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快說‘可以’!”易水寒親吻著她,另一只壓在她頸子下的手也不停愛撫著她的頸項。
“不,我說不可以!”葉兒的身上竄過快樂的顫栗,但她還是堅決地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掙脫。
聽出她是認真的,易水寒不再堅持,他用力親吻著她,在她唇邊誘哄。“為什么好好的要停。磕悴皇且埠芸鞓穯?”
“……可是,那是不對的……我不能……”葉兒用力抓著他的手。
激情橫溢的易水寒聽到她的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說:“去吧,包裹好自己,你這樣的女人爺們不稀罕!”
他驟然改變的態(tài)度傷害了葉兒,也印證了她內心的擔憂。
他不稀罕?!原來自己真是讓人嫌棄的“怪物”!憤怒和失望竄過她的身軀,逐走了那些困擾她的奇異感受,也令她撇開了羞怯和謹慎。
她坐起身拉緊衣服,哽咽地說:“是的,我早知道你會討厭我,我本來就是丑陋的女人。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睡在一起,不該親你,不該碰你!”
葉兒聲音里的苦澀令因欲望得不到滿足而肝火正旺的易水寒迅速冷靜了。他也無法理解自己對葉兒的反應,以前他從來不迷戀女人,對自己的情欲也一向能控制自如,就連紅綢那樣的美女都無法打動他的心。
可是葉兒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她能輕易激起他的欲望,讓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此刻如果不是她堅決阻止他,他相信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占有她。
他拉下她,將她擁在胸前,替她蓋好被子,歉疚地說:“對不起,是我不守信用,又太粗魯,我不該嚇到你!
他的道歉和他溫柔的動住讓葉兒的心里五味雜陳,她依偎在他懷里沒說話。
“誰說你是最丑陋的女人?”過了一會,他輕聲問。
“我后娘。”
“她是瞎子!”他咒罵一句,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是傻子!”又在她嘴上親了一下。
他的親吻讓葉兒心里涌過一陣暖潮,可她故作不依地問:“我怎么傻了?”
“因為人家說什么你都相信,這不是傻是什么?”
“可是她說的是我的身子丑……”她羞愧得說不下去。
易水寒抱住她,笑道:“你的身子跟你的臉一樣美麗,我喜歡!
“你真的喜歡?”葉兒不確定地問。畢竟后娘的話傷她很深。
“是的,我真的喜歡。要不要我現(xiàn)在證明給你看?”易水寒扯扯她的腰帶。
她急忙說:“我相信,你不必證明。”
“相信就好,現(xiàn)在乖乖睡覺吧,不要再亂動。”
葉兒如言不再亂動,知道她與易水寒的關系已經(jīng)徹底改變了。她靜靜地躺在他的懷里,心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和幸福感,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如此感動和興奮過,更沒有人讓她如此信任過。
當他擁抱她、親吻她、愛撫她時,除了全然的喜悅,她有一種想與他合而為一,永不分離的渴望,那種渴望強烈的讓她心驚。
這是多么美妙的感覺啊!她好喜歡這種感覺,好喜歡被他呵護!
她相信他也喜歡她,因為他剛剛已經(jīng)告訴了她,還說要證明給她看,而她相信他所說的一切,因為她也喜歡他,非常喜歡,否則她不會讓他親近自己。
“易水寒,我喜歡你!”她低聲說著,并用手攬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身子更緊密地偎近他,讓睡意帶走所有的意識。
聽到她的低喃,易水寒十分欣喜,他想跟她說更多的情話,可她已經(jīng)睡著了。
“我也喜歡你!”克制著漲滿全身的激情,他俯下頭在她緊閉的眼簾上落下一串吻,用心向她保證,他會永遠喜歡她、愛她;而她,注定屬于他!
*
“這里的柳樹真多。”第二天早飯后,易水寒在屋前用柳條編制柳筐,葉兒坐在旁邊幫忙,看著山坡上河溝旁都是老柳樹時驚嘆道。
“不然怎么會叫柳樹坳。”
看著他熟練地編著筐,葉兒問:“干嘛要編這么多筐呢?”
“多嗎?”
“當然多,馬廄里已經(jīng)有不少了。”葉兒說。
“馬廄?”易水寒看著她!澳悴皇菦]去過馬廄嗎?怎么知道那有柳筐?”
想起昨晚睡覺的事,葉兒臉紅了!澳氵@人真討厭,干嘛哪壺不開提哪壺?”
易水寒大笑。“你收買我吧,那樣我保證不再提那把不開的壺!
“怎么收買?”葉兒好奇地看著他。
“親一下,怎么樣?”易水寒的眼眸中又閃動起讓葉兒心跳的光點。
“不要,光天化日之下不好!比~兒拒絕。
“沒事的,這里沒有人來!
葉兒紅著臉搖頭!安恍校f一來了人……”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jīng)被攫住。易水寒膝蓋上的柳筐滾落地上,取而代之的是葉兒柔軟的身軀,他的唇覆蓋了她,將她剩下的話盡數(shù)吞沒。
葉兒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回應,她發(fā)出低沉的呻吟,手臂本能地環(huán)繞在他的脖子上,將他拉近,以求加深這個甜蜜的吻。
“葉兒!”易水寒在她唇邊低喚,原來他只想親她一下就好,可是一碰到她的唇,他的自制力就全線瓦解!霸僬f一次昨晚你說過的話。”
“什么話?”葉兒迷糊地問。
“說你喜歡我!币姿嵝阉
葉兒的臉更紅了,但她還是很快就回答了。
“是的,我喜歡你!”
“說你要嫁給我。”
“我喜歡你,可是……”
“沒有可是!”易水寒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堵住她的話!罢f你會嫁給我!”
“好的,我會嫁給你!”有何不可?對蕭郎,她從來就沒有什么深刻的男女之情,就算沒有易水寒,她也不認為自己一定會嫁給他,來此找他無非是為了逃婚。
如今她跟易水寒有了這么多的牽扯,加上自己又真的很喜歡他,喜歡他的霸道與仁慈、強壯與溫柔,甚至喜歡與他斗。她相信在他抱著自己滾下山坡時她就喜歡上他了,只是那時她不明白?梢娝c他是天注定的緣分,不然為何讓她先遇到他?
聽到她的答復,易水寒笑了,他用力親她一下,把她扶起在坐在身邊木凳上!斑@樣才對。現(xiàn)在,讓我們趕快做完這些活,然后,我得盡快娶你……哦,等等,你說我該去找你爹娘求親嗎?”
他半真半假地話讓葉兒面色一變。“不用!”
“不用?為什么?”易水寒至今仍不清楚她的家世。
“他們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比~兒不假思索地說。
易水寒聽了,眉毛一挑,表示不明白。
葉兒意識到自己回答得太草率,他自然不明白,于是解釋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值錢嗎?那是實話,我想即使我娘還活著,也不會在乎我的死活。她雖生下我,卻連個名字都懶得給,因為在她的眼里,只有我爹爹的喜愛才是她的喜愛!
“那你爹爹的喜愛是什么?”
“銀子、兒子和鋪子!”憶起往事,葉兒的心情十分低落。
易水寒將她輕輕拉過來摟在懷里!罢f說你的事給我聽!彼p聲要求。
“我的事亂七八糟的,沒意思!
“告訴我,我想知道!彼恐砗蟮睦狭鴺洌桓毕炊牭臉幼。
“好吧,只要你不嫌膩!比~兒遂把自己的經(jīng)歷告訴了他,連三頭小毛驢換親導致她逃家出關尋夫也沒漏。未了,還不忘提醒他!澳忝靼琢藛幔揖褪沁@樣一個爹爹不疼、娘親不愛、弟弟不敬,連婚配多年的未婚夫都不要的女人。我后娘說我是怪物,小小的身子大大的胸,是最丑陋的女人,男人只要看到就會嫌棄,這樣你還會喜歡我嗎?”
說這段話時,她的心情極糟,但她的聲音里一點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墒且姿牫隽怂耐纯啵麚Ьo她,讓她的頭倚在自己的肩上說:“我實在不能了解你的家人,可是我向你保證,你的身子很漂亮,你的后娘是因為嫉妒你才胡說八道欺騙你。我喜歡你,而且我永遠都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確定嗎?”她揚起臉來問,為他的貼心安慰和表白心動不已,更被他強悍外表下竟有如此溫柔善良的一顆心感動。
“是的,我確定!”他堅定地回答她,含情脈脈地注視她,當他們四目相遇的剎那,她覺得他們的心是相通的,她能聽到他心中的話,正像他能聽到她的一樣。他的呼吸舒緩地吹拂在她的額前,她的心怦怦的跳。
當看到易水寒的黑瞳中又閃動起那耀眼的灼熱亮光時,她情不自禁地用手蒙在他的眼睛上。
“干嘛要蓋住我的眼睛?”他問。
“因為里面的星星會讓我燃燒。”她說。
“那好,我不看著你,現(xiàn)在我們可沒時間燃燒!彼屗厝ィ捌鹁幜艘话氲牧。
“跟我一起干活吧,說不定很快就能派上用場!
葉兒不再說話,幫著他忙碌起來。
就在他們吃過午飯不久,飛狐來了,還帶來了兩頭騾子。
“水寒,你的快樂生活得結束了。”當看到葉兒親昵地依偎著易水寒時,飛狐笑嘻嘻地說。但他眉眼間的憂慮騙不過知他甚深的易水寒。
他沒浪費時間,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罢f吧,是不是黑鷹?”
“對!”飛狐點頭。
“昨天他換了裝潛在谷口,黑子眼拙,沒認出來,被他跟至三里屯,交手時他亮出鷹頭劍,黑子才知是他,后來不敵被縛了去。”
“關在何處?”易水寒面色冷肅。
“鎮(zhèn)公所,我猜那是誘你上鉤的誘餌。”
易水寒略一思考,拍膝道:“那何不將計就計劫了王霸天的糧倉銀庫?”
飛狐眉頭一揚,頓時明白他的想法,但搖頭道:“好是好,不過太危險了!”
“危險什么時候沒有?現(xiàn)下動手反倒安全。”易水寒說服他。“如今官糧剛被劫,這幫狗官正漫山遍野地追捕我們,王家也必定以為我們自顧不暇而疏于防范。我們分頭行事,我去引開黑鷹,你去救人,讓青山他們劫倉。這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柳樹枝在地上畫著,葉兒湊在旁邊自然看得分明,如果沒有大危險,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嗯,這樣安排是不錯,不過還是換我去引開黑鷹吧。”飛狐還是很不放心讓易水寒獨自去對付。
“你去沒用,他要的是我!币姿靼姿膽n慮,爽朗一笑。“怎么,怕你師弟功夫不如人,敗在黑鷹拳下丟師傅面子?”
飛狐也笑了!澳堑共皇牵〉苤慌赂绺绲暮罋怆y敵黑鷹的詭詐多端。”
易水寒笑容一收,沉重地說:“如今黑鷹是最難纏的角色,這幾次他跟得太近了,我得想法讓他離遠點!闭f完,他看看天色道:“反正王家大院早已在咱們的計畫內,冬季眨眼就到,官府追得緊,沒時間了,你去通知各舵口,今晚戌時動手!
“好吧,我這就去安排!憋w狐站起身,跟著他往馬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