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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妻 第4章(1)

  沈陸兩家的婚事,在所有街坊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快速的操辦了起來,不過主要忙碌的是沈家父母和鐵老頭,至于兩個新人卻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開始了婚前交流。

  這樣偷偷摸摸的接觸自然不會是重活一世后,特別注意不逾矩的沈凝香先做出來的……

  作為新嫁娘,沈凝香就算有些事不需要自己去準(zhǔn)備,但是有些東西非得要自己來,例如給丈夫的一身衣裳,包括袍子里衣、襪子鞋子等都需要她自己做,雖然沒有了公公婆婆,但陸排云的舅舅她也特意另外準(zhǔn)備了一套衣服。

  這是等了兩輩子的婚禮,她恨不得什么事都做到最好,不管是挑布裁衣,她都不讓兩個丫頭幫忙,只一個人細細的做著,似乎每一針都縫入兩輩子來自己所有的想望。

  夜里,她把兩個丫頭都趕到繡樓下去歇著,自己挑了燭芯繼續(xù)縫著,忽然燈花搖晃了下,她下意識的回頭看,窗邊的一個黑影卻差點讓她嚇得放聲尖叫。

  但在她尖叫出聲把所有人都喊來的時候,那個黑影已經(jīng)快速的沖到她身邊捂住了她的嘴。

  兩個人就這么在燈下兩兩相望,然后那黑影,也就是陸排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嘻嘻的說道:“我把手拿開,可別叫啊!”

  沈凝香點了點頭,陸排云滿意的微笑,卻沒看見她眼底快速竄起的怒火。

  他放開了手,看她真的不喊不叫,似乎是羞澀的轉(zhuǎn)過身去,他笑得更加開心了,“唉!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忽然有件事……”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轉(zhuǎn)回身的沈凝香手里拿著裁衣用的長尺狠狠的打了過來。

  沈凝香不敢大聲叫罵,只得卯足了勁甩著長尺劈頭蓋臉的朝他打去,邊打邊低罵著,“讓你嚇我!讓你嚇我!”

  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肌肉太硬還是竹尺太脆弱,她打沒幾下,竹尺就斷了,她也像瞬間失了力氣一樣,癱坐在原本坐著的竹榻上。

  她紅著眼,忍著淚死命的瞪著他,粉唇緊緊的抿著,那表情像是要活生生撕了他。

  莫名其妙挨打的陸排云本來也被打出一點火氣來,但是一看到她坐在那里忍著淚咬著唇,他的氣又莫名的消了點。

  “好了,打也讓你打了,罵也讓你罵了,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陸排云有點無奈,心中暗忖著,原來老夫少妻就是這種感覺嗎?

  怎么感覺他都還沒開始當(dāng)相公就已經(jīng)開始當(dāng)?shù)耍?br />
  想他在軍營里的時候,那些兔崽子要敢這樣偷襲他,他哪會好聲好氣的哄著他們,肯定直接先上軍棍,接著要讓他狠狠的操練一頓,整得他們哭爹喊娘還是輕的,只是現(xiàn)在對象是這樣的小姑娘,他一點兇狠都拿不出來。

  沈凝香不知道他認為她是個需要哄的小姑娘,甚至已經(jīng)把自己放在一個長輩的位置上,否則她肯定還會想盡辦法再找一把竹尺,狠狠的再抽他幾下。

  她雙眼紅紅的瞪著他,活像是一只小兔子,哽咽著低罵道:“你還說,剛剛嚇?biāo)牢伊,還以為是哪里來的采花賊……”

  活過一回,這次她對于自己的清白特別在意,她沒少聽過那些無良的采花賊污辱了姑娘家的故事,結(jié)果就算抓到了,那些姑娘家也沒得好下場,這世間對女子就是這般不公。

  陸排云好笑的摸摸她的頭,像是安撫著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你這繡樓這么高,周遭又沒有太多可以攀爬踩踏的東西,一般的采花賊絕爬不上來,不過這次的確是我魯莽了,下回必然不會了。”聽她這么一說,陸排云也知道是自己魯莽,連忙道了歉。

  他這樣直接道歉,反而讓沈凝香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見過的男人,就算是她爹也是說一不二的性子,男人說的都是對的,女人說的哪怕就算是對的男人也不會承認,而他,卻如此痛快的承認自己錯了,讓她的思緒突然之間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

  她訥訥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最后好不容易擠出一句,“那就好。”

  看她別扭的模樣,陸排云覺得更有趣了。

  一個小姑娘怎么能夠有這么多不同的模樣?

  插簪那日,她看起來像是歷經(jīng)滄桑而淡定沉著,方才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又吵又鬧又別扭,而第一次兩人在水中見面的時候,令人感覺她圣潔又美麗。

  幾次見她,她就已經(jīng)給了他許多種感受,接下來的日子里,她還會給他怎樣的感覺呢?

  他寵溺的望著她,讓兩人陷入了曖昧的沉默,沈凝香舔了舔唇,突然覺得呼吸有點困難,手心冒汗,心跳得有些快。

  她受不了這樣的窒悶,主動開口問:“你大半夜的跑來這里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說?”

  “喔,你不是說要替我裁衣嗎?我怕尺寸用說的不準(zhǔn),所以親自過來讓你量了。”他隨口胡謅著。

  沈凝香瞪了他一眼,羞惱的說著,“那不是我說的,是習(xí)俗本來就要你的尺寸讓我裁衣,我娘才特地讓人去問你的。”

  事實上,是他想見她。從兩人正式定親之后,沈家其它人看他似乎更不順眼了,防他跟防賊一樣,他一出現(xiàn)在大門口就有沈儒堂或者是沈亭北兩人輪流把他給拉走,就算好不容易闖到內(nèi)院,他也見不到她,頂多只能看到楊氏打量的眼神,然后用各種理由把他打發(fā)走。

  可是他想看看她,這些天來他連晚上作夢都會夢見她那天展露的笑容。

  尤其是前些日子,兩人才剛有了口頭之約,卻還沒有真的定下婚約那些時日,那時候她家里人還沒把他當(dāng)采花賊一樣在防,他偶爾會偷偷的送個點心給她,或者是在她出門買東西的時候,竄到她身邊聽她隨口說些家常問候,或是特地說些以前聽過的段子來逗她開心,她那些時候的一個回眸,一個粲笑,就像是用熱鐵烙在腦子里一樣,無法忘懷。

  越讓自己不去想,那笑容就是越深刻的印在腦子里,也讓他越想見她。

  他陸排云從來就不是會委屈自己的性子,除了在舅舅面前看起來老實些,其它時候,大多是別人吃虧他占便宜,卻沒想到這輩子踢到的另外一塊大鐵板就在自己的岳家里。

  當(dāng)然他不知道這是因為還沒訂婚前他就已經(jīng)做得太過火,接近沈凝香的模樣讓他們都忍不住擔(dān)心他會不會在婚前就做出什么來,才會防他防得如此緊。

  但陸排云也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他們白日攔著他,那他就晚上來;他們不開門,他也可以翻墻,翻完墻再爬樹跳到繡樓上,麻煩了些,但也難不倒他。

  趁夜摸進女子的閨房,對他來說是第一次,也是一個頗有趣的經(jīng)驗,雖然之后就被她像只小老虎一樣亂打一通,不過也幸好他皮粗肉厚,一把竹尺頂多是幫他搔癢,要說疼還真說不上。

  沈凝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著他,“你就為了這件事大半夜的翻墻上來我這兒?”

  “是!”他很理直氣壯的答著。

  沈凝香開始覺得自己可能錯了,她為了快點把自己的婚事定下來,選擇了他,本來還以為他只是說話直接了點,其余尚可,但現(xiàn)在她有點后悔了,因為她可能找了一個傻子……

  。∫幌氲竭@個,她的頭都疼了起來。

  “做衣裳不好好的量量尺寸怎么行?我每次去買成衣,那衣裳不是這緊了就是那緊了,我就說非得要好好量量,那些人總是不信,結(jié)果每次一試就得改,多浪費時間。”他還振振有詞的說著。

  沈凝香一臉不信的看著他,“怎么可能?人家那做衣裳的鋪子,里頭的師傅做的衣服沒有成千也有上百了,不敢說尺寸全沒差錯,但是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

  “我說就是錯了!”說著,他一邊解開衣帶,在她還沒回過神的時候,將上半身裸露了出來。

  沈凝香想要尖叫,但是她很快的就想到這時間地點不允許她這么叫,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臉頰通紅的低罵他。

  “你這不要臉的,你脫了衣裳要做什么3”難道他剛剛只是要放松她的戒心,其實還是要做什么不軌之事?!

  他好笑的睨著她,看她明明紅著一張臉,手卻只捂著嘴,也沒順便把眼給遮了,反而直勾勾瞪著他,義正詞嚴的質(zhì)問他……他現(xiàn)在心里想做跟她猜的大概差不多,但是他可還沒禽獸到那種地步,真特地半夜摸進她房里當(dāng)采花賊。

  “我說了,就量尺寸。”他一臉的無辜。“要是你還想做別的什么,我也能配合!

  沈凝香一聽他這么說又沒好氣的啐了聲,“死不要臉!誰要對你做些什么!”

  “還是你怕了?”他忍不住逗著她,用上了激將法。

  “怕什么?!不過就是量尺寸。”沈凝香絕對不承認自己都活了兩輩子了,結(jié)果還被這么低劣的手段騙了,梗著脖子,從一邊的針線籃里拿出已經(jīng)做了一半的衣裳。

  “你來得晚了,我早裁了布,都縫了大半了,你就先試試這個吧!真的不行我再重新做!彼毬曊f著,拿出那已經(jīng)做了一半的衣裳略微抖了抖,又仔細的稍微挑了挑上面的線頭,轉(zhuǎn)身要拿給他穿上,卻發(fā)現(xiàn)他噙著笑,雙手大張,擺明是要讓她幫忙穿上。

  沈凝香臉紅了紅,卻沒有再跟他多爭執(zhí),先幫他套了一手,接著像是要摟著他般,讓他套上另一只袖子,中間不過短短一剎那,但是他撲面而來的體熱度,還有淡淡汗味與皂角香氣,卻讓她忍不住從耳朵紅到脖子去。

  而且他赤裸的上半身就是她不想看也看完了,那結(jié)實的腹部上明顯的線條,加上寬廣的胸口上健壯的肌肉,只瞧一眼就足夠令她臉紅到不行。

  閨房里,只剩下衣物細細摩擦的聲音,誰也沒說話,曖昧的氣氛讓沈凝香連頭都不敢抬。

  她替他穿上,又拿了他剛剛解下來的衣帶替他扎上,抬頭仔細一看,還真是有些不合身。

  那衣裳襟領(lǐng)口比平常人穿得更開了些,還露出他脖子下大半塊的肉色,看起來就像是衣裳做小了一樣。

  沈凝香一臉的不可置信,“這不可能……”

  他笑咪咪的看著她,任由她在他身前身后的打轉(zhuǎn),甚至把衣裳拉開來看,直到最后找到答案為止。

  沈凝香終于發(fā)現(xiàn)了答案,是因為他胸前兩塊肉練得太結(jié)實,導(dǎo)致胸前的布料需要再多些才能合身,但是那樣羞窘的發(fā)現(xiàn)她是說不出口的,只好羞惱的將衣服從他身上脫下。

  “好了!我知道問題在哪里了,這衣服量完了,你可以走了!彼尺^身去不說話,但是耳根子的一片嫣紅卻出賣了她現(xiàn)在的心思。

  他沒想逗弄得太過,也沒有拖延的把衣服穿上了,只是臨走前他又磨磨蹭蹭的,不想這么快離去。

  “你就這樣趕我走了?”

  沈凝香瞪著他,手里拿著裁衣的剪子晃了晃,“要不然呢?還要我留你下來喝杯茶不成?!”這男人最好是有點自知之明,若真惹惱了她,她也是會喊人的。

  呵呵!小貓又成了母老虎了,連爪子都磨得閃閃發(fā)亮呢!陸排云在心中感嘆著。

  “行,那我就走了!彼f著,利落的翻身下去。

  沈凝香放了剪子,趴到窗邊,看著夜色中已經(jīng)沒了人影,一時有些發(fā)愣,“還真走了……”早知這么好用,她早把剪子拿出來了。

  她話才剛說完,突然一個黑影從屋檐上頭垂了下來,讓她無法控制的尖叫出聲,雖說最后還是被人捂住了嘴。

  她驚慌的看清,才知道那黑影是剛剛說走的陸排云,她恨恨的拿起放在一邊的剪子,毫不留情朝他丟了過去。

  “你這混蛋!無賴!你再這樣嚇我,我就是去當(dāng)尼姑也不嫁你!”她低聲罵著,聲音中還帶著啜泣聲。

  她絕對不會承認,剛剛那一瞬,她真的被嚇到哭了!

  可惡!她兩輩子都活了三十歲了,居然還被這樣的把戲嚇哭了!這男人真是可惡透了!

  陸排云沒想到剛剛那樣都沒嚇哭的女人會因為這一招就哭了,心中有些懊悔,從衣袋里捏出了一個荷包來放到窗邊,接著縱身一躍,這次真的是離去不見了。

  兩個人剛剛在窗邊鬧的動靜有點大,他才剛走,外頭沒睡熟的碧禾就問道:“小姐,可是需要人?”

  沈凝香自己有些作賊心虛的感覺,一聽到丫頭的問話,心中忍不住怦怦直跳,深吸了幾口氣才緩了緩。

  “沒事!剛剛踢到東西了!

  碧禾雖然還有些懷疑,但是站在門外聽了聽的確沒有其它動靜,也就又走了回去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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