住,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一雙墨眸閃耀著熾烈的火光,“你這是在玩火!”

  云初夏咯咯笑出聲,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凝視著他,那圓潤的雙眸似是帶著無限的誘惑,“那你喜不喜歡?”

  她今夜也喝了些酒,而她這人一旦喝酒,便會比平素張狂且不顧后果,這才做出這般大膽的行為。

  可惜楚離歌并不曉得。

  就見那墨眸瞇了瞇,驀地傾身,吻住了少女那雪白纖細的頸子。

  “唔……”頸子是云初夏最敏感之處,陡然感覺到那溫熱的氣息以及輕柔的摩拿,渾身揚起一陣戰(zhàn)栗以及酥麻。

  他的吻一路下探,順著她的頸子來到那半啟的胸口,凝脂般的雪膚在燈光的照映下如紅霞暈染,淡淡的粉澤讓楚離歌眸色更沉。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她對他的影響力……

  在欲望的驅使下,兩人衣著凌亂,糾纏在一塊,吻得熱烈,渴望從彼此身上得到更多,以解自身的空虛。

  就在楚離歌快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欲望,吻上那薄軟肚兜上的突起時,馬車緩緩停了。

  “公子,余府到了。”朱陸有些僵硬的嗓音傳至了車廂之中。

  他乃習武之人,如何會聽不見里頭的動靜?要是可以,他也不想當惡人,可、可在馬車上終究是不太好……

  馬車中的動靜戛然而止。

  “到了呢……”云初夏輕嘆一聲,將頭貼在他的胸膛,感覺到他心跳很快,連累得她的心也跟著顫動,在他的懷抱里,眼皮亂顫,臉頰泛出一片粉澤。

  楚離歌擁著她,許久才輕嘆一口氣,替她將衣襟給拉好,“以后別再胡鬧了……”

  他的嗓音很是嘶啞,帶著淡淡的無奈以及寵溺。

  云初夏早在朱陸出聲那刻便清醒了,看著眼前極力忍耐的男人,她眨了眨眸,“知道了,往后在外絕不胡鬧。”

  若是在府中……她便不知了。

  楚離歌自是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又好氣又好笑,最終只揉了揉她的發(fā),“調(diào)皮!”

  云初夏最愛見他這副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彎起了一抹笑,又撲進他的懷中,在他下顎烙下一吻,“阿離,你真可愛!”

  可愛?楚離歌面色一僵,這要是讓那些私下將他封為冷血閻羅的朝臣們聽見,恐怕會回給她一個見鬼般的表情。

  兩人又膩歪了一會兒,才緩緩打開車門。

  余府坐落于城門附近,一入城門沒多久便到了,恰是能看見城門外雨后染上云霧的山巒,此時已近清晨,遠方日陽悄悄探出了頭,正巧讓云初夏看見這等美景。

  可惜她才欣賞沒幾眼,便被欣喜若狂的余復給請進了屋里。

  “殿下,勞累你了!彪m說楚離歌早已吩咐過他,讓他府中一有狀況便讓人通知他,他卻沒想到楚離歌竟天未亮便來了,當真是讓他受寵若驚,就是……

  看著他身旁的云初夏,他有些詫異。這都什么時辰了,兩人怎么會……

  想起以前瘋傳楚離歌有龍陽之癖的傳言,如今看來不攻自破,就是不知這云姑娘是他什么人了。

  “發(fā)生何事?”楚離歌眉頭微檸,將云初夏擋在自己身后,問他。

  余復這才發(fā)覺自己唐突了,忙垂下首,道:“是這樣的,傍晚送殿下離去后,我們一家人便要用膳……”

  事情就發(fā)生在他們用膳之時,當時全家人都在飯廳,余老夫人則依然在房間休息。因余老夫人的膳食都是龔嬤嬤親自到長青院的小廚房取來,沒想到這么幾步路的時間,余老夫人便差點讓人給害了。

  龔嬤嬤回到房里的時候,余老夫人的臉上不知為何蓋了厚厚的被子,她嚇了一跳,忙將被子給挪開,被子下的余老夫人早已被悶得滿臉通紅,不停的大口喘氣。

  最離奇的是,余老夫人莫名的動彈不得,這才會差點被人給悶死。

  “動彈不得?”楚離歌摟眉,“老夫人可有疾?”

  余復忙搖頭,“母親身體一向健壯,若不是被那鬼……歹人給嚇著,也不會臥榻不起?杉幢闳绱耍帜_仍是可以活動的,而今日……”

  余老夫人今日的模樣與傳聞中的鬼壓床一模一樣,不僅四肢無法動彈,就是張口欲喊也喊不出聲,僅有一雙眼睛能動。

  “若非有疾,那就是有人動手腳了!痹瞥跸膹某x歌身后走出。

  這事明擺著與鬼神之說無關,但她知道在這封建迷信的朝代,什么都不比拿出證據(jù)來得有用。

  余復沒有說話,雖說這位云姑娘是楚離歌帶來的嬌客,他卻不認為她能有什么能耐,仍是睜著一雙眼看著楚離歌。

  沒想到楚離歌竟是側過身看向她。

  云初夏知道他這是給她表現(xiàn)的機會,輕聲又道:“全身動彈不得的原因有許多,余老夫人既是身體無恙,那便有可能是中了毒,抑或是中了迷藥!

  總而言之,不會是鬼壓床。

  “余老夫人現(xiàn)在人在哪?”她又問。

  余復被她瞧得老臉一紅,輕咳了聲,“家母就在房里!

  三人來到余老夫人的房間,余老夫人早已恢復了行動,卻因驚魂未定,整個院落點滿了燈火,縮在床榻中不肯闔眼。

  長青院里滿滿是人,幾乎所有人都到了,就連長年不見人的余五爺也在場。

  余五爺名為清,身材瘦削,看起來僅比一旁的余鈴蘭高出半個頭而已,長得十分秀氣俊逸,長年不見日陽而顯得皮膚十分蒼白,乍看之下竟讓楚離歌二人以為看見了一名病弱的女子,若不是他做男子裝扮,又長有喉結,還真會引起他人誤會。

  余為清見楚離歌視線看來,朝他見了個禮,“余為清見過離王殿下!

  他的嗓音比起尋常男子,也顯得細尖許多,但還是聽得出是男子的聲音。

  楚離歌朝他點了點頭,這才走向床前,看向余老夫人,“老夫人能否將事情經(jīng)過詳細的說一次?”

  余老夫人雖不愿回想,可離王這樣的人物竟為了她一個老嫗特意前來,她豈能不識相?

  于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次。

  “老、老身今早起身便覺得身子特別的沉重,下午殿下召見后,更是覺得渾身不適,一回到房里便睡下了,誰知這一睡竟作了惡夢,老身夢見、夢見……夢見秋桐來向我索命,那模樣極其可怖,一雙眼睛只剩上黑幽幽的血洞,兩只衣袖空空蕩蕩,不停滴著血,雖沒有舌頭,卻能說話,不停的對著我說,殺人償命……還說我不配為人母……”說到這,余老夫人老淚縱橫,表示自己想反駁,卻是什么聲音也發(fā)不出,只能咿咿啊啊的喊著,沒多久她便感到臉上被覆了一層厚重之物,整個掩住她的口鼻,令她喘息困難,她想掙開,卻是動彈不得。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要被活活憋死之際,龔嬤嬤回來了,她才因此得救。

  楚離歌聽完,眸光一閃,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后看向云初夏。

  “阿初,麻煩你替我問問余家女眷,從我們離去之后到老夫人出事這段時辰,都做了什么事。”

  “是。”分別審訊,這她明白。

  余家人當即被分成了兩撥。

  楚離歌早在到達余府之時,便讓朱陸去將霍子逾給挖來,待他問完余老夫人,滿口抱怨的霍子逾也正好到了。

  “少傷,這天還未亮,你也太折騰人了!彼谜ǎ瑝糁凶髶碛冶Ш貌豢旎,卻讓眼前人給毀了。

  楚離歌斜睨了他一眼,“折騰?我也能不折騰,你可要?”

  霍子逾這甩手掌柜當?shù)锰珡氐,若是不敲打敲打,怕是還以為這案子活該他處理。聞言,霍子逾總算是清醒了,忙陪笑,“折騰好,折騰妙!你這是為了查案呢,自然是想怎么查就怎么查,都怪我這嘴不會說話,你別與我計較。需要我做些什么?你盡管吩咐,小爺絕不二話!”

  楚離歌直接無視他的諂媚;糇佑庠趺凑f也是目前大理寺的最高長官,雖說只是暫代,但該做的事還是得做。

  他簡單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遍,便安排霍子逾帶著人去詢問余府下人的行蹤。

  余府主子并不多,下人卻是不少,這么算一算也有百來人,這一番審問下來,竟已是午時,且還沒完事,朱陸領著霍子逾帶來的人仍在持續(xù)審問,楚離歌則帶著云初夏先行去用午膳。

  眾人草草用了膳后,楚離歌向余復要了間房當臨時書房,這才帶著所有人的供詞,與云初夏商討。

  而霍子逾那家伙,大清早便被楚離歌挖來當苦力,一完事便嚷著要回府,被楚離歌一瞪,只能怏怏的留下來當陪襯。

  男子倒是簡單,除了余復外,并沒有人出入長青院,可女眷哪兒就不一樣了。

  云初夏分別抽出了三份供詞,擺在兩人面前,沉聲道:“余老夫人這陣子十分疑神疑鬼,并不讓人近身,長青院除了護衛(wèi)之外,就只有龔嬤嬤與余家的主子們得以進到內(nèi)院。那個時辰一共有三人進出……”

  那三人分別是貼身侍候的龔嬤嬤、余玉蘭以及余鈴蘭。

  今日正好輪到余玉蘭侍疾,就如他們之前調(diào)查的結果一樣,每回輪到余玉蘭,長青院便會出事。

  龔嬤嬤的供詞很簡單,她一直守著老夫人,若不是老夫人害怕會被人毒害,堅持讓她替自己盯著三餐,恐怕她得十二個時辰守著老夫人。

  昨夜龔嬤嬤一如往常,前去小廚房替余老夫人端晚膳,余玉蘭也因余鈴蘭來喚她用膳,見祖母還在熟睡,這才離開,事情就發(fā)生在那短短的時間內(nèi)。

  龔嬤嬤前去拿晚膳,有小廚房的人替她作證,而余鈴蘭去喚余玉蘭,則是兩個人一塊離去,余鈴蘭也沒落單,這么一來,便只有余玉蘭無人能替她作證。

  說不定余玉蘭便是在龔嬤嬤離開的時候動的手腳。

  “我沒有!”余玉蘭被單獨叫來時,驚恐的直嚷,“我沒有害祖母!我離開的時候祖母睡得正熟,我便沒喚她,接著便和鈴蘭一塊去了飯廳,我什么都不知道!殿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害祖母……”

  云初夏眼角一抽,看著哭倒在楚離歌腳旁,就連哭都要擺出唯美姿態(tài),泓然欲泣的余玉蘭,差點沒把人一腳踹開。

  為了捍衛(wèi)所有權,她擠進兩人之間,陰惻惻的凝視著余玉蘭,“那時間就你一個人在房內(nèi),余鈴蘭可是說了,她僅在門外等你,并沒有進房,守門的丫鬟可以作證,除了你,還會有誰?”

  余玉蘭嚇白了臉,不停的說:“我沒有!真的不是我,殿——”

  “再對我男人撒嬌試試!信不信不必衙差拘人,我就能把你送進大牢了?”云初夏瞇著雙眸威脅道。

  余玉蘭頓時梗了聲,一張小臉由白變紅,又驚又怕。

  一旁本是昏昏欲睡的霍子逾來了精神,湊近好友身旁,小聲的道:“云姑娘這……呃,直率的性格你可知道?”

  “自然!背x歌看著眼前的女子,目光溫柔。

  “你不怕?”霍子逾驚了。

  他家婀娜雖有五位兇悍又威猛的兄長,但本身沒問題,看著面冷其實心地善良,性情溫柔又體貼,總是恭順又聽話,對他更是沒話說,而云初夏……怎么瞧都與溫柔扯不上邊。

  “為何要怕?”楚離歌莫名的看向他。他最愛的便是云初夏時不時的宣示主權,喊著他是她的男人,他歡喜都來不及了,要怕什么?

  看著好友一臉甘之如飴,霍子逾竟無言以對。      

  一個蘿卜一個坑,好友堅持入火坑,他還能說什么?

  云初夏專注于捍衛(wèi)她的男人,以她那比楚離歌嬌小一顆頭的身子,硬是將楚離歌遮得丁點不露,這才繼續(xù)恐嚇,“要是不想進大牢,就仔仔細細的想,把你想得到的全都說出來。”

  雖說毒藥是假,但余玉蘭對云初夏就是有股莫名的懼怕,深怕她真污戰(zhàn)自己是殺人兇手,于是絞盡腦汁的將想得到的事全都說了。

  云初夏早在頭一回問余玉蘭話時便發(fā)現(xiàn)她有個優(yōu)點,那就是記性好,在說事時,總能將細節(jié)說得一清二楚。

  果然,有壓力就有動力,余玉蘭當下便將眾人沒能想起的事一一道來。

  她說,余為清因身子骨弱,一向在自己的院子紫萱閣用膳,并不與大伙一塊,而她與余鈴蘭走到半路時,余鈴蘭突然說要去紫萱閣一趟,說有東西落在那兒了。

  余鈴蘭前腳剛走,她便遇見了二哥,兩人一塊前去飯廳,倒是余鈴蘭落了單,且有一點她覺得很是奇怪……

  余玉蘭捧著眉說:“五叔一向不喜鈴蘭,更是不讓鈴蘭去他的院子,我當下覺得奇怪,鈴蘭怎么會有東西落在紫萱閣?”

  “余五爺與自己的女兒不親?”云初夏聞言有些詫異,看向楚離歌。

  楚離歌倒是沒什么反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余家的私事若是放在平時,他們并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然而此時卻處處是疑點,愈是了解余家事,案子說不定也能更快偵破,于是讓云初夏接著問。

  云初夏領會,又問余玉蘭,“余五爺為何不喜自己的女兒?”

  這事在余府不是什么秘密,余玉蘭生平最是喜愛八卦之事,頓時侃侃而談,“那是因為我五叔很是討厭我五嬌……”

  說白了就是件老掉牙的風流韻事,余家五嬸閨名黃姍,因傾心俊美的余為清,三不五時便糾纏,惹得他十分反感,她卻是鍥而不舍,且她極舍得下臉面,秉持著山不就我我便去就山的原則,在余為清上自家門找兄長敘舊時,與兄長合謀,將人給灌醉扛上了床。

  當時的余為清年紀輕輕,少不更事,就這么中了計,床都滾了,這下不娶也得娶了,黃姍如愿進了余家門,成了余家婦。

  可余為清厭惡她至極,從她進府便不曾與她同房,但黃姍還是生了余鈴蘭,據(jù)說是兩人婚前滾床滾來的。

  余為清厭惡黃姍,連帶的也厭惡她生的孩子,黃姍因受不了守活寡的日子,沒幾年便吵著要和離,余為清自是求之不得。

  當時余為清可是狠心的連余鈴蘭都要趕,可余家怎么可能讓子孫流落在外,自然是不允。

  從那日之后,余為清便益發(fā)厭惡余鈴蘭了,一直到這幾年,竟是連院子都不讓她進,若她不聽話硬是要闖,便會引得他大怒,每一回都是以驚動眾人收場。

  可昨日余鈴蘭說要去紫萱閣,卻是沒有傳出半點動靜……

  余玉蘭靈光一閃,拍手道:“依我看,鈴蘭肯定不是去紫萱閣!”

  這么一來,落單之人可就不只她一人了!余玉蘭沾沾自喜的想著。

  楚離歌卻是捧起了眉,他有預感,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了,可不知為何,他總有股不安的感覺……

  分別偵訊以及利誘威逼,是云初夏教予楚離歌的,他沒想到這招竟如此的好用。

  當余鈴蘭聽見自己竟被懷疑時,倒不像余玉蘭那般沒用的大哭大喊,相反的,她十分的平靜。

  “沒錯,我中途的確去了趟紫萱閣。”

  “你去紫萱閣做什么?”此時房里只剩下云初夏與余鈴蘭二人,看著眼前與昨日那刻意裝怯弱截然不同的女子,云初夏瞇了瞇眸。

  “找東西!庇噔徧m斂下眼睫。

  “找什么東西?”云初夏突然覺得警察這一行真不是人干的,這一問一答,要何時才能到頭?

  余鈴蘭瞥了她一眼,抿唇道:“這是我的私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說了。

  云初夏見她不愿說,也不逼迫,反是勾起了唇,輕聲說:“你不說也無妨,我只要你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你是否真去了紫萱閣?”

  “自然是真的!庇噔徧m知道事情重大,想了想,又補充道:“綠水親眼看見我去了紫萱閣,你只要看看她的供詞便能得知是真是假。”

  沒錯,云初夏讓每個人仔細回想昨日下午做過的事、見過的人,那名喚綠水的丫鬟供詞上的確寫著在紫萱閣附近見過余鈴蘭,但……

  “她只是見你出現(xiàn)在紫萱閣附近,卻未親眼見到你進去。除了那丫鬟外,可還有人能夠證明?”云初夏又問。

  余鈴蘭的臉色微微發(fā)白,想到昨日她是偷著去的,自然是瞞著眾人,遇到綠水時,她的確不敢直接進去,而是在外頭繞了會兒,沒想到竟因此提不出任何證人。

  云初夏見她回答不出來,正要問第二個問題,誰知霍子逾突然沖了進來,大聲的喊著,“招了!招了!那守著長青院的王護衛(wèi)全說了,他說是余鈴蘭給了他一錠金子,讓他放行,后來他見出了大事便不敢承認,沒想到竟被少傷發(fā)現(xiàn)他說謊。”

  原來方才楚離歌在重整這些人的供詞時,發(fā)現(xiàn)了幾處不協(xié)調(diào)之處,于是讓人喚這些人前來,分別又審了一回。那王護衛(wèi)表面雖極為鎮(zhèn)定,卻逃不過楚離歌的眼睛,三兩下便突破他的心防,讓他說了實話。

  云初夏訝異著這變故,一旁的余鈴蘭卻是再無法鎮(zhèn)靜,激動的說:“胡說!我沒有,我那時候真在紫萱閣!”

  云初夏見她如此激動,黑白分明的雙眸轉了轉,刻意問向霍子逾,“這么說來,兇手確定是余鈴蘭了,大理寺這是能結案了?”

  霍子逾見她掃來的眼色,頓時心領神會,拍著掌道:“可不是,我這就去喚人來押人……”說著轉身便要走。

  余鈴蘭嚇壞了,差點沒軟了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沒有害祖母,也沒有去長青院,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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