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了,我不要再……趙無眠,你混帳……我定要用刀把你砍成十八截,下毒毒癱你,再拿剪刀剪了你的子孫根……啊——好痛,不要再叫我用力,我沒力氣……呼!呼!我要無痛生產(chǎn),給我打支止痛針……”
產(chǎn)婦凄厲的慘叫聲就像索命的女鬼,讓等在產(chǎn)房外的人聽得驚心動魄,毛骨悚然,冷意從腳底竄到腦門。
刀砍、毒殺不算什么,那句斷人子孫根的狠厲,那真真是教人打心底發(fā)寒呀!
手腳都抖著呢!
不過生孩子的女人在痛極的時候說的話不算數(shù),大家自然而然的體諒她神智不清。
“生了沒呀?都痛了多久了,還撐不撐得?拿幾片老山參讓她含著,顧點(diǎn)元?dú)。”老太君匆匆趕至,一臉焦急樣。
“祖母,你坐,進(jìn)產(chǎn)房已快一個時辰了,蓉兒真喊痛,她……孫兒已去請公謹(jǐn)了,應(yīng)該不會有事!壁w無眠請祖母坐下,自個兒卻像熱鍋上的螞蟻?zhàn)邅碜呷ァ?br />
“不怕、不怕,沒事的,女人生孩子都是這個樣,有的人還會痛上整天。”她拍拍孫兒的手,要他別慌亂。
其實(shí)老太君也是提心吊膽,尤其是看到一盆盆拿出來的血水,她在心里默念阿彌陀佛,生孩子就像過鬼門關(guān),怎么能不憂心。
“什么,要痛上一整天?!”聞言,趙無眠整張臉白如紙,幾乎站不住腳的微晃了一下,眼前一陣發(fā)黑。
光是這一會兒功夫就受不了,若是一天……他不敢往下想地直揉額側(cè),讓自己打起精神。
“一整天算什么,還有人痛上三天三夜生不下來,最后胎死腹中,大人也斷了氣,一尸兩命……”慢悠悠走來的柳公謹(jǐn)插了一句話,就見趙無眠朝他沖來。
嚇!
這人要跟他拼命不成,沖得這么快干什么?
“姓柳的,不要給我說風(fēng)涼話,快進(jìn)去看看蓉兒,她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拿你陪葬!被诺绞Я朔执绲内w無眠捉緊姍姍來到的柳公謹(jǐn)前襟,兩眼紅絲滿布。
“我一個大男人能進(jìn)產(chǎn)房嗎?再等等,快生了,小嫂子的聲音真宏亮呀!我大老遠(yuǎn)就聽見了!彼皟簜才診過脈,沒問題。
“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不過我算著還有幾天,怎么就提早了……”柳公謹(jǐn)眼尖地瞧見胎記變淡了,人也變美了的落英似乎抖顫了一下,笑笑地朝她招手!靶∶廊藘,你家夫人做了什么?”
“……爬樹。”落英囁嚅著。
“什么,你們讓夫人爬樹?!”趙無眠大吼。
“樹上棗子熟了,小少爺和夫人嘴饞,趁奴婢不注意時偷偷爬上樹,一大一小就在樹上吃起來,還比誰的棗子核吐得遠(yuǎn)。”
她發(fā)現(xiàn)時快嚇?biāo)懒,夫人卻自個兒攀了矮枝跳下來。
這個女人,都大著肚子還不安分。趙無眠真想打她屁股。
“嘖!不愧是小嫂子,那膽子真是大呀,說不定天掉下來,她還笑著一腳踢回去呢!”巾幗女英豪。
“別太崇拜她,你那回的茅坑還沒蹲夠嗎?”好了傷疤忘了疼,虧他還是醫(yī)術(shù)如神的大夫,居然會中那種不入流的小伎倆。
想起那一回的慘痛教訓(xùn),柳公謹(jǐn)?shù)故桥铝。誰曉得她會在叫月餅的東西里加巴豆,讓他拉了一整夜,只因他不肯醫(yī)治她家丫頭左眉上的紅色胎記。
不過醫(yī)了以后,相處的時候變長了,沒什么也變得有什么,情愫暗生,當(dāng)初那個假婚約他倒是有點(diǎn)想把它變成真的。
“我是沒想過最毒婦人心,這才中了招……哎呀!生了!惫至,頭胎應(yīng)該沒這么快,除非是……
神醫(yī)果然是神醫(yī),話一說完就聽見幼嫩的啼哭聲,一個婆子抱個以錦被包住的小孩子出來。
“是個女娃兒,真可愛,先生姊姊再帶弟,小紅嘴兒好福氣!崩咸е鴮O女笑得嘴都闔不攏,瞧那小嘴兒紅通通,便紅嘴兒、小紅嘴地喚,女娃的乳名成了小紅嘴。
“還有一個。”柳公謹(jǐn)可以去算命了,光聽屋里的動靜就曉得還有個小的。
“什么?!”當(dāng)?shù)拇篌@。
不一會兒功夫,一個胖小子里在被子里,嚎啕大哭著,惹人疼惜的小臉滿是淚水,老太君心疼地直喊小包子,哥兒的乳名成了小包子。
一子一女湊成好,但孩子的爹呢?
呃!那個沖進(jìn)產(chǎn)房看妻子,卻被血水血跡嚇壞,倒在榻上半昏的男人,不就是了。
邵小蓉雖然疲憊,卻甜蜜的笑了。
有這個男人、侄子,還有兩個剛出生的寶貝,穿越到這里其實(shí)也不賴嘛。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