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姚鴻并沒有注意到,一進(jìn)入洗手間,立即故做客氣的開口,“夏先生,可以冒昧的問你一些問題嗎?”
“姚先生請說,不用這么客氣!毕淖粑⑿,一間一間的察看洗手間的個間。
“你和婉蘋交往多久了?”
“好幾年了!毕淖粽f,確定個人間里都沒人之后,便走到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洗手。
“夏先生,你不是要方便嗎?”姚鴻疑問。
“不是,我的目的和你一樣!毕淖粽f。
“什么?”姚鴻不解。
“姚先生,你陪我過來的目的是什么,我的目的就是什么!边得解釋這么清楚,看來也不是什么聰明的家伙!耙ο壬皇窍虢铏C(jī)和我‘談一談’嗎?”
姚鴻挑眉,理解了,卻也不懂了。
“你怎能確定我會提議陪你進(jìn)來呢?”
“這么顯而易見的事,還需要問嗎?”
“是嗎?”姚鴻也不在意,繼續(xù)他知己知彼的談話。“不知道夏先生在哪里高就?”
“當(dāng)蘋的家庭煮夫!彼室庹f。
“你們……同居?”姚鴻錯愕。
“是啊!我們是住在一起!
“所以夏先生目前是靠婉蘋養(yǎng)了,婉蘋真是辛苦。”
“對!我也覺得她很辛苦,可是她總是說她不辛苦,很快樂,有時候我還真是拿她沒轍呢!”他微笑。
“夏先生,你一點(diǎn)男人的自尊都沒有嗎?”姚鴻嘲諷。“靠女人養(yǎng),還好意思說,一點(diǎn)羞恥心都沒有!”
“姚先生是住在海邊的嗎?”他輕笑兩聲!拔艺J(rèn)為男女之間誰主內(nèi),誰主外,只要兩個當(dāng)事人協(xié)調(diào)好就好,不干外人的事吧!”
“看來我根本不必?fù)?dān)心,因?yàn)槲业臈l件勝你太多了!币欁孕艥M滿的說,他相信婉萍只是迷戀這個男人的外表,現(xiàn)在有他這個外表不錯,條件又更好的人出現(xiàn),她很快就會從迷戀中清醒,轉(zhuǎn)而接受他。
“你想追求萍?”夏佐的語調(diào)恢復(fù)冷漠,還帶著一絲冷意。
姚鴻微微一愣,怎么口氣和剛剛完全不同?
狐疑的望著他,鏡子里的夏佐低著頭,他看不見他的表情,算了,可能是錯覺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說,婉萍有權(quán)利選擇更好的對象!币欀毖。
“所以你認(rèn)為你的條件比我好!彼Φ。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姚鴻理所當(dāng)然的說。“夏先生,往后我們就各憑本事,公平競爭吧!”
自得意滿的挑戰(zhàn)宣言才剛說完,下一瞬間,他就被揪住衣領(lǐng),拽向墻壁,雙腳懸空動彈不得,一只鐵臂橫抵住他的脖子,連呼吸都有困難。
他驚恐地瞪大眼,對上一雙冷酷的眸,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公平競爭?”夏佐的聲音宛如來自地獄,冷酷的表情和冰冷的視線,更是讓人不寒而栗!翱梢,只要你有那個命在,我很歡迎!
“你……”這人是誰?為什么和剛剛的有這么大的不同?“你在……威脅我?”
他聞言冷笑。“不,這不是威脅,我向來只說真話。”
“婉萍一定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姚鴻勉強(qiáng)地壯著膽子,威脅地說:“你……你就不擔(dān)心我會告訴她嗎?”
“歡迎你告訴她,只要你來得及開口!
“臺灣是……是講法治的,你不能……”
“法律的懲處,也是你死后的事,所以你就不必為我擔(dān)心了!
“你……你到底想怎樣?”姚鴻全身無法抑制的顫抖著,雖然他不知道夏佐是何方神圣,可是他卻相信他是認(rèn)真的。
夏佐湊近他,冰冷的低語直接射進(jìn)他打顫的心。
“走出這里的那一秒開始,不許你再騷擾她,除了公事上非不得已的接觸外,你最好看見她就閃,能離多遠(yuǎn)是多遠(yuǎn),如果不小心碰面,立即轉(zhuǎn)頭離開,就算無路可退,避無可避,你跳樓也得給我跳下,我說得夠清楚了吧?”
“清……清楚……”這個人是魔鬼,他惹不起!
“如果讓我知道你又造成她的困擾,不管你躲在哪個老鼠洞里,我都有辦法把你揪出來,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我說出口的話絕對不是威脅!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他會被殺,會被毀尸滅跡,連一點(diǎn)灰也不剩!不知道為什么,他從這個人的眼中看出了這么清楚明白的警告。
“不會再去騷亂她?糾纏她?”
“不,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很好,”夏佐將他放下,替他整她衣領(lǐng),拍了拍衣襟的皺折,臉上的表情又變回之前無害的樣子!昂芨吲d我們達(dá)成共識,和你聊天很愉快,不過讓小姐等不太好,我們就在這里說再見了!
姚鴻只是顫抖著貼著墻壁勉強(qiáng)站著,根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夏佐轉(zhuǎn)身離開,卻在洗手間門口停下腳步。
“對了,我說‘再見’,不表示我想‘再見’,你必然了解,和我‘再見’的時候,可能就是你‘得道’的時候。”說完,便離開洗手間。
姚鴻腿一軟,順著墻滑坐在地上。
得道,就是代表升天,也就是死亡。
是的,他理解他的意思了,所以除非他活得不耐煩,懶得呼吸了,否則這輩子他都不想和他再見!
“蘋!”夏佐用跑的來到姜婉蘋面前,彎腰雙手抵著膝蓋,喘了一會兒之后,才抬起頭來對她一笑。“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又沒等多久,你不用跑得那么急。
“沒關(guān)系,醫(yī)生說我可以開始跑步練腳力!彼Φ。
姜婉蘋疑惑的看了他身后一眼,沒有看見姚鴻的人影。
“夏佐,姚經(jīng)理呢?”
“喔,姚先生好像……”他尷尬地笑了笑,低頭在她耳邊低語,“他好像便秘,說不用等他,我們可以走了。”
“他有沒有對你說什么?”她不放心地問。
“我們聊了一下,姚先生似乎是個好人!
“好人?”她很疑惑,“怎么說?”
“因?yàn)樗荜P(guān)心我們!毕淖粢荒槦o辜。
“關(guān)心?”她完全無法想像。
“對!他問我們交往多久,我在哪里高就。我說我沒工作,現(xiàn)在在家里照顧你,煮飯喂飽你!毕淖粜φf。
姜婉蘋一凜,“然后他說了什么嗎?”
“說什么啊……”他偏頭做思考狀!拔矣X得他還滿聰明的,聽我這樣說就知道你很辛苦,要賺錢養(yǎng)我們兩個,我和他的想法還滿接近的,我也覺得蘋很辛苦。”
姜婉蘋大約知道姚經(jīng)理那些話的“原文”大概是什么,心里對姚經(jīng)理有些憤怒,又有些慶幸夏佐沒想太多。
但以后呢?
姚經(jīng)理看起來不容易死心,再加上現(xiàn)在又自以為夏佐條件不好,想必更增加了他的信心,以后他又會對夏佐說出什么更侮辱的話?
車禍后的夏佐只是變單純了,又不是變笨了,很多事他只是不想讓她為難,故做……
心頭微微一驚,她是知道他的,夏佐不是不知道姚經(jīng)理的意思,他是假裝聽不懂,故作開朗,不想她為難。
笨的人是她,她竟然還在暗慶幸夏佐沒有想太多!
“夏佐……”姜婉蘋猶豫的開口,不過他的手機(jī)同時響起,打斷了她。
他拿出電話,又看看她。
“蘋,你要說什么?”他問。
“不急,等一下再說,你先接電話吧!彼谛睦飮@了口氣。
“嗯,”他接通電話!拔?”
“老大,發(fā)現(xiàn)一名可疑人物在對面大樓監(jiān)視你們,還不知道有沒有武器!彪娫捓,Lee的語氣急促。
“你打錯了,請查明號碼再拔!毕淖粽f。
“有啦,老大,貝雷已經(jīng)潛入大樓追查了,請老大先帶姜小姐離開,我會跟在你們后面!盠ee又說。
“沒關(guān)系!毕淖艚Y(jié)束通話,微笑對著姜婉蘋解釋,“打錯的!
“這樣!”姜婉蘋點(diǎn)頭。
“蘋!彼焓謱⑺龜埖缴韨(cè),用身體擋住她!澳丬囎油T谀睦?我們先上車再慢慢說,好不好?”
“好,我車子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彼⑽⒓t了臉,依順地偎在他的懷里。
“走吧!”
走進(jìn)地下停車場,來到車子旁,夏佐握住她正要開車門的手。
“怎么了?”她疑惑地問。
“蘋,可不可以讓我開車?”他一臉渴望地問。
“你記得怎么開車嗎?”姜婉蘋問。
“記得,今天實(shí)先生有借我車,我會!彼⒖陶f。
“那就讓你開!彼龑㈣匙交給他。
夏佐沒接好,鑰匙掉在地上,又剛好被他不小心給踢到車底下。
“對不起。”他趕緊趴在地上,伸手進(jìn)車底撈鑰匙,視線精銳地仔細(xì)掃視車子底盤,果然發(fā)現(xiàn)車底有多余的東西。
迅速審視,初步推估應(yīng)是連接著門鎖,只要打開門,就會起作用。
他撿起鑰匙站起身,表情已經(jīng)變回溫順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