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也是杭特最不樂見的一幕,他原本想帶他的小貓到另一處莊園,以時間換取機會,勸服她當他的女人。
自始至終他只想跟她在一起,可是毫無娶她的念頭,他所受的教育讓他拋不下丹頓家,他的生命不屬於自己,家族榮耀置於一切之上。
維多利亞的到來讓他不得不考量自身的行為,他不認為有錯,卻對她極不公平,因為他讓另一個女人早她一步住進玫瑰莊園,而且還上了他的床,這讓她顏面有失。
不過他更不想見到父親的妻子,他的繼母,年僅二十七歲的伊諾莉·丹頓,一個曾與他有過一段感情糾葛的女人。
「怎么,不歡迎嗎?還是惱我們來得太早,打擾你和女人的歡聚時光?」—雙惡毒的眼輕蔑一掃,鄙視斜倚沙發(fā)的慵懶女子。
「我的確不歡迎你,父親沒告訴你玫瑰莊園嚴禁妓女和伊諾莉·丹頓進出嗎?」
「你……」伊諾莉瞪圓了雙眼,氣他的不尊重,卻也懂得反擊!负!你屋里不就有一個,應該不便宜吧?」
被點名的江天楓僅是掀掀眉,看也不看她一眼地用自制乳霜保養(yǎng)皮膚,修長得令人嫉妒的美腿抬高交叉,做出最撩人的姿態(tài)。
她一句話也沒說,可是眾人的目光卻自然而然地落在她身上,魅力無法遮擋的散發(fā),不需言語也能造成別人莫名的壓迫感。
畢竟是炙手可熱的超級名模,仰首、抬足、置手的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艷而不妖,媚而不俗,輕輕地撩發(fā)也風情萬種,誰能比得上她什么都不做就能給人窒息壓迫感的吸引力呢!
「不是每個人都如你一股有價碼可言,小貓兒是我的朋友!顾春抟林Z莉,顯而易見。
「小貓兒叫得多親密,不就是陪你上床玩樂的伴,你真是越來越糟糕了,連這種女人也帶回家……」伊諾莉做了個嫌棄的表情,不敢茍同他的品味。
其實她是怨妒別的女人能堂而皇之接近他,甚至擁有他,而她礙於身分只能在一旁氣憤,無法正人光明的趕走他身邊的女人。
伊諾莉的妒心很重,占有欲更強,她認為只有她甩掉的男人,男人不可能不愛她。
更甚者,愛過她的男人絕對不會愛上其他女人,因為她是最好,沒人能忘得了她甜美的滋味。
江天楓的隨性和自在讓她看了非常刺眼,這些曾經(jīng)是她想要卻要不到的,若沒有眼前男人的縱容,她怎能愜意的不把她和維多利亞放在眼里?
這就是寵愛呀!全然地疼惜,她費盡心思,絞盡腦汁,丹頓父子卻從來沒給過她。
「伊諾莉,試過被丟出去的感覺嗎?」如果她必須學到教訓。
「你敢——」她怒視。
他冷笑,「也許你會愿意當一次空中飛人。」
伊諾莉是聰明人,不會與他正面起沖突!改贸瞿愕亩Y數(shù)來,我可是代替老夫人陪維多利亞來此作客,你該好好的款待我們。」
她高傲地揚起頭,伸出手要他親吻她的手背,把她當女王地挽進主廳。
但是杭特掬起的不是她的手,他快步地走過她身側(cè),有禮卻不熱切地扶著端莊秀雅的維多利亞肘部,緩緩入座。
伊諾莉氣極了,臉部表情極其駭人,雖然她極力掩飾怒氣,忍住當眾咆哮的不當舉止,可是仍讓端茶的女仆嚇得差點打翻茶杯,托盤一放下就趕緊退下。
「不好意思,維多利亞,沒能親自去接你,真是抱歉,勞你辛苦的飛來一趟!购继乜吞椎卣f著,眼角卻瞟向無動於衷的江天楓。
他現(xiàn)在的想法很矛盾,他想利用維多利亞來引起她的妒意,可是又不希望她吃醋,大吵大鬧地鬧得大家都不開心,他想看到的是她在意的表情。
但他失望了,她不妒也不惱,專心地修指甲,甚至連一眼也沒瞟向他,十分愉快地哼著荒腔走板的曲子,絲毫不在乎他或他未婚妻的存在。
「哪里,是我太心急了,一聽說這場雨造成你不少損害,所以我才向家父請求,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忙!咕S多利亞回答得得體大方,毫不羞澀。
「請向伯父致意,感謝他無私的胸襟,小有損失但不嚴重。」處理得差不多了。
笑不露齒的她一頷首,「你太客氣了,又不是外人,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不是外人,難道是內(nèi)人?清指甲縫的手忽停了一下。
碧眸的主人斜眸一眺,瞄了一眼連坐姿都端正的女人,心里啐道:無趣,乏善可陳,配同樣乏味的老古板正好成對。
「你遠道而來要不要先休息?我讓人幫你整理房間!购继貑緛砥蛷模葘⑿欣钏蜕蠘。
「累倒不至於,我剛在直升機上看到一片好漂亮的玫瑰花圃,很想去瞧一瞧!姑倒迨撬類鄣幕ɑ埽绕涫钦粗吨榈陌酌倒。
「我很樂意帶你去觀賞……」玫瑰莊園最著名的便是那片精心栽培的玫瑰園,品種多,包含極其罕見花株。
杭特起身欲挽起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的未婚妻,但他手才一伸出,—聲尖叫隨即揚起,半杯溫熱的茶水忽地倒向他,飛濺了數(shù)滴在褲管上。
「看什么花,你沒瞧見旁邊躺了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一點規(guī)矩也沒有,你真能大方地無視她的存在?」故意推翻杯子的伊諾莉大聲一吼,不讓人忽視自己。
維多利亞無所謂地笑笑。「丹頓夫人,你不用替我擔心,我相信杭特先生自有分寸,不會讓我難堪!
果然是王室出身的名門淑女,說話技巧相當高明,既不咄咄逼人,又予人後路走,充分表現(xiàn)出大家風范。
不過這句話卻讓杭特的眼沉了一下,他有種被勒住頸項的感覺,為了不讓嬌客感到難堪,他勢必不能與小貓兒太過親密。
「想到此,他的臉色更加陰沉,怪罪伊諾莉不該帶她來,讓他沒法將她們錯開,徒增不必要的麻煩。
「男人喔!千萬別太放縱他們,他都敢堂而皇之地將人帶進屋子,你能指望他能有多少理智,見了腥豈有不偷吃兩口的道理!瓜氘斈辏痪陀媚贻p的肉體勾搭上他們父子。
為此,伊諾莉還沾沾自喜,將兩父子玩弄股掌之間。
可惜她當時太稚嫩了,沒考慮清楚的跟錯了人,以為捉到了大魚,放走小魚是明智之舉,十分得意地當上丹頓夫人。
不久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為小魚會長成大魚,而原先看好的大魚不過是一尾病魚,丹頓家的大權(quán)根本掌握在老夫人手中,她想把權(quán)力給誰就給誰,沒人敢說二話。
結(jié)果大魚得勢,病魚失勢,才幾年光景老得特別快,連體力也日漸衰弱,無法滿足她的需求,和十年前的勇猛比起來真是差太多了。
她被騙了。
「他想吃也要看我給不給吃,人家可是很愛乾凈的,一天起碼要洗兩次澡,萬一他不小心姘上你,我還怕得愛滋呢!」
老虎不發(fā)威都被當成病貓了。
「小貓兒,注意你的態(tài)度!购即裆珖绤枺瑓s又有意無意地擋在她面前,避免伊諾莉出手傷她。
「你在說誰有愛滋?!你這只不知羞恥的小野貓。」她一定要撕裂她那張臭嘴。
吹了吹修整優(yōu)美的指甲,眼睛不看任何人的江天楓輕掀長而卷翹的睫羽!赴パ!人家明明不是貓,怎么貓呀貓地亂喊,到底是誰在叫春?」
她本無意加入戰(zhàn)局,偏偏有頭忘了刷牙的母拘一直在耳邊吠個不停,破壞她悠閑的下午時光,還害她修壞了一根小指,這對追求完美的她簡直不可饒恕。
只有男人搶著博她一笑,她才不屑和母狗搶骨頭,美麗的女人是不需要為了這種小事煩心,如何讓自己美得不可方物才是女人的天職。
哼!臭男人,一邊涼快去,玩弄她的身體還妄想左擁右抱,她不整治整治他怎么對得起天生的美貌呢?
「你……沒教養(yǎng)……」伊諾莉很想沖過去給她一巴掌,可是臉色冷厲的杭特擋下她。
「伊諾莉,控制好你的脾氣。還有小貓……小楓,你給我少說一句,不許得罪客人。」他不容許他的屋子里有任何不愉快的沖突事件。
伊諾莉一哼,偏過頭生起悶氣。
「嘖!好有威儀的命令口氣,可惜……」笑容輕佻的江天楓朝他耳朵一撫,輕吹一口氣!肝也皇悄慵业膫蛉,你的客人不等於我的客人。
「喔!忘了一提,你不過是我睡了幾次的男人,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等會把夜渡資算一算,我叫我的經(jīng)紀人匯給你!
她可是在小妹的毒舌之下受害多年,就算沒學會她損人功力的三成,起碼也能把她用過的刻薄言語搬出來,送給這個一堆原則的死男人。
不承認吃味卻一肚子酸氣,現(xiàn)在的她是名模羅妮娜,即使很想咬人也擺出無懈可擊的可親笑顏,明艷動人地把人給比下去。
「江天楓,你敢找其他的男人試試!」除非踩過他尸體。
「想到她將曾在他身下嬌吟嚶嚀的柔皙嬌軀交給別的男人,一雙冰冷的銀眸噴出赤焰,無法隱藏地進射出狂燒的妒火。
咦,怎么有熊在吼叫?「拜托,我月入上百萬歐元,未婚,人也長得不差,我想找個好男人嫁了也要你批準嗎?你可不是我丈夫,甚至連前夫、情夫,奸夫都稱不上,你可別愛上我而不自知!
「你……」他是愛上她,但他不能說出口。
江天楓走向表情平靜,像在看戲的維多利亞!肝蚁胂蚰憬栌靡幌轮鄙龣C……」
「你休想。」
她話還沒說完,怒氣沖沖的杭特一把扛起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扛上樓,完全忘了該有的待客之道以及紳士風度,當然也顧不得這有多失禮及不給他未婚妻面子。
不若伊諾莉妒恨的眼光,嘴角上揚的維多利亞顯得心情愉快,就算茶水冷了也飲得甘甜,目光低垂,叫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