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滴滴,神色一凜,很快隱去心頭突如其來的怪異感!案擅?”
“把你的電話留給我,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互相幫忙!彼杀⊥馓椎目诖锬贸鍪謾C,準備好輸入他的電話號碼。
他挑眉,好笑的問一句:“妳說的互相幫忙,是妳需要幫忙時聯(lián)絡(luò)我,還是我需要幫忙時通知妳?”
“呃……”她愣了下,不意他的腦筋動得這么快,霎時有點被唬住了!岸伎梢岳!總之保持聯(lián)絡(luò)咩!”
其實她擔心的是他后腦的傷。
雖然兩人才共處一夜,但她敏感的發(fā)現(xiàn)他其實不怎么喜歡醫(yī)院,包括護士小姐為他換點滴,他都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所以她很懷疑他會乖乖的回診換藥。
如果她猜錯了當然是最好,但如果她不幸猜對了呢?要是真的被她猜中了,那么她得想辦法弄好他的傷才行,不然傷口萬一發(fā)炎了,那可就不得了呢!
“妳這個人還真奇怪!彼麑⑺氖謾C拿過來,由她的手機直接撥打自己的手機號碼,待他的手機響起樂音,便按下取消鍵,再把手機還給她。
這樣雙方都有來電顯示及通聯(lián)記錄可以查詢及儲存。
“哪里奇怪?”她將手機收回口袋,莫名其妙的睞了他一眼。
“一般人不都是能不找麻煩就不找的嗎?雖說我不經(jīng)意幫妳一把,但妳陪我一晚也就夠了,干么還要留電話?”他耐著性子解釋道。
陪他一晚?!她是在醫(yī)院里陪伴,順便照顧他,他干么說得那么曖昧?
“相、相逢自是有緣,多個朋友也不是壞事!”她脹紅了臉,就為了他那混沌不清的說話方式。
“妳高興就好!彼柭柤纾贸鲩L褲后方口袋的皮夾,從里頭抽出一張飯店的名片,并在名片后面寫上房號!皶簳r我會住在這里,若是要找我就到這里來吧!”
“喔!彼郧傻氖障旅唪龅膶λc了下頭。“那……我們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嘍?”
“OK!”
黎雅宓頷首轉(zhuǎn)身離開,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怎地,他有種預感,覺得他們應該很快會再見面。
“小宓,把工作日志拿給我!”
“小宓,妳跟工地的主任聯(lián)絡(luò)過了沒?客戶明天要去看現(xiàn)場。”
“小宓,麻煩倒兩杯開水到會議室來!
一回到建筑事務(wù)所設(shè)計助理的工作崗位,黎雅宓就像顆陀螺般轉(zhuǎn)個不停,公司里每個人都喚她,要她幫忙這個,要她幫忙那個,她簡直分身乏術(shù)。
說設(shè)計助理只是比較好聽,剛從建筑設(shè)計學系畢業(yè)不久的她,其實在事務(wù)所里幾乎所有瑣事都得包辦——小自倒茶水、維持辦公室整潔,大至拿著設(shè)計圖到工地監(jiān)工,每件事都和她沾得上邊,天天累得回家后只想倒頭就睡。
好不容易覷了個空,她溜到茶水間喘口氣,才進入茶水間不到一分鐘,好友兼同事尤美美便跟著進來,猛地拍了下她的肩。
黎雅宓驚跳了下,趕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耙懒藠叄∠雵標牢亦?”
“誰知道妳膽子這么?”尤美美像個頑皮的孩子似的笑個不停。
“妳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沒好氣的瞪她一眼,黎雅宓為自己倒了杯開水!案擅蠢?”
“我聽主任說,公司今天會來一個大人物耶!”尤美美顯得相當興奮,拉著她像只小麻雀般叨念個不停!笆强偨(jīng)理的好朋友,而且是個曾經(jīng)上過國外建筑師雜志封面的了不起人物喔!”
“誰。俊笔裁创笕宋镞@么了不起?雖然能夠上專業(yè)雜志封面并不容易,但有了不起到像美美說的這么夸張嗎?好像那個人來了,事務(wù)所就要地震了似的。
“Nelson啊!我想他一定是個大帥哥!”尤美美的眼里冒出璀璨的星星,完全陷入自我的幻想之中。
“……妳真是夠了!崩柩佩悼蓻]她那么天真爛漫,就算那家伙上過雜志封面又怎樣?那可是專業(yè)性的雜志,上封面可未必個個都是帥哥,搞不好是個禿頭的老灰仔也說不定。
身為建筑事務(wù)所設(shè)計助理的她,當然知道建筑界有個名聲響叮當?shù)腘elson,不過他處事極為低調(diào),業(yè)界的人大多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誰知道他長得是圓是扁?
不過她最近倒是認識了一個帥哥,就是救了她的袁白浪……霍地察覺自己的心思,她不禁赧紅了臉,趕忙揮去此刻浮現(xiàn)腦子里的男人的俊顏。
“欸欸!妳怎么這樣?難道妳一點都不會幻想嗎?”尤美美的美夢被她潑了盆冷水,不由得埋怨了起來。
“我這個人實在得很,才不做那么不切實際的事呢!”她泛起淺笑,沒將美美的話放進心里。
“是吼?最好我的預感成真,到時候嘔死妳!”尤美美氣惱地咒道。
“噗~~”黎雅宓被她逗笑了,放下杯子揶揄道:“欸,有點風度好嗎?我又沒有說妳不對!
“小宓,麻煩倒兩杯咖啡進來總經(jīng)理辦公室!本驮趦蓚年輕女孩爭論不休之際,茶水間外傳來叫喚的聲音。
“喔!好的,馬上到!”黎雅宓心下一凜,忙大聲回應。
“妳看吧,咖啡捏!”尤美美用手肘頂了頂她,賊兮兮的笑了。
眾所周知,事務(wù)所的總經(jīng)理摳門得緊,要是一般訪客,通常只喝得到開水,唯有重要的客人才有機會喝到咖啡——即使只是三合一速溶咖啡,在事務(wù)所里都是了不得的“恩賜”,要感恩吶~~
黎雅宓沒有回應,安靜的泡好咖啡,用托盤裝好后,端著托盤越過美美,腳步平穩(wěn)的走出茶水間。
就算對方真的是超級大帥哥又怎么樣?跟她們之間永遠橫亙著遙遠的距離,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所以又何必去思索對方的長相呢?
徒增無聊罷了。
可當她推開總經(jīng)理室的門,不經(jīng)意與尤美美口中的大人物四目交集的瞬間,她差點拿不穩(wěn)手上的托盤,放聲尖叫!
怎么會是他?他他他……他是Nelson?!
他不是叫袁白浪嗎?
為何這Nelson和袁白浪竟湊巧的會是同一個人?!
袁白浪正和總經(jīng)理聊得開心,一個不經(jīng)意的抬頭,在看到略顯呆滯的黎雅宓時,也明顯的愣了下,漂亮的黑眸微微瞠大。
“呃,請、請喝咖啡。”感覺自己的臉不斷發(fā)燙,黎雅宓慌亂的彎腰將托盤上的咖啡放到袁白浪和總經(jīng)理面前,然后挾著尾巴……不,將托盤挾在腋下,逃命似的離開總經(jīng)理辦公室。
那女人怎會這么剛好就在好友的公司上班?那也就罷了,看到他像看到鬼一樣,又是怎么回事?
袁白浪懊惱的擰起眉心,拿起桌上的咖啡就口啜飲。
“Nelson,你這回難得到臺灣來,準備待多久?”事務(wù)所的總經(jīng)理陳圣儒沒發(fā)現(xiàn)他的異狀,隨口問著這個在國外念書時,同寢室的好友。
“我還沒計劃,可能待久一點,也可能隨時會離開!辈蛔杂X的將目光往門口瞟去,他顯得心不在焉。
“干么這么急?”陳圣儒嘆道!拔沂稚嫌袔讉大型的案子要做,本來還想借助你的長才幫我看一下,不能多留些時候嗎?”
“再看看吧!币∷@次到臺灣來就是想休息,怎么好友還要推工作給他?
所謂人紅是非多,沒想到來拜訪好友,麻煩的工作依然如影隨形,讓他還沒開始度假就已經(jīng)感到疲累。
“好啦好啦,等設(shè)計圖完成之后,再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我會再跟你聯(lián)絡(luò)。”陳圣儒片面當他答應了,一臉開心的與他閑話家常。
袁白浪則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思緒,早已隨著那逃跑的小女人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