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陸長興品性如何，他與南國公之間的事，她在集玉閣沒少聽人說，他們兩人關(guān)系形同水火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
“芙渠當(dāng)然會以爺?shù)南敕橹�，這輩子只聽爺一人的話�！鄙蚯遢p輕地倚上他，撒嬌地說：“爺可別不要芙渠呢……”
“說什么話呢？我只疼你一人�！彼鹚男隳槪`綣地吻上她的唇，喉間滾出沉沉的笑意，用氣音小聲地說：“不疼你，怎么會教你少繞冤枉路呢？我還等著看你做出一番成績呢，不過你也別忘了最省事的辦法就是找我?guī)兔��！?br />
“讓芙渠來服侍爺吧，請爺?shù)酱采戏珊谩！鄙蚯瀹?dāng)作沒聽見他的話，從他懷里起身。反正只要讓奴仆們以為她很得寵就行。
她也得想想如何維持陸長興的喜愛，她或許不能收買陸府下人為她做事，打聽陸長興喜好總該沒問題的吧？
陸長興挑眉，隨她的指示，褪靴，臥躺到床上。
“芙渠等會兒再為爺梳頭。”沈清坐上床沿，取下他發(fā)上銀扣，松開他的束發(fā)，纖指在他的發(fā)間穿梭，輕輕地按壓他的頭皮與穴道，因為身體前傾，原先披在她背上的長發(fā)滑到前方，與他披散下來的頭發(fā)混在一塊兒。
沈清沒注意到，陸長興卻發(fā)現(xiàn)了。她長發(fā)如黑墨，他的則有些偏棕，交纏在一起，像是黑暗中透了幾絲陽光似的，令人覺得美好。
他感受著她適中力道按壓所帶來的舒適，掏起兩人的一綹發(fā)絲，問著站在房間一隅的嬤嬤跟丫鬟們。“今天是誰替姨娘梳頭的？”
沈清停下動作，看著握在他掌心里的發(fā)絲，再移到站出一步、顫巍巍的丫鬢身上。
“按得正好，別停�！彼稚駠诟懒松蚯逡痪洌Z氣柔軟，面對丫鬟時，威嚇的模樣全是一家之主的派頭。
“昨兒個芙姨娘進(jìn)門，就是你服侍的，早上床鋪也是你同嬤嬤收拾的，怎么還替姨娘梳姑娘的發(fā)髻，是看姨娘好欺負(fù)，不當(dāng)她是個主子嗎？”
“奴婢不敢，請大人見諒�！毖诀邍樀民R上跪下磕頭�！芭具M(jìn)府前只服侍過閨中小姐，沒有服侍過夫人跟姨娘，一時疏忽，還請大人再給奴婢一次機(jī)會，奴婢一定好好服侍芙姨娘�！�
雖然這里稱作陸府，卻是陸長興外公留下來的老房子，他過世后才改了門楣，留下來的老仆人，年紀(jì)跟外祖父差不多的，喊他一聲孫少爺，伺候過兩代的家生子，年紀(jì)大一點叫他少爺，年紀(jì)小一點的喚他老爺，新買進(jìn)來的仆人不曉得要跟誰稱呼，后來他一律要他們改口為大人。
“奴婢也有錯，沒有及時提點小翠，請大人責(zé)罰�！眿邒咭哺蛳拢犉饋硎莻�厚道人家。
“孫嬤嬤，你是府里的老人，兩任主子后宅都沒女眷，所以我才安插個從外頭買進(jìn)來的丫鬟給你幫把手，沒想倒叫你為難了�！标戦L興嘆了口氣，沈清這時候正在舒緩他的后頸�！翱丛趯O嬤嬤的分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芙姨娘不管出身，現(xiàn)在都是你們的主子，以后要好好伺候。起來吧�！�
“謝大人開恩�！睂O嬤嬤跟小翠磕頭跪謝，孫嬤嬤畢竟多吃了幾年米飯，并沒有忘記沈清算是屋內(nèi)第二個主子，朝她磕了個頭才站起來。
“謝姨娘慈悲�！�
“孫嬤嬤別這么說，芙渠以后要仰仗你的地方還多著呢�！鄙蚯蹇粗鴮O嬤嬤，不敢坐大地朝她點了點頭。先不管陸長興所欲為何，她倒是掌握到了些可用訊息。
小翠是外面買回來的，之前在其他府邸當(dāng)過差，沈家在落魄之前也是大戶人家，沒有太大的過錯不會發(fā)賣奴仆。小翠看起來沒受過什么重傷，多半是懶散、碎嘴的毛病，不然就是頂罪的，如果她想將陸長興疼寵的消息放出去，勢必得從小翠這里下手。
“在想什么？都出神了�！标戦L興從后頸拉下她的手。擱著不放，還以為她起了什么異心呢。
“沒什么，在想爺如此寵溺芙渠，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才好�！彼崛嵋恍Γ硪恢皇謸嵘纤谋臣�，有些冰涼的指尖令他背上點點顫栗，找到方法的她心情正好，不禁為此發(fā)笑。
“這么開心？是逼我不得不多寵你嗎？真是貪心的小姑娘�！标戦L興猛然翻過身，將她抱進(jìn)懷里，笑著捏了下她白嫩的臉頰�！拔译m然是朝廷命官，骨子里還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商賈，寧做殺頭生意，不做賠錢買賣，說說，你該如何報答我？”
他目光不移，直勾勾地盯著她眼底，旁人一看，還真以為他在等什么回覆。
“芙渠都聽爺?shù)�，爺說該怎么報答？”沈清毫無運(yùn)疑地回視他，經(jīng)過昨夜，她僅存的不必要的堅持全都被他撕碎了，就像死過一次，還有什么叫她懼怕的？
陸長興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想看出她的猶豫及旁徨，但無論他如何細(xì)找，看見的只有堅定與明亮。她也真夠堅強(qiáng)，短短時間就重振精神，昨夜在他身下不甘顫抖的好像不是同一人似的，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想起昨晚的她，柔軟的身軀、彈滑的肌膚、壓抑的呼息、淌下眼角的淚水，體內(nèi)熱氣不禁開始竄流，陸長興瞇起眼，沒有克制自己的意思，開始剝除她的衣物腰帶，吸吮她的頸間。
沈清自然感受到他的yu/望，昨晚的疼痛好像又回來了，讓她有些不適，可是現(xiàn)在她卻得靠這件事，一步一步完成她的夢想。
父親在世，肯定不愿見她如此，哥哥們知道她做到這個程度，也會不齒她的行為，可是她沒辦法，她只能劍走偏鋒。
沈清半推半拒，悄悄地睨了眼孫嬤嬤跟小翠，羞澀地將頭藏進(jìn)他的頸項，像對交頸鴛鴦，在他耳邊吐氣如蘭。
“還有人在呢……”
陸長興朝外揮了揮，順手解了床簾�！俺鋈グ�，別讓其他人過來打擾�！�
“是�！睂O嬤嬤跟小翠領(lǐng)命退下，為他倆帶好門，不過腳步聲卻沒有走多遠(yuǎn)。
沈清顫著手解開他的衣服，將她在集玉閣學(xué)到的本事悉數(shù)用在陸長興身上。
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對她有助益的男人；她不是沈家五姑娘，而是瘦馬芙渠。
秦王世子等人對芙渠十分好奇，陸長興現(xiàn)今處理完公事后，就不在外面流連，直接回家，不少人都差人過來問，知道小翠是芙渠的貼身丫鬟，更是塞了不少錢跟她套消息，完全沒有想過為何如此容易就見到芙渠的貼身丫鬟。
小翠不敢透露太多，跟誰都說一樣的話——陸長興喜愛極了芙渠，有時情之所至，甚至?xí)伺匀嗽趫�，有見過芙渠為陸長興磨墨、煮茶、彈琴、跳舞，做點下酒菜什么的，撇去兩人身分，真像一般恩愛的小夫妻。
秦王世子派來的人在找過小翠之后，又去問了其他家的，發(fā)現(xiàn)沒什么特別的消息，覺得回府拿不到太豐厚的獎賞，又折回來找小翠。
小翠被她煩得受不了，只好多嘴了句�！坝谢剀揭棠镌诤砷啃⊥かI(xiàn)舞，大人突然站起來，牢牢地抱住芙姨娘，說芙姨娘面如芙蓉腰似柳，隨便一揚(yáng)手都像要乘風(fēng)飛去似的，非緊緊看住不可�！�
這句話像油炸開了鍋，隔天秦王世子親自登門找人，門房接過拜帖，迎他入廳，廳里已經(jīng)坐了幾名熟面孔，都是當(dāng)天論策宴的座上賓，來意為何，就不用多說了。
世子們到訪的消息，誰也不敢拖延，火速傳到陸長興耳里。他不疾不徐地?fù)Q了套月牙色的衣服，取下銀扣發(fā)飾，以烏木檀香簪固定束發(fā)，看起來較平常的他多了幾分斯文，才緩步走進(jìn)大廳。
“今天吹的是什么風(fēng)？你們?nèi)疫@兒聚，是說好的嗎？”他坐上主位，笑看下方分別而坐的幾位世子。
秦王世子開口�！罢嬲f好，直接通知你辦個宴席還不干脆？其實我們也不曉得該如何開口才好，大伙兒都很關(guān)心你，等會兒問了你不喜歡的事，先說好，可別變臉啊�！�
“明知我不喜歡還要問，到底是誰的問題��？”陸長興笑著搖了搖頭。
“知道你們好奇什么，不就是我跟芙渠嗎？叫她出來讓你們見見不就得了�！�
“這……好嗎？”世子們面面相覷，就他們聽見的傳聞，陸長興把芙渠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會把她喚到他們這群男人面前來？
“有什么不好的？那天在集玉閣，除了她的臉，你們還有什么沒見過的？我一年有好幾個月不在京城，不先把你們的疑惑掐熄了，等我離京你們再找女眷上門，不把芙渠嚇得更慘？”陸長興接過老仆端上來的茶，撥了兩下茶蓋，不急著喝。
“芙渠出身低了點，我怕有人趁我不在時找她麻煩，到時候我說不定得借幾位眼線跟助手，替她度過難關(guān)呢。”
沈清不相信可以透過他來達(dá)到她的目的，只把小翠當(dāng)棋子，指定她去東家鋪子買水粉，西家鋪子買花露、買阿膠的，他只好扔線頭出來讓她挑著抽，待他離京，她想私下調(diào)查或游走些什么事，這些人就算不幫忙，至少不會添亂。
想想他還真夠意思，放眼京城，誰像他這么大方，把別有貳心的人放在身邊，還處處為她設(shè)想、鋪路。
“這么說來，不是你賣我們?nèi)饲椋俏覀冑u你人情了？”見了芙渠的面，得保她一世平安，這買賣聽起來還真不對等。
“不愿意的話，大可就此打住，不過你們各家日后都不得遣女眷過來串門子，除非她們也是從集玉閣里出來的，聚在一塊兒吐吐苦水，我自然不能拒絕�！标戦L興笑著將茶擱到一旁，雙手交握，輕松地放在肚腹上。
“如何？”
“你真是吃定我們了�！辈贿^是個瘦馬，能惹出多大的麻煩？秦王世子不加考慮就應(yīng)下了。
“有你擋在面前，我們不過是個插花的，出來幫忙說幾句話，有什么困難的？我允了�！�
“我也允了�！逼渌岁懤m(xù)跟進(jìn)，沒有人落下。
“請芙姨娘出來�！标戦L興轉(zhuǎn)頭吩咐老仆后，又回過頭跟世子們話家常。
沈清知道陸長興在前廳接待世子貴胄，卻沒想過她會被喚到前頭去。
不管如何，她現(xiàn)在也算陸長興的臉面之一，面對宗室勛貴，總不能失禮。她換了身簇新的桃花衣裳，對鏡貼花鈿、掃蛾眉、補(bǔ)唇紅、重綰發(fā)，綁上頸飾。這些在集玉閣
還沒領(lǐng)名字前，每天都要練習(xí)幾十回，前后下來，花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最后以紗巾覆面，在孫嬤嬤及小翠的攙扶下，向前廳走去。
“大人，芙姨娘到�！睂O嬤嬤通知老仆，再由老仆朗聲通報。
“進(jìn)來。”陸長興端起蓋杯茶，細(xì)細(xì)地飲了一口，看著沈清蓮步款款走入廳堂，發(fā)上步搖隨之搖擺，姿態(tài)婀娜，緩緩地?fù)P起了唇角。
“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不過今兒個不準(zhǔn)你覆面，把紗巾取下�！�
沈清一愣，卻也不敢忤逆�！笆��！�
幾名世子好奇芙渠容貌已久，卻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打量她的長相，匆匆地瞄了幾眼，雖然無法看得仔細(xì)，卻也知道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不過就算再難得，送到陸長興眼前的女子哪一個不是美若天仙？
“見到人了，好奇心還沒退嗎？”陸長興笑了笑。沈清是美人，不過還沒到國色天香的程度，難怪這些人疑惑越發(fā)深了。
“芙渠，跳一小段《浣紗曲》給各位世子瞧瞧�！�
沈清一僵，忍住抬頭看陸長興表情的想法。就算她只是侍妾，也不是旁人鬧著要看就能出來拋頭露面的，現(xiàn)在又要叫她獻(xiàn)舞，如果陸長興真寵溺她，豈會做出這等自削顏面又將她踩在地上的事？這傳出去，她費心經(jīng)營的假象就要被捅破了。
難道她的算計又被他識破了嗎？還是小翠是他特地安排到她身邊的陷阱？
“這、這不妥吧？”秦王世子面有難色。又不是養(yǎng)在府里的舞姬，要她獻(xiàn)舞就獻(xiàn)舞，而且就他對陸長興的認(rèn)知，此舉恐怕是為了換走更大的利益。
奇妙的是，他居然不覺得排斥，甚至為了陸長興有用到他的地方而開心。
“哪里不妥？你可是堂堂秦王世子呢。”陸長興笑著揮手，好像他客氣過了頭。
“……”沈清不知道方才陸長興在大廳中跟眾位世子說的話，情勢推想岔了路，只知道她拒絕了陸長興，是死棋；答應(yīng)了陸長興，也是死棋，兩害相權(quán)，她真的分不清楚孰輕孰重。
“怎么不動？我跟幾位世子還等著呢。”陸長興飲了口茶，看著站在廳中，略略低頭的沈清，支著下顎問：“不會忘了吧？”
忘？忘什么？舞步還是身分？沈清諷刺地想著，以為這樣就能毀滅她的決心？
不可能！
“沒有絲竹奏樂，爺與各位世子不嫌棄，芙渠這就獻(xiàn)丑了�！彼焓秩∠缕渲幸恢Р綋u金釵，一半長發(fā)披瀉而下。她將金釵握在手里，懸墜的玉珠垂在她如蔥白指尖外，
一手半遮面，一手橫在胸前，右足輕輕前點、后旋，指尖玉珠像是水中沖滌的薄紗，劃出優(yōu)美的韻味。
她身段柔軟，舞姿收放自若，浣紗美人在她的詮釋之下，完全不像一個虛構(gòu)的角色，仿佛有條潺潺溪流在大廳里沖刷出河床，河道兩側(cè)圓石鋪地，她就站在僅有一人寬
的石頭上，垂紗入水，浣紗于溪，以瞬轉(zhuǎn)的連績碎花步將薄紗帶起，先是柔美后有勁，最后一個急收，將所有震撼都凝集在這一刻，讓人忘記呼息。
沈清一曲舞畢，看也不看陸長興一眼，就乖巧退到一旁，準(zhǔn)備接受眾人的指點，還有陸長興的冷嘲熱諷。
他就是在等這一天吧，想讓她看清楚他是一座多難越過的青山，她才不會認(rèn)輸。
“這你還說舞跳得丑？你標(biāo)準(zhǔn)是多高�。俊�
秦王世子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越簡單的東西越難表演出脫，但是芙渠做到了，難怪會傳出陸長興怕她乘風(fēng)飛去的消息，要是她今兒個表演的是《羽衣曲》，說不定真會當(dāng)他們的面化作天女飛回瑤池。
“這么精湛的演出，算我們占到便宜了。你放心，你一離京辦事，我便立刻派人留意，別怕會有人趁你不在時找她麻煩。”
沈清聞言，大吃一驚，訝異地望著坐在主座上的陸長興，見他得意地側(cè)了下頭，好像在跟她討賞一樣。他竟不是為了羞辱她才要她獻(xiàn)舞的嗎？
“是，陸某并非萬能，必要時，也請在場各位護(hù)她一把。”陸長興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擱上桌子后，拱手向眾位請托。
沈清不敢相信自個兒聽見的話，直覺又是陸長興松懈她警戒的做法，卻想不透下一步他會出什么招，從臺面上的條件看來，每件事都是對她有利的，這不可能呀……
“護(hù)什么護(hù)？這種上不了臺面的歡場女子有什么好護(hù)的？隨便跳幾段賣弄身子的媚
舞就把你們的魂勾了去，虧你們還是宗室勛貴，丟不丟人？”一名冶艷明媚的女子急驚風(fēng)地闖進(jìn)了大廳，怒氣高揚(yáng)，尤其對陸長興。
“幾月不見，沒想到陸郎居然墮落至此，我還以為你跟其他男人不同，最后還不是納了偏房？”
“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跟其他男人不同了？你喜歡的不過是你幻想出來的陸長興，與我無關(guān)�！标戦L興突然冷了下來，表情嚴(yán)厲。
“我看在唐將軍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不代表我次次都不計較。權(quán)叔，叫唐府過來領(lǐng)人�！�
沈清垂下眼眸。本朝姓唐的將軍只有一位，姓唐名順，他的小舅子是父親的門生，當(dāng)年為了幫忙打點關(guān)系，書信、禮品不斷，一回京也會過來拜訪，豈知父親一出事，他作壁上觀就算了，居然說父親“疑似”有賣官的情形，舉的還是他小舅子的例子，難道他不知道這句話會害死多少人嗎？
她就是唐順的女兒？！很好，說她是上不了臺面的歡場女子是吧？既然陸長興都在世子面前說要保她，不如走一步險棋試試他這句話的真?zhèn)巍?br />
“芙渠先向爺請罪，請爺事后再責(zé)罰�！鄙蚯逭玖顺鰜�，先向陸長興福了福身，再轉(zhuǎn)向唐琳，笑著詢問：“敢問唐小姐，什么才是上得了臺面的才藝呢？”
“你們這種扭扭捏捏的玩意兒，怎么配得上陸郎？要與他稱對，當(dāng)然得要騎射倶佳才行�！碧屏諔崙嵉氐闪松蚯逡谎�，滿臉嫌惡。
沈清不以為意，笑著說：“既然如此，我們就來比騎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