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還沒享受青春幸福的大學(xué)生活之前,她悲慘地被家里人壓著跟孟北,那個帥得一塌糊涂,跩得跟二五八萬一樣的孟北訂婚了,從此被套上了孟北未來人妻的身分。
怎么會這樣!她辛辛苦苦地讀書,偶爾有男生追求她,她為了好好讀書,只跟他們做好朋友,但是她連在大學(xué)里找一個心儀男生談戀愛的奢求都還沒有完成,就這么成了有夫之婦。
明明她跟他之間清清白白,而他一句話也不說,全憑家里人作主,她當(dāng)時悲憤得想要上吊,他為什么就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哦,說不定他身經(jīng)百戰(zhàn),家里有一個大學(xué)生未婚妻,外面還有很多嬌美可人的女人。她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更加排斥這段婚約。
但她沒有辦法拒絕,她要是敢拒絕,她爸媽就要跟她斷絕關(guān)系,對他們而言,孟北是很好的人選,又是從小認(rèn)識,兩家關(guān)系又好,她要是嫁給孟北,真的是最好的選擇了。
屁,一切都是放屁!
好,訂婚,她訂,但是結(jié)婚,哼,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看他們怎么辦。孟北比她大五歲,她就不信他不會被別的女人勾走,到時候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解除婚約了,哈哈,這個計劃真的是perfect!
唯一的不滿就是等待的時間太長了,從訂婚之后她就搬出了家,很少回家,要是回家,也要與孟北的時間錯開才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年了,她都快忘掉這件事情,要不是這枚鉆戒,她都要忘記她還有一個未婚夫呢。
話說,他們兩個人到底為什么會睡在一張床呢?最后根據(jù)傭人的說辭,是喝醉的孟北送喝醉的她回房,然后她睡下,他也睡下了,于是他們就同床共枕了一個晚上。
她發(fā)誓,酒,她再也不會碰了,該死的!她用力地將戒指扔回首飾盒里,嘴里嘀咕著,“以后要是太窮就把這個鉆戒賣了,應(yīng)該值很多錢吧!
為了無聲地抗議父母的霸道,她不接受他們的金錢資助,靠著之前的零用錢、獎學(xué)金和去餐廳當(dāng)工讀生賺的錢一直支撐到現(xiàn)在,哼,要擺脫父母的霸道,首先就要經(jīng)濟(jì)上獨(dú)立。
只是她以前養(yǎng)尊處優(yōu),剛開始當(dāng)工讀生真的是糟透了,還好餐廳的人很好,處處包容她,她放下大小姐的架子努力學(xué)習(xí),什么名牌、什么奢侈品跟她都沒有關(guān)系。
三年的時間,為了一口氣,她從一個驕縱的大小姐成了什么事都會的女漢子,修馬桶都不在話下,真的太勵志了。
她拿起一旁的包包,走出租來的小公寓,坐捷運(yùn)往打工的餐廳去,今天沒有課,她要去餐廳古苑工作。古苑位于市中心的偏僻位置,清幽舒適,環(huán)境更是好到爆,能在這里打工,她真的是走了狗屎運(yùn)。
她走到員工休息室里換上工作服,走向自己平時負(fù)責(zé)的服務(wù)區(qū)域。
“張宜晗!
她停住,扭過頭,驚訝地說:“孟西!泵衔魇敲媳钡牡艿,比她大兩歲,小時候還跟她一起玩過。
“你在……”孟西恍然大悟,“你在這里工作啊!
“我在這里當(dāng)工讀生。你怎么會……”她同樣疑惑。
“哦,這里是我跟我兩個朋友一起開的!彼f。
出門沒看黃歷,真的是倒霉到她要哭了,她扯開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呵呵!彼谷辉诿衔鞯牟蛷d打工,還好孟北跟這里沒關(guān)系,不幸中的大幸。
“我不怎么管理這里,都是由王子玡管理的!彼运娴牟恢浪磥泶笊┚尤辉谒牟蛷d里打工。
“呵呵!彼烁尚φ娴牟恢酪f什么。
“那個,我今天請我大哥吃飯,你要不要……”孟西想著如何說比較好。
張宜晗早早地打斷他的話,“不用、不用,我還要工作呢。”她突然聲音壓低,“不要讓他知道我在這里。”
孟西似笑非笑地說:“哦!毖凵褚婚W,“不過好像來不及了!
張宜晗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了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后的方向響起,“請我吃飯,專門出來迎接我?”
孟西一臉看好戲地看了看孟北和張宜晗,“呵呵,碰到一個熟人!
張宜晗立刻低下頭,深怕被孟北看到,可隨著孟北一步一步地走近,一雙義大利手工皮鞋落入她的眼簾,她身體猛地緊繃不動。
她好想轉(zhuǎn)頭就走,可是腳不知道為什么就生根在地上了,她又沒做什么壞事,干嘛看到孟北就走不動了呢,真的是見鬼了。
“熟人,誰?”孟北的聲音很低啞性感,只聽他的聲音就會令人心跳加速,忍不住面紅耳赤。但前提是不要看孟北那張冰冷的臉,否則什么春心萌動都要冰封在冰箱里了。
張宜晗紅著臉站在一旁,感覺自己像火鍋上的螞蟻,忐忑不安。
“她啊,你沒認(rèn)出來哦。”孟西調(diào)侃地說。
孟北只看到一個女人一直拿著頭頂對著他,他當(dāng)然認(rèn)不出來了,“不認(rèn)識!
瞬間,張宜晗就有一股火氣直往頭頂沖,什么未婚夫,居然連她都沒有認(rèn)出來,他太眼高于頂了吧!可下一刻她又開心了,忘記她好啊,早點(diǎn)跟她撇清關(guān)系,那她就一身輕松了,她心中一喜,誰知耳邊又聽到孟北的聲音,“小晗?”
她猛地抬頭看他,怎么又認(rèn)出來了。
只見他黑幽幽的雙眸里最后一絲疑惑退散,一副原來真的是她的神情,“你這幾年去哪里了?”他口吻偏淡地說,只比陌生人之間要稍微要好一點(diǎn)。
她默默地撇了一下嘴,這是什么人,果然婚約對他是沒有約束力的,只有她當(dāng)成一回事,梗在心里難受,非要解除不可,要不然以他的個性,肯定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她才不要。她的目標(biāo)就是嫁一個像她家爸爸那樣溫文儒雅的好先生,而不是這個時不時放冷氣的家伙。
“自力更生!彼龘P(yáng)起下顎,高傲地說。她現(xiàn)在什么都靠她自己,雖然不能再穿名牌貨,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去夜市買回來的,但她很知足、很滿意。
“哦!彼耘f不冷不淡地頷首,但目光卻帶著審視,將她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什么話也不多說地轉(zhuǎn)過了頭。
眼睛只往上看的家伙。張宜晗無所謂地說:“我要去工作了!
“你負(fù)責(zé)哪一塊?”他出乎意料地開口問。
張宜晗手指了指后面,“數(shù)字包廂。”古苑是一個很奇特的餐廳,主要風(fēng)格是古風(fēng),有些包廂的名稱取自古詩辭賦,有些則是很吉祥的數(shù)字,而她則負(fù)責(zé)數(shù)字包廂的一部分。
“六十九算嗎?”他問。
“是!辈恢罏槭裁,她突然想到,她喜歡六和九這兩個數(shù)字呢。
孟北不再多言,直接往六十九號包廂去,孟西笑著跟了上去。張宜晗瞬間張大了眼睛,這是什么意思?要她服務(wù)他嗎!
容不得她多想,她靠著身體本能走向自己平時負(fù)責(zé)的區(qū)域,從柜子里拿出菜單,神情平靜地走過去,“兩位先生好,請問要吃些什么?”她將菜單分別在他們的面前擺好。
她也不端架子,她本來就是工讀生,在這里打工,服務(wù)人是很正常的,就算這個人是她的未婚夫又怎么樣,如果他帶著他女朋友一起來,那她也照樣要服務(wù)。公是公,私是私,她分得清楚,雖然不爽,但沒有辦法。
孟西是這里的老板之一,實(shí)在是太熟悉有什么好吃的了,他直接說:“最近不是請了一個五星級大廚嗎,直接讓他做幾道菜吧。”
她笑著點(diǎn)頭,又看向孟北,見他沒有說話,便收起菜單離開了。
孟西看著張宜晗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的大哥,“大哥,你惹惱她了!
孟北淡定地說:“忘記先端兩杯水過來,她很不盡職。”
孟西默默地笑了,“那我就把她炒了,雖然把自己未來大嫂給炒了,說出去有點(diǎn)難聽,可讓未來大嫂在自己的餐廳做工讀生更不好!
孟北白了他一眼,“她剛才說她自己自力更生。”
“哎呀。”孟西一臉驚訝地說:“大哥是說不要炒了嗎,這是可憐未來大嫂嘛,想不到大哥也有鐵漢柔情的時候啊!
“閉嘴!泵媳钡伤谎,“聒噪!
“哈哈!泵衔鳚M足地閉嘴,能調(diào)戲他大哥真的是太爽了。
沒過多久,張宜晗便將菜上齊了,她微微鞠躬道:“菜已上齊,請慢用!闭f完,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退到一邊去。
孟北睨了她一眼,“你吃過飯了?”
她默默地當(dāng)作沒聽見,反正他不是在跟她說菜有問題,這種搭訕的問話她完全沒有聽到。
孟北若無其事地瞪了孟西一眼,示意他不要笑得這么夸張,接著孟北手一松,筷子從他修長的指尖滑落,一根掉在地上,一根掉在桌上。
“不好意思,可以再拿一雙筷子給我嗎?”孟北詢問道。
他絕對是來找碴的,張宜晗皮笑肉不笑地頷首,轉(zhuǎn)身去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雙干凈的筷子,雙手禮貌地奉上。
他望著她,“吃過飯了沒有?”手放在桌上,沒有要拿的意思。
她立刻知道他是故意的,心里偷偷罵了他幾句,不想跟他浪費(fèi)時間,她快速地說:“吃過了!
“哦!彼@才伸手拿起了筷子,轉(zhuǎn)而吃著飯。
孟西卻嫌不夠熱鬧,“我記得員工吃飯時間還沒到呢。”
孟北吃飯的動作一頓,張宜晗如冷風(fēng)的目光掃了掃孟西,孟北開口了,“這么說,你還沒吃飯,剛才是在騙我的!
她欲哭無淚,孟西不能看在他們小時候曾是玩伴的分上跟她好好地相處嗎,干嘛要揭穿她。
“那么,你為什么要騙我?”他目光如冷月一般毫無感情地直視她。
她動了一下唇瓣,能說會道的她竟被問得說不出話了。
他像是不需要她的解釋一樣,又繼續(xù)說:“怕什么,怕我會讓你坐下來吃飯?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請自力更生的你坐下來吃飯,要知道,在這里吃一頓飯的錢也許要你打工好幾天才能賺回來。”