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珊珊見春兒已經(jīng)笑成了花兒,可見得令夫人的回答讓春兒很滿意,但對她來說應(yīng)該就算不上好事了,她低頭嘆了口氣,搖搖手說道:“別說了!
春兒以為她誤會是壞事,連忙說道:“姑娘,您多慮了,夫人可是大大的贊賞了您呢,還說您是皇上親封的善心使者,令家有您這樣的媳婦兒,也是光耀門楣的好事。”
一旁幫忙的宗親小妹點頭笑道:“可不是,這本來就是好事,咱們姑娘可是皇上親封的善心使者,一點也不輸給那些千金小姐們呢!”
“得了,別捧我了!
“姑娘,我們這可不是拍您馬屁,是真心覺得您好。”
“我知道,但我也有我的顧慮!
“您到底有何顧慮?您不喜歡將軍嗎?”
“喜歡,但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才會擔心自己會傷害到他!
“恕奴婢直言,您不與將軍成親的話,才是傷害了將軍呢,您上回不理將軍,您不知道將軍整個人都變了,李伯說,將軍成天把自己困在校場,就算回府里,也是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飯送去了也不吃,可最近將軍整個人變得多精神啊,成天眉開眼笑的,所以您千萬別說不當?shù)掌捱@種話了,就當奴婢求您了!”
一個跪地,一個又跟著跪地,這來送湯湯水水的、伺候她更衣的、替她撲粉打扮的,一個個都跪地央求起她來了。
于珊珊看了,再度苦笑,“你們……這簡直就是在逼婚嘛!”
春兒等人還想說點什么說服于珊珊時,李伯帶了個人來了。
“少夫人,您兄長來探望您了。”
“兄長……”書里面納多君荷并無兄長,只有弟弟,所以看見眼前男子時,于珊珊馬上就知道他是冒充的,但此人到底是誰?竟然膽大包天的跑到將軍府來冒充她兄長。
她還沒猜出拓跋萬里真實身分,拓跋萬里就自行提示了,他說:“珊兒,拓子哥哥來看你了。”
當拓跋萬里一提示,于珊珊馬上想到眼前人是誰了!
故事里,拓跋萬里和納多君荷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書里提及納多君荷小時候都稱拓跋萬里為拓子哥哥。加上,故事里有著墨到拓跋萬里喬裝打扮時的模樣,他習慣在腰上掛著一個荷包,那個荷包,就是納多君荷小時候贈與他的。
之前她已經(jīng)向令玄戎告知原主的身分,他應(yīng)該會有所警戒才是,怎會讓拓跋萬里以她兄長的身分混進來呢?
她心底十分納悶,但不想打草驚蛇,也想查探拓跋萬里此次前來的目的,她只能暫時硬著頭皮假裝接受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兄長。
眾人想著于珊珊即將嫁入鎮(zhèn)國將軍府,想必跟娘家兄長有些話要聊聊,便很識趣的退了出去。
拓跋萬里易容喬裝過了,輕易的瞞過眾人耳目,誰也不知道他便是上回來替于珊珊解毒的那位假郎中。
“荷郡主!蓖匕先f里暫時取下長胡子,恭敬的向納多君荷行禮。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什么荷郡主,你為何就是不肯死心,還假冒我的兄長混進府里,你到底是何居心?”于珊珊惱火的質(zhì)問。
“萬里是特地前來傳達納多親王給荷郡主的話的!
“什么納多親王,我壓根不識得!”
“納多親王是您的父親,您怎能說您不識得呢?”他突然上前,抓著她的兩只臂膀,擔憂地問道:“荷郡主,您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您忘了您自己的事情了嗎?您真的不記得萬里了嗎?我們是打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為了您,我放棄了高官厚祿,甘愿進親王府當護衛(wèi),難道這些您都不記得了嗎?”
那急切的眼神挺令人同情的,但是于珊珊只能搖頭,一臉愛莫能助的道:“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家的荷郡主!
“不可能!你的模樣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你落水是事先設(shè)計好的,目的就是要引起令玄戎的注意,你確實也做到了,只是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要嫁給令玄戎,難道您真的忘了你的使命了?”
于珊珊用力掙開他的鉗制,用雙手梧住了耳朵,“我不想聽你的胡言亂語,你快點離開這里,不然我就喊人了!”
拓跋萬里怎么也沒想到納多君荷竟然會這樣對他,他雖然還未向她表示愛意,但他以為她是知道他對她的感情的。
“跟我走,我?guī)汶x開這里!彼话炎プ∷孪胨赡芤呀(jīng)對令玄戎動了真情,否則不會一夕之間變了態(tài)度,但是這樣的她已經(jīng)不適合當細作,他不能留她下來。
于珊珊自然不肯跟他走,她開始掙扎,出聲斥喝,“放手!快點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她的話音方落,房門就被用力推開,穿著新郎服的令玄戎像神只一般站在門口,雙目死瞪著他們的方向,厲聲疾呼,“放開她!”
他早在李伯向他稟告時就趕過來了。
于珊珊早就老實告訴他她來自未來世界,而原主的身分是納多親王的庶女納多君荷,目的是前來行刺的。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齊兀國是神威國最大的對手,他自然要了解齊兀國有哪些重要人物,納多家族有哪些人,他幾乎都知曉,他記得納多君荷并無兄長,只有弟弟,這突然冒出來的兄長肯定就是前來接應(yīng)的細作。
他在房門外,沒有馬上破門而入,是想聽聽他們在說些什么。
沒想到那個冒充于珊珊兄長的人,竟然會是齊兀國的第一高手拓跋萬里!
一聽到拓跋萬里要帶于珊珊走,他再也按捺不住,推開了門板。
拓跋萬里來不及把胡子貼回臉上,就和令玄戎打了照面,心底有些吃驚。
“齊兀國第一高手光臨寒舍,又抓著我的娘子,是打算與我神威國開戰(zhàn),是嗎?”
“令將軍弄錯了,我不是什么齊兀國的第一高手,我是珊珊的兄長。”
“上回冒充異族郎中前來替我的夫人解毒,這會兒又冒充我夫人的兄長,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拓跋萬里。”令玄戎直接喊出他的名字,表情也由戲謔打趣變得森冷。
門外,侯靖軒和祈諾已經(jīng)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外圍有更多的家丁和兵將待命。
原本那些將士都是來喝喜酒的,達官顯貴進不了鎮(zhèn)國將軍府,令玄戎的部屬卻一個個通行無阻,現(xiàn)在剛好成了困住拓跋萬里的銅墻鐵壁。
“在你的地盤上,我確實沒有勝算,但你打算仗著人多勢眾抓住我嗎?你不覺得那有辱你沙場戰(zhàn)神的名號嗎?”
既然無法再假裝,只能直接面對,不過拓跋萬里自知在此毫無勝算,只好使出激將法了。
“不需要激怒本將軍,你擅闖本將軍的府邸,拿下你只是剛好而已,但本將軍不想這么做,本將軍要你回去傳話!甭砸活D,令玄戎又道:“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說只要我在的一日,誰都休想動神威國分毫,讓你的主子不要起心動念,若我發(fā)現(xiàn)貴國有任何不軌之動靜,必當掃平你齊兀國!”
拓跋萬里怒喝,“令玄戎,你太狂妄了!”
“你大可不必把我的話當一回事,但勸你還是不要輕忽比較好,現(xiàn)在馬上放開我的夫人,從我的視線離開!”
一時間拓跋萬里并沒有松手的打算,抓著納多君荷的手勁反而加重了些許,但在她掙扎時,他還是松手了。
他放手,并不是因為懼怕令玄戎,而是他感受到她對他的嫌惡。
趁拓跋萬里松手時,于珊珊飛快逃離,奔向令玄戎身后。
拓跋萬里見狀,一顆心倏地沉到谷底,他可以忍受納多君荷心里沒有他,卻無法忍受納多君荷厭惡他,那對他來說,簡直生不如死。
他緩步前進,在越過令玄戎與納多君荷時,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于珊珊以為他又想對她做什么,往后退了一大步,此舉再次傷到了他的心。
“請多保重。”不管納多君荷對他如何,他對她的愛是無法停止的,“我定會想辦法帶你回去。”
“不用!我的家就在這里,你走了就別再來了。”于珊珊怕他去而復(fù)返,急忙表態(tài)。
令玄戎聽了,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但他很快就斂去笑意,板著臉對拓跋萬里警告道:“你聽見了,以后別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不要再見才是好事,因為再見,肯定是兵戎相見啊。
但拓跋萬里哪肯輕易作罷,離去前,他轉(zhuǎn)頭怒視著令玄戎,信誓旦旦的道:“令玄戎,有朝一日你定會后悔今日放我走!
令玄戎無懼于他的威脅,但于珊珊心底卻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
為了避免將軍的好事被破壞,一干將士自愿當守門的,在鎮(zhèn)國將軍府外圍筑起了銅墻鐵壁,就怕再有意外狀況發(fā)生。
原本想鬧鬧洞房的侯婧軒和祈諾兩人,也因為拓跋萬里的出現(xiàn),打消了鬧洞房的念頭,主動擔負起巡邏工作。
這夜,難得的,令玄戎滴酒未沾。
他保持著絕對清醒,一來不想有人入侵時保護不了自己喜歡的人,再者,他想清醒著感受洞房花燭夜。
想到以前皇上擔心他有斷袖之癖,一直希望他能早早娶妻生子就覺得好笑,他絕對是正常男子,只是寧缺勿濫。
令玄戎緩緩走近床榻,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已經(jīng)摘掉鳳冠和蓋頭的新娘,好笑地問:“我的夫人原來是個不守常規(guī)的姑娘!”
于珊珊嘟起嘴抗議,“我哪有不守常規(guī),我很乖的好不好!”
“是嗎?有多乖?”他托起她的下顎,瞅著她問。
她被迫仰起頭,當兩人目光相觸時,她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眼底寫著滿滿的愛戀與渴望,她瞬間紅了臉。
她從不相信,女追男隔層紗,但她確實算得上大膽了,追一個男人追到虛構(gòu)世界來,還死活都要賴在他身旁,林珈華說的沒錯,她是愛他愛到有些失心瘋了。但她終于得償所愿,能夠留在他身邊,還與他同結(jié)連理。
“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有多乖?”
“就很乖啊,沒談過戀愛、沒和男人有過肌膚之親、沒……”
她的話沒能說完,粉唇就被堵住了,令玄戎給她一個灼熱又心蕩神馳的吻,一吻結(jié)束后,他滿意的點點頭,“的確很乖,我很滿意!
“你就不怕我是在演戲?這身子的原主可是納多君荷,一個被派來取你性命的蛇蝎女,你不擔心睡夢中會沒命?”
“你若是在演戲,就不需要跟我說這些了。”
“謝謝你相信我,但我還是很擔憂,就怕接下來會發(fā)生一連串的壞事……我不該成為你的嫡妻……我真的好怕會害了你……”
令玄戎用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安撫她,接著他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不要浪費了!
“將軍,您別鬧了,我是認真的……”
他把她往床榻一推,曖昧一笑,“我也是認真的!睕]錯,他真的很認真,他的眼里都是欲火,他的身體也像一團火。
他偉岸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她清楚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貼得越近,她的感觸越深刻,她的臉就越紅。
她雖然沒有過任何性經(jīng)驗,可是戲啊小說什么的看得可多了,也知道接下來會是什么情形,免不了感到緊張。
令玄戎感受到她的身子突然變得緊繃,他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安撫道:“如果害怕,我可以停下來!
他的溫柔體貼讓于珊珊突然不再害怕,更不想讓他失望,她反被動為主動,雙手高舉摟住他的頸項,不讓他退開,嬌羞地道:“不要停!
“真的不要停?”
“真的!彼従忺c頭。
有了她的邀請,令玄戎自然大膽放肆了起來。
第一次雖然不適,但于珊珊沒有抗拒,任由他帶領(lǐng)她進入綺麗殿堂。
夜還長,這洞房花燭,才剛剛啟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