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開口問的同時,她已有預(yù)感來者何人了,因為這些天在差不多時間里,某人都會來報到。
“我元紀中。”熟悉爽朗的聲嗓,透過話筒傳進她耳里。
“你怎么又來了?”聽似抱怨的語氣,實則隱含了連自己也未察覺的、甜甜的無奈。
“我說過順路嘛!彼てさ匦Γ惠p易被她的拒絕打敗!拔?guī)Я嗽绮,快讓我上樓!?br />
他的聲音很有元氣,有一種愉快的感染力,讓她唇角不自覺地彎起了笑容,按下控制公寓大門的按鈕。
元紀中三步并作兩步地上樓,喻宛蝶已經(jīng)將住家鐵門打開著等他。
“早安!彼茏匀坏刈哌M她家,兀自在客廳沙發(fā)落坐,把手里帶來的早餐全都擺到桌上。
“買這么多?你在普渡。俊彼靠粗^度豐盛的早餐。
“我去找到你昨天說很好吃的那家水煎包了,還有x家的咸豆?jié){,xx路的咖啡紅茶……”他一一介紹,全是她曾說過好吃的早餐。
喻宛蝶怔住了,傻眼地看著他。
她只不過在閑聊時無意間提起,他就全部都記住了?
她很清楚,要買那些東西可一點都不順路,要全買來,得很有心哪!
想到他為了買這些東西,不知多早就起床出門……雖然只是便宜又一般的早餐,但不可否認的,他的這番心意,就像冬日朝陽般熨暖了她心扉。
其實這些天,他每天上班都專程來載她,下班也特地到公車站攔截她,她已經(jīng)隱約嗅到一些不尋常的訊息,只是他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來解釋,所以她也沒有明說,可今天這樣用心,就太明顯了。
“眼花撩亂對吧?”見她呆住,他莞爾地笑,拉她坐下,把飲料塞進她手里。“我們share,這樣每種都能吃到。”
“元紀中,你這么殷勤,會讓我以為你在追我耶!”她橫睞著他微笑。
“我是啊!彼麉s直言不諱地承認。
雖然聽喻寶蒂那么說,當下有些錯愕失望,但他還是沒打消想追求她、對她好的念頭,所以就順著心意做了。
因為他出乎意料的直接坦白,喻宛蝶心弦一震,再度怔住。
“我……你……不可能!彼悬c慌,心跳加速,說起話來變結(jié)巴。
“我知道,你要說你的目標是嫁入豪門嘛。”
“你怎么知道?”她訝問。
“寶蒂有告訴我!彼咧卮稹
“那你還……”
“愛情是沒有道理可循的嘛!”他一副陷入情網(wǎng)的口吻。
她失笑,賞他一記衛(wèi)生眼!皠e鬧了,你不是我的理想對象!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會給自己立下這種愿望?”他想更加了解她。
她斂眸,神情一黯,淺啜手中飲料,娓娓道出內(nèi)心想法——
“我爸是個拋妻棄女的負心漢,我媽一個人扶養(yǎng)我們?nèi)⒚,大概太過勞累了所以不長命,她走的時候,我才十九歲,帶著未成年的兩個妹妹一起生活,扛著沉重的經(jīng)濟壓力,直到這兩、三年她們都陸續(xù)完成學(xué)業(yè)了,才稍微輕松一些!
“就因為深刻體驗過生活的壓力和負擔(dān),所以我告訴自己絕對不要再像從前那樣拮據(jù)。我要找的對象,一定要有很好的經(jīng)濟能力,才能讓我衣食無虞,還能讓妹妹們也過好生活!
這些心事,她從來不曾對外人說過,可此刻她卻莫名地全告訴了他,絲毫不排斥將自己現(xiàn)實勢利的一面攤在他眼前。
元紀中聽完,了解了背后的原因,明白是環(huán)境造就了她這樣的想法,不由得替她感到心疼。
“你自己在事業(yè)上也有不錯的發(fā)展了,還需要這么講究另一半的條件嗎?”他側(cè)頭凝睇她,眸光蘊著對她的憐惜。
“當然需要!彼碇睔鈮训貞(yīng)!斑@樣才有安全感嘛!”捉襟見肘的窘迫憂慮,她怕了!
“安全感并不一定來自于財力,一個有擔(dān)當、有抱負的男人也可以給你……”他還想說服她。
“你別白費精神了!彼浪钠髨D,直接要他放棄,她看得出他的真誠,所以更加不想辜負他一片心意。
“我不覺得是白費,因為你是個有眼光、有智慧的女人,早晚會看得出我是優(yōu)秀的潛力股,雖然我現(xiàn)在是小小的業(yè)務(wù)專員,但以后也有成為‘好野人’的可能!彼蛩熳运],暗示著自己的杰出。
聽聽這口吻,多么自信!她欣賞也相信,卻沒辦法等到人老珠黃,沒辦法等到他符合標準的時候。
她現(xiàn)在是正夯的輕熟女階段,可再過幾年就熟透了,潛力股何時才能成為績優(yōu)股?
“反正,我已經(jīng)拒絕你了,你要是再執(zhí)迷不悟,就不是我的問題了!彼行膭拥膬A向,卻口是心非地給了他拒絕的答案,因為她是理智的人,不會被感情沖昏頭的。
“放心吧,我不會要你負責(zé)的!彼殖鏊市θ荩瑢λ檬遣挥勺灾、是心甘情愿,盡管明知最后不一定能得到什么,但他不想違背心意。
她有她的堅持,而他也有喜歡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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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氣候溫差大,掛病號的人像趕流行似的愈來愈多。
喻宛蝶向來是健康寶寶,一年頂多感冒一、兩次,可每次一病就挺嚴重的,而這次的感冒病毒來勢洶洶,她也不小心中獎了。
坐在辦公桌后,喻宛蝶剛結(jié)束一通和旅行社洽談客房業(yè)務(wù)的電話,看著方才邊說邊寫的一些記錄,她覺得頭重腳輕,暈眩眼花,忍不住捏捏眉心、揉揉額角,想緩和不適。
她其實這兩天都不太對勁,喉嚨怪怪的,買了成藥吃,好像有稍微壓制下來,但今天不舒服的感覺特別強烈,她想請假回家,可是不放心進行到一半的工作就這么懸著,只好硬撐。
她得聯(lián)絡(luò)客房部門做最后的確認,得跟宴會部索取目前空閑的檔期,得向餐飲部要……事情好多,但她頭昏腦脹,身體像有火在燒,只覺得一團亂,思緒渾沌,沒法做事。
“嘔……”她突然想吐,連忙轉(zhuǎn)過辦公椅,拉來垃圾桶低垂螓首,停頓了一下之后,那感覺又消失。
慘了,會想吐肯定嚴重了!趁現(xiàn)在還OK,她得趕緊去洗手間,以免吐在垃圾桶里也不好清理。
可沒想到,這一起身,眼前突然發(fā)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她站不穩(wěn),就這么昏倒了。
正要敲門的Ella,手才揚起就聽見里頭一陣物品掉落以及砰地一記聲響,下意識推門察看,卻赫然瞧見喻宛蝶倒在地上。
“副理!你怎么了?快來人啊,副理昏倒了!”
聞聲,元紀中迅速地在第一時間沖進辦公室,眾人也好奇地擠向門口,七嘴八舌地叫。
“副理、副理……”他不斷叫喚,扶起她上半身,發(fā)現(xiàn)她渾身熱得像顆火球,急得喊出私下的稱呼。“宛蝶!你快醒醒!”
“她好燙,好像在發(fā)燒!盓lla摸了摸她額頭,焦急地對元紀中說。
喻宛蝶稍微恢復(fù)意識,掀開沉重眼皮,迷迷糊糊間看見他,喃喃出聲!凹o中……”熱燙的感覺仿佛將她融化,軟綿綿地使不上力。
“送醫(yī)院吧!”
“要不要叫救護車?”
在辦公室里昏倒,大家都嚇到了。
郎經(jīng)理聞風(fēng)而來,眾人分出通道,他立刻指揮道:“元紀中,你幫忙把她送去醫(yī)院。”
“好!痹o中趕緊抱起喻宛蝶,在郎經(jīng)理和Ella的協(xié)助下,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坐上郎經(jīng)理的車。
“開我的車去,有什么狀況隨時打電話回來跟我報告!崩山(jīng)理是個好主管,緊急狀況,奉獻愛車。
“我知道。”元紀中回答后,回頭看了看躺在后座、臉色異常紅潤的喻宛蝶,抑住涌滿心頭的擔(dān)憂,連忙駕車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