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朵朝著他笑得很開心當答案,不過注意力很快又回到風箏上頭!耙甄瘢艺媸菍δ阍絹碓搅硌巯嗫戳!
“為什么?”
“我原以為你是那種標準的公子哥兒,休閑活動不是上夜店泡美眉,就是打小白球,再不就是成天跑趴當時尚男,沒想到你會七早八早爬起來攝影,最讓我訝異的是,你居然有這么酷的風箏欸!”這風箏一看就知道一定是請人訂作的。
“你說的那些所謂的公子哥兒會做的事,我一樣也沒少做過。”
“總之,你和我想象中的尹赫珩是有那么一些出入的!逼鸫a……沒那么糟。
“你也和我原本所想象的不同!彼谏碁┥献讼聛。
看他坐了下來,柳香朵也跟著坐下,手還是三不五時的扯了扯線!澳阍鞠胂蟮奈沂窃鯓?”這好像是人的通病,總喜歡聽聽別人怎么說自己。
“剛開始,我覺得你像空心菜!
“空心菜?”
“就是那種無論環(huán)境再惡劣,只要有水就能活得白白胖胖,生命力超強,怎么蹂躪也不會死的那種!
他是在取笑她生命力異常頑強嗎?“承蒙你看得起喔!”
“不是嗎?只要有錢就能開心、只要錢就能滿足、只要有錢……就有安全感。剛開始,你在我眼里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可后來才發(fā)覺,原以為‘空心’的女人其實是細致得驚人的!彼谒榻B給父母親認識那天的言談,令他訝異、改觀。
聽到他的前半段話,柳香朵氣得直冒火,可他后來的話,又像桶降溫水。“你這話……還真有點難懂!
說什么后來發(fā)覺她這個空心的女人其實是細致得驚人這樣的話,實在令她心慌慌!因為人有時候的“發(fā)覺”,并不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事物變化,而是自己看它的角度改變,抑或是自己變了。
從古自今,歷史上也不過只出現(xiàn)過一個西施,可就她知道,在每個熱戀的男人眼中,那個他衷情的女人都會化身為西施。
莫非……難道……
“有細致到像‘西施’這么驚人嗎?”
“西施?”尹赫珩俊美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無法理解、消化不良的表情。
“沒事、沒事!”她也真夠瞎的了,他是何許人?他可是人盡皆知的花花公子呢!而且他早聲明過,她不是他的菜了,他怎么可能會當她是西施嘛!
她是最近太閑了是不?滿腦子胡思亂想……她無聊的扯著風箏線。
尹赫珩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你為什么會喜歡女人?”知道她是蕾絲邊的事像根會逐漸長大的針扎在他胸口,剛開始只是覺得毛毛的,也不會特別感到不舒服,可最近……
說實話,他還挺無法忍受的。
“因為啊……。男人太令人傷心了!彼褪钦J定她是女同志是吧?
“你喜歡過男人?”
他的問法還真讓人發(fā)噱!
看著飛箏飛得好遠,她輕輕的開口,“我的初戀是個帥哥喲!”她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是沒你那么好看,可說真的,即使現(xiàn)在想起,還是覺得他好帥,那時我和他交往,可是碎了一地的少女心呢!
“后來呢,他劈腿?”
“喂,干啥猜我是被劈腿?我條件有這樣差嘛?嘖,聽了真不快!”
她的表情讓尹赫珩失笑,之所以猜劈腿是因為這幾乎是所有交往情侶的危機。“不是劈腿,那你們是為什么分手的?”
柳香朵看了眼飛得高高、遠遠的風箏!褒R大非偶!
“齊大非偶……這是理由嗎?”
她笑了,笑得有些苦澀,還有更多無奈!耙甄,你會這么說是因為你和他的環(huán)境太像了。就像當年法國的瑪麗皇后一樣,臣子們告訴她,人民都沒面包吃了,她還反問沒面包吃,為什么不吃蛋糕一樣。她其實并不是智障,也不是白癡,只是不知民間疾苦。”她損了他一下,他只是不以為然的揚眉。
“他是那種上下學都有專車接送的大少爺,而我是出生在……如果沒有獎學金,連學費都繳不起的家庭。”
她的家庭情況他聽小嫂子提過。郝滋味說,柳香朵因為家庭的關系,一直是個很沒安全感的女人,希望他能多體貼她。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那個男生是因為你們兩家門當戶對才和你交往的嗎?”
“我家的貧窮在學校不是秘密!惫馐撬拇┲虬,只要有眼睛的,沒人會認為她家境好。
“那就是那個男的太懦弱了。”
“那時候,他也不過是個高中生,面對這樣的問題,他也無能為力吧!眹@了口氣,她說:“有一段時間我好恨!恨自己、恨他,恨我為什么生在這樣的家庭、恨活著為什么這么痛苦,為什么學不會瀟灑,也恨他為什么這么輕易放棄我,為什么不為我多努力一些……可后來慢慢長大了,我終于知道,很多事不是想怎樣就能怎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懦弱、沒擔當是被允許的!
“如果真的愛了,我會叫你等我。等我長大,等到我有能力守護你的時候,而不是輕言放棄,輕易承認自己的無能為力!焙芏嗍略诋斈瓴荒芨淖儯⒉灰馕吨F(xiàn)在也無法改變。
尹赫珩的話像是一把鑰匙,開啟了柳香朵塵封的痛,她眼眶漸紅,頗有感慨的心酸!耙甄,我們好像越來越有默契了!那時候的我……懷著好小、好渺茫的希望,我一直在等他說出這句話,可是他、他只是感謝我的體諒,讓我想為彼此的愛情再努力一些都很無力……”她的淚掉下來了,為了一直很遺憾的往事,無聲流淚。
尹赫珩掏出手帕,一把蓋在她抬頭看著風箏的臉上!安灰帽瘋难凵窨粗业娘L箏,我的風箏只乘載幸福和希望!彼邮诛L箏又放了些線,讓它飛得更高更遠。
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澳悴粫驗檫@樣就開始轉性變蕾絲邊了吧?”
“……”他蓋在她臉上的手帕中,有著他慣用的古龍水香氣,不刺鼻,清新宜人。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他撇撇嘴說:“嘖,真令人失望,我原以為你是壓不扁的雜草、打不倒的不倒翁呢,說到底,抗壓性也不過只有一咪咪!”
柳香朵也不掀開手帕,反而將身子往后倒。反正褲子已經(jīng)臟掉了,她索性躺在沙灘上。“即使早成過往,可說真的,偶爾想起這段曾經(jīng),我還是有點受傷。也許是……初戀,也許是因為那段日子真的太美好了,美好到我以為會一直這樣快樂下去,只是……終究事與愿違!
她成為女同志的事尹赫珩曾想問小嫂子,可回頭一想,這似乎太八卦了,而且這種事,要問也該直接問她本人會比較好,沒想到竟是這樣的轉變。
“你就是受不了打擊變成女同志?”
柳香朵失笑!厚,他真的是……“不,我就這樣變成了死要錢!哈哈!我一直在想,等變成有錢人的時候,就會快樂了吧?錢……好像沒什么買不到的,這年頭啊,連妻子都有人用買的!
“不買妻,你會嫁給我嗎?”尹赫珩的臉緩緩的湊近她,蓋著手帕的柳香朵渾然未覺彼此的距離一再拉近、再拉近……
“哈哈,大情圣,你這話會令人誤會呢!”忽地一股熱氣襲臉而來,口鼻間的古龍水味道更重些,她遲疑了一下。想掀開手帕之際,突然有一柔軟的東西在她粉唇上一掠而過。
“咦?!”她快速的把手帕拿開,發(fā)現(xiàn)尹赫珩的臉距她不到數(shù)吋,原本就大的眼睛頓時瞪得更大!“你、你你……”
“我讓你誤會了什么?”
“你說我不是你的菜,你是胸奴,你你你……”這男人、這男人!他敢、竟敢……
“以前不喜歡的,不見得現(xiàn)在不喜歡;現(xiàn)在會喜歡的,也不見得以后會喜歡!
“嘖,喜新厭舊的家伙。”
“話也不能這樣說,就好像……有些人以前不敢吃臭豆腐,可后來卻成了逐臭之夫!
“臭豆腐……我?!”
這女人真的很有趣吶!不過是個比喻,她有必要這樣對號入座嗎?“你這道菜的確不是尋?谖。”
柳香朵咬牙切齒。“又沒人求你吃!”這種人真的很過份,感覺上就像是搶劫犯搶了人家的皮包后,還嫌人家是窮鬼一樣!她生氣的站了起來,一把將風箏搶過。“你……我警告你!下次你敢不經(jīng)我同意就吻我的話……吻一下一千,不!是一萬塊!”說著她趕緊轉過身去扯風箏線。
柳香朵的一張臉紅得通透,心臟更像是剛跑完了百米一樣,感覺像……
害羞?!
嗟,別瞎了,對這種男人她才不會害羞呢!對,是生氣,她是生氣!氣紅了臉、氣得心臟失了速!
是啊,又沒人求我吃,且又不是我的菜,為什么會忍不住想動手?尹赫珩也希望能給自己理由。
“柳香朵!”
她訕訕然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家伙又要說出什么氣死人的話來招惹她了。相處得越久,她越深刻的了解這花美男絕對是撒旦再世,超級機車王子!
“干啥?”
“我現(xiàn)在處于‘很不安全’的位置!
不安全?現(xiàn)在站的地方連漲潮浪都還打不上來,他會不安全?哈,他是怕被瘋狗浪卷走喔?她根本懶得理他。
“可是我……好像已經(jīng)決定好戀愛的方向了!
“呃?!”什么戀愛的方向,她方才漏聽了什么嗎?
這個人今天怪怪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