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意外的是,她的癌指數(shù)沒有升高,也沒有惡化的情況,蘇妤瑩歸因于小倆口很愉快的生活,因為心情快樂,自由基自然不會一再產(chǎn)生。
至于發(fā)燒的原因來自于淋巴,癌細胞本來就太過接近淋巴,甚至早先就已經(jīng)存在,而唯有淋巴癌在初期時會有發(fā)燒的現(xiàn)象嚴重。
由末期轉(zhuǎn)為初期,大家的心情一下子從地獄飛升到了天堂。
江子霖原本決定為了何繁鈺留職停薪,但是被她大罵一頓,說生病的人又不是他,怎么能把公司扔下不管?像她是抱著病都想爬去公司上班,所以不希望他為了她改變原本的生活型態(tài)。
他能陪在她身邊,她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
“所以呢,決定要切除了嗎?”蘇妤瑩抽空來看她,她當(dāng)然住在特別病房。
“嗯!焙畏扁暬卮鸬糜悬c不情愿。
“是怎樣?快點摘除快點好。 碧K妤瑩怪她太龜毛,忍不住叨念,“你這次沒惡化是走狗屎運,再拖下去,鐵定夜長夢多。”
唉……何繁鈺憂心的看著自己的胸部,都已經(jīng)很平了,現(xiàn)在還要切掉一邊?
“老姊,你不必擔(dān)心,你有得天獨厚的條件!焙畏绷莲I上果汁一杯,孝敬姊姊。
“什么條件?”她好奇的眨動雙眼。
“你本來就很平了,就算切掉一邊,也完全不會有大小邊的問題。”何繁亮笑得一臉燦爛,“而且我記得你切掉的那邊本來就比較大,這樣以后就平均了耶!”
“伺繁亮!”抓過手邊的東西,何繁鈺就往老弟頭上K。
“噗,哈哈哈……”蘇妤瑩放肆的大笑起來,“說的真貼切!何繁亮。真有你的。”
“妤瑩,你不要跟著一起鬧!我就最介意這件事,你們還一直念!焙畏扁暁獾霉膊幌牒攘,往桌上隨手一放。
“姊,那是我親自打的耶,你一定要喝啦!”何繁亮自動過來挨打,“我讓你打,快點喝!”
病房里一陣喧鬧,讓門外的江子霖不覺莞爾。
真好,如果小鈺天天心情都能這么好,那就太完美了!
“真吵!”他繃著臉,推門而人,“什么事講得那么開心?”
“沒有啦!”何繁鈺紅了臉,用眼神威脅好友不許說。
“沒什么,我們在討論繁鈺切除之后的后遺癥!碧K妤瑩依然掩不住的拚命竊笑,“何繁亮說她再怎樣都一樣子,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
“蘇妤瑩!”病人大聲抗議。
唔……江子霖很認真的思考她的話,眼神大方的當(dāng)眾落到何繁鈺的胸上,據(jù)他所知,真的不會差太多。
“說的也是,”江子霖還很認真的跟他們討論起來,“一般都有義乳的問題,小鈺就沒有了!
“哇哈哈!哈哈……”蘇妤瑩笑到上氣不接下氣,指著江子霖,“他最了解你胸部了,他說的一定最真!”
“江、子、霖!你干么跟他們同一個鼻孔出氣啊!”何繁鈺又羞又氣,下意識的壓住領(lǐng)口。她有平到這種地步嗎?
“我又沒說錯!彼故切σ饕鞯淖叩剿磉,俯身給她一個吻,“不管有沒有胸部,反正我都會愛你!
喔!何繁鈺滿臉通紅,拿起枕頭把自己埋了進去。真是夠了!這種話他怎么說得那么自然啦!
“姊夫講情話都這么直接嗎?”何繁亮挑高眉,覺得亂沒情
“這種話干么拐彎抹角?我這么說也是讓小鈺明白,她根一本不需要在乎胸部大小,反正都有人要了!苯恿卣f得正經(jīng)八百。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何繁鈺終于拿起枕頭往他身上砸,“越說越不害臊?”
“你會害臊?”這句話,竟然是房間內(nèi)三個人異口同聲喊出來的。
嗚……何繁鈺氣惱的又把自己往枕頭里埋。真是討厭,病人都是這樣被欺負的嗎?
“好啦,說認真的,什么時候進手術(shù)房?”蘇妤瑩笑著擦淚,趴在病床欄桿上的她,正露出乳溝刺激著正對面的何繁鈺。
“下禮拜五晚上!苯恿匕ぶ畏扁曌讼聛,自然的又把她摟進懷里,“你們那天能不能請個假?”
“請假不是問題,律師事務(wù)所是我自己的!碧K妤瑩看向何繁亮,“他是吃人頭路的,他比較麻煩!
何繁亮沒說話,只是比了個OK。開溜對他來說是司空見慣的事,問題是……
“我開刀忙的是醫(yī)生,你們這么多人來干么?”何繁鈺沒好氣的說:“基本上,連我也是無意識狀態(tài),沒必要勞師動眾!
“話不能這么說!我們會在外面陪你,至少你一醒來就能看見我們!焙畏绷猎绱蚨ㄖ饕鈺憷湘⒌降。
“是嗎?江子霖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瞧你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碧K妤瑩挑起一抹笑,“開刀前想做些什么嗎?”
“沒錯,我想結(jié)婚!
咦?何繁鈺非常詫異的抬頭看向他,杏眼瞠得都快跟銅陵一樣大了。
“星期五結(jié)婚?”她驚呼出聲,怎么都沒跟她商量?
“新娘子不知道?”蘇妤瑩嘖嘖稱奇。
“嗯,我希望這件事早了早好,她早就應(yīng)該叫江太太了!
“我之前就是江太太了……啊,這不是重點!”何繁鈺深吸一口氣,“為什么要趕在我進開刀房前結(jié)婚?我們可以開完刀再結(jié)婚啊!”
一瞬間,蘇妤瑩跟何繁亮交換了眼色。
因為手術(shù)有太多風(fēng)險,有時候一個小手術(shù),都有可能讓病人死在手術(shù)臺上,更別說是癌細胞摘除了。
他們想,江子霖應(yīng)該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才希望無論如何要在這之前結(jié)婚。
“我不想拖,免得你又變掛!苯恿氐膽(yīng)著,“不是搞離家出走,就是扔離婚協(xié)議書,我擔(dān)心你切除完出來心情不好拒絕我,或是化療掉發(fā)后拿這個做文章!
何繁鈺抿著唇?jīng)]吭聲,斜睨著他,似乎在等待實話。
“你在怕我進去就醒不過來了!彼幌牍諒,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
“沒有!苯恿刂币曋,“我從不擔(dān)心這個。”
依照何繁鈺那種強得要死的個性,生命力應(yīng)該也跟牛一樣強吧?
“那何必這么趕?”她主動離開他的懷抱。
“因為我想娶你,我想趕快娶到你!”江子霖終于按捺不住性子,音量大了起來,“你知道為了這件事,我所有的計劃都亂了!你一旦開了刀,等到你恢復(fù)后,還要多久嗎?”
搞了半天,是為了行程?
“我不能忍受一天拖過一天,只要你一天沒嫁給我,我的心就下踏實!”他竟然氣得大吼起來,跳下床開始定來定去,“你要是又給我上演一套失蹤記、再叫我去找別的女人的戲碼,我會氣瘋!”
之前的許諾、那個求婚,他要趁著何繁鈺還在眼前時,逼她兌現(xiàn)!
他氣沖沖的從口袋里拿出一枚大家熟到不能再熟悉的戒指,沖到何繁鈺面前晃。
“嫁給我之后,你就不會再搞那么多花樣了。”
“我沒搞花樣!我那樣做是很認真的在體貼你耶!”為什么聽他說了一大串,好像都在責(zé)怪她似的!拔也幌M兂赡憷掀藕螅銓ξ視喑鲆环葚(zé)任感,這樣你要怎么找新的女人?”
“閉嘴!何繁鈺!”就是這套理論,聽得他一肚子火。
嘖嘖……兩位旁觀者無力的搖搖頭。
新娘子到底是搞懂了沒有?新郎就是知道她這該死的想法,才決定先用婚禮套住她!
套住了,就不會再存有什么一個人度完余生啦、祝福他再找個新的女人這種爛想法。
何繁亮悄悄的退出病房,蘇妤瑩馬上跟進,里頭又開始吵得不可開交,聽太久會腦神經(jīng)衰弱。
“你姊有時候挺死腦筋的!
“那表示她很愛姊夫!焙畏绷羾@了一口氣,“她那種個性的人,能為別人想到這一層,已經(jīng)是很不得了了!
病房里隨之安靜下來,何繁鈺有些靦腆的瞧著江子霖。被他剛剛那番帶著點激動,還亂沒情調(diào)的話給感動了。
她至今還是不認為自己的想法錯誤,她真的認為未來某日,如果她病人膏盲,就不該再拖累任何人。
但是,她現(xiàn)在不是病人膏盲的人,只要切除,并認真做化寧,好轉(zhuǎn)的機會相當(dāng)大。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會去想那些東西呢?
“下星期開刀之前,我會嫁給你的!彼挠牡拈_口。
原本還站在床頭的江子霖聞言,立刻回首,激動的向上前去擁住她。
幸好,她沒有再說出什么讓他想掐死她的話來。
何繁鈺也深深的回擁他。有子霖陪伴,什么事都不需要再害怕。
“那天要開刀,醫(yī)生會讓我出院結(jié)婚嗎?”
“我們在病房里結(jié)婚!
他全都考慮進去了,會有雙方的至親、公證人到場,他們會在這間病房里結(jié)為夫妻。
“你不要唬我喔,現(xiàn)在要登記才算夫妻!”她咕噥著。
“等你出院我們再登記。”他以手梳著她紊亂的鬈發(fā),“所以你得趕快康復(fù)到可以出院的地步,否則你欠我一個身分!
“話都你在說!彼猿缘匦χ行├哿,往后靠去。
江子霖立刻為她調(diào)整病床的角度,自個兒也坐了上去,充當(dāng)她的最住靠墊。
外頭的夕陽很美,火紅一片,冬天日光時間很短,才五點多,天色已漸漸昏暗。
“蜜月的話,我?guī)闳ヒ粋很美很美的地方!彼f著,“就在國內(nèi),讓你安心養(yǎng)病!
那問該是她生日禮物的木屋,還在湖畔等著主人到來。
她依偎著他,星眸半閉!拔覜]差,有你就好!
只要有他,到哪兒都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