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busto?”花娜娜聞到煙味后,情不自禁的直直盯著他嘴里的雪茄。
“你知道?”黎焰微感詫異。
“呃……因為見的男人多了,自然會知道。”其實她是煙草愛好者,但這是私底下的興趣,花娜娜不讓任何人知道她的那一面,而且好的雪茄她買不起呀!黎焰是她第一個見到抽這個牌子的雪茄的男人。
“誰還會抽這個牌子的雪茄?”黎焰想了一下!拔艺J識那么多人,想不到還有第二個,因為抽雪茄太傷肺,要是身體不夠健康,或是沒有每天大量運動的習慣,一般人是不會像我抽得那么頻繁,而且Robusto是那么濃的煙草。”
“你每天大量運動嗎?”花娜娜好奇,沒想到他對雪茄那么了解。
“包括做愛喔!崩柩娲筘葚莸恼f。
她友善好奇的眼神馬上消失。通常來到俱樂部,可以坐上Hana貴賓席的男人都會保持高貴優(yōu)雅而有風度的一面,不管是想在她心中留下好印象,或是被年費二十四萬的層級感影響,她知道就算那男人私底下可能有非常惡劣的名聲,但到了這里,每個都盡量表現(xiàn)出好的一面。
哪像這個金發(fā)大少,才聊沒幾句話,就赤裸裸的說出那兩個字,她忽然聯(lián)想到了網(wǎng)志上的工人“FireMan”,不禁微微一笑,心想,他們還真像。
黎焰見她居然不失氣度,淡淡的笑了,他常常欣賞不同風情的女人,但若即若離卻又跟他保持一定的友好親近關系的女人,能拿捏得宜,她還是頭一個。
“廢話不多說,如果我想包你,你出價多少?”他更直接的講價。
“有誰跟黎大少說過,我Hana是可以帶走的?”花娜娜不悅,他這么不尊重女人,好像將她當作物品,而且如此蠻橫。
“一個月二十萬,行嗎?”他似乎沒聽到她的問話。
“不是沒有比這更高的價錢透過關系傳到我的耳里,但都是間接的,還沒有人能在調(diào)酒吧臺旁直接跟我開口呢!
“三十萬?”黎焰再跟調(diào)酒師要了冰塊。
“黎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
“四十萬?”
“我在這里自由自在,還能見到不同男人開眼界,何必被綁住?”
“五十萬?”
“失陪了,不足的鐘點我賠給你!被饶劝櫭,離開高腳椅。
但轉(zhuǎn)身離去的她,手腕卻被男人牢牢握住,將她使勁轉(zhuǎn)了回來。那是不容拒絕的力道,花娜娜頭一次遇到這么霸道的男人,忿忿的轉(zhuǎn)頭,看見黎焰正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墨藍色眸子里的自負非常旺盛,好似他胸有成竹,且非要不可。
“經(jīng)理!方經(jīng)理!”她不理他,甩頭就叫。
“你不需要錢嗎?方經(jīng)理替你還的卡債不是三百萬嗎?我追加了兩百萬,湊整數(shù)給他,向他買了你的債權(quán)!崩柩嫘Φ,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
竟然已經(jīng)買下了她?而且還打聽了她的背景和工作相關原因!花娜娜訝異于自己對黎焰這個男人的不了解,這么先發(fā)制人且下手為強,灑了再多銀子也在所不惜,只要他想,難怪他會成為史上最年輕的白手起家商業(yè)巨子,難怪他的跨國集團會如此龐大。
而且方乃幸怎么可以把她的秘密隨便告訴別人?
“方乃幸!”她氣憤極了,不由得大喊。
方乃幸不得已,只好出來解釋,“沒辦法,我弟弟是宅男,他跟你一樣突然著迷于某個品牌,現(xiàn)在迷上了霹靂布袋戲,只要哪里有慈善拍賣會就跑去買,一尊十八寸的素還真要價十萬元,他竟然連葉小釵、鬼王棺那些相關人物都買了,我沒有那么多現(xiàn)金,只好……”
黎焰耳尖,立刻問道:“等等,我想知道著迷某個品牌跟‘宅’是同一件事嗎?”他不希望Hana有一絲一毫跟那一類的生物扯上關系。
“我弟弟是宅沒錯,但他可是個美少年喔。但是Hana怎樣,我就不知道了。應該不會吧?”方乃幸打量了下花娜娜。
“我宅不宅,關你們什么事?”花娜娜想擺脫黎焰!胺砰_!
“怎么不關?你的債權(quán)已經(jīng)在我手上了!崩柩媛冻鲂皭憾鴱妱莸男θ荨
“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我死也不干!被饶炔煌讌f(xié)。
“好吧,如果你是那種給了錢就搖搖尾巴過來的女人,也就不是Hana了。反正我錢已經(jīng)給了,也沒有收回來的道理,你慢慢想想。”黎焰看見她眼里的倔強,也就識趣的放手。
他雖然常常干些強人所難的事,但在男女之間從不如此,那有違他的能力和魅力,他黎焰本身便受人愛慕,毋需強迫。
她在他眼里就那么高貴嗎?這倒是讓花娜娜疑惑,他是不是把她想得太美好了?但是不強迫她就好,既然跟俱樂部沒了債權(quán)關系,她也樂得輕松,是黎焰自己說要放她自由,她露出愉悅的笑容。
下班后,她頭也不回,從后門溜走,坐出租車離開。
太好了!
便利商店里,花娜娜想為終于獲得自由的自己慶祝一下,所以籃子里面放了好多零食,以及可爾必思,最后再選了兩瓶紅酒,到柜臺結(jié)帳。
正在玩賞幾個小小霹靂公仔的方乃寬聽到聲響,立刻把公仔收好。
他邊刷條形碼,邊打量眼前這懾人的神秘大美人,看得目眩神迷。她的褐色眼瞳好誘人,她的慵懶氣息也很迷人,可惜他雖是美少年一枚,卻是個畏畏縮縮的宅男,唉!
此時,有人沖了進來,待他們倆看清楚是上次那個搶匪,搶匪也迅速用菜刀脅持花娜娜。由于河童裝扮與這懾人的美麗模樣差得太多,搶匪也沒認出來。
“把收款機里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搶匪大聲喝道。
“是、是……”方乃寬覺得真倒霉,連忙把零錢和鈔票都拿出來。
“女人,像你長得這么漂亮,不要那么晚還出來,壞人很多的!睋尫诉不忘調(diào)侃。
“是嗎?那要看看誰比較壞!被饶确浅2荒蜔。
“哼哼,還挺嗆的。”
雖然菜刀架在頸間,但花娜娜還是老神在在,拿起一瓶結(jié)完帳的紅酒,手一揚,惡狠狠往柜臺一敲,握著呈鋸齒狀的玻璃瓶口,往后指著搶匪。
又被同樣的巨響嚇醒的搶匪,拿著菜刀的手已微微發(fā)軟,面對逆轉(zhuǎn)的情勢,連退了好幾步。“怎么會這樣?”
花娜娜步步逼近。
最后,搶匪大哭著奔出門口,還不小心撞到一個男子。
黎焰不悅的瞪視那個莽撞的矮冬瓜,卻覺得戴安全帽的背影好像之前在這里遇過的搶匪……待他回頭,看見有個眼熟的栗發(fā)女郎,手里拿著紅酒破瓶口,而地上則是一攤紫色酒液,她嘴里還叼著更眼熟的Robusto雪茄。
“Hana?”黎焰不想相信,那應該是他在俱樂部抽到一半的雪茄。
“黎焰?”花娜娜嚇到嘴里的雪茄也隨之掉到地上。
天哪!依這熟悉的場景及撿人煙尾的怪異行為,不要跟他說,之前遇過幾次令他為之色變的河童女就是Hana?
而花娜娜也察覺到這一點了,曾經(jīng)讓他看過私下非常邋遢而囂張行為的那個她,跟他一向迷戀而高高在上的Hana女王是同一個!她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就讓他硬生生的碰上了,但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啊!
“不要跑!”黎焰莫名其妙的怒火沖天。
“不要過來啦!”花娜娜馬上躲到泡面架后面。
“干嘛跑?”
“那你干嘛那么生氣?剛才在俱樂部不給你面子,你都還露出微笑呢!”
“還敢講?不要提俱樂部了,你讓我徹底幻滅!”
“我又沒有叫你幻想。”花娜娜抗議道。
“你在‘寄放處’的網(wǎng)絡世界根本是作假的!
“哪有?我在俱樂部的美貌和深度沒讓你失望吧?”
“可是你私底下卻是頭上夾著鯊魚夾、腳上穿著拖鞋,還可以讓搶匪崩潰的河童女!”他怒吼。
花娜娜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但這又不是她的錯。
“所以……你還想買我嗎?跟這樣的我相處,還是免了吧!”她害怕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也對,像他這么優(yōu)雅又井然有序的金發(fā)大少,絕對無法忍受像施曼蓮描述的那種明明住在高級大廈,卻滿地垃圾的女人跟他住在一起,而且他也見過她叼著煙、對著手機講沒營養(yǎng)的話的廢柴模樣……可惡!網(wǎng)志里那寫著“偷偷跟在你后面,與你的影子重疊,那么,我們的心與心就沒有距離了”的女人,竟然真的是一個很忙的河童。
“你出來。”他雙手叉腰。
“你不會殺了我吧?”
“你出來就是了!
花娜娜可憐兮兮的走到他的面前,這下再也沒有先前那冷艷的架式,黎焰的腦海閃過每一次穿了油漬洗不掉的運動服的她,每一次在這間店里拖著討人厭的步伐往前走的歐巴桑模樣……他不由得閉了閉眼睛。
明明就是同一個人,他怎么會沒聯(lián)想到呢?
“我問你,這排養(yǎng)樂多你打算怎么喝?”他指著她已結(jié)完帳的養(yǎng)樂多。
“不拆開,每罐都插上一根吸管,一口氣喝完啊!”
“這雪茄……”
“你忘在吧臺上,我撿起來抽!
“你最好的朋友?”
“你又不認識……它是我的同居人,一只大螃蟹……”
黎焰再也忍受不了,大聲吼道:“你這個女人!”
“干嘛啦?怎么突然關心起我的生活,然后又吼我?”
“我不是在關心你!”嗯,他還加了一項:河童宅女都很自我。
“不然干嘛過問我的生活?”
“拜托你不要再擅自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了!”
“那我欠你的五百萬……”
“錢錢錢!本大少并不缺錢,你以為我會跟你要錢嗎?”
“啊,那就太好了。”花娜娜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會遇到這種好人。
“但我也不是開慈善事業(yè)的,我需要冷靜!你叫什么名字?你的手機號碼給我,等我想到還能怎么利用你,再跟你說。”黎焰拿出筆記本和筆。不愧是商業(yè)巨子,即使是大失所望,仍不會忘記物盡其用。
“好像被警察大人開罰單喔!”她憨笑的說。
“一張五百萬元的罰單,到底是罰你,還是罰我這個冤大頭。坎灰俾冻瞿欠N討人厭的笑容了,要是你敢讓我不開心,我保證讓你有接不完的罰單,我要你連本帶利的還我!”黎焰惡狠狠的提出警告。
“好……啦……”她只得不情愿的拖長音。
“不要拖長音!”他真難過,Hana怎么會是這種女人?看來他沒發(fā)現(xiàn)的事還有很多,他也不想再發(fā)掘下去了。
他看了眼她寫在本子上的名字。花娜娜。
連名字都這么Q版,真是夠了,也難怪她會叫Hana。
一切只是真實的衍化,她沒有騙人,是看網(wǎng)志的男人們太會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